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軍人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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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軍人足球
第一百一十一章軍人足球
付林說,我們的部隊應該是先進文化的,為誰而歌要弄明白。(南方週末記者劉志毅/圖)
30年前,是集體進入社會;30年後,是個人進入市場。現在的問題是,文工團如何面向部隊與面向社會。
必須像一個企業手冊一樣,一個“文工團手冊”把全部都規定好,哪個可以幹,哪個不可以幹。
“各個團體千篇一律地都在發展晚會式的歌舞。”海政文工團原副團長付林直陳文工團目前的積弊,他說之所以著急,其實是“因為熱愛”。
從《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走到《媽媽的吻》、《小螺號》,付林曾經偷著聽鄧麗君的音樂,發現“原來音樂還有另一種表達方式”;後來,他又從海政文工團走進社會,投身流行音樂。他說自己“為大勢所逼”。
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他就切身感受到體制對於市場的不適應,後提出“大膽邁向社會演出”。但他的設想,目前還只能在自己身上實現。
十八屆三中全會後,包括文工團在內的非戰鬥力量改革成為全軍乃至全社會關注的焦點。文工團的內部管理、外部競爭,乃至表演風格、功能定位,都成為亟待明晰的問題。“晚會式歌舞很要命”
肯定要改,甚至還要大改。有時候恨鐵不成鋼,覺得改革步伐太慢。
南方週末:部隊文工團為什麼需要改革?
付林:這幾年大家看到的文工團裡出現了形象反差和負面影響。少數名人不檢點,拉大旗做虎皮,不可一世。什麼都想要,什麼都奢求。而大多數人,默默做著許多工作,熱愛自己的團隊。
另一方面,我們各個團體千篇一律地都在發展晚會式的歌舞,這個很要命,同質化、浮華的藝術蔚然成風,只唯上,不唯下的服務意識,浪費了很多人才,也難以出現一個比較有藝術品位的作品。
改革開放前,文工團佔地方社會演出的整體份額很大,過去每逢“五一”、“十一”大型演出,都是部隊的。但是改革開放後,文化市場繁榮起來,如果文工團只為軍隊服務,而在社會上沒有作為的話,會帶來很大的矛盾,勢必引起重新洗牌,所以毫無疑問地要面向社會。目前,一些崗位人才過剩,面向社會的出口卻太小甚至界線模糊。30年前,是集體進入社會;30年後,是個人進入市場。現在的問題是,如何面向部隊與面向社會。
所以我認為文工團肯定是要改,甚至還要大改。有時候恨鐵不成鋼,覺得改革步伐太慢。
南方週末:文工團改革中,最重要的部分是什麼?
付林:如果要保留文工團,必須要有制度建設。其中遴選團長的機制至關重要。有人說文工團是團長的藝術,此話沒錯。團長的思想、藝術趨向、水準往往決定著一個團隊的水平。一個團長任職少則一屆五年,多則兩屆十年,會影響一代人的藝術青春。
如果文工團有一個完整而適用的制度手冊,就必須像一個企業手冊一樣,一個“文工團手冊”把全部都規定好,哪個可以幹,哪個不可以幹,就會減少人為的損失。
南方週末:目前文工團的生產力是否過剩,需要改革來進行裁減?
付林:文工團存在生產力與生產關係的矛盾。像前兩天,我在某文工團業務考核,看到除了一級或45歲演員外,有多達50位獨唱演員(包含非現役),他們都很厲害,但在同一崗位上沒有必要招這麼多。問題在於第一,音樂人才過剩。第二,三種唱法嚴重失調。第三,唱法同質化。第四,
藝術形式單一化。
怎樣合理使用人才、避免浪費?藝術形態如何創新?都是問題。哪些人走,需要藝術設計,留誰不留誰,留什麼形式的都要考慮。大量的人,一年可能就參加一兩臺晚會。大批的人才是沒有機會的。
我呼籲多年,文工團要“兩條腿走路,十個手指彈琴”。一年就完成重大節日或代表會演出,或“雙擁”演出,不幹別的原創?團長執政一屆到兩屆下來,沒留下任何好劇目好作品,真是對不起軍隊和社會。
文工團的根本在於你要辦成什麼樣的方向,編制數量直接與它相關,不能搞這麼龐大。如果排舞劇,肯定人少了不行。但一定都是歌舞嗎?美國是軍樂團為主,紅星合唱團是以合唱為主,(俄羅斯)紅旗歌舞團也是合唱為主,加一小組樂隊和舞蹈,那種老的體操舞。如果你要搞交響樂隊,人就會更多。但未來現代化的部隊,並不是所有形式都適合,就看你以哪個形式為主,哪個形式最適合部隊的需要。“海軍就應該有‘海味兒’”
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有“女子十二樂坊”、“玖月奇蹟”甚至“少女時代”?
南方週末:改革可能不僅僅是裁減那麼簡單,更多或者更重要的內涵是什麼?
付林:“三個代表”裡,先進文化是重要內涵。但是在藝術團內,這個“先進文化”的地位卻沒有得到足夠重視,只是“宣傳品”,是非常淺薄的。
我認為應該根據軍隊的現代化特點,軍兵種的不同特點,確定如何進行個性化的藝術設計。海軍是國際化的兵種,就應該有國際範兒,有“海味兒”。強調的是藍色文化,洋氣、浪漫,吸收了很多歐美特點,這和其他部隊是不一樣的。阿卡貝拉(無伴奏合唱)的“蝌蚪合唱團”就不同於黃土文化。相應地,空軍肯定是藍天文化。王莉的通俗美聲,莎拉·布萊曼式的跨界演唱就是特別高遠飄逸的世紀音樂。
文藝產品不僅為兵服務,也是軍兵種的現代軍人的品牌和代言人,各自發展的方向可以不一樣。軍隊軟實力建設包括傳播形象,文藝形式是最簡易最有效果的廣而告之,比如總政軍樂團、海軍軍樂團,武警有個男聲合唱團,唱軍歌很棒,唱《天路》也很棒。
經過三十多年的變革,現代科技的發展和國際化趨勢日益加快,軍隊文工團的設計,應該越來越現代化,有些藝術形態已經不適應了。
南方週末:怎樣打造出部隊的具有差異化品牌的文工團?
付林:一些藝術風格是獨特的,它自然能留下來。我們海軍上世紀70年代以傳統為主,出現胡寶善的“我愛藍色的海洋”,卞小珍的“太陽最紅”;80年代以流行為主,出現蘇小明的“軍港之夜”,程琳的“小螺號”;90年代是以宋祖英、呂繼巨集等人的民歌為主,也產生大量社會題材的歌,一切是自然形成的。
時代需要獨特的藝術氣質,應該有職業性和專業性。比如我們團有個舞蹈叫《刀鋒》,不管誰看,都特別有力量,能感染人。過去,總政歌舞團的舞蹈,還有南京軍區的、瀋陽軍區的舞蹈都挺棒,他們跟地方的完全不一樣,逐漸形成了風格。
現在的關鍵,是要挑最有力量的、最有魅力的藝術形態,支撐一個軍隊的形象。《我愛這藍色的海洋》也好,《我愛祖國的藍天》也好,要把它做精,具有傳統的和時代感,軍內軍外都能接受。藝術創新很重要,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有愛爾蘭式的“踢踏舞團”?為什麼不可以有“雅尼樂團”、“雅爾電子樂團”,不可以有“女子十二樂坊”、“玖月奇蹟”甚至“少女時代”?
不能讓政治的元素完全控制了藝術。我們的部隊應該是先進文化的,但是為誰而歌要弄明白,相信藝術本體的力量。宣傳植入文化產品會生產出軟弱無力的低端產品。當然,像反映戰士生活的主旋律歌,仍然需要軍隊文工團去承擔,《說打就打》、《咱當兵的人》仍然是我們的創作主流。既要為部隊服務,又要為社會服務
真正靠市場來考驗你的團隊,這是好事兒。
南方週末:爭議很大的一個問題是,文工團究竟應該為誰服務,文工團應該如何定位才能適合自身的發展?
付林:為兵服務還是為社會服務,兩個服務同時提行不行?這個還有待研究。但是打造屬於軍隊的品牌,塑造一種獨特的形象,非常健康,非常有力量,把正能量傳輸給社會,那你起的作用,不只是為部隊服務這一點了。
在為部隊做好了服務,有過剩的能量,幹嘛不走向社會呢。像有的舞臺演出、軍樂團演出,現在走向社會,那是正能量,代表了軍隊文化。在大社會文化和現代文化當中,它是一個大海軍的品牌,是一個大空軍的品牌,佔有一個獨特的席位。這一部分貢獻,不能被替換掉了。
南方週末:人們會擔心軍隊的封閉式管理和社會的開放性之間的矛盾。看書( .s 文工團走進社會,最大的難題是什麼?
付林:難題還是制度建設,目前的界限劃得並不清楚。如果文工團保留,不走以前的老路,要往前改革,要有這兩個服務機制——為部隊服務和為社會服務,哪些部門應該有點自己的約束,哪些服務是能提倡的。
空軍的話劇團最典型,它的電視劇已經融入社會了,那些名角兒,在市場上很有影響。緊接著我們要研討的問題,就是文工團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要把市場行為看成為社會服務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不要完全杜絕。文工團有腕兒、有人才,就要接觸社會。
宋祖英的世界巡演,宋祖英和陳思思臺灣演出,戴玉強“三高”為英國女王演出,都為國家、軍隊贏得榮譽。真正靠市場來考驗你的團隊,是好事兒。
大家埋單也是為了看好的節目,將來的優勝劣汰是靠市場。當然,文工團不能做成一個純商業類的機構,因為你是部隊團體,大家養你,你成天淨想著賺錢,也是不合適的。
南方週末:市場會給文工團帶來什麼?
付林:能夠打造好是軍隊的獨特性,為地方、社會、國家服務,獨特的產品可以為我們國家、軍隊的形象加分。
讓市場去檢驗,實際是迴歸到藝術團隊要有自己獨特的藝術追求、藝術特質,這樣是可以搞好部隊文工團的。哪個團有音樂劇,就是把音樂劇搞好,舞劇把舞劇搞好,雜技把雜技搞好,各自獨立,誰好就保留誰。誰不行的話,你就可能被軍隊淘汰,被市場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