第一百零四章 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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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警惕
第一百零四章 警惕
哦，原來我喜歡嚕嚕啊。
啊，原來我喜歡嚕嚕啊。
哈，原來我喜歡嚕嚕！
小林嚇得一扣扳機，剛裝填完畢的一發點50穿甲彈走火轟了出去，把機場指揮塔的窗戶打了個稀巴爛。
“臥槽臥槽，你他娘在說什麼來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看你們兩個天天粘在一起，嚕嚕也有事沒事就往你那邊跑，我還以為你們關係超好來著，”洗腳大仙一臉奇怪的表情，“說起來，那傢伙以前還從沒有和人粘那麼近的習慣吶，所以我一直挺好奇，你是怎麼把她弄到手的？”
“說弄到手也太扯了，事實上，我們什麼關係都沒確定啊。”小林一臉尷尬道。
這下輪到洗腳大仙目瞪口呆了。
“不是吧，你們竟然什麼都沒確定，我都以為你們睡過了，你小子不會還是處男吧？實在是太可悲了。”
“………不知道為什麼，被你那麼一說，總覺得很火大。”
洗腳大仙拍拍小林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小夥子，加快速度了，幹我們這行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吃子彈歸西了，到時候想想自己幹擼一輩子，怎麼都是慘不忍睹。”
“………滾你大爺的。”
兩人一邊稀里嘩啦聊著不著邊界的爛話，一邊繼續操縱著手裡的反器材步槍，經過大約二三十次的發射，小林已經慢慢熟悉了這把武器，在很早以前，他一直把這玩意兒當成狙擊步槍，現在看來，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打到第三十二發子彈的時候，洗腳大仙突然嚴肅地問道：
“話說小子，你有打算一輩子當僱傭兵嗎？”
小林使勁搖頭。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這就對了，這僱傭兵有什麼好乾的，整天殺人放火挨刀子，還不如在老家清清淡淡過日子，你的想法很對，早跑早超生！”
洗腳大仙開心地笑著，用力拍著小林的肩膀，搞得後者莫名其妙。
直到日落西山，兩人才收拾了傢伙返回營區，但是沒想到才剛走下狙擊點，他們就聽到小城裡傳來一陣強響。
不好，出事了！
洗腳大仙和小林急忙背起m93黑箭就往營區方向跑，槍帶環因為他們激烈的動作“嘩嘩”作響。
瘋鼠的營區就設在城區的一間小餐廳裡，華裔僱傭兵們推來一些廢棄車輛，在外形佈設了一條簡易防線，當洗腳大仙和小林趕到時，嚕嚕正帶著幾個新兵隔著防線和一群武裝人員對峙著，不斷有人零星發射著槍彈。
“艹，你們兩個搞gay去了，現在才滾過來！”嚕嚕看見兩人氣不打一處來，張嘴就罵。
兩個倒黴的男生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低著腦袋悄悄鑽進了防禦陣線裡。
對面是一排探來探去的人頭，讓小林覺得很奇怪的是，對面似乎並沒有激烈戰鬥的意思，最多就是警告性地開幾槍，更多的則是觀望，這有點不合常理。
“喂，這幫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小林奇怪地捅了下螺絲，後者正全神貫注，被他這一捅嚇得幾乎跳起來。
“不清楚，就在我們做飯的時候，這幫傢伙突然大刺刺地竄過來了，嚇得我們馬上就開了槍，不過，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小林更是奇怪，於是舉起反器材步槍瞄準鏡往對面陣地上掃視了一遍，只見對方的人數大概有三四十個，可是服裝卻有兩三種，似乎並不只是一支部隊，更重要地是，他們都明顯帶著東方面孔。
瞄準鏡角度稍微上抬，小林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在和一旁的人交頭接耳，一見到這張臉小林立刻興奮起來。
“嗨，三哥，三哥，等一下，是我，臥槽！”
對面的華裔僱傭兵一看一個拎著反器材步槍的傢伙跳出來，立刻都嚇了一跳，馬上就是一通亂槍掃射過去，把小林的腳下打得濺起一溜泥土，倒黴的軍需官急忙竄回了掩體裡，繼續大叫。
“艹艹艹，三哥，別開槍，別開槍，是我，小林！！！”
對面響起一陣嚷嚷的聲音，片刻後，三哥和兩個男生舉著雙手走出來，示意並沒有敵意，小林和嚕嚕打了個招呼，翻身竄出去。
“嗨嗨，三哥，好久不見，你們怎麼跑這兒來了！”
小林興沖沖地想去找三哥握手，可是他的手剛一動，三哥就像是受到巨大刺激一樣，一下向後跳了一步，下意識地單手按在腰間槍套上，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現場氣氛已經變得相當尷尬。
軍需官明顯嗅到了一絲絲微妙的氣息，那就是……警惕。
“咳咳，老弟，任務就別問了，別問了，你就跟我交個底就好，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埋伏，大部隊幾時趕到？放心，我們就是偶爾路過臨時想找個地方休息而已，並不干擾你們的任務而已…………”
小林莫名其妙道：
“三哥，你在說什麼啊，我們也就是路過而已，還有，埋伏是什麼？”
“額，這樣啊，沒事，那沒事了。”
三哥像是哮喘一樣狂鬆了一口氣，然後揮手示意了一下，只見從附近的樓頂上，陽臺上紛紛站起了人影，這樣看起來，對面的人數至少有七十多個，而且都早就準備好戰鬥了。
老天，這你們才是帶埋伏吧！
小林的心裡彆扭起來，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反正就像是被人尿了一臉一樣不舒服。
“三哥，你們這是………”
“咳咳，沒事沒事，處在戰區，以防萬一，以防萬一而已，哦，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鬼猴’僱傭兵團總長，齊哥，我們都是新營中的隊伍。”
齊哥友善地伸出手。
“你好，我從三哥那兒聽說過你的名字，今日一見，果然是個人物吶，至少比我手下那些猴子要強多了，我現在我還不確定其中幾個人的褲襠是乾的。”
他似乎開了個玩笑，可是小林聽得出來，那不是真心在開玩笑，只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而已，從骨子裡來說，他也是緊張地要命。
“老弟，那麼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三哥話還沒說完，腳步已經情不自禁地開始往後挪，“希望在沙姆見面的時候，能看在同胞的面子上，繞過我們兄弟，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小林立刻意識到，是那段資料的誤解已經在華裔僱傭兵圈子裡完全擴散開了。
“嗨，三哥，你誤會了，那個影片是凶鷹殺的人，並不是我們乾的！”
“是嗎，原來是凶鷹嗎，唉，那……那或許是我的情報出了問題吧，好吧，絕對是這樣，你可千萬別當回事兒。”
三哥結結巴巴地說著，人已經是緊張地汗流浹背。
齊哥則用力吐了口氣。
“那麼，小林老弟，我想，今晚我們的分隊得在這兒暫住一宿，為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我們就以街道為分界線住吧，如果要跨越的話記得事先通報就好，你應該有我們的群吧。”
好了，這下警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那些蹲在掩體後面的華裔僱傭兵的眼神又是恐懼，又是仇恨，讓小林覺得渾身都在不舒服，於是他的語氣也變得冷淡。
“好的，那就這樣吧，多謝你們的好心。”
齊哥也不敢多停留，匆匆道別後就返回了己方陣地，並且開始佈置警戒。
小林帶著一腔怒氣回到了自己這邊。
“怎麼樣了，被人當瘋狗看了？”嚕嚕挑著眉毛，諷刺地問道。
“差不多，幹，這他娘噁心！”
小林狠狠痛罵道。
洗腳大仙勸道：
“算了算了，都說生意場上無父子，我們好歹也是競爭關係，不管有沒有人挑撥，弄成這樣都是遲早的事兒，別往心裡去。”
“如果只是競爭關係就好了。”
鬼子冷森森地來了一句，可惜沒人敢接這個話茬，只當沒聽見一樣。
華裔僱傭兵們嘟嘟囔囔的，抽出幾個人警戒，其餘的則掏出無煙爐和行軍鍋開始做飯，洗腳大仙是個廚藝不遜色於勺哥的神人，能把罐頭做得像生鮮肉食一樣美味，只是這一頓大家都沒什麼胃口，匆匆吃罷就議定了值班順序，各自歇息去了。
入夜，洗腳大仙和小林開始值第一個班，洗腳大仙是個哼小曲就可以哼一整個晚上的神人，小林本來想偷懶眯一會兒，可是睜眼閉眼都是新營僱傭兵恐懼和仇恨交加的眼神，怎麼都睡不著。。
“唉，大仙，聽說你是二期的吧？”
“算是吧，資格老頭鐵，怎麼了？”
“你們以前的戰鬥中，有和其他華裔僱傭兵打過嗎？”
“有啊。”
洗腳大仙的回答爽快程度，讓小林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
“當年我們在北非作戰的時候，大名鼎鼎的法國外籍兵團經常來找我們麻煩，那幫孫子的資格可比我們老多了，都是打過朝戰和越戰的老兵，還是國家承認的僱傭兵團，其中就有一些中國人，戴著貝雷帽，人模狗樣到我們場子裡找麻煩。鐵老闆一氣之下就設了個套，一下殺了他們二三十個人，其中就有四五個‘自己人’。”
“那………那是什麼感覺？”
“並沒有什麼感覺，”洗腳大仙語氣冰冷，“別忘了，我們是士兵，可不是在玩過家家，你不殺人，他們就要殺你，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情懷，戰場上凡持槍者休論長短，格殺勿論！”
小林覺得心裡的彆扭，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突然，他發現在哨戒區西北角似乎有些異樣。
“大仙？”
“嗯，有人在那裡！”
洗腳大仙冷冷地拎起m93黑箭，安上微光夜視儀，拉動手柄頂上一發子彈。
“我數一二三，一起開槍，別把你第一次狙擊實戰搞砸了。”
小林立刻把巨大的反器材步槍頂上肩膀，今天的天氣還不錯，荒漠裡並沒有起風，夜空淨如水洗，點綴在空中的繁星投射下光亮，讓夜視儀的效能得到最大限度發揮。
然後小林看見瞄準鏡裡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一，二，三，開槍！”
洗腳大仙驟然下達命令，同時一槍放出，小林也立刻扣動扳機，槍托猛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把那裡的肉撞得微微作痛。
最前面的兩個人影立刻像是紙片一樣被撕成兩半，掉進了骯髒的瓦礫堆裡，其餘的人都被嚇壞了。小林迅速開始退出空彈殼，頂上下一發彈藥，這時，對面的另外兩支華裔僱傭兵團也被驚動了，操起各種輕重火力就往陣地前狂掃，打得無比激烈。
可是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用漢語發出的喊話聲音。
“停，停，停，住手，你們打錯人了，蠢蛋，我們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