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章 遊戲和罪惡的起點

第7章 遊戲和罪惡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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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遊戲和罪惡的起點

  “看得出來,聽米治文一席話後,你對他是否精神分裂有了新的看法。”巴渝生和那蘭回到危重病區外的走廊中,面對著窗外的一簾細雨。

  那蘭說:“我選修江醫的臨床精神病學課程時,接觸過不少精神分裂患者,但遠談不上是專家。給米治文做診斷的是精神病總院的主任級醫師,在他們面前,我才是班門弄斧呢,哪裡會有任何資格懷疑。”

  “但你還是懷疑了。”

  “米治文這個人,聰明得讓我覺得可怕。”那蘭下意識地望一眼通往重症監護病區的大門,彷彿病榻上的米治文能隔著數重門牆聽見他們的交談。

  巴渝生不解:“我這個外行也聽說過,很多精神分裂的人都是絕頂聰明,比如《美麗心靈》裡的納什,但這並不代表……”

  “米治文可以透過我的一點點細微的動作表情,洞察我的內心,他還不遺餘力地瞭解了我的背景。想象一下,他過去三年裡一直在監獄裡,卻知道我父親被害、我的專業這些事情……”

  巴渝生嘆道:“這……是不是我應該擔一部分責任?你捲入‘五屍案’多少和我有關係,而‘五屍案’破獲後,《新江晚報》沒放過你,挖出了你的很多家事。如果米治文是位熱心的晚報讀者,你的這些情況他都會知道。監獄裡,一份晚報還是可以看到的;更不用說,現在他們還能有限地上網。”

  那蘭苦笑:“完完全全是我咎由自取,哪能怪你。”《新江晚報》的確對自己窮追猛打過一陣。小時候游泳比賽的照片被翻了出來,父親遇害的慘痛經歷被翻了出來,她的生活幾乎整個翻了過來。米治文完全可以透過晚報的一系列報道,找出她並不隱祕的“隱私”。

  她又說:“即便米治文只是從報上知道了我的身世,但他那種高度精密的概括力和洞察力,說話時欲擒故縱的技巧,怎麼都難讓我相信他是個精神分裂患者。可是,我還是不得不相信專家的診斷。”

  巴渝生終於明白了那蘭想說什麼,揚眉,略吃驚:“哦?你不會是想說……”

  那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對米治文這樣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精神分裂,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他告訴我,用那個‘字’,可以找到倪鳳英,如果是在發病的時候說的瘋話,我們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如果他的精神分裂都是假裝的,如果他說的是實話,我們的確可以透過那個‘字’找到倪鳳英,那麼,在找到倪鳳英的同時,很有可能就是鑽入了他精心編制的一個圈套。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圈套,我只是不相信他是那種主動做善事義舉的志願者。”

  巴渝生思忖片刻,說:“你也看見了他的健康狀況,他應該沒有再惡性犯罪的能力,而且我們一直以偵破相關案件為名,時刻監控著他。”

  “但怎麼解釋他的最後一句話?‘血巾斷指案,會進行下去?’”

  巴渝生說:“不排除虛張聲勢的可能。也許,這是他討價還價的籌碼,想擺脫無期徒刑的一個策略。”

  “我只是痛恨這種被操縱的感覺:一旦聽他的話,開始探究那個‘字’的意義,開始了他設計、控制的遊戲,就有可能不知不覺為更多的罪惡提供了一個起點,斷指案進行下去的起點!這只是我隱隱約約的一種恐懼。”

  巴渝生張張嘴打算說什麼,又停下來仔細斟酌那蘭的話。那蘭靜靜等他想了一會兒,柔聲說:“我只是告訴你一些我的顧慮,我當然知道應該怎麼做,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血巾斷指案’的線索。”

  輕輕一嘆,顯然是巴渝生鬆了一口氣。他將寫有那個怪字的紙遞給那蘭:“這個你拿著。”

  “我以為你要拿去,請你們的專家分析。”

  巴渝生說:“我已經傳真回局裡了,會有技術人員處理,我也會去請教江大的文字學專家來分析。”

  “那我要了也沒太大用處……”

  巴渝生微微一笑:“你忘了倉頡大師的話?”

  “只有我,才能解出這個字謎?”那蘭苦笑說,“巴老師啊,你真的會去相信倉頡大師的真言啊?”

  那蘭走出電梯,在病房大樓的門廳裡再次遇見董珮綸和周長路。那蘭一怔,看出兩人有意在等她。她知道此刻是上班時間,這兩人一個院長、一個老總,都是日理萬機的人,和自己二度相談,必然有緊要話題。

  周長路向那蘭遞上一張名片,那蘭略帶詫異地微笑接過,心想不知是哪位聖賢說過,醫生其實最不需要名片,看他們身上的白大衣就一目瞭然。

  名片上並非“副院長”、“主任醫師”、“內科學教授”等周長路廣為人知的頭銜,而是兩個淺紫色的大字“心聲”,之下才有一行小字:“周長路,常務理事”。

  “‘心聲’是珮綸和我一起組織的一個志願者社團,掛在文園區婦聯的名下。”周長路站回董珮綸的輪椅邊,“這是個婦女社團,為的是給社會上遭遇各種暴力侵害的女性一個互助和交流的平臺,侵害的範疇,從刑事犯罪到家庭暴力都算。”周長路臉上肌肉微微抽動,雙眼微閉,一絲不經意流露的痛苦神色,不易察覺,但落在那蘭眼中。

  董珮綸說:“我們想請你有空時參加一些我們的活動,你是心理學方面的專業人才,會對我們受害者有很大幫助……至少我有親身體會,當初如果沒有心理諮詢師的幫助,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順利走過來。”她低下頭看一眼自己無力的雙腿,略帶自嘲的一笑,“感謝心理師,我不但走過來了,而且步子邁得很大。”

  那蘭心頭一陣翻攪:今天在米治文身邊失態,不正是對他暴力傷害女性的無法容忍?這個“心聲”倒正適合自己。她點頭說“一定”。

  周長路微笑說:“有空到我們的網站看看,微博上什麼粉一下……”

  董珮綸笑說:“互粉。”

  周長路不好意思地笑著搖頭:“網路宣傳方面一直是珮綸在做,我這個人是徹頭徹尾的電腦盲。”

  這一幕,都落在那人的眼裡。

  親愛的那蘭,你還嫌自己的麻煩不夠多嗎?你本就不甚平坦的人生小路為什麼要和這兩個苦情人交錯?

  那人知道董、周兩人一起鼓搗的那個小團體,一群怨婦抱頭痛哭的精神收容所,在江京算是小有名氣呢,尤其在反對家暴方面,在整個國內都算是一塊響亮的牌子。但那種團體,是給弱者準備的。那蘭你不是弱者,你吸引我的,正是你的那份幾乎可以稱為頑固的堅強。

  以及堅強背後那份無與倫比的脆弱。

  脆弱的人並不見得是弱者,這是不是很辨證?

  那人的目光和腳步都隨著那蘭離開了病房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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