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純白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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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純白之世界
“這裡，是哪裡？”
我嘆息著說道，茫然地張開了眼睛，看著這一片白色的世界。
世界上最腐朽的，是絕對的正義；世界上最黑暗的，是絕對的光明，在四周盡是無窮無盡的白光裡，我什麼也無法看見，什麼也無法感覺。
本來就不指望世界會對我的譫語有所迴應，但是當你完全放棄了的時候，世界往往會給你另一種意外的驚喜。
“這裡是，純白之海。”
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夏亞――切，什麼嘛，原來是勞啊。”我鬆了一口氣。
勞*盧*克魯澤，金色的長髮披散著，臉上的銀白麵具和夏亞的一模一樣，不知道是誰在模仿誰，嘴角還是掛著那一抹萬年不變的嘲諷微笑。
“這麼說來的話啊，你在這裡，而我居然見到了你，那麼其實我就是死了羅！”我問道。
“不，星海，你可沒有死。”勞微笑。
“那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未知的恐懼攫取了我的膽氣，擔心和夏亞戰況的焦慮燃燒著我的安心，我略帶不耐的問道：“竟然能夠打破生者與死者的界限，讓你我相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純白之海！”勞並沒有為我話裡的不滿而不悅，依舊平淡的說道：“是全人類心中的正義之河匯聚而成的正義之海！也就是說，世界上稍微有點名氣的或者是不願輪迴的靈魂全部都聚集在了這裡。”
“哈！”聽了勞的解釋，我不禁愕然，“那麼這裡不就是一個早期的簡化版的英靈殿了？”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嘛，那也沒錯！”勞點頭。
“那怎麼才能夠離開這裡？”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很簡單。”勞微微的一笑，在我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輕輕的摘下了一直掛在臉上的銀白麵具，露出和一張和穆*拉*弗拉達極其相似，但略顯蒼老的臉。
“你，竟然能夠放下了！”我驚訝卻又喜悅的說道。
“啊，放下。”勞點頭，“那麼你呢，星海，你能夠放下麼？”
“我不能。”我老實的說道。
“所以，”勞無奈的聳了聳肩，“你就不能夠離開這裡。”
“開什麼玩笑！”我突然憤怒了起來，“難道你叫我從此以後就一直待在這個只有白色的世界裡！我可是揹負著一顆星球的命運啊！如果我不出去的話，雷，吉爾，c.c和露露子他們，可都是會死的啊！”
“那你出去了，又能有什麼用呢？”面對我的激動，勞冷酷的說道。
想起夏亞的強大，我沉默不語。
“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等你麼？星海。”勞說道：“因為，我可是你的守護靈加背後靈啊！我可不能讓你一來到這個世界，就被無盡的正義給吞噬至死。你看，那裡！”勞突然一指前方。
順著勞指的方向望去，原本什麼也沒有的白色世界，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的人頭。
“他們，都是被你給殺死而又不甘輪迴的怨靈，正守在這裡等著你呢。”勞說道。
“生前就不能把我如何，死後又能怎樣。”我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笑意，“勞，不若我們在這個世界裡也大幹一場吧。”
“好。”勞言簡意賅的說道。
“首先，交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情報。”我看著那密密麻麻，充斥整個世界的龐大人群，有些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心虛的問道：“那裡，大概有多少人啊！”
“不多，也就只有兩千萬而已。”
“兩你妹啊！”我叫道：“那也太誇張了吧，我怎麼也不可能殺到兩千萬人吧！！”
勞對我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兩千萬人已經是嚴格刷選的結果了。你不是說要揹負所有中華兵殺戮的罪孽嘛！在這裡就是了！而且這裡還只是直接被你們中華軍的子彈和導彈擊中殺死的人呢，間接的被導彈飛石砸死的這一類人還不算，就算如此，也有兩千萬了！如果真認真算起來的話，一億也有了。別忘了，光你在東南亞清洗的數量，就不止這個數了。”
“但是對我們才兩個人來說，”我刻意的加重了兩個人這個詞，“對手是兩千萬還是一億有什麼意義嗎？”
“所以，軒轅星海，你就打算一輩子躲在這裡面不出去了麼？”拉克絲*克萊因說道。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夠在這裡。”白色的拉克絲微笑，“軒轅星海，我想以你的智慧，恐怕在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了吧！這裡雖然是你的死地，但也是你的機會，你唯一的機會，夏亞送給你的機會！”
“但我還是下不了決心啊。”我苦著臉說道。
“軒轅星海，我明白你的所想。”拉克絲用著讚賞的表情看著我，“如果結局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就太好了。軒轅星海，你所眷戀的，不也真是你所守護的麼？如果沒有了值得眷戀的，那麼你還有守護什麼？軒轅星海，我想你也一定有著，住在你靈魂深處，拼儘性命也要再見一面的愛吧！你難道真的想揹負著兩千萬人的詛咒去和她見面麼？”
“拉克絲，你可真是魔鬼，白化的你更加的厲害了呢。”我苦笑起來，“就算是死了，也不忘用言語蠱惑，利用別人。”
“謝謝誇獎。”拉克絲優雅的點頭回禮道。“下定決心了麼，軒轅星海。”
“啊，下定決心了。”我說道，看著無數沉默望著我不語的人們。
“哥哥，你不用擔心，在看到夏亞的那一霎那，我對你的怨念就全消了。新人類剋制調整者，而超級調整者也是調整者。身為調整者的我，是註定沒辦法和夏亞抗衡的。或許身為新人類的你，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吧！”基拉說道。
“那麼，就拜託大家了。”我說道。
“對了，軒轅星海。”拉克絲突然叫住了我，指了指無盡的在海洋中，天空中，世界裡流動的白！“這個世界，是全人類心中的正義所鑄造的，但每個人的正義都有所不同，所以也就無論如何都無法融匯成真正的正義之海。如果以一人的正義夾裹著其他人的正義強行的融合的話，那麼，就無非是和我生前所做的一樣，最終的結果，是這個世界的毀滅！”
“軒轅星海，我要你找到我們全人類所共同的正義！那樣的話，我們的阿賴耶，也將在毀滅中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