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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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是看著這個少俠上山來的，他明明可以躲過我們的暗哨的，可是他故意踢響了我們放在地上的銅鈴，引出我們的族人把他帶到這裡來的。這就足矣說明，他不是來偷襲我們的。否則，以這位少俠的武功，門口的暗哨只怕是抵不過他手中的玲瓏鞭的。
南宮任聽完，舒了口氣笑道：“多有得罪了，薛少俠。”
“不敢。我此次來，是想知道這玲瓏鞭究竟與霍瓦爾族有怎樣的聯絡。還有，當年我母親為什麼要發誓血洗武林。”
月下把酒言歡的，只有三個人。南宮任，薛正則還有旭莫。
“其實，原本你的母親就是我們族的聖女。而你的父親就是碧天劍至今為止最後一位擁有者。碧天劍是我們霍瓦爾族的聖物，是一把極其有靈氣的劍。當年你父親得了碧天劍，就去了中原。”
“中原？霍瓦爾族並不屬於中原，既然我父親手裡拿的是霍瓦爾族的聖物，為什麼去中原呢？”
“其實這和我們族裡很久遠的一個傳說有關。那把劍上有我們祖輩一位偉大族長的靈魂。當年，族長愛的女子用的就是這玲瓏鞭。可是，在那場滅族的戰爭中，他們都戰死了。玲瓏鞭的主人是一位來自江南的姑娘。後來，被那個入侵的將軍帶回了江南。所以，每當碧天劍出世的時候，都會要求擁有者將這把劍帶去江南的一個地方。”旭莫拿著酒杯出神的說。這段記載她也是從老一輩的口中聽說的。不知道那對璧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她們的靈魂在天上能不能相聚。
“然後呢？”薛正則將目光從哀傷的旭莫身上轉回南宮任的臉上。
“你也知道，江湖上都傳說這碧天劍是一把王者之劍，殺戮之劍。所以江湖各大門派糾結了很多人，在你父親入關的必經之地設下埋伏。其實以你父親的武功，完全沒有落敗的可能。只是，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你父親是無意引起爭鬥。”南宮任說的很含蓄，卻也聽得出，他對於這件事情是很氣憤與傷心的。
“是下了毒？”
“不錯。所以，最後老族長就這樣寡不敵眾。訊息傳回來的時候，你母親才剛剛生下你不久。聽長老們說，你母親當時只是緊緊的握著手裡的玲瓏鞭，竟然堅強的沒有落一滴眼淚。後來，你母親就帶著你走了。直到你拿著玲瓏鞭回來，我們再沒有親眼見過玲瓏鞭。”
薛正則點頭，滿滿的將杯子裡的酒喝盡。兩行清淚沿著男子俊傲的臉上滑落。旭莫明媚的眼睛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月下的薛正則。那入迷的眼神，看的南宮任的心都涼了。那種眼神絕對不是普通的一個女人對另一個男人的心痛與同情。那眼神中包含著太多的誓言，太多的傾慕。
薛玲瓏靜靜的聽著南宮伯伯的敘述，一點一點追憶當時的場景。彷彿在眼前，彷彿又很遠。想來，自己的母親在南宮伯伯的心中應該是極其重要
的吧。這到底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不幸呢？是自己的母親的錯？抑或就真的像南宮伯伯說的那樣，誰都沒有錯？
“南宮伯伯，我想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找到碧天劍呢？”薛玲瓏很是不解。如果真的不是那麼重要，就不找了吧？她怕這條路再走下去，會遇到更多的事，更多她沒有辦法接受的事。
“這是每一個霍瓦爾族人的使命。只有找到聖劍，駕馭聖劍，才能找到我們故鄉被埋葬的水源。我們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
“可是，你們現在在這裡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但是，如果我們不能回去的話，這將是我們最後的墳墓。鏡湖的氣候實際上是不適合我們的。儘管得了病可以用盡方法醫治，可是族人的體質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如果在我們手中還是找不到聖劍，我們就再沒有回去的可能了。”南宮任的笑容很悲涼，看的薛玲瓏的心裡酸酸的。
“爹，你明日我們先送您會傲劍山莊。然後我和玲瓏需要去蜀山走一遭。”南宮墨扶著自己的父親。這一天裡，父親似乎蒼老了很多。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睛，如今也變得混濁不清了。他想來是不服老的一個人，現在卻也露出了老態。
“你們去吧。爹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武林人不會闖到少林寺來抓人的。”
薛玲瓏轉身扶住南宮任的手，“那您是打算在這裡住到我們回來嗎？”
“嗯，是啊。等著兒子兒媳婦來接，也算是我晚年一大可以誇耀的事啊。”南宮任撫了撫薛玲瓏的頭，大笑著。可是，這笑聲又何其悲涼呢？
薛玲瓏悶悶的跟在南宮墨的身後，走出好大一段距離也沒有個動靜。南宮墨數次回身看她，卻也只是確認到底身後這個人還在不在，是不是活著。
“不要老是回頭看我，我這麼大人了，又不會丟。”驀然，薛玲瓏開口，白了恰好回頭的南宮墨一眼。
“我就是回頭看看你還活著沒。不是怕你丟。雖然你不識路吧，但是似乎你丟了不了。”
“為什麼？”薛玲瓏一時好奇心起，緊走幾步湊上去問。
“現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娘子了。不論誰撿到你，送回來換碧天劍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啊。”南宮墨眉眼俱笑的看著恍然大悟的薛玲瓏臉上的表情清朗轉多雲再轉雷雨。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似乎，似乎是感動的要哭？
“你真的願意那碧天劍換我嗎？那你的族人怎麼辦？”
果然是感動的啊！南宮墨笑著一把將薛玲瓏抱在懷中。“最起碼我要先保證你沒有事。至於丟出去的碧天劍，總還是會回來的。可是，如果你一旦有事，我會後悔終生的。”
薛玲瓏揚起臉看著一臉認真的南宮墨，突然覺得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成為他的累贅的。不然不但會害了他，還有他的族人也會跟
著受苦的。然而，自己本身就陷進了上一輩的恩怨中。幻影閣就是不找碧天劍，以那個女人對自己的憎恨也一定會死死的咬著她不放。到時候，沒有幫上南宮墨，很可能會反而拖累他。
“南宮墨，我們分開走好不好？”
“為什麼？”南宮墨靠在樹上休息，眯著眼看著頭上的蜀山。離開這裡很久了，沒想到這地方還是當初的模樣呢。
“你說，幻影閣那個女人是不會放過我的，是不是？”
南宮墨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笑著點了點頭，已經知道這丫頭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想法了。
“你想啊，既然這樣，我們就分開走。這樣，她就要分成兩撥的力量來找我，還有碧天劍了。那麼，力量一旦分散了，無論是哪一面，都會好對付一些吧，你說呢？”薛玲瓏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發現南宮墨的表情很是恐怖。幾乎可以說是猙獰了。下意識的，薛玲瓏覺得，今天她似乎會被海扁一頓啊。
“你這辦法倒是不錯啊。嗯，很聰明啊。”南宮墨陰陽怪氣的稱讚。居然把離開他的理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滴水不漏臉不紅心不跳的，這女人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那麼，咱們，咱們。照辦？”薛玲瓏試探著說。
“聰明的薛大小姐，你想過沒有，萬一要是幻影閣那老女人的心思比你更聰明，她會怎麼做？”
薛玲瓏搖頭。她又不是那個老女人的手下，那個老女人怎麼做怎麼會告訴她啊。
“就是集中力量，個個擊破啊。經過我考證，我覺得那個老女人絕對比你聰明，所以呢，你的這個提議純粹就是在幫那個女人。”南宮墨有理有據的部分是說完了。接著就是公報私仇了。
薛玲瓏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南宮墨，不由得汗毛都豎立起來了。雖然南宮墨不會把她怎麼著吧，但是他這種絕不多件的冷冷表情還是讓人看著心裡發毛。
“喂，有話直說啊，別板著臉啊。”
沒有迴應。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啊，你要是敢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依舊是沒有迴應的直視。
薛玲瓏被逼到一顆樹下，徹底沒有了退路，只好無奈的說：“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南宮墨板了好久的臉終於淡淡笑了一下。南宮墨的笑一向很好看的，不過，還沒等薛玲瓏笑回去，嘴就驟然被封住了。南宮墨的吻帶著很深的怒氣和佔有慾。
薛玲瓏的腦子一瞬間空白，只能任由自己被強吻了。
“疼不疼。”南宮墨的嘴離開了，看著薛玲瓏紅腫的嘴脣，大笑著吻。
“廢話，你試試。”條件反射的說完這句話，薛玲瓏突然意識到，這話似乎說的不大對啊。
“好啊，那我試試？”說著，南宮墨的臉又伏了下來。薛玲瓏忙躲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