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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衷腸中


聽說喬總難伺候 最天才 都市之孽龍昇天 南城終亦幻 無愛不做,腹黑總裁強寵妻 名門棄少 一座城的傷 一枝紅梨壓海棠 花色 硝煙散盡三

訴衷腸中

訴衷腸(中)

喬以航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動作竟然可以快到個地步。穿衣、洗漱、沖澡、出門氣呵成,竟然只花十分鐘。想起早上醒來時的姿勢,他腦袋又是轟。自己的腿竟然夾在張知的兩條腿之間,雖然什麼事都沒發生,但那感覺……就好像正醞釀著什麼事發生。

他晃晃腦袋,努力揮去那還殘留在身體裡的印象和觸感。

電梯門開啟,他邁向車庫。

此時此刻,他最應該向的是電影才對。無論如何,今都不能像昨那麼窩囊,顆粒無收。別人體諒傷病也只能體諒次兩次,總不能體諒輩子的。

身後又是電梯的開門聲。

喬以航回頭。張知急急忙忙地從電梯裡跑出來,手臂上搭著西裝,襯衫釦子才扣顆,小腹正在飄蕩的襯衫衣襬後若隱若現。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紅潮又襲上他的雙頰。喬以航趕緊回頭。但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張知今早上光著身子大咧咧衝進浴室的畫面。

其實上大學的時候不是沒看過宿舍室友的身材,但時候除滿口的胡嘲之外,什麼念頭都沒有。而現在……

喬以航深呼吸,制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幹嘛不等?”張知甩甩溼漉漉的頭髮,走到他身邊,皺眉道:“臉很紅,酒還沒醒嗎?”

喬以航迅速進入演戲狀態,調整面部表情道:“車庫太熱。”

“熱嗎?”張知扣上最後粒鈕釦。

喬以航突然道:“件襯衫有眼熟?”

“衣櫃裡的。”張知回答得再自然沒有。

……

算。

“也麼早上班?”喬以航低頭看看時間,六還不到。

張知道:“先送上工,再去公司。”

“不用。”喬以航下意識地拒絕,從褲袋裡拿出鑰匙道,“有車。”

張知把搶過他手中的鑰匙,“和不被信任的駕車技術。”

喬以航眉頭皺,正要反駁,就見張知抬手摸摸他的額頭,“好傷疤忘疼?”

“那是特殊情況。”他為自己平反。

“人生能有幾次特殊情況?”現在想起他的車禍,張知還感到心怦怦直跳。

喬以航啞口無言。

張知駕輕就熟地幫他開啟副駕駛的門,然後從車頭繞回去,坐進駕駛座。

喬以航坐進車裡,關上門,“以後不必為開車門。”

“剝奪的樂趣。”張知邊抗議邊幫他系安全帶。

“世界上麼多人,麼多門,的樂趣多得是發揮餘地。”

張知淡淡道:“但心裡只有道門,門裡只坐著個人。”

……

傢伙上輩子定是獄卒。

喬以航得出結論,扭頭看窗外風景。

片場麼早還沒有人,喬以航下樓找家小店吃早餐。時候正是學生上學的高峰期,幾個中學生盯著他交頭接耳半,終於按捺不住上來,激動地問:“是大喬嗎?”

喬以航好脾氣地頭。他之前的經紀人曾對他過句意味深長的話:公司是管家的,粉絲才是給家用的。所以,兩個誰都不能得罪。

中學生們興奮地亂蹦,紛紛拿出紙筆來讓他簽名。

喬以航看著眼前各種各樣的本子和試卷,為難道:“是籤喬以航,還是籤家長已閱?”

中學生們:“……”

簽完字,又拍幾張合影,喬以航才有時間將面吃完。

小店慢慢安靜下來。

喬以航付完錢,重新回到片場。時候陸陸續續有人來,看到喬以航都很吃驚。最吃驚是小周,手裡還提著早餐,“麼早來?”

喬以航挑眉道:“不能麼早來嗎?”的他好像到晚遲到似的。

小周恍然道:“失眠?”

“……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嗎?”喬以航不滿。比如勤勉、用功之類的。

小周努力想很久,真誠道:“想來想去,失眠是最好的。”

喬以航:“……”

其他演員們也個個地到。

演他上司的演員看到喬以航,衝他招招手。

喬以航立刻過去。

“們對對戲吧。”上司主動道。

喬以航受寵若驚,“好好好,對哪場?”

“就昨拍的那場。”上司躊躇著問道,“昨晚上回去有想過怎麼演嗎?”

“嗯。”經過張知的番剖白,他內心又有新的想法,“想換個角度。”

上司笑笑,眼底卻還帶著絲猶疑,“那來吧。”

喬以航知道他對自己期待不高,好勝之火燃燒得越加旺盛。

因為是對戲,所以上司並沒有從頭到尾走遍場,而是直接從對白部分開始,“桌上的資料看嗎?”

喬以航低著頭,大概過五六秒,才從喉嚨裡憋出個“嗯”字。

上司想,個時間把握得還不錯。“想聽聽的看法。”

喬以航抬著手,手指下下地摳著什麼。

從旁人來看,個動作奇怪得像個神經病。但是和他對戲的上司卻彷彿看到他正坐在辦公桌前,而手指下面摳著的是椅子的扶手。

“騰龍社團些年把手伸得很長,黃賭毒無不沾。們抓幾次也只抓到外圍的小嘍囉。就像個月前的孔平,們花整整三年的時間讓他鋃鐺入獄。那又怎麼樣?他不過是席雄身邊幾個助手之。騰龍社團沒他,連晃都不晃下。”

“席雄已經死。”喬以航把聲音壓得很低。

他之前以為楊巨森句話是為表達惡人已死的興奮心情,但現在想來,是楊巨森打從心底對去自己生父身邊臥底件事的抗拒和推脫。種不能出口,甚至意識不到的抗拒和推脫。

“但席高回來。他會繼承席雄身前的切,包括他的罪惡。”上司語氣漸重,“現在是騰龍社團內部最混亂的時候。聽金爺等社團大佬的場子幾都沒動靜,應該是在觀望席高的手段和態度,是們渾水摸魚,趁虛而入的最佳時機。旦等他們磨合好勾結在起,們行動的難度就會增加很多!”

喬以航手指神經性抽搐下,慢慢抬起頭。

英俊的臉上表情都沒有,完完全全的空白,但那雙眼睛卻複雜得讓人難以理清蘊含在裡面的情緒。

上司不躲不避地與他對視著。

“小時候,”喬以航輕輕頓頓,頭微微上仰。

上司想,是靠在椅背上。

“很羨慕有父親來接放學的同學。那些父親不論高矮胖瘦,都很可靠。”喬以航慢慢閉上眼睛,“直想,父親打架定比母親厲害。有他在,欺負們的人會少很多,很多……”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嘴脣完全不動。

行清淚從臉上滑下。

喬以航淡淡道:“同意。”

“卡!”連覺修站在旁邊,兩眼放光。

喬以航睜開眼睛,頭看著花板。

連覺修難得收起唾沫星子,給句讚美,“接近。”

喬以航差吐血。只是接近?

小周快步走到他身邊,見他還是抬著頭,便小聲道:“連導吃早餐去,可以。”

喬以航想想道:“那周圍還有什麼人嗎?”

“有是有,但都沒朝裡看。”

“那就好。”喬以航舒口氣,伸出手,“扶著找個地方坐坐,脖子好像扭到。”

小周:“……”

幸好喬以航扭得不嚴重,正過來之後只是有痠痛,並不影響拍攝。

連覺修吃完早餐,還帶杯豆漿給他,“怎麼開竅的?”

喬以航接過豆漿,含糊道:“受朋友啟發。”

“張知?”連覺修直白地指名道姓。

喬以航訝異地發現自己並不因為對方的答案羞澀或驚慌,反而感到如釋重負。就好像個水袋扛在肩上很久,現在終於有人戳破水袋,將水放出。

連覺修拍拍他的肩膀,道:“人只要有自己的事業,那麼其他問題都不是問題。”

喬以航明白他在暗示什麼,苦笑道:“不是連導想的那樣。”句話他不是第次,但第次得麼心虛。

“是麼?”連覺修然地挑眉。

個問題再往下,就會跳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喬以航還沒有粉身碎骨的心理準備,所以轉移話題道:“剛才接近,那麼還差什麼?”

他和張知的事畢竟是私事。連覺修關心過也就過,當然不會死纏爛打,便順著接下去道:“楊巨森是做什麼的?”

“警察。”

“那麼性格呢?”

喬以航看麼久的劇本,早就做過總結,“勇敢,堅毅,有耐性,有急智,反應很快。”

“很合群。”連覺修緩緩道,“而且愛笑。”

“笑?”喬以航愣下。剛才那個場景怎麼能笑呢?

連覺修道:“有時候笑,只是個習慣,個自保護。”他著,牽起嘴角。

喬以航乾咳聲道:“連導,種不良習慣還是戒掉的好。”

連覺修:“……”

正式拍攝並沒有喬以航想象的那麼順利,但連覺修出乎意料地沒有咆哮,而是給他十分鐘自己去琢磨。

上司看喬以航臉鬱悶,衝他微微笑道:“知道怎麼樣的演技是最真實的嗎?”

個答案喬以航心裡當然滾瓜爛熟,“把自己當做角色。”

“努力。”喬以航嘆氣。把自己當做角色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個人躲在家裡玩過家家倒是不難,反正沒人看著,肯定放得開。但現場麼多鏡頭,最主要還有連覺修虎視眈眈的目光,想要完完全全地忽略何其苦難?剛才和上司對對白的時候,他有過剎那的沉浸,但片場個咳嗽聲就將他的狀態驚醒過來。

“知道顏夙昂為什麼是大神嗎?”上司道。

喬以航看著他。

“因為他隨時隨地都能做到。”上司因為他突然開竅,覺得他是可造之材,特意多幾句,“人有時候就是樣,逼著自己定要做到定要做到,其實心裡面想的卻是,做不到。反而,什麼都不想,直接去做,豁出去地做,那麼也許就做到。”

喬以航將他的話翻來覆去想好幾遍,如獲至寶,“試試。”

上司頭。

喬以航閉上眼睛——

叫楊巨森,生長在單身家庭,從來沒有見過父親,是母親將拉扯大。

三年前加入警局,直順風順水地幹到現在。

愛份工作。

……

兩分鐘後,他睜開眼睛,嘴角下意識地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