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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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審
上午。西北風夾著從地上颳起的雪糝子,打在臉上像刀割一樣地疼痛。慘白的太陽好像也抵禦不了那刺骨的寒風,在天上忽隱忽現。區中隊的民兵們簇擁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人,從區政府出來,經過東街向東邊的圍子外走去。後面,稀稀拉拉地跟著一群看熱鬧的人們。
老田家小鎖子告訴我,“又要公審了!”我問:“怎麼沒有開公審大會呢?”小鎖子:“上次不是也沒有開大會嘛!”
土改時期把區上處決“死刑犯”時開大會叫“公審”。“公審”兩個字就代表殺人的意思。
我們跟著人群往東向圍子外東北方向的復興屯走去。黑臺村與復興屯之間有一片荒草甸子。土改時期區政府槍斃人大多都在這個地方。我們幾個走到現場時,被槍斃的兩個人已經倒到地上,我們老遠地看了看,就回來了。在路上小生子問:“這回又是槍斃誰啦?”四孩子:“聽說有一個是警察署長。”“警察署長不是跑了嗎?”“從哈爾濱抓回來了。”“那個人是誰?”“不知道。”
半個月之後,小鎖子和小生子從區上跑回來。小生子喘著粗氣說,“區政府大門外的大道陽溝邊站著一個人,光著身子,五花大綁,聽說要‘公審’了。”“大冷天,一會兒還不得凍死啊?”“身上都凍紅了……”
我們來到區政府院裡。區中隊的基幹民兵有十幾個人,抱著槍;不停地在院子裡移動雙腳,兩隻手合在一起、湊到鼻子尖上、不住地用嘴哈氣;民兵皮帽子的毛上掛滿了白霜。大門外大道陽溝邊上,一群人圍著那個光著身子的年輕人。
十點鐘左右,區政府正門裡竄出一個民兵,他手裡拿一杆柳葉槍頭紅纓槍,向大門外跑去。院裡的基幹民兵大喊,“閃開!快閃開!”人們迅速地給他讓開一條道。四孩子:“看!那不是王八子嗎!”只見王八子到了大道邊,手持紅纓槍對準光著身子站在那裡的那個人的胸膛狠狠地紮了進去。那個人好像沒有什麼反映,呆若木雞一般地站著,當王八子扎第二槍的時候,紫紅色的鮮血從第一個創口緩緩地流出。這時,又有三、四個民兵拿著紅纓槍向那個人刺去。
往回走的時候,小鎖子問四孩子,“扎頭一槍那個人真是王八子嗎?”小生子:“是!王八子那個損樣,一看就看出來了。”“王八子不是當了中央鬍子了嘛,怎麼又當上民兵了?”“早晚得有人收拾他!”
晚飯後,人們習慣地聚集在趙組長家。南炕一笸籮黃煙,北炕一簸箕炒黃豆。開會時,人多,邊開會邊抽邊吃;不開會時,人少,也是又抽又吃。參與高談闊論的主角,一般情況下,都是坐在炕沿邊上,說的高興了,還要站起來比劃比劃。聽眾多數坐在炕裡;孩子們基本上坐在北炕炕稍,除了聽大人們胡扯閒拉,往往還有自己的勾當。有人開始說話了,“今天扎死那小子是誰?”“也是區中隊的民兵。”“犯了什麼死罪?”“這小子把鐵道南老白家的兒媳婦給**了,還偷了人家點兒什麼東西。”“人家說,老白家兒媳婦跟那個小子早就有事,什麼**!”“這回讓家裡人給堵住了,媳婦兒沒臉見人,上吊了。”“吊死沒有?”“沒有,讓家裡人救下來,沒死了。”“人家老白家把那個民兵給告了,說他富農子弟禍害貧下中農媳婦兒,說他是圖財害命,是反把倒算!”“是該死!活該。”“王八子那小子什麼時候混到區中隊裡了?”“有人幫忙唄。”“誰?”“誰!能讓你知道嗎?”趙組長:“長不了!早晚得犯事。”
果真,不久,王八子讓縣裡抓去了。判了刑,送進雞西煤礦勞改。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期,王八子改造的好,提前釋放。
(2005-01-14~2007-07-04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