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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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青澀
第二十七章青澀
“好一個鐵腳滑球，再次命中！”
擴音器裡解說員聲音大叫：“我們終於見證奇蹟的一刻，天外來客真的是掌握這項超乎神技的高難度球技！”
“震撼！五球之差，竟然給踢平了，他竟然真的逆轉乾坤，踢的對手毫無招架之力！”
“現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一分鐘，他還能再進一球，幫米斯力隊挺進冠亞軍決賽嗎？我們拭目以待！”
解說員的聲音，令全場沸騰。
沒錯，人們希望看到的，不是一直橫掃無敵，而是戲劇性地反敗為勝，尤其是這個戴著泳鏡上場的替補隊員，他一經現身，就緊緊地扣人心絃。
他是誰？
他為什麼要戴著泳鏡？
迷一般的神祕，人們更是心癢癢的，總之，他的出現，令這場市中學足球聯賽，充分掀起了觀眾的熱情……
事實上，最高興的還不是觀眾看到了一場場精彩的足球，是主辦方，準確地說，是其中江州市電視臺和江州日報、晚報。
主席臺上的的某位領導，已經接到臺裡的電話，綜藝頻道因為現場直播，收視率已經從平時的11提高到18；然而，就在剛才，就那麼十幾分鍾時間，收視率就猛地直線上升，現在已經突破45，他們預測，有望突破50點大關！
這是史無前例的收視率，臺裡最好的節目，平時也沒突破20點。
而日報、晚報的某些領導、記者，雖然因自己的媒體無法直播而懊悔，但他們也自信的很，只要特別報道刊出，必將大賣！
當然，純粹性的商業，江州市米斯力鞋廠，也是偷著樂……
……
足球場上，騰尚志已經瘋了，他瘋了似的怒吼：“看住他，絕對不能再給他射門機會！”
而野狼隊從比賽到現在，也是首次開始回防，他們要守住平局。至於平局後是否加時賽，亦或加時賽結果如何，現在無心考慮，他們想的只是眼前這場比賽，絕不能輸！
黃小偉留下兩個疲累度比較重的隊友，守在後方，其他隊友，全部壓上去，壓到對方球門附近。
瘋了！
所有觀眾都能清楚地看到，雙方球員在野狼隊球門禁區相互糾纏，但毫無例外地，在裁判緊盯下，沒一人再敢犯規。
關鍵的一分鐘時間，以無人可以阻擋的一貫速度，在緩緩流逝……
然而不幸地是，瘋了似的騰尚志首次犯規，他剷球，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鏟到劉軍的小腿上，令劉軍“哎呀”一聲摔倒在地！
裁判及時亮出黃牌，並判禁區點球……
瘋了！
騰尚志愈發瘋了！
不得已，他只能學著之前米斯力隊那樣，施展“柵欄戰術”，十名野狼隊隊員，一字排開，幾乎密不透風地阻擋在球門前。
劉軍拖起疲憊的身子，點了點像是受傷的左腿，猛地抽球。
騰尚志目中兀地閃過一絲喜色，沒錯，近距離的，任誰都能看出，這球不僅無力，而且方向正是騰尚志小腿，劉軍想報復嗎？
可惜，喪失了唯一一次點球機會。
騰尚志竊喜間抬腳，猛地抽起，球飛，只要這球飛過米斯力隊隊員頭頂，那麼這場比賽就結束了。
然而他關鍵之刻又忘記了一個人，忘記這個人也沒關係，關鍵的是這個人有個特殊的動作，之前已經重複做了幾次。
這人恰好也在此時忽然蹲下，緊接著猛地縱起，用胸脯成功攔截下足球，然後撩起右腳，就是猛踢！
近距離的猛踢，沒人知道那球的速度有多快，因為這球是黃小偉踢出的。
可是，這會兒也見證了野狼隊隊員真正的狼性，他們竟然都嗷嗷直叫撲上去，哪怕被猛烈之球砸傷，也在所不惜！
“撲到了！”
“我撲到了！”
不知道哪個野狼隊隊員嚎叫。
是的，黃小偉等人可以看到，四五個野狼隊隊員幾乎疊加一起，將那黑白格相間的足球壓在身下。
當然，他們的手是不敢碰足球的。
而野狼隊門將也是雙手抱頭，激動地以頭蹌地，他們總算守住了……
不過黃小偉忽然跨步伸腳，一勾，居然把球勾出來，“骨碌碌”地，沒人攔截的足球，竟然骨碌碌地滾入球門。
“叮……”
體育館裡計時器上的聲音，恰在此時響了，說明比賽結束。
然而，比之計時器聲音似乎好要大的嚎叫，從騰尚志喉嚨中衝出……
“不……”
也許是最後一兩秒吧，沒一點技術含量的腳勾球，令野狼隊從高高的臺上，跌落凡塵！
“米斯力隊勝！”
“米斯力隊勝！”
……
全場的歡呼聲，一刻不停地此起彼伏……
市中學足球聯賽冠亞軍決賽的一個名額誕生，那就是以6：5成績險勝野狼隊的米斯力隊。
幾家歡喜幾家愁，一中米斯力隊高一組捧著榮耀而歸，不管下午的冠亞軍決賽成績如何，他們現在穩穩地至少是亞軍。
但是和隊友一起回到場外的黃小偉發現，李教練陰沉著臉，似乎臉上都滴出黑水了。
黃小偉沒說什麼話，趁著散場比較混亂之機，他想溜之大吉。
沒錯，現在的確散場了，因為接下來的野狼隊高二組、高三組四強之戰沒了，他們高二組棄權，讓高三組直接晉級。
估計是為了保證高三組的體力，對付米斯力隊吧。
至於剛剛遭到敗績的野狼隊高一組，也宣佈棄權，不參與下午和高二組的季軍爭奪。
很顯然，如今市中學足球聯賽，還只剩下最後一場，那就是下午冠亞軍爭奪賽。
不過想溜之大吉的黃小偉，終究沒溜成。
李教練喝住他了。
“黃小偉，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過獎。”
“你不是很聰明啊？怎麼聽不出這是反話啊？你能啊，竟然敢冒名頂替上場。”
“這是被你逼的。”
“你知道不知道，只要此時野狼隊爆出你是冒名頂替上場，剛才所有成績都歸零！”
“切，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天外來客嗎？很好，你利用惡三少來騷擾我，我已經打電話告訴你班主任了，有人收拾他們，至於你，我正式宣佈，你被踢出校隊啦！”
“憑什麼？我這次可是立下大功的。”
“是麼？”
“當然，而且觀眾還特期待我下午的表現。”
“你以為你所謂的一縱，就可依舊對付野狼隊高三組？沒門！他們隊員每一個都幾乎高出你一個頭顱，甚至說跳高也毫不遜色於你！至於你什麼鐵腳滑球，更是失去用武之地。因為你踢出的足球，根本就沒機會接近球門！”
“你憑什麼這麼貶低我？我還有速度呢。”
“切，速度？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高三組的少說也比之你多出兩年時間捆綁沙包跑步，你如何比得過？”
“我告訴你。”李教練再次厲聲喝道，“剛才騰尚志沒反應過來，可要是經過中午一兩小時，只怕他就會醒悟。”
“醒悟什麼？”
“他想一雪前恥，可是結果卻是雪上加霜，再次被你擊敗，你想他此刻肯定百倍、千倍地暗恨你，肯定會想方設法打擊你，說不得會嚷嚷你是走後門進入校隊的……”
黃小偉沒想到，繞來繞去，最後繞到這個“點”上。
沒錯，也許騰尚志他僅是想以此來譏諷、打擊他黃小偉，讓他不安心比賽，可是騰尚志估計還不知曉，這要是在下午比賽時嚷嚷出，鐵定無疑是戳中一中校領導的軟肋！
當然，黃小偉也無法再戴著黑色泳鏡故伎重施。
接著，李教練又陰沉著臉說：“你被踢出校隊，也不是我宣佈的，剛才是你自己脫掉球服揚長而去的。你幾次三番目無領導，更冒名頂替上場，擾亂球場……”
“要不是我，這場賽能贏嗎？”
“哼，單就這場賽，貌似你似乎贏了，事實上你是最大的輸家！”
“麼？”
“我觀察過，你的動作、球技的確新穎，可青澀得很，甭相信解說員吹捧你的鬼話，那不過是為了迎合觀眾而已。看你滿臉的傲氣和不服，我相信，你會成為《傷仲永》的下一個！”
“到最後你連一個球迷都做不上，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偷偷哭泣！”李教練忽又惡狠狠地補充。
“你這是嫉妒，你這是打擊報復！”黃小偉昂起了腦袋。
就在這時，三少和一中高一組的女生啦啦隊過來了。
三少一見李教練又在批評他大哥黃小偉，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大少，他歪著脖子瞪著眼：“李教練行啊，剛才我還崇拜著你來的，可此時你不褒獎功臣，還惡意詆譭。我要向全校師生控告你！”
“有人收拾你！”李教練暗恨，但他對上大少，一點脾氣都沒了，只能揮揮手，帶著校隊和替補隊員去體育館游泳池洗澡，然後吃飯、午休，養足精神，準備下午的冠亞軍決賽。
大少趕緊又給黃小偉諂媚：“大哥別怕他，我……”
“不用再說。”黃小偉搖搖頭，他能明白，校領導真怕他“走後門”的事曝光。
倒是薛梅擠過來羞澀地低頭說：“小偉，你……你太棒啦，你的球技比前天還厲害……我……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
“麼？”
可惜薛梅沒再回答什麼，轉身擠出跑了……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