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恍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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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恍然一驚
晚上到家林筱藝按照計劃跟家人呢說自己準備出差，明天早上就要出發，時間不確定，最近一個月只能用電話聯絡。
林媽媽急急追問：“你這次出差是自己去，還是跟你老闆一起去？”
“暫時還不知道段總是不是跟我一起，要是那邊的事情我能搞定的話，他大概就不會過去了。”林筱藝淡定吃飯，假裝看不出林媽媽眼中的期待。
“誒喲，那……你這次的工作是不是很重要？”
“當然重要，不然出差幹嘛？而且時間還會很長，是個大專案，公司能交給我這樣的新人去弄，對我來說也是個挑戰。”林筱藝像模像樣的說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樣。
林媽媽聽完抿著嘴笑，“這是人家段總器重你，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大老闆，看人眼光肯定沒錯，我家筱藝啊，厲害著呢。”
林筱藝象徵性的笑了笑，沒跟著往下說。
這次回來，她能不能繼續在華創還是個問題，萬一要真是讓段文軒把自己掃地出門，她就跟家裡說自己把專案搞砸難辭其咎辭職了，嗯，這樣一想，出差這個藉口還真是恰如其分。
吃晚飯，林勇志拉著她往房間走，“姐，我有個英語的閱讀理解怎麼都想不明白，你幫我看看吧。”
林筱藝跟著他進門之後，馬上笑了，“得了，什麼閱讀理解啊，到底有什麼事兒要說？”
林勇志撓著頭，嘿嘿一笑，“我是怕那事讓媽知道了，她又叨叨起來沒完沒了了。”他拉了椅子出來讓林筱藝坐下，“其實就是上次去面試的事兒，那個Demon給我發簡訊了，說是週六上午有時間的話，就過去一趟，週六、週日都要在那邊工作。”
林筱藝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緊張了，笑呵呵的安慰他說：“沒事沒事，你就按上次的情況發揮就行了，有什麼不懂的就直接問Demon，他是專業的攝影師，肯定不會隨便亂髮脾氣的。”
“那……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了？”林勇志心裡沒底。
林筱藝想到段翼安那個妖孽就覺得頭疼，“本來我是想陪你一起去的，可是週末應該沒辦法趕回來。”
“啊……沒事，那我自己過去吧，一回生二回熟，我也得鍛鍊鍛鍊自己才行。”
林筱藝微笑一下，起身準備出去。
“姐。”林勇志又叫住她說了一句，“你看上去臉色不是很好，工作也不要太拼命了，還是身體最重要。”
“嗯，知道了。”林筱藝心裡慰藉，只盼著這小傢伙能快點長大成人，到時候說不定真能幫上自己不少忙，而她，暫時還不知道怎麼加油，先把肚子的問題處理好再說吧。
*
酒吧中，段文軒坐在場子裡最好的卡座上喝著威士忌，冷眼看向T臺上扭腰動臀的舞女，眉頭堆得好似山巒。
他旁邊，安培笑呵呵的表情一如既往，只是手上的酒都沒怎麼減少，好像是卯足了勁要來當陪客。
林筱藝手機上的確有舒然發的簡訊，但舒然卻矢口否認自己曾經做過這樣的事，照理說，段文軒怎麼都不該把懷疑放到舒然的身上，可想到林筱藝下午氣呼呼的樣子，他心裡就有些彆扭，好像自己不該怪她一樣。
安培對這件事並沒有更好的建議，也對，這種事，在沒有確鑿的臉證據之前，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判定，怎麼可能跟別人要答案？他莫非是醉了？
段文軒仰頭靠在沙發上，轟鳴的音樂和絢麗的燈光讓他昏昏欲睡，驀地，就想起之前林筱藝在Q上問自己的話。
“你想不想知道我跟林筱藝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段文軒歪頭看向安培。
“換個安靜點的地方說吧，這裡不適合聊天。”安培見段文軒點頭，跟著他一併起身。
這裡離萬博廣場很近，兩人走到那邊的時候大螢幕上正在重播西甲聯賽，他們索性在小推車上買了爆米花，一左一右坐在兩個圓球石頭上看起比賽來。
毫無疑問，都是心不在焉，連哪個隊伍在踢都不知道，知道螢幕一晃出現了梅西的身影，段文軒才發現原來其中一隻隊伍是巴薩。
他眼睛看著大螢幕，抬高了聲音說：“上次我喝多了，所以在爭執的時候被段翼安推下了遊輪，他肯定是覺得我死了，才會直接就跟柳飄飄挑明瞭關係。”
“也不知道林筱藝大晚上的在幹什麼，反正，她就救了我，後來……或許是太累了，還是怎麼著，我們到岸上的時候都睡著了，我醒來的時候恍惚記得自己跟她發生了關係。”
段文軒說完把手上的爆米花一股腦都灌進嘴裡，“但我那時候喝多了，還發著高燒，所以為什麼會那樣完全記不清楚了，還以為自己是跟柳飄飄在一起，只是後來看見她身份證上的照片之後，覺得自己應該是跟她發生了什麼。”
他慘兮兮的笑了，“我真沒想到她會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後來，可能是因為好奇害死貓吧，他總是想看林筱藝再清楚一些。
她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只知道她是一個得力干將，好像不管什麼難題交給她，她都能解決，這樣的人，不管是什麼樣的老闆請到都是榮幸。
“這麼說林筱藝肚子裡的孩子是……”安培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他想到過他們兩人之間不可能是救和被救那麼簡單，但現在又有些不明白了，段文軒既然是那個知情人，為什麼還讓林筱藝去墮胎？
“你對柳飄飄還……”
“當然不是，這和柳飄飄無關，其實，我和柳飄飄一樣都不懂什麼是真的喜歡一個人。柳飄飄喜歡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可以滿足她的一切虛榮心，能讓她完成她想象中的理想生活。”
“而我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多半是因為她足夠簡單，想要的東西都會直白的說出來，像林筱藝這樣的女人，要花太多的心思去琢磨她的想法，太浪費時間了。”段文軒說完看向安培好像在尋求他的看法。
“但是林筱藝這樣需要咀嚼的女孩卻讓你覺得有意思不是嗎？”安培笑了笑，“不過，這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關係？”
“時間不對，知道她的時間之後我就算過了，那時候我還沒見過林筱藝，怎麼可能是我的？”
安培遲疑了一下，又問：“文軒，你確定你知道懷孕的時間是怎麼推算的？”因為他有心幫林筱藝的忙，曾經暗中查過懷孕時間的計算方法。
段文軒愣了，見安培的表情，心裡有些忐忑，“這個……要怎麼算？”
“據說這個時間是按照懷孕之後最後一個經期的第一天開始算的，所以，就算那時候你還沒見過林筱藝，這個孩子也有可能是你的。”
“你說的是真的？”段文軒有點傻眼。
“我怎麼會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安培的話沒說完，段文軒就一下從石頭上彈了起來，朝停車場飛奔過去。
安培看著他轉眼就消失了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忽然有些嚴肅了，難道，那個孩子真的是段文軒的？
他單抿了脣角，轉頭又在小推車上買了包薯片，坐回去繼續看比賽，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悠閒過了，他很想像林筱藝一樣休個假期，讓自己的腦子能清靜一下。
林筱藝竟然真的懷上了段文軒的孩子，他怎麼感覺有些像笑話？
*
林筱藝看韓劇看到了十一點，才剛睡著就聽見手機在茶几上沒命的震動起來，她迷迷瞪瞪得拿起手機，看都沒看就直接結束通話了。
如是做了兩次之後，門鈴響了。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用被子蒙上了腦袋，翻個身繼續睡。
不一會兒，林勇志從房間快步走出來，壓低聲音說了句稍等，從貓眼往看了一眼，差點沒嚇到。
段文軒似乎也在往裡面探看，那張變了型的大臉看上去冷眼一看十分恐怖。
他趕緊跑到客廳把半夢半醒間的林筱藝拎了起來，“姐，快醒醒，你老闆在外面呢。”
“嗯？”林筱藝眨巴著睡眼腦子有些不夠轉，反應了三秒鐘才一邊起身，一邊翻看手機。
果然，三個電話都是段文軒打的。
這時，一向死睡的林媽媽也被驚醒，看著這姐弟倆不睡覺，有些奇怪，“幹嘛呢？”
“姐的老闆在外面，就是那個段先生。”
林媽媽一聽趕緊去開門，“這大半夜的過來肯定有事，怎麼不先給人家開門？”她說著話已經把門打開了。
段文軒一見是長輩，怔忡一下，急急捂住嘴悶頭問好：“阿姨，這麼晚過來打擾了。”
“沒事沒事，快進來，外面冷。”林媽媽笑得春意盎然。
林筱藝慌慌張張的探頭出來，“段總，你這大晚上的，不會是讓我去加班吧？”
段文軒也是喝得有些高了，才會藉著酒勁闖到她家裡來，見她弟弟和媽媽都在，也不好直接把肚子的話問出來，試探著問：“你現在方便出來嗎？我有些事兒想問問你，關於那個專案。”
林媽媽一聽是工作上的事兒，急忙說：“都這麼晚了，你們就不用出去了，在家裡說吧，我和勇志去睡覺了，你們談。”
她說著就拉著勇志往房間走。
段文軒不好意思的說：“還是別了，萬一說話的聲音大會吵到你們睡覺，林筱藝你現在能出來吧？”
林筱藝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也不敢再拖，趕緊點頭，“好，咱們出去說吧，媽，你和勇志先睡吧，我從外面鎖上門就行了。”她說著換好鞋跟段文軒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