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一、世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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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一、世子(一)
因為上一次去矩州公幹,奉直辦事得力,剛好禁軍中有一個從六品振威副尉的空缺,在上司的力舉和凌相的周旋下,奉直被派到軍中歷練。想要升職快,去軍中歷練是最好的辦法,常常可以因為軍功或其他原因得以升遷,在兵部衙門苦熬是很難出人頭地,就是有凌相做後臺也會招人非議的。
禁軍紀律極為嚴明,奉直平時吃住在軍中,只能在三天一次的輪休日回家。
於夫人對兒子目前的狀況很滿意,兒女雙全,連連升職,妻妾還算和睦,除了凌意可沒有生養以外,似乎再沒有什麼遺憾了。於文遠身邊兩個挑撥離間、暗中害人的歌妓也死了,侯府完全在她的掌握下。
青姨娘正在指點幾個繡娘給奉貞準備嫁妝,忽有丫頭報說侯爺來了,青姨娘驚得手裡的繡花繃子都掉在地上,十幾年形同陌路,除了偶爾年節時遇到行個禮外,幾乎沒有任何往來,就連有關他的訊息也是從奉貞嘴裡得知的,她幾乎都要忘了,曾做過他的寵妾。
於文遠慢慢走了進來,看見他曾經喜歡過的女人呆呆地看著他,連行禮都忘了。幾個繡娘慌忙行禮,青姨娘這才反應過來,她抑制住眼淚,揮手讓繡娘下去,慢慢走過來行禮。
走到他面前的那一刻,眼淚.忍不住撲簌簌掉了下來,於文遠嘆息了一聲,伸手相扶,青姨娘卻躲開了,她已經平靜下來,淡淡地說:“侯爺請坐吧!”
於文遠尷尬地縮回手落座,青姨.娘沏了茶遞上,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再無言語,於文遠看著她已經不年輕的容顏,不忍地說:“青兒也坐吧,咱們都老了,還講究什麼虛禮!”
青姨娘想了想謝了恩坐下來,.是啊,都老了,再堅持下去有點矯情。
於文遠慢慢喝著茶,暗暗打量著以前常常留宿的.房間,整潔雅緻一如十幾年前,再看看溫順恭敬卻沉默不語的青姨娘,想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正尷尬著卻想起女兒奉貞來。
“青兒,奉貞的婚事你可還滿意?”
他總算想起還有這個女兒,這些年若不是依傍著.夫人,誰知道她們娘倆過著什麼樣的日子?青姨娘淡淡一笑:“謝侯爺關心,奉貞的婚事托夫人的福,全是她一手促成,能聘給國公府是她的福氣,我當然滿意。”
於文遠又尷尬起來,從小到大,他除了奉純,對別.的兒女從未上心過,似乎不知不覺間他們就長大了,就連奉貞定親這麼大的事,自己這個做爹的幾乎都沒怎麼過問,只得訕訕地說:“奉貞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只要你滿意就好,這門親事我看著也不錯。”
兩人又沉默無.語了,於文遠想起今天來的目的,硬著頭皮說:“我們都老了,凡事互相體諒些才好,我今天來有一事相求,希望青兒能夠體諒我的心情。”
青姨娘一愣,他求自己有事?他求自己有何事?自己一個小小的妾室,能為他做什麼事?
她不動聲色,恭恭地答道:“青兒一介奴婢,何用相求二字?侯爺儘管吩咐就是,青兒若能辦到,無有不從!”
於文遠欣慰地笑笑:“我就知道青兒是個善解人意的人,這件事我思前想後,也只有你才能做到。這府裡夫人最信任的只有你了,所以我想讓你勸勸夫人答應我一件事。”
青姨娘警覺起來,他到底求夫人何事?為何拐彎抹角地來找自己,若他都張不開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青兒一介奴才,不過打小知道夫人的喜愛,服侍的比較滿意罷了,哪裡就值得夫人信任了?不過夫人抬愛,一般小事只要青兒相求都會答應,可若是大事,青兒有自知之明,不敢為難夫人,更不願自取其辱。”
於文遠沉默了,她說的也在理,夫人不同一般女子,是個有主見的人,這等大事如何肯聽她的?還是自己去吧,是灰是釘子,都得碰。
他站起身來,有些歉疚地說:“還是我自己去說吧,不為難青兒了。這些年我確實太過忽視你和奉貞,我們都老了,希望你不要在意,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青姨娘點點頭送他出去,看見他鬢邊隱隱的白髮和略有些佝僂的腰身,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回了屋暗自猜想他去找夫人到底是什麼事,看樣子非同小可,兩人可別鬧起來,想了想趕緊過去了。
於文遠來到夫人的院子,自從陳若玉和冷子菡死後,他有時也會過來坐一下,所以丫頭們並不奇怪,徑直往裡迎。
五月漸完,天氣慢慢熱起來,於夫人午睡起來正坐著喝茶,丫頭進來報侯爺來了,連忙起身相迎,於文遠已經進來了。
兩人做了一輩子的夫妻,也做了一輩子的冤家,如今兒孫滿堂,關係才慢慢緩和下來。尤其是陳若玉和冷子菡犯下大錯後要被亂棍打死後,幸虧夫人求情老太太才同意灌藥,讓自己回來沒有面對那血肉模糊的一幕,這一點於文遠真心感激,所以後來夫人買了兩個貧家女子送與他做通房,他也就欣然接受了。
夫妻倆隔著桌子坐下,半晌無語,於文遠放下茶杯,揮手讓丫頭下去,試探著問:“奉直今天沒有回來?”
提起兒子,於夫人欣慰地笑了:“他明天輪休,等會就回來了。”
於文遠想開口又停住了,想了想又說:“他那兩個兒女一定很乖吧?我前天還在娘那裡看到小翼兒,很是可愛,雖然不常見我,但是並不認生。”
提起愛孫,於夫人滿臉都是笑:“那小傢伙是很招人疼,人見人愛,和你親也很正常,自己的親孫子嘛。”
於文遠抓住話頭不放:“他是奉直的長子,雖然並非嫡出,卻並沒有人去計較。夫人能不能也把奉純與奉直一般對待呢?何況他雖不是夫人生的,但我與他的娘也是長輩主婚並拜過天地的……”
於夫人騰地一下站起來,又悲又怒地看著於文遠,就說他現在怎麼慢慢地向自己示好了,原來還是為了奉純,可笑的是自己還自做多情和他談了半天兒孫親情,卻差點被他繞進去。
她長出一口氣坐了一下,面色冷峻一如當初,含著幾分譏笑說:“大公子是不是嫡出,不由我說了算,於氏有族長、族中還有長輩,族譜上也記著,就是家裡也有老太太做主,侯爺自可去問。”
於文遠碰了一鼻子灰說不出話來,陳如玉的容顏已經模糊,那封遺信卻依然刻骨銘心。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得太過生硬,連忙苦苦相求:“夫人!我剛才說錯話了,你勿往心裡去,就算奉純是庶子,總是奉直的兄長,若奉直肯放棄世子之位,由他繼承也說得過去。”
於夫人轉過頭又恢復了咄咄逼人的樣子:“奉直憑什麼要放棄?你又憑什麼要奉直放棄?從小到大你抱都不曾抱過他,憑什麼現在又擺出父親的架子要他放棄自己該得的?”
於文遠頹喪地垂下頭,從奉直生下來,自己從來就沒有好好看過他一眼,總覺得他的出生對奉純是莫大的威脅,幾乎都忘他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在他長大的過程中,父子相處的記憶幾乎沒有,豈止於夫人所說的抱都不曾抱過?現在卻要求他為了另一個兒子放棄世子之位,是不是對他太過份了?
可是想起陳如玉的殷殷期盼和奉純因為庶子身份處處不得志的樣子,他又橫下了心。
“夫人說的是,自從直兒出生後,我確實太過忽視你們母子。這些你辛辛苦苦養大奉直和奉貞,家裡家外也全憑你打點,娘那裡你也照顧得更多,我以前覺得愧對奉直的生母,其實現在想來我也有愧於你,如今我們都老了,兒孫也滿堂了,過往的一切還望夫人勿怪。”
於夫人轉過頭去不理他,這個男人實在傷透了她的心,以前被陳若玉和冷子菡那兩個賤人挑唆著,對她和奉直冷酷無情,直到現在,還處處為著奉純打算,奉直就不是他的兒子嗎?
於文遠卻站起看看她,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於夫人愣住了,正要扶起,又一想他不過為了奉純的事求自己罷了,又不是為了他們母子,自已為什麼要心軟?
她索性轉過頭去,冷冷地說:“侯爺這是做什麼?莫不是為了讓妾身背上惡名?你還是快起來吧,我擔當不起你的大禮!”
於文遠卻撲通磕了一個頭,聲音哽咽著說:“這個頭是向夫人賠罪,求夫人原諒我這些年無心家事,從不過問你們母子,也從不體諒夫人的過錯。”
於夫人依然冷冷地看著他:“你做都做了,我這一輩子已經這樣了,奉直成家立業了,還用道什麼歉?”
於文遠不回答她,磕了第二個頭:“這是謝夫人的,謝夫人這麼多年替我打理家事、苦心經營,照管著於家若大的家業和一眾主奴,如今家業日漸興旺,兒孫越來越多,這都是夫人的功勞,我應該謝你!”
說完抬起頭,誠懇地看著於夫人,於夫人卻毫不動容,轉過頭去冷漠地說:“第三個頭是求我的吧?你還是別磕了,你再磕我也不會答應!就是我答應了於氏宗族也不會答應,朝廷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