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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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古伊亞烏梅,這個兵團的大統帥,小心地將檔案收進了他工作臺的一個隱蔽的抽屜裡。他那張瘦削的臉上卻寫滿了擔憂。法國那邊回來的信讓他明白,現在的菲利貝宮廷裡已經沒有像那個可愛的路易斯國王時期那麼多朋友了。路易斯是整個基督教社會時期最為紳士、最勇敢的國王了,而他現在已經在天國安息了。
菲利貝四世欠了他們很多黃金,非常多,好像他欠得越多,對兵團就越信任。在羅馬,一些宗教權力機構都毫不隱藏他們對於聖殿騎士兵團的權力的嫉妒。
但是在1291年的春天,古伊亞烏梅除了法國和羅馬宮廷之間的陰謀鬥爭之外,又遇到了更加嚴峻的問題。弗朗西斯·德查尼和薩伊得帶來了壞訊息,那是他們從馬梅魯克人的營地裡刺探來的訊息。
他們在營地裡待了一整月,他們聽到士兵們的交談,和他們一起吃麵包、喝水還一起向真主阿拉禱告。他們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埃及商人,急切地向他們的軍隊出售彈藥。
那些馬梅魯克人統治了埃及和敘利亞,而且已經佔領了納薩內什,這個由耶穌建立起來的城市,在哈法港口還飄揚著耶穌的旗幟,離聖胡安·德阿克雷只有幾里之遙。
德查尼騎士看起來更像一個穆斯林人,而不是基督教徒。他看起來好像就出生在這片土地上,而不是在遙遠的法國。德查尼非常肯定地說:不久的將來,最多十五天的樣子,他們就會攻打聖胡安·德阿克雷。士兵們是這樣跟他們說的,那些跟他們在兵營裡交易的軍官也向他們肯定了這一點。馬梅魯克人的指揮官肯定地告訴他,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發財。因為他們一旦得到了阿克雷駐地,就會得到那裡所有的財寶,他們肯定那裡會像其他被攻陷的堡壘一樣,擁有很多財寶。
三月的微風稍稍減退了一點幾個月以來一直瀰漫在那片灑滿了基督鮮血的聖地上的灼熱。兩天前,一隊聖殿騎士就開始將基地所有的黃金和珍寶用口袋打好包。大統帥命令他們儘可能早點收拾好行裝,然後向齊佈列進發,再從那裡去法國。沒有人願意走,都向統帥要求留下來同敵人戰鬥。但是統帥卻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堅定:首領團的存亡還需要依靠大家,需要大家負責挽救聖殿騎士兵團的財寶。
騎士中最為傷感的要數弗朗西斯·德查尼。當統帥要他遠離阿克雷區完成一項使命的時候,他拼命忍住沒有讓淚水掉下來。這個法國騎士懇求統帥能讓他為了十字軍而戰,但是統帥卻連聽都不願聽他講完。因為統帥決心已定。
大統帥從樓梯上下來,走到基地的地下室裡。那裡有一間騎士看守的小屋,他檢查了一遍這些必鬚髮往法國的大箱子。
“我們要分三批將這些箱子運走。你們要隨時準備將它們運走。珍寶將分作三條船運送,這樣才能保證它們更安全地到達目的地。如果只有一條船的話……你們都清楚各自要搭乘的航船了吧……”
“我還不知道我的。”弗朗西斯說道。
“你,騎士,跟我過來,在大廳裡我再告訴你,然後告訴你你的目的地。”
古伊亞烏梅盯著德查尼的眼睛。德查尼已經有六十多歲了,但是依然很強壯,臉頰被太陽晒得黑黝黝的,他是聖殿騎士中資格最老的一位了。他逃脫了數千次的危難,但是作為一個密探,他沒有子嗣。
大統帥讀出了德查尼眼中的憂慮,因為他要他們離開自己的土地,在這片土地上,他們時常在星星照耀下沉睡,和商隊一起騎馬四處去打探訊息,隱匿在薩拉瑟羅人的營地中然後又安然回家。
對於弗朗西斯而言,回到法國無異於一場悲劇。
“你要知道,德查尼,這項任務我只有委託你來辦。很多年前,你還剛剛加入到首領團中來的時候,和聖雷米騎士一起,你們從君士坦丁堡將耶穌惟一的聖物——那個浮現著耶穌聖像和聖體的聖裹屍布帶到了我們這裡。多虧了這塊聖裹屍布,我得以見到了耶穌的形象,並且向他祈禱。儘管你已經步入了老年,但是沒有關係,我認為你還很有力量和勇氣,所以我只信任你可以挽救耶穌的聖裹屍布。在我們所有的珍寶中,這一件才是最為珍貴的,因為它擁有上帝的聖像和鮮血。你一定要挽救它。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回馬梅魯克人的營地一趟。我們必須知道如果我們想透過貨船將財物運走,他們是不是有能力阻止我們的貨船順利到達目的地。你一完成了這項任務,就立刻帶上你覺得合適的隨從啟程去齊佈列。你可以選擇路線,坐船或者騎馬都可以。我相信你的判斷並且能夠將聖裹屍布安全地帶到法國。誰都不會知道你要帶走的東西,你自己決定透過什麼方式將它運走。現在,你就出發去完成你的任務吧。”
德查尼騎士,在他最忠實的持盾衛士老薩伊得的陪同下,又一次混入到了馬梅魯克人的隊伍中。士兵中能明顯感到一種大戰前的緊張氣氛,他們在篝火旁邊懷念著自己的親人,懷念著自己也許已經長大成人的孩子們。
三天內,這兩個聖殿騎士就聽到了士兵和軍官們的議論,還有那些薩拉瑟羅不計其數的僕人們的言論。他們正準備返回自己的營地,薩伊得突然肯定地告訴德查尼,一個老熟人告訴他進攻將在兩天後的晚些時候發動。
當天夜晚,他們就離開了敵人的營地。當他們走進阿克雷基地的時候,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將聖殿兵團的圍牆染紅了。
古伊亞烏梅命令騎士們馬上備戰此次進攻。很多的基督徒都感到了焦慮不安,他們找不到什麼交通工具可以離開軍營,他們的運氣看來是凶多吉少。
德查尼幫助他的同伴準備保衛戰,他曾經設想了幾千遍,如何控制那些有能力殺敵的基督徒和一心逃跑計程車兵之間的戰鬥。但是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啟程的航船了,絕望已經將所有人都俘虜了。
黑夜又一次降臨,大統帥把他叫了過去。
“騎士,你必須啟程了。我實在是犯了一個錯誤,讓你又去了一次薩拉瑟羅人的營地,現在已經沒有船可以使用了。”
弗朗西斯控制著自己的感情,說話之前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要懇請您一件事情。我想只帶上薩伊得出發。”
“那會非常危險的。”
“但是任何人都不會懷疑我們的,我們就是兩個馬梅魯克人。”
“你按照你的判斷去做吧。”
兩個人緊緊擁抱了一下。那是他們在地球上能見的最後一面了,兩個人的運氣都已經到了盡頭。兩個人都知道大統帥為了保衛他們的聖胡安·德阿克雷營地將會在此陣亡。
德查尼找了一條跟裹屍布差不多大小的亞麻布將它包裹起來。他不想讓它在艱苦的路途中受到什麼損壞,而且這次他覺得如果將它裝在木盒子裡也不太合適。他費盡周折來到了君士坦丁堡,估計從這裡更容易進入法國。所幸行李不多,這樣還好過一些。
和薩伊得一樣,他已經習慣在野外過夜,他們可以順路隨便弄些東西填飽肚子,不論是在森林裡還是在沙漠中。他們只需要兩匹好坐騎就夠了。
他本來是想要薩伊得再陪他完成一次任務的,但是最後他還是決定自己一個人走。因為他不能要求他的朋友放棄他的祖國,不,不,因為在法國他一定不會生活幸福的。
他小心地將裹屍布用那條亞麻布裹好,裝進他一直隨身攜帶的皮包裡。
大海的味道讓他感覺更樂觀一些。他不想回頭看。當他上船,知道自己要離開齊佈列,永遠離開東方的這片土地時,他再也無法剋制地大哭了起來。弟兄們不想看到他哭泣,都裝做各忙各的事情。他已經老了,因為他現在已經可以毫不感到羞赧地哭了。他在告別薩伊得的時候就曾哭過了。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兩個人緊緊地擁抱,都毫無顧忌地痛哭起來,因為他們知道這場分別就像要斬斷他們的友誼一樣,是那麼艱難。
對於薩伊得,他到了要重返自己家園的時候了,而弗朗西斯也要回到他的祖國了,回到那個對他來說,幾乎一無所知的國度,對他而言根本沒有感覺是祖國的國家。他的祖國應該是聖殿騎士兵團的所在地,應該是他東方的家。他將自己的軀殼帶回了法國,卻將自己心和靈魂留在了阿克雷的城牆上。
雖然說地中海是一片背叛的海洋,就像大家熟知的尤利西斯一樣,但是整個旅途還算平靜。大海波濤洶湧但也是有驚無險。古伊亞烏梅的命令是那麼堅定:必須將聖裹屍布交到馬爾塞亞的聖殿騎士兵團手中,並在那裡聽候新的命令。因為他發誓永遠不能離開聖裹屍布,而且會用生命來保證它的安全。
儘管心中感到一陣陣的痛苦,但是同行的有著和他一樣的聖殿騎士,他們都要回到法國去,這無疑讓旅途好過了不少。馬爾塞亞港口的盛況讓他著實吃了一驚。那裡停靠了幾十艘船,不計其數的人們走來走去,不斷歡呼著、談論著。
當他們下船以後,已經備好了馬匹供他們騎去聖殿騎士兵團的駐地。沒有人知道德查尼守護著那件最為珍貴的聖物。古伊亞烏梅曾交給他一封信,那是寫給馬爾塞亞長官的。“他們,”古伊亞烏梅告訴他,“擁有最好的東西。”
軍團的首領是個看來很嚴酷的人,但是德查尼很快就發現他是個和善的人,他靜靜地聽自己講完故事,不發一言。然後他要他交出了聖裹屍布。
多年前,聖殿騎士們就已經很熟悉基督的面孔了,因為雷納伍德·維斯埃爾斯要求將耶穌的形象複製了很多份,所有聖殿騎士的家中或者兵團中都掛有複製的耶穌掛像。但是,維斯埃爾斯曾嚴格規定,耶穌的形象不能展示給那些好奇的人看,只能擺在祕密的小教堂裡供信徒祈禱用。
這樣,聖殿騎士兵團擁有惟一真正的耶穌裹屍布的祕密也就保守了下來。
弗朗西斯開啟他的皮包,拿出那個用亞麻布裹著的聖裹屍布。他將它慢慢展開……
兩個人雙膝跪下開始祈禱,就像它曾經創造的那些奇蹟一樣,兵團的首領雅克斯·維斯拉伊和德查尼一起感謝上帝創造了奇蹟,讓他們親眼看到了耶穌的聖像。
獄警走進牢房,開始檢查衣櫃,將他找到的少量衣服收拾起來。蒙蒂布吉默默地觀察著。
“看來你快要出獄了,按照我們的慣例,我們希望從這裡出去的人能夠以嶄新的面貌示人。所以特別提供了清洗的服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但是那都一樣,我會把這些東西都帶走。啊!還有你那雙髒兮兮的球鞋,穿了兩年都沒洗,聞起來一定惡臭無比。”
他走到床邊,拿起了那雙球鞋。蒙蒂布吉做了個起身的動作,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但是獄警衝他的胸前豎起了根手指,以示警告。
“安靜地待著。我要完成我的任務,這些馬上送去清洗,明天我就給你還回來。”
獄警走了之後,他閉上了眼睛。他不想讓監獄裡的攝像機記錄下他激動的狀態。他很奇怪他們拿走了他的衣服去洗,特別是他的那雙球鞋,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馬爾科告別了監獄長。他在那裡待了幾乎一整天了。不顧醫生的抗議,他拷問了作案的兄弟倆。但是這都是徒勞的。他們不想告訴他,在他們被擊昏的時候他們本來是想走到哪裡去的,也沒有交待他們懷疑是受到了誰的襲擊。儘管馬爾科清楚那是弗拉斯蓋洛的人乾的,但是他還是想知道兄弟倆到底知不知道內情。
他們頑固地保持沉默,大聲叫嚷抱怨說警察的詢問把他們折磨得頭疼難耐。他們沒有想去任何地方,他們只是發現牢房的門沒有關,於是隨便出去走走,但是就被人襲擊了。他們的話一句不多,一句不少。這就是他們提供的供詞,任何東西、任何人都不能讓他們翻供。
監獄長建議馬爾科告訴他們說知道他們想要謀殺啞巴,但是馬爾科沒有說。他不想驚動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那個讓巴赫拉伊兄弟倆去殺死啞巴的主使。在一個監獄裡,有著無數雙眼睛在監視著。誰知道誰會是他們的線人呢。
“晚安,監獄長。”
“晚安,明天見。”
那個女人沒有往後看一眼就離開了監獄長的辦公室。她剛剛在監獄長的私人衛生間裡更換衛生紙。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她到處走動,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