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三章 承恩寵(下)

第四十三章 承恩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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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承恩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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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瞬的恍惚。

那一抹明黃的高貴優雅的身影下,每一絲的氣息裡都凝固著駭人的壓迫。 他深不見底的瞳眸裡是少有的專注與柔情。

今夜是謹妃冊封的日子,亦是貞妃回宮的第二日,恪純又不在她宮裡。 她心裡確實認定他會留宿貞妃或是謹妃那裡,才早早的預備歇息。

但他真切的出現在她面前,微帶一絲醉薰,掩了深邃眉目裡的無可捉摸,閒淡的意態裡卻是另一種叫人不能輕忽的壓迫。

“臣妾不敢妄揣聖意。 ”她不能確定他是醉了抑或是清醒著。

他反手托起她的下頜,淡淡的龍涎香兀自瀰漫開來。 “你就是什麼都不想才讓朕生氣!朕就毫不值得你交付真心麼?”

“皇上,你醉了。 ”她低柔地道,低垂眼瞼,慢慢撫平跳動不已的心。

他不語,緊握她的手,將她踉蹌的帶入懷裡,雙臂緊緊擁住她。 撲鼻而來的龍涎香混著酒香似帶魔力一般,教她失了力氣。 她動彈不得、掙扎不得。 重重紗幔,緩緩垂落在地。 她臉上滿滿覆蓋他的溫暖,她緊緊攀著他,不能放亦不敢放。 待燈燭熄滅,她眼前再看不到他。

他的溫度聲勢浩大地包裹住她,冰冷的身軀裡因他的**迸發出未曾感受過得熾熱。 點燃心底不知何時起的熱忱。

丹紗帳影春宵醉。

不知何時,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婉辭輾轉反覆,依稀夢見自己站在懸崖上,底下是萬丈深淵。 她居高臨下,疾風席捲,她搖搖欲墜。 忽而驚醒,婉辭驚覺身邊男子清淺的呼吸紊繞周身。 她伸手慢慢地撫著胸口。 盡力緩和急促的呼吸。 幽暗地光映在他疲倦的睡顏上,驀然生出安寧。

她逐漸倦怠。 剛合上眼,卻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一下更比一下急切。 婉辭坐起身,披上衣衫,輕聲走到殿前問道:“是誰?”

凝香開啟門,素來穩重地面孔上也不免急躁起來。 “主子,是定嬪那裡的管事太監讓人過來傳話。 說定嬪娘娘歿了,是上吊自盡。 ”

婉辭一驚:“你說什麼?”

聲響驚動了蕭霽睿。 他踱步至婉辭身邊,握住她冰涼的手掌。 指尖的溫度讓婉辭片刻回覆鎮定。 她忙轉頭道:“皇上,我服侍您更衣。 ”

蕭霽睿瞭然的點頭,等她默默的為他扣好最後一粒釦子。 臨出門,他卻回過身,輕道:“你早些休息。 不要杞人憂天。 ”

出了淨荷宮,蕭霽睿喚過那太監。 問道:“一個瘋婦如何能自盡?”

那太監牙齒打顫,顫抖地道:“奴才見定嬪娘娘梳洗的整潔乾淨,扯下裙褂做地繩子。 是奴才巡夜時見她殿裡燈火一直未滅便去詢問情況,之前定嬪娘娘一直很怕火,從不讓奴才半夜聽燈。 ”

他語無倫次的回答,蕭霽睿卻慢慢聽明白了。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詳情?”

那太監忙道:“江公公正候著皇上。 除了江公公,奴才沒敢告訴旁的人。 ”

蕭霽睿沉吟道:“此事切不可外傳,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定嬪瘋症發作,撞牆而死。 ”他語氣嚴苛,那太監連連磕頭稱是。

蕭霽睿走後,婉辭卻怎麼都無法安枕,索性披衣起身,寫字靜心。 凝香讓霜娥跟錦兒睡去,自己端了牛乳送進來。 見她沉默。 勸慰道:“主子,皇上臨走前特意囑咐奴婢們要服侍主子早早歇息。 主子切不可為了不相干的事傷神。 ”

婉辭搖一搖頭道:“發生這種事情,換作任何人,都睡不踏實。 ”她轉頭向凝香問道,“你跟隨皇后日久,想必對定嬪娘娘有所瞭解,當年故王妃的薨逝果真與她有關麼?”

凝香略略猶豫,才答道:“很多事情我們做奴婢的並不瞭解詳情,其實定嬪娘娘先前在府裡一度極為受寵,貞妃娘娘未進王府之前,屬她與昭容娘娘最得聖心。 奴婢也不能理解當年她為何那麼對待故王妃,反連累了二皇子。 大家都猜測是定嬪擔心嫡皇子誕生會威脅二皇子的地位。 ”

“斯人已逝,有些真相怕是永遠淹沒了。 ”婉辭嘆口氣,她本以為毓妃會對謹妃下手,皇帝也加派人手於謹妃所在的雲蘿宮。 不料卻是這一石二鳥之計。 毓妃啊毓妃,竟連瘋癲地定嬪都不肯放過。

她不由打了個冷戰。 她們的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隨時等待時機刺出最尖銳的一劍,令人防不勝防。

那是個太過可怕的敵人。

雨打紗窗、層雲陰霾。

婉辭醒來時,卻見蕭霽睿負手而立,悠長的目光不知投向何方,俊偉挺拔地身影瀰漫著淡如水的清寂。

“皇上!”她不想是他,不想他會回來。

蕭霽睿淡淡一笑,道:“你醒了。 ”那三字裡彷彿是無盡的疲憊夾雜一絲的沉痛。

“皇上一宿都沒有閤眼,先在臣妾這兒歇下吧。 ”婉辭起身,走到他身邊,柔聲道。

他搖頭。 “朕不累。 ”

她亦不再言語,靜默的陪在他身邊。 他伸過手,她依偎在他胸口,靜靜地感受他紊亂的呼吸慢慢平復。 許久她抬起頭,見他深邃的眼眸裡漸漸生出倨傲的堅定。

“皇上,二皇子跪在門口,聲稱要見您。 奴婢們怎麼都勸不住。 ”凝香站在門外稟報。 一波未平一波卻又起。

他與她互換視線,他牽起她的手,道:“跟我一起去。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隨他而去。 出了內堂,忽然想起重要地事情,輕輕掙拖他地手,道:“皇上。 等一等臣妾。 ”

她拿了一件往日蕭霽睿留下的披風,隨他一起到了宮門外。 果見蕭湛直挺挺地跪著。 眼圈泛紅,雙脣緊抿,神情怨恨。 下過雨的清晨微帶寒氣,婉辭快步上前,想用披風裹住他,蕭湛身體一緊,僵硬的避過。

不等蕭霽睿開口。 蕭湛已衝著他磕了三個響頭,再抬起頭時已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婉辭忙示意錦兒去拿膏藥。 蕭湛語聲哽咽道:“父皇,您一定要為母妃報仇!”

蕭霽睿沉聲道:“這件事朕自有主張,你速速回去,你母妃那還需要你。 ”

蕭湛倔強地搖頭,雙目似噴出火焰。 “兒臣不走,倘若父皇不能為兒臣做主,兒臣寧願長跪不起。 ”

聞訊而來的恪純一把將蕭湛拉了起來。 斥道:“湛兒,你太不懂事了,竟拿自己威脅起你父皇來了!你給我回去,你母妃屍骨未寒,你不怕她在天有靈痛心疾首嗎?”

蕭湛使力地推開她,大叫道:“我不回去。 我不要日日面對害死我母妃的凶手!”

他一語既出,蕭霽睿朗目透著針刺的光芒,道:“你將話給朕說清楚。 ”

蕭湛仰起頭,目lou凶光。 “兒臣親耳聽到謹妃與她貼身的婢女合謀,意欲害死我孃親。 ”

“臣妾沒有,臣妾萬萬不敢!”適逢謹妃聽到蕭湛來尋皇帝,急匆匆的趕來,卻聽到蕭湛那一番指控,唬得連忙跪下,“皇上明鑑。 臣妾並沒有要害定嬪的理由啊。 ”

蕭湛指著她。 厲聲道:“你說,父皇厭棄母妃。 倘若母妃一日活著我一日便沒有立為太子的機會,你也做不了皇太后。 只有我母妃死了,你才能想方設法讓我登上皇位。 你心中好大地算計,只恨我被你關起來,不能通風報信,直到今日你得償所願,我才能出宮把你的罪行稟告給父皇!”

謹妃面孔刷的蒼白,身體不住地顫抖,辯解道:“冤枉,臣妾冤枉,就算借臣妾十個膽子臣妾也萬萬不敢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請皇上明察,請皇上明察。 ”

蕭霽睿冰冷的眸子裡微有不耐。 “你們都各自回去,湛兒給你母妃守靈,待事情水落石出,朕自有主張。 ”

“皇上!”謹妃匍匐著向前,泣不成聲。 “皇上萬萬不能冤了臣妾啊。 ”

蕭霽睿把她扶起來,容色淡然。 “朕不會冤了任何一個人,亦不會輕易放過真凶。 ”謹妃察覺他的不悅,不敢再多言,悻悻的告退。

一干人等各自被安置,恪純奔到蕭霽睿跟前,抓住他的胳膊道:“皇叔,事情一定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切勿傷懷。 ”

微微得到一絲欣慰,蕭霽睿俊目微微漾出一絲和暖,拍一拍她地肩,吩咐道:“純兒,你留在慈聖宮好生陪伴母后。 ”

恪純毫不猶豫的點頭應允,轉身折回慈聖宮。

“你怎麼看?”待所有人都離去後,蕭霽睿忽然問道。

一直靜默的婉辭似乎站在被遺忘的地方,刻意的收斂所有的光芒不被發現。 “皇上擔心地事情未必會發生。 ”她如是回答。

蕭霽睿沉默許久,緩緩點頭。 “湛兒並非她所期望的性格。 ”

“卻是她目前唯一的選擇。 ”婉辭介面道。

蕭霽睿閉上眼。 “是朕始終小覷了她,給她可趁之機。 ”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大致能夠推斷,那是魔鬼的交易,以性命作為賭注的交易。

“皇上,大舍才能大取。 ”她微笑。 面容明淨、氣度風華,澄澈的笑容無端的讓他的心安靜下來。

蕭霽睿劍眉微揚,胸口溢滿溫煦的恬靜。

紫宸宮,鎏金香爐內散著若有若無地輕巧香氣。 於冰豔修長地手指十分優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慵懶而嫵媚地聲線極其的充滿**。 “不能親眼看到那場好戲上演,真是本宮的遺憾。 這個蕭湛,再過幾年,恐怕本宮也奈何不得他。 ”

李嬤嬤彎身道:“二皇子性情乖張、喜怒不定,留在娘娘身邊恐怕會是娘娘的禍患。 ”

“有這般堅忍不拔又聰明隱忍的兒子,定嬪為他死的並不冤枉,本宮若是有別的選擇,也必然不會留下他。 ”於冰豔無聲無息的lou出微笑,“其實,本宮倒是有幾分賞識他。 可惜,因為定嬪的緣故,這個孩子到底不能完全為我所用。 ”

“娘娘也不過借他一時,防患未然而已。 ”李嬤嬤心中明白。

“本宮這次算是成功的扳回一局,彌補那時他們在御醫院砍掉我的臂膀釀成的損害。 ”她微微眯著鳳眸,“恪純那個丫頭沒有外表那麼簡單,本宮是真正看不得她繼續留在我面前了。 ”

“娘娘日前囑咐老奴所辦的事情老奴已經準備妥善了。 ”

“敢對本宮的人下手,就得試試本宮的手段。 ”於冰豔冷笑著啜飲一口茶,“那就也讓他們嚐嚐什麼叫做痛心疾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