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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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中原的西北之地，是一片廣袤的大漠。在大漠之中，所有的民族都是遊牧民族，有著自己的圖騰，自己的寶藏。他們是馬背上的民族，沒有什麼大的野心，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土地，能夠有自己安身立命的家園。然而，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純粹與世無爭的桃花源的。因為，即使你沒有野心，你的存在也依舊會在冥冥之中阻礙了別人統一的道路。這些是不可預料的，就像中原皇帝突然的發兵。
“報，敵軍距離我們還有二十里。”
“報，敵軍距離我們還有十里。”
“報，敵軍將領請求和我族長說話。”
帳子裡的男子抬起頭，漆黑的頭髮下，掩著一雙泛著紫色的眼眸。這個人就是霍瓦爾的族長，相傳是劍聖的關門弟子——烈亦。大軍壓境，大帳中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在這個年輕的族長身上。他現在是霍瓦爾最後的希望了。
烈亦伸手緩緩撫了撫身邊的佩劍，嘴角是一絲漠不在意的笑意。
“族長，大軍壓境，你……”
烈亦抬頭，又自顧自的垂下頭將佩劍拿在手中。
“那我就去會會這個中原來的將軍。”
淡淡一笑，烈亦微動身形，幾步來到兩軍對峙的陣前。抬眼看向對面，軍容整齊，盔甲閃著寒光，莫如聰將軍果然是名不虛傳。早在幾年之前，烈亦就聽說過這個長駐邊關的將軍。據說很是得軍民的心，也不是什麼很好戰的人。卻不知道這回發兵而來所為的是什麼？
“來的可是霍瓦爾族的族長，烈亦嗎？”
“是在下。莫將軍，我霍瓦爾族一向是與中原皇帝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卻是為何要進軍我部，咄咄逼人呢？”烈亦負手站在月光下，彷彿是來自天上的神人。月光在他身側完美的繞了一層薄薄的暈，就像是他得盔甲一般。
“軍令難違啊，我朝天子聽說貴部有以神劍，名為碧天劍。不知可否進貢給皇上，以求貴我兩家萬年之和好？”莫如聰著實有些為難。他駐守邊疆許
久，一向敬佩這些遊牧民族的好漢，與他們也一向都是和平相處的，卻不知這一次一紙皇命就不得不刀劍相對。誰不知道當今皇上崇尚武力，非要統一大漠。說是要人家的聖物，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沒有那個民族會將自己的聖物拱手相贈的。皇上只不過是找了個藉口來進攻，堵住天下人的嘴罷了。
“哈哈哈。”烈亦放聲大笑起來，彷彿是聽見了這時間最好笑得笑話一樣。莫如聰的臉上微微露出些驚詫。他帶兵多年，戰場廝殺前談笑風生的自是多見，卻從未見過如烈亦一般毫不在意的神情。
“族長如此輕敵，怕是會驕兵必敗吧？”
烈亦停止大笑，“將軍誤會了，莫將軍征戰沙場多年，未有敗績，烈亦一個初出茅廬的後輩怎麼敢輕視？只是，莫將軍，你們皇帝找的這個開戰的理由未免，哈哈，太小兒科了吧？”轉身，手腕一抖，一把寒光閃閃的劍子他手中飛出。“你看，這就是我族的聖物碧天劍，既然一把劍可以換回這麼多人的命，也算是很值得了，你們既然要，就拿去吧。”
一道寒光飛來，劍穩穩的落在莫如聰的手中。莫如聰仔細打量一番。不錯，世上除了碧天劍之外，是再找不出如此寒光閃閃，殺氣逼人的劍來的。它的劍身是用千年的寒冰鐵鑄就的，劍柄則是用寒蟬吐的絲織就的。也就是說，這劍是來自至寒之地的，能在這大漠中發掘到水源，所以，生活在大漠中的霍瓦爾族才會將它當做是聖物。
“你，竟真的願意將這聖物進貢給皇上嗎？”莫將軍凝視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族長。
“嗯，不過，莫將軍，我要提醒你，這劍是有靈氣的，上斬昏君，下誅佞臣，你可得讓你的那個什麼皇上小心了。得了這寶劍，也許明日就會人頭落地。”烈亦輕笑，眼中的不屑與嘲諷顯露無疑。是的，這劍是師父送的，她說過，如果有一天，這劍真的引起了戰爭，就儘管將它送人好了，反正它是會自己回來的。因為，它只會在需要它的人手中，能夠駕馭它的人也一定是心中
有忠義的人。
果然，莫將軍班師回朝後不久，昏君就喪命在這碧天劍下。於是，碧天劍回到了霍瓦爾族，而莫將軍卻背上了莫須有的謀反罪名，被誅殺九族。
大漠之上，有一匹快馬飛馳，馬背上，一個嬌小的女孩昏迷不醒。但是，馬還是向前走著，因為主人的信念，一定要到霍瓦爾族去，那裡，就是那裡。在沙漠之中，若是不前行，那麼結果也只有死。
“姑娘，姑娘，你醒了？”
星莫睜開眼，一個英俊的面容映入眼簾，他得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可是，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與威嚴。
“你是••••••？”星莫努力想看清楚眼前人的長相，卻終究因為渾身無力而倒回**。
“我叫烈亦，是這族中的王。”烈亦溫柔的笑道。
“烈亦？那就是說，我現在是在霍瓦爾族了，對嗎？”
“嗯，是啊。”烈亦扶起榻上的少女，輕笑道。
星莫點點頭，忽然沉默下去，眼眸中漸漸覆上了一層霧氣。終於到了。從京城到這茫茫的沙漠，她孤身一人足足奔波了兩個月。一面要急著趕路，另一面卻還要小心的躲著朝廷鷹犬的追捕。背上那道長長的傷口便是朝廷的捕頭留下的。索性，她是沒有死在路上。否則，她怎麼對得起用生命救自己的人？
見她沉默不語，烈亦俯下身，坐在床邊的榻上。
“姑娘，你怎麼了。”
“族長，我能不能去見一個人。”
“誰？”
“劍仙。”
什麼？你要見劍仙？烈亦的驚訝只是一瞬之間，接著取而代之的就是毫不遮掩的警覺與懷疑。是的，無論任何人說要見師父他都必須懷疑，都必須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因為，劍仙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保護別人的劍仙了。從二十年前起，師父就只是一個虛弱的女子，一個日日相思的母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