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奪舍傳奇_第四十八章 可怕的丹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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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奪舍傳奇_第四十八章 可怕的丹藥 上
三清觀主持送來了燕妮的骨灰。
一個深色的紫檀木骨灰盒,方方正正,簡單的線條,樸素的裝飾,盒子上還帶著火化後的餘溫——燕妮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家,現在她終於找到了歸宿。
已經做過法事,消解了今生罪孽,她可以入輪迴。即使沒有法事,她也沒有多少罪孽。她這一生只是受到男人欺騙和玩弄,卻從沒有做過惡。
捧著燕妮的骨灰盒,忽然感覺人生對每個人來說就是一個笑話,活著的時候拼命攫取和掠奪,死了卻連一個盒子都裝不滿。
墓穴在郊外一個美麗的公墓,那裡四面環山,一到春天就開滿鮮花,很像乾坤道府的那個山谷,她說過那裡是她一生最開心的地方。
現在正是春天,鮮花也正開放。
墓穴裡只有一個骨灰盒,我想再讓她帶走一些衣物,過奈何橋的時候風大也許會冷。
貧民窟的出租屋裡有燕妮遺留的衣物。
來到貧民窟附近,又見到了街邊的小酒館,這裡賣的牛肉麵沒有牛肉還很難吃,老闆的脾氣也不好,總是不愛理人。
可是生意卻是這附近最好的。
燕妮很喜歡來這裡吃麵,她說這裡的面有家一樣的感覺。
走到這裡,我很想再吃一口難吃的牛肉麵。
面已經下鍋。
揭開鍋蓋熱氣像霧一樣飄散,老闆拿著兩根長筷子攪動鍋裡的面,這兩根長筷子在他的手中,就像外科醫生手裡的手術刀一樣輕便靈巧。
切成細絲的豬耳朵伴著黃瓜,淋上香油,撒上翠綠的蔥花,味道卻依然很難吃。三個滷蛋切成兩半擺在盤子裡,又鹹又硬,像一塊塊黑色的石頭。
醬牛肉還勉強可以入口。
酒的味道還算不錯,雖然不是好酒卻沒有兌水,喝下去在胃裡像一團燃燒的火,沒有多久臉就開始紅起來,火一樣的烈酒很快驅散了身體裡的寒氣。
現在雖然是春天,東北的春天寒氣還是很重。
楊風已經喝下去三杯酒,現在開始喝第四杯。喝下這麼烈的酒他的臉還是那麼蒼白,只是眼中開始出現暖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裡會有這麼好的酒?”
“因為我來過這裡。”
楊風道:”是不是隻要有酒的地方你都會去過?”
“只要有酒喝的地方,哪裡我都會去。”
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因為現在我已經不可能這樣做,因為我還有一個女兒。
我只有笑一下,道:“這裡是我和燕妮認識的地方,那天她也是一個人在這裡喝酒,我恰好也走到這裡。我們倆個人就這麼認識了。”
兩個人相識就是這麼容易,也這麼簡單,不需要刻意去安排。只要有緣分一切都會很自然的發生,就像到了春天花草就會發芽,到了秋天就會結出果實。
只是我們還沒有走到秋天她這朵花就凋謝了。
我也喝下一杯酒,烈酒燒灼著我的胃激發出身體裡的活力,可是這濃濃的酒意卻驅不散心中的悲傷。
悲傷還留在心裡,精神卻已經開始振作。
我又喝下一杯酒,道:“在這裡還有一個算卦的張姐是那一天她帶我去認識的人,是那個張姐的話指引我們去了火才河,開始了我們之間這段短暫的感情。”
那些日子發生的感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愛情,只是燕妮離開我的時候心裡忽然感覺很痛,
痛了好久。
想起張姐,我覺得應該去她那裡看一下。
她說過我們之間有緣,我一定會再去找他,還告訴我再去的時候一定不要忘記帶兩瓶酒。
有緣就一定要珍惜。
而且,酒鬼一向都是喜歡和酒鬼交朋友,一瓶酒喝下去,多醜陋的人看在眼裡都變得好看,多討厭的人看在眼裡也覺得順眼,平時在心裡想說卻說不出來的話也很容易講出來。
這附近沒有好酒,這裡的人捨不得花大價錢買好酒喝,能買到的都是最便宜的酒,只是包裝看上去很漂亮。
漂亮的包裝,劣質的酒,看上去就像許多自詡有才華的人。
拎著兩瓶酒,我們走進那天和燕妮走過的那條狹窄骯髒的小巷。
現在是白天,巷子裡卻還是很黑。巷道兩旁的房子排列的混亂而緊密,窗前簷下晒滿衣物像一張緊密的遮天大幕很少有陽光可以透進來。
這裡的人終年見不到陽光。
巷子裡陰暗潮溼,散發著難聞的臭味,每一個門窗都敞開著,各種奇怪的聲音和味道從裡面飄散出來,還有各種垃圾隨意丟棄。
巷子深處就是張姐家。
她的家還是老樣子,那座危房看著隨時會坍塌,那張木床的一條木腿也還是斷的,墊著磚,張姐坐在**搖搖晃晃,似乎馬上就要從上面摔下來。
可是她從沒有摔下來過。
屋子點著燈,因為張姐聽到有人進來。
她的眼睛很不好,幾乎是瞎的,但是感覺卻像蝙蝠一樣敏銳。她的耳朵朝向我們腳步聲音的方向,在仔細傾聽。
“門外來的是什麼人,怎麼腳步聲聽著這麼熟悉,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放下酒在她面前的矮桌,桌子上還有午飯時吃剩下的飯菜。
桌子上了落滿灰塵,佈滿灰塵的桌面還有兩排老鼠跑過腳印,看上去像淘氣的孩子在上面畫的有趣圖畫。
屋子裡的老鼠也知道張姐眼睛不好,肆無忌憚地在屋子裡做它們喜歡做的事情,從不把她放在眼裡。
廉價的酒,瓶塞並不嚴密,瓶口散發出酒味。
張姐揚起起鼻子在空氣中嗅著,尋找氣味的方向,最後望著眼前的桌子上放的兩瓶酒,道:“好香的酒,這一定是在巷子口的老王頭那裡買來的,這個味道我一聞就知道。”
她說的沒錯,這酒確實是在巷口買的,賣給我酒的是一個老頭。
這個老頭是不是姓王我卻不知道。
張姐嗅著空氣中酒的味道,繼續道:“這應該是兩瓶酒,如果沒有猜錯,你一定是和燕妮一起來的過那個後生,你還沒有忘記我和你說的話,不錯。”
說完她嘆了一口氣,繼續道:“現在能像你這樣把老人的話放到心上的人已經不多了,你是個好人。”
“好人一定會有好報。”
我笑著道:“原來張姐不但卦算的準,鼻子也這麼靈。”
張姐也笑了,道:“一個人眼睛瞎了,如果鼻子和耳朵再不靈還怎麼活在這個世上。其實老天很公平,雖然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瞎了雙眼,但是從那以後我的鼻子和耳朵越來越靈,讓我可以聽到和聞到很多常人聽不到也聞不到的東西,所以我很滿足。”
有失必有得,人生本來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我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道:“燕妮已經死了,您應該還不知道。”
張姐道:“我知道。”她臉上露出神祕的笑容,空洞的眼睛無神地望著我,繼續道:“她本就活不長,她的命只能活到那一天。那天我看到她雖然白虎星褪去,要交好運,但那只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老天讓她在臨死前享受最後一段美好人生。”
“就像死刑犯最後一餐總是會吃到他想吃的美味。”
“那天你說的話我還記得,好像不是這麼說的。”我望著張姐笑著道。
張姐道:“既然她是要死的人我為什麼要說實話,只要讓她知道自己會交上好運,可以過好日子就足夠了,對一個將死的人真相併不重要。”
她的話很有道理。
張姐道:“你來一定是有事情,沒有事情一定不會想起我這個瞎子,還帶著酒來看我。”
我並沒有事情,真的只是想來探望她。
張姐繼續道:“你可能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上將要發生的事,可能覺得一切都已經過去。”她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神祕笑容,道:“可是我可以告訴你現在你正面臨更大的災禍。”
“災禍總是在一個人還沒有察覺的時候悄然發生!”
她的話說的很肯定。不由得我們不信。
楊風相信命運,飄零孤苦的幼年生活讓他相信人生真的有一種神祕的力量在主宰一切。
他對張姐的話很感興趣,也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道:“是什麼災禍,能不能避免?”
張姐道:“能避但是不能免,因為你們已經深陷其中,想躲是躲不了的。”
楊風道:“能知道災禍在哪裡嗎?”
張姐道:“就在你們身上。”
“在我們身上?”楊風站起身摸了一下自己口袋,什麼也沒有,他又看著我,道:“你口袋裡有什麼?”
災禍就算在我們身上,也不會在口袋中。
我掏出口袋,一個瓶子落在地板上。木質地板,結實而又有彈性,瓶子在地上彈起又落下,瓶口的木塞子摔了出來,飄散出難聞的味道。
這是白石道人王炎三送我的那瓶丹藥,現在只剩下空瓶子,瓶子裡的味道卻始終都在,好像這個味道就是這個瓶子本身發出來一樣。
張姐也聞到了這個味道。
她臉色突然變了,似乎想起什麼可怕的東西,整個身體劇烈地顫抖。她坐在**顫抖了好久,似乎手腳和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
突然,她大喊一聲:“就是它!”然後轉過身不再說話,跪在身後的神龕前不住地在地上叩頭,嘴裡唸唸有詞卻聽不清她在唸什麼,神情詭異而虔誠,嘴裡念詞的速度越來越快,神情也越來越緊張恐怖。
屋子裡燈光忽然變得很暗。
突然,她大叫一聲,聲音絕望而淒厲,充滿了恐懼,仰面栽倒在地板上無力地攤開四肢,扭曲的五官像惡鬼一樣可怕,牙齒用力咬著發出痛苦的切齒聲,每一聲都清晰傳入耳中。
切齒聲中,神龕也在不停地搖晃。供奉的神祇在劇烈的搖晃中突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落在地上才看清神龕裡供奉的神祇是什麼樣子。
張姐供奉的不是那種神態安詳慈眉善目的神像,而是一尊三頭六臂周身盤繞著巨蛇的惡神,每一張臉的表情都不同但是一樣猙獰可怖,每一隻手都拿著不同的東西,有寶劍,有金剛杵,有降魔杖,有弓臂像蛇一樣盤旋環繞的長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