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深山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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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深山尋墓
巴渝生聽指揮部一位負責排程的刑警說,剛才看見那蘭倚在房車邊翻著一堆厚厚的資料。他立刻想到可能就是早些時候金碩收集來給那蘭的米治文病歷影印件。巴渝生讓現場的幹警仔細尋找一摞檔案,不久果然在往華山路方向的廢墟上找到了米治文的病歷。
那蘭顯然是匆匆地並在一定的要挾下離開了搜查現場,否則不會將病歷就這麼棄擲路邊。
巴渝生心頭一寒。
儘管他知道可能為時已晚,巴渝生還是將搜查現場內外的警力都動員起來,封鎖了整個通江旅社舊址和周邊道路。臨時指揮部的印表機接連印出了三十幾張那蘭的照片,一些幹警拿著照片開始去附近的居民區和商業區詢問是否有人見過照片上的女子。
手機接通監視米治文的警員,米治文安然地躺在病床上,睡得正酣。
巴渝生稍稍放心,吩咐警員密切監視,然後上車趕往陳玉棟所住的小區。
陳玉棟的單元裡,雖然談不上整潔,但並沒有凌亂的搏鬥跡象。巴渝生在屋裡轉了一圈,發現書桌上的電腦顯示屏處在屏保模式,他走上前,點醒了電腦。
顯示屏上是特意放大了的一張照片,游標箭頭點著周長路辦公室牆上的那幅水墨蘭花,點著那個繁體的“蘭”字。
難道周長路就是血巾斷指案的真正凶手?
難道那蘭就是血巾斷指案真正的目標?
巴渝生打電話聯絡上仍在通江旅社舊址負責清理現場的金碩,金碩聞訊後立刻安排人手兵分兩路,一支趕往普仁醫院的院長辦公室,一支趕往周長路的住處。雖然兩人都知道,如果周長路的確是凶手,如果是他劫走了那蘭,他不可能在家裡坐以待斃。
再次細觀現場,巴渝生堅信陳玉棟出事不會發生在自家。陳玉棟既然和那蘭商討並核實了周長路是凶手的可能,那麼下一步會怎麼走?巴渝生和陳玉棟合作過,知道他是個風格爽利的行動派,很可能自作主張去找周長路。
巴渝生對同來的刑警說:“走,去看小區監控錄影。”
小區監控錄影裡,巴渝生看見了那輛計程車,就在和陳玉棟的手機通話驟斷前後駛入和駛出小區大門。
警員抄下車牌號,立刻聯絡計程車公司。
不出巴渝生所料,計程車公司根本沒有那輛車。
那是一個假的車牌號,手巧點的人自己會做,手懶點的黑市上千把塊錢也能買到。
這車去了哪裡?
如果開車的是周長路,劫走那蘭的又是誰?巴渝生百思不得其解,陳玉棟和那蘭被劫的時間幾乎在同一時段,莫說周長路只是開著一輛普通小車,即便做飛機來回,只怕也不能那麼利索。
周長路的幫凶是誰?
他又打了個電話到普仁醫院的重症病房,監視米治文的警員彙報,他親自到病房裡檢視過,米治文仍在床上睡覺。
一名幹警拿來一塊平板電腦,上面是聯通發來的那蘭的手機通話記錄、周長路的手機通話記錄和移動發來的陳玉棟的手機通話記錄。
巴渝生很快掃了一眼那蘭的通話記錄,驚訝地發現她最後一次通話並非是和陳玉棟,而是一連串發來的簡訊。巴渝生讓那警察迅速去查那個號碼,明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
那蘭在搜查現場和陳玉棟透過兩次電話,再往前是給楚懷山的電話,再往前是給巴渝生的電話,告訴他對通江旅社的初判斷;再之前是和楚懷山很長時間的通話。
楚懷山!怎麼把高人忘了,把情況和他說明,說不定他有奇招。
這段時間來,巴渝生聽了不少關於楚懷山的反饋,不但那蘭對高人佩服得五體投地,陳玉棟也讚不絕口。若在平日,他絕不會在凌晨打擾楚懷山,但此刻絕非平日,只有抱歉。於是他撥通了楚懷山的手機。
無人接聽。
他又撥通了楚家的座機,還是無人接聽。
莫非,楚懷山也出事了!
巴渝生知道楚家四姨一直陪伴有廣場恐懼症的楚懷山,絕不可能在深夜凌晨一起外出。他立刻通知文園分局的幹警,請他們上門檢視。
十分鐘後,文園區分局的同事說出了巴渝生最怕聽見的訊息:楚家空無一人!又過了十分鐘,那位分局幹警再次打電話來說,小區沒有攝像監控,但門房的保安看見楚懷山在晚上九點鐘左右離開了小區。巴渝生一驚:“他一個人?”
“是一個人。奇怪的是,他的小姨不久後趕出來,叫上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一條斷開的線,兩個失蹤的人。
不可能是巧合!
巴渝生額頭繼續滲著冷汗。他又拿起了周長路的電話記錄:目標很明確,和周長路通話最多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幫凶。
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周長路經常交流的手機號碼,立刻交給了身邊的技術人員。那個手機號碼的主人很快露了真容,是董珮綸。
巴渝生知道這又是一個沒有太大意義的線索——董珮綸和周長路一起發起、組織那個叫“心聲”的反家庭暴力的社團,自然少不了在手機上交談。
他還是撥通了董珮綸的電話,希望能一箭雙鵰,一方面再次提醒她注意安全,一方面問問她是否對周長路有深刻的瞭解。他再次產生了打擾他人的內疚感,但知道別無選擇。
鈴響了三聲,傳來董珮綸的聲音:“你好。”
巴渝生微微一驚,董珮綸的聲音裡並無被初喚醒時的慵懶和倦意,她更像是早已等候多時,在期待著一個凌晨的電話。
“我是市公安局的巴渝生,抱歉,一定把你吵醒了。”
董珮綸說:“沒事兒,我已經起床了,我是早睡早起型的,美容的需要。”
“這麼早打電話給你,一是希望你繼續注意安全,二是想和你瞭解一下週長路的情況。”
“哦?”董珮綸的聲音裡可以聽出有些提防保守。
巴渝生說:“我們在找周院長,但他好像失蹤了一樣,哪兒都找不著。你和周院長一起辦社團,應該有不少接觸,我想請你回憶一下,他除了自己的住處和醫院,還有什麼經常去的地方?”
“為什麼叫‘好像失蹤’?”董珮綸的疑心更重。
“我們有理由認為他並非真的失蹤,只是沒有回家,沒有在醫院,有可能去了什麼比較鮮為人知的地方。”
董珮綸想了想說:“很少聽他提起他去過什麼地方。他到底怎麼了?”
巴渝生暗暗佩服她的敏感,只好含糊地說:“我們需要找到他,問一些和案情有關的問題……對了,正好也要問你,你促成米治文保外就醫,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想法,還是周長路勸你做的?”
董珮綸沉默了一陣,顯然這對她是個不容易的問題。她說:“難道,你們懷疑周長路和米治文……”她又頓了頓,努力找措詞,“你們懷疑他們之間有特殊的關係?”
巴渝生暗暗有些著急,正想再追問,董珮綸自己先說:“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真實意圖,但希望你不要‘見笑’。我幫助米治文取保就醫,是希望他醜陋不幸的一生快走到終點的時候,多少能為社會做些貢獻,至少是醫學上的貢獻。再回答你的另一個問題,的確是周長路先向我提出了米治文這一病例的特殊性,對醫學研究的重要性。我當時理解他的意思,他其實也可以直接提出保釋出米治文做研究用,但他畢竟是副院長,怕別人誤會他幫強姦犯開脫,所以暗示由我出面——純粹一個面子問題……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
遠沒有那麼簡單!
巴渝生說:“多謝你了,如果你想到別的什麼情況,請和我們聯絡。”結束通話電話前又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幾乎同時,金碩的電話打進來,不出所料,周長路不在醫院,也不在家中。
他在哪兒?那蘭和陳玉棟在哪兒?
楚懷山和他小姨,為什麼也偏偏在這樣的夜晚離開他們安全的港灣?
巴渝生難得恐慌,這是他作為一名成功刑警的最好品質,但此時,他感覺心裡越來越沒底,一種近乎絕望的感覺。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被綁架的受害者,他們生存的可能正以幾何級數飛快減少。他知道,今晚發掘出多具血巾斷指案受害者屍骨、文若菲的不在其中,這一切都讓他心緒起伏不寧。他最需要的是鎮定下來,仔細想想。
仔細想想。
他最難理解的是,那蘭居然能在公安環伺的指揮部附近被綁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隻能說明一點,她是主動離開的。
進一步說明,促使她離開的,或者是她信賴的人,或者是有人遙控逼迫她離開。
那幾條不知來路的簡訊!
那慌忙落地的病歷!
那蘭的自投羅網,是不是有些熟悉?
巴渝生漸漸想到了倪培忠夫婦莫名其妙的雙亡。在出事前,有人給他們打了一個電話。
任何人,同意親自走向危險境地的,除了真心要輕生,只有另一個可能:他們受到了脅迫。那蘭收到的簡訊內容一時間還難確定,但可以猜出個大概,是在脅迫她走向險境。
那蘭為何不將險情通知在場幹警,或者把私信轉給我?她一定有她的理由,也表明所受脅迫的強度。但是憑著巴渝生對那蘭的瞭解,她不會輕易地涉險,她總是會盡量留下痕跡。
她留下了什麼。
巴渝生轉向身邊的同事:“剛才在現場撿到的那本病歷呢?”
那蘭失落的米治文的病歷影印件很快到了巴渝生手中,巴渝生開始仔細翻找。他很快發現了紅色圓珠筆在一個醫生簽章外畫的圈。那名字是“周長路”。
巴渝生繼續向後翻,多處的紅框,都圈著周長路的名字。
終於,在其中的一個紅框外,他看見了潦草的“慧山”二字。
那蘭的筆跡。
他們要被劫去慧山?
可是慧山茫茫,從江京進山的公路就有兩條,又到哪裡去找?
周長路。慧山。
“儘快去查一下,周長路的籍貫和出生地,查一下他和慧山的關係。”巴渝生又想到了什麼,“還有,和江京各大出租車公司的排程聯絡,查一下江京今晚發出的計程車最終目的地,有誰是去慧山的!又有誰在音樂學院附中家屬院載過人!”
他隨後又撥通了駐守重症病房的幹警,那幹警走到米治文床前檢視後說,米治文仍在昏睡中。
剛斷了這個電話,手機忽然又震動起來,巴渝生低頭看去,是一個熟悉不過的號碼。接聽後,董珮綸說:“我又想到了一條,和周長路有關的……他可能去的地方。我們在一起辦社團的時候,他常提起辦社團的初衷,是為了避免更多的女性遭到暴力侵害,因為他姐姐被丈夫毆打致死,還說當年他們家窮,而且父母早就不在了,姐姐死後,他沒錢墓葬,只好按慧山山村窮人的規矩,把姐姐埋在一個山洞裡,立一個無字的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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