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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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施粥
因為阿父和廖氏想歪了，神奇的使嚴馨再次忽悠過關，並獲得呂家上下的支援。一家人商量了一下，然後一致決定從明天早上開始到五原城東門施粥。
當然在此之前，阿父已經透過從前的一些老關係找到了五原城太守，太守大人一聽，好事啊，既可以有效減緩官府救援的壓力，防止這些流民時間長了從賊，保證五原城的安全，又能賺名聲，積功德，同時還不用自己出錢，這樣的好事兒哪裡找去？太守大人那是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並且還親自出面，以太守的名義命令五原城裡的兵士去現場維持秩序。
於是就這樣，施粥這件事就出乎意料之外，合乎情理之中的，神奇的快步走，進入到了最後實施階段。
呂家上下對施粥這件事都很重視，畢竟這麼多糧食拿出來了，如果達不到預期的目標那損失還是蠻大的。阿父阿母還特地讓呂田寫了封信託人送去幷州大營交給呂布，告訴呂布呂家要在城門口施粥這件事，並且跟他言明厲害。當然後面廖氏還加了一些，世道亂了，軍隊裡面不安全，讓他保護好自己云云……
這天，天氣陰沉，北風凜冽，呼呼作響……
一大早天還沒亮，呂家人就都早早的起來了，在一隊約百人的五原城兵士的幫助下，呂家眾人將拖著糧食的糧車趕到東城門口，這裡昨天已經臨時搭好了幾個用於施粥的粥棚……
因為外面的百姓昨日已經得了訊息，所以東城門一開啟，外面就已經圍了滿滿當當的人，眾人見果真有一輛一輛糧車駛出來，都有些興奮，一個個的直往前擠，就想親眼看看。
其實很多人對於呂家今天的施粥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倒不是說呂家信譽不高，風評不好，相反的，呂家雖然不是五原城大富大貴的人家，卻也算得上五原城方圓百里家喻戶曉的存在，無他，只因為大哥呂布的勇悍。
五原城的人因為長期受塞外匈奴侵擾，生存需要，尤為崇尚武力，呂布可以說是三國第一將，其勇武自然是聞名鄉里。
當然這些人之所以懷疑，也是因為對呂家家境很是瞭解，呂布雖然驍勇，但一直以來在幷州軍中並不是很受重用，官職也不高，所以呂家一直以來撐死也只能算是一般的能夠吃飽飯而已，試問這樣的人家，即使是有心，又哪來的糧食救濟他人？不過看到一車車的糧食運出來，他們心裡的石頭也就落了地。至於呂家的糧食是哪裡來的？估計這個問題現在是沒人去想的。
接下來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親眼見到了糧食，知道今天能夠喝到熱乎乎的米粥，這些人也就不再推擠了，自動的散開讓糧車將糧食運到粥棚。而後又在五原城兵士的要求下，老老實實的去排隊，當然這其中也有個別不聽話，想著投機取巧，偷奸耍滑的，不過被維持秩序的兵士提溜出來揍了幾個老拳後，也就都消停了。
將穀米從糧車上運下來，將粥煮上，從起床到現在一直忙忙碌碌沒能閒下來的嚴馨終於閒了下來。也是閒下來之後，她才有心去觀察周圍這些面黃肌瘦、衣不蔽體被凍得瑟瑟發抖的無辜百姓。
看著眼前這些饑民，說實話，心底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嚴馨此時真是無比真誠的感激地府的閻王大人，感謝他給了她一個隨身金手指，感謝他沒讓她成為這些饑民中的一員；同時她也感謝呂家，感謝呂布能在冰天雪地中救下她，感謝呂家人接納她，這也讓她對呂家的歸屬感、認同感進一步加深。
因為下面有兵士負責添柴燒火，嚴馨只需要時不時的看看鍋裡的粥，攪動一下，不要讓粥粘到鍋底燒糊了就好，所以沒多會嚴馨就覺得無聊了，同時伴隨無聊而來的還有寒冷。
其實嚴馨穿的衣服不少，裡面穿了幾層，外面還套著真正的狼皮鞣製的外套，可是耐不住這丫頭前世是個習慣了空調、地暖，即使出屋也是包的嚴嚴實實的北方人，人們都說南方人怕冷，其實不然，北方雖然寒冷，但是屋裡都有暖氣、空調最起碼還有暖炕，再說北方人沒事，根本很少出門，真正直面寒冷的其實是沒有暖炕、暖氣的南方人……
“阿馨，這兒冷，我在這兒看著，你去裡面坐著吧？”五原城這時候雖然已經三月了，但是因為時辰尚早，天還沒完全亮，氣溫還是很低的，加上風大，冷得很。呂田見嚴馨一張小臉、一雙小手凍得通紅，頗為心疼。
“算了，裡面也冷得很，還不如這兒，這兒還靠近火，能夠稍微取點暖。”倒不是嚴馨不願意進去貓著，而是這施粥的棚子本就搭的倉促，四處漏風，冷風一吹，著實跟外面沒啥區別。
“那好吧。”呂田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堅持讓嚴馨進去避風，不過還是體貼的站在嚴馨身邊，給她擋風。
嚴馨倒也不客氣，站在熬粥的鍋旁，幾乎是整個小身子依偎在了呂田的懷裡，沒辦法實在是太冷了，那風跟刀子似的往人臉上招呼，讓她恨不能把臉埋呂田懷裡。當然這也就腦子裡想想罷了，不管怎麼說，這裡還這麼多人呢，雖然這身體還小，她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這位姐姐，粥燒好了吧？狗蛋餓……”
“狗蛋？乖哈？粥還沒有熬好，一會好了，姐姐先給狗蛋盛一碗好不好？”看著眼前凍得鼻涕橫流，一張怯生生的小臉紅腫甚至青紫，手上更是紅腫潰爛，稍微一用力就往外流膿的小娃，嚴馨雖然已經適應了一會有了些心理準備，還是感覺心裡澀澀的，眼角酸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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