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章 奇才斷案

第9章 奇才斷案


都市妖孽狂龍 一品醫妃:王爺請息怒 狼性總裁的私寵寶貝 縱橫星控師 通天魔相 非常仙緣 十二畫之仙妖劫 都市之遊戲人生 登天浮 黑道公主的紫色之約

第9章 奇才斷案

  巴渝生看著那蘭雙眼下的黑圈,歉聲說:“昨晚沒睡好?因為米治文那個字?”從米治文提起那蘭的名字起,他就覺得將那蘭捲入這舊案的調查極為不妥,偏偏又別無選擇。

  那蘭搖頭:“不是,完全不是。”她很想說,我收到了秦淮的電話。如果巴渝生再關切地問一句,她真的會講出來。但這時另一位叫王彤的警官走進巴渝生的辦公室,回手帶上了門,講述煩惱實情的機會稍縱即逝。

  “我們局的技術人員也暫時拿那個字沒什麼辦法,”巴渝生很快進入正題,“我們去請教了國內幾位古文字專家,想法理論倒有不少,但莫衷一是,也看不出和斷指案是否相關,今後幾天裡我們會有針對性地探索一下。”

  那蘭說:“我也只好讓米大師失望了,我除了可以進一步確定他精神病症狀很嚴重,也沒有想出來那個字怎麼可以帶我們找到斷指案的第一位受害者。”不知為什麼,提到精神病症狀,她又想起了秦淮的那個無言電話。他想幹什麼?有精神異常嗎?還是想把我折磨成神經衰弱?

  王彤將一個資料夾交給了巴渝生,說:“資料都在這裡了,我又仔細檢查過一遍,沒有任何問題。”

  巴渝生正欲開口,卻發現了那蘭目光中的茫然,等了一小會兒,他輕輕叫了聲:“那蘭。”那蘭怔了怔,知道自己在走神,咬著嘴脣嘟囔說:“抱歉,我神遊回來了。”

  “我想請你拿著米治文寫的那個字,去見一個人。至於他是誰,我先給你講個真實的案例吧。記不記得‘五屍案’結束後,我報告都沒寫完,又投入一個轟動的大案裡?”

  那蘭想了片刻:“那時候我回老家休息了兩週……想起來了,‘萬築集團’的一位高層,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割腕自殺。”

  “死者的太太一口咬定他不是自殺,但又沒有別的證據;乍一看,這位夫人的可信度並不高,資訊量也成問題。”

  那蘭完全想起來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包養了至少三位小三……四、五……無窮盡也。”

  “現場沒有任何搏鬥掙扎的跡象,但有一封短短的絕命書,說自己盜用公司款項炒房炒地用力過猛,欠資過多,已到了無法週轉的境地,愧對集團老總和員工云云。信是手寫親筆信,筆跡專家驗對無誤,信尾甚至蓋了他的印章。這印章一直鎖在他家中保險櫃裡,連死者的太太也沒辦法拿到,這更證實了自殺的真實性。”

  那蘭想了想說:“無論是正確的筆跡,還是獨一無二的印章,都不能完全說明自殺。死者可能是在高壓逼迫下做了這些違心的事。”

  “不能排除,但也無法往謀殺上立案。我也正是存著這份懷疑,遲遲沒有將這個案子作為自殺來定論。”

  那蘭又想起了一些細節:“聽說,你因此受到不少壓力——萬築集團手眼通天,他們希望儘快以自殺結案,減少負面影響和更多的牽連。”

  巴渝生不置可否,看一眼那蘭,目光彷彿在問:“這又是聽了誰的閒言碎語?”嘴上說:“大家都知道我的臭毛病,不會輕易讓一件存有疑問的案子草草了結,所以局裡上下也奈何我不得。長話短說吧,就在案件線索逐漸稀少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不是email,不是簡訊,而是一封手寫的信件。發信人說,他是位愛鑽研的人,一直敬重江京警方的出色工作,從媒體上聽說萬築老總自殺謎案和筆跡、印章有關,願為破案貢獻一些技術力量。”

  “我帶著那封遺書,找到了神祕的志願者。他對這封信做了兩個小時的分析後,我就信心十足地將此案作為謀殺案來重點處理,同時有了嫌疑犯的目標。後來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

  那蘭點頭稱奇:“你們揪出了一家利用萬築集團和這位老總洗錢的非法集資公司,好像是叫……旺江置業的,對不對?他們將所有資金撤離江京、逃亡紐西蘭前,將這位老總滅口。信是在脅迫下寫的——老總有一個太太、兩個孩子、三個情婦,需要以自己生命擔待的太多,只好照做了。你揭祕吧,絕命書裡有什麼樣的線索?”

  巴渝生微笑說:“先讓我誇一句,這個人的確是奇才。”

  “認識你這麼久,頭一次聽你夸人奇才,那人一定是奇才。”那蘭不得不承認,此刻自己的好奇心膨脹。

  “他拿過那封絕命書,說,可能要把你晾一陣子了,然後低頭一字一字地讀。當然,這樣的細讀,我們局裡的技術人員也做了,只是沒發現任何蹊蹺。然後他把那張紙豎起來、上下翻轉過來反著讀,最後,又拿出一根木尺,橫的、豎的、斜向的,遮住一部分的字來讀。過了很久,他終於抬起頭說:‘你手裡是一樁謀殺命案,嫌疑犯也有了。’他用鉛筆,在絕命信的第一行裡圈了一個‘我’字,然後在第二行,‘我’字的斜下方,圈了一個‘被’字;第三行,在那個‘被’字的斜下方,圈出一個‘害’字。”巴渝生抬眼看那蘭。

  “‘我被害!’”那蘭輕叫。“這位老總居然能在被迫寫的絕命書裡留下密碼,算是很聰明瞭。”

  巴渝生笑說:“事後諸葛亮一下,那位老總清華畢業,三十五歲不到就做到萬築集團的最高層,據說業餘還寫寫詩、開發個小遊戲軟體什麼的,智商應該不低。”

  那蘭微微一驚:“莫非,那位讀信的奇才,是‘事前諸葛亮’,堅信死者在信中留下密碼?”

  “所以說是‘奇才’!他和我聯絡之前,就研究了死者的背景,甚至研究了死者的詩作和小遊戲軟體的設定,得出兩條重要結論:第一條,和死者夫人堅持的一樣,從個性看,自殺的可能性極小。死者是那種喜歡風險激流的人,在二十八歲和三十一歲的時候,兩次都是千金散盡地慘敗,有一次也差點兒被公訴,但他兩次都敗而不倒,東山再起。第二條,死者是那種超高智商型的人,知道自己死路一條的時候,不會輕易就範,不會讓凶手舒服,所以絕命書裡埋藏資訊的可能性極大。”

  那蘭說:“你繼續說吧,‘我被害’後面還有什麼內容?”

  “接下來圈出的兩個字,一個是‘王’字,一個是‘江’字。”

  “‘王江’?‘旺江’?!用諧音也很妙,如果直接寫出‘旺’字,一定會被凶手看出來……不過,再想想,絕命書裡帶‘王’字的可能性也不大呢,除非提到某某姓王的人。”

  巴渝生又現微笑:“這就是死者的高智商之處,也是奇才的奇才之處!你說得對,其實這封信通篇並沒有‘王’字。我給你提示一下,圈出‘王’字的那句話是這樣的:‘到現在我已經走投無路。’”

  那蘭略一思量:“‘現’字拆開後的王字旁!”

  “在那位‘奇才’面前,千萬不要這麼說,應該是‘玉字旁’。”

  那蘭翻了翻白眼:“做這樣的手腳,他怎麼想得出來!”

  “更絕的是,那位志願者怎麼看得出來!”巴渝生微微搖頭,彷彿至今不敢相信,“其實仔細看,死者的字跡通篇都很工整秀氣,唯獨這個‘現’字,左邊的‘王’和右邊的‘見’,分得有那麼一點點開。奇才說,這個可疑的‘王’字,其實是他的真正切入點,讀出了斜向分佈的‘我被害王江’五個字。”

  “然後你們仔細查了和被害人及萬築集團相關的‘王江’,除了要排除一堆叫‘王江’的市民,還有那個匆匆轉移資產到海外的‘旺江置業’,從旺江置業入手,破了案?”那蘭覺得自己說起來輕鬆,其實破案過程只怕沒那麼一帆風順。

  果然,巴渝生說:“其實還遠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不是奇才幫我們找到了另一個重要線索,我們很可能慢了一步,讓旺江置業這條鱷魚漏網。”那蘭發現,今天巴渝生說話有意吞吞吐吐,大概是老師癮又犯了。

  “我成全你一回吧,巴老師,”那蘭微笑道,“另一個線索,你剛才提過,又沒有再說到的,是那方印章。”

  巴渝生說:“不敢不敢,你再這樣說,我可要禁止你叫我老師了。猜測倒是對的,線索是那方印章。我將印章拿給奇才高人,他在紙上蓋了一章,用來和絕命書上的印章核對。”

  那蘭被一個突發的念頭觸動:“這麼一說,真的好像是有些蹊蹺呢。印章是鎖在死者家中保險櫃裡,而死者是在辦公室裡割腕……這好像只能說明是事先安排好的自殺,死者在家中寫了遺書,蓋了章,再到辦公室裡自殺,以免豪宅成凶宅。”

  “這是為什麼最初刑偵人員將這個案子定為自殺,很順理成章。”巴渝生說,“那位奇才顯然不苟同,他讓我們收集了死者其他檔案上的印章原本,自己又在不同的紙上蓋了足有十幾個印,逐一和遺書上的對比,甚至用上了放大鏡,猜猜他最後說什麼?”

  那蘭微笑著裝糊塗:“‘果然有蹊蹺!’”

  “‘果然一模一樣!’”

  那蘭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他是說,果然,看上去一模一樣?”

  巴渝生點頭:“我們局的技術人員得出同樣結論,遺書上的就是保險櫃裡的印章。但奇才說,這圖章看上去一模一樣,但不是同一個印章印出來的!一般來說,鑑別兩個圖章的區別,我們會去仔細看印章上的每個字,筆畫、刀工,是否一致。那位老兄卻研究了字外的學問。話說那枚章,因為是死者的私家印章,用的是相對少見的陰刻。”

  “你是說,印出來後,字是白色,背景是紅色的那種?”

  “對,那位高人指著絕命書上印章紅色的背景說,你看看這兒,再看看原版圖章的背景部分。我看了看,沒區別呀,只是一片紅。他取過放大鏡,說你再看。我擠眉弄眼看了半天,才發現絕命書上的印章的紅色背景上有一處顏色略淺,也就是兩三個毫米見方的大小,不仔細看,絕對很難看出。而正版印章敲出的圖章上,紅色卻很均勻。高人說:你看絕命書上的印章,別的地方顏色都很勻實,說明蓋章者用力是均勻的,但為什麼會有這處不易察覺的失色呢?說明用來刻章的石料不純,有雜質,雜質的硬度和石料本身有區別,蘸上印泥後,印出的效果、顏色深淺就會有不同。他舉著死者的印章說,這是如假包換的高檔壽山石——田黃,石質非常純,只要蓋章用力均勻,絕不會出現顏色的落失。所以結論就出來了,有人仿製了一枚死者的印章,蓋在絕命書上。作為只用一次的仿製品,當然沒有必要耗費珍品石材,所以用來做假印章的石質不純,才會留下這個線索。”

  那蘭想了想,說:“逼殺死者的人顯然將一切策劃在老總的辦公室裡,為了速戰速決,為了用印章加強絕命書的真實性,他們事先仿製了一枚印章,省去到死者家中開啟保險櫃的麻煩。誰知卻畫蛇添足。”

  “話說回來,如果沒有那位志願者,我們至今還矇在鼓裡。所以也還不得不佩服犯罪分子的狡詐。”巴渝生總是那麼實事求是。

  “接下來的事,我猜猜。”那蘭說,“能將那印章仿製得惟妙惟肖的,扳著手指頭應該也能數出來,志願者給了你們幾個候選人,你們逐一突破,查出了‘旺江集團’和相應的凶手。”

  巴渝生點頭道:“差不多是這樣。那位志願者說,篆刻手藝到這等高明程度的人往往清高守法,不會擅自答應仿製私家印章。所以真正他認為可能品行猥瑣貪財的,也就是兩三個候選人。我們很快找到了仿製者,那傢伙先是努力抵賴,後來架不住我們的審訊攻勢,招認了,並說客戶是透過他小舅子輾轉介紹來的。我們順藤摸瓜,抓出了‘旺江集團’尚未來得及逃出境的主謀。”

  那蘭無語,在心裡又感嘆一陣。巴渝生靜靜等了一會兒,那蘭終於說:“這樣的高人,怎麼能不見!可是我不是搞刑偵的,你為什麼要我跟著一起去?”

  巴渝生說:“我沒有請你一起去,我說的是你一個人去。”

  那蘭一愣,回憶一下,巴渝生剛才的確是這麼說的。“我一個人去?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她立刻想起米治文那句“只有你能解這個謎”的詭話。於是她改口問:“我可以去,但為什麼你不能去?為什麼他不能到你們局裡來一趟?”那蘭又想起來,剛才巴渝生也是說,上回他是登門求助的。

  “這位高人有一個特殊的……情況。他不能出門,也不能見眾多外人……準確說,一次只能見一個人。這是他的規矩。”

  “不能出門?又不能見外人?哪有這樣的事……”那蘭隨口說出,但立刻知道,這世界、和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遠非如此簡單的邏輯。

  巴渝生笑而不言,臉上一絲“我還以為你是專家”的揶揄。那蘭索性道破:“我研究生才讀了兩年不到,可談不上是什麼專家!莫非……莫非他有‘廣場恐懼症’?”

  “高明的診斷!”巴渝生讚許。

  “得到了很多提示的猜測而已。你差點兒都將謎底告訴我了!不過,真要確診‘廣場恐懼症’,我這樣的江湖郎中可沒發言權。”那蘭說。

  “遊書亮這樣的郎中算不算有發言權?”遊書亮是江京精神病學首屈一指的專家。

  “遊書亮?哇,那是一錘定音了。”那蘭又一怔,“你看來刨過這位奇才高人的老底?”

  巴渝生正色說:“不挖老底,怎麼敢去請教他如此機密、和案情如此密切相關的問題?他本人背景很乾淨,家庭情況也很簡單……”

  “你一定要我一個人去?”那蘭再問。

  “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去。但或者你、或者我,只能一個人去。”

  那蘭躊躇片刻,說:“好,就聽米大師的話一次,我去,去解這個只有我能解開的字謎。”

wWw:xiaoshuotxt?net_T_xt,小說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