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奪舍傳奇_第四十六章 女兒歸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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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奪舍傳奇_第四十六章 女兒歸來 上
瓦列裡倒下時槍聲響起。
這一顆子彈從燕妮的左胸穿過,射到牆上,落在地上時看起來像一朵美麗的花——彈頭像花一樣綻開,鮮血點綴在花瓣上,美的讓人落淚。
燕妮也在落淚。
鮮血從她的胸口湧出,染紅前胸。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伸出手指輕輕撫摸傷口附近似乎想讓血在胸前散的更均勻一些。
她胸前的血看起來也像一朵綻放的花,一朵用生命綻放的花,同樣美的淒涼,美的讓人悲傷。
美的讓人忍不住落淚。
燕妮抬起頭問我:“美嗎?”
我還沒有回答,她就已經倒下。倒下時她的眼睛也一直沒有離開我,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我沒有出賣你,請你相信我。”
這是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林正豪悄悄地向外溜走,每個人都在為燕妮的死悲傷,沒有人注意到他,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機會。
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門一直敞開著,跨一步就可以越過這道門檻。只要走出這道門檻,他的命就撿回來一半,另一半就要看他跑的夠不夠快。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跑的快。
獵狗永遠也追不上兔子,因為它在逃命。
林正豪已經跨出了門檻,但是又一步一步退回來。
不是他自己想回來,而是一隻冰冷的槍口逼著他回來,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向前邁出一步這隻搶就會毫不猶豫地崩碎自己的腦袋。
槍在楊風手中。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笑容,眼中也沒有譏誚和嘲弄的神情,整個人冷的像一塊冰,一塊可以凍死人的冰。
他沒有憤怒,顯得非常平靜,但是這種平靜看上去比憤怒更可怕。
“陳三在哪裡,說錯一個字要你命。”
林正豪已經說不出話,只能機械地向後退步,用手指著房子,意思是人在屋子裡。
楊風的聲音微微顫抖,道:“他是死還是活?”
林正豪道:“活著。”
楊風似乎鬆了一口氣,臉上又出現了熟悉的笑容,道:“那你就該死了。”
他說到做到,一槍打碎了林正豪的腦袋。
曉月走進來時我正扶起燕妮的屍體,用手去慢慢揩淨她臉上的血,她活著的時候最愛美,總是把臉洗的乾乾淨淨,現在死了也不能讓她變髒。
我的手沾滿了血,她的臉越擦越髒。我不停地用手去擦,她的臉就不停的變髒。每擦淨一塊,旁邊又有新的血漬沾染。
她的臉似乎永遠也無法乾淨。
淚落下來,落在她的臉上。淚珠滾落的地方,忽然變得非常純淨,原來只有淚水才能洗清這骯髒的血漬。
我的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
白石道人王炎三從榻上掙扎著道:“那個男孩也許還有救,快去拿過我的丹藥。”
他的丹藥只有白雪知道放在哪裡。
白雪拿過一個白色瓷瓶遞給白石道人王炎三,他用顫抖的雙手拔出瓶口的塞子,瓶子裡立刻散發出一股怪異的腥味,曉月立刻皺眉躲在一邊,似乎很討厭這個味道。
白石道人王炎三道
:“這是我當年雲遊的時候在華山之巔捉到一隻千年成形的肉靈芝,骨骼筋絡都已經形成,血脈也開始流通而且已經具備靈智,如果不是它靈智還未全開只用一種小手段就騙過來,要不還真是不容易捉到。”
“後來我用這隻肉靈芝煉成這顆丹藥希望能在危急時保命,可是現在看來即使我服下也沒有大的作用。我已經油盡燈枯,就算能苟活幾年也只是棺中枯骨不能長生,不如用它來做一件善事留下陰德等來世再修成正果。”
“等我死後給孩子服下這顆丹藥,一時三刻就會有呼吸,三天後就能睜眼,一月後就可以恢復正常,只是······”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楊風道:“只是什麼?死人都能救活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就算他活了變成個女人大不了改個名就是了,長大了一樣可以嫁人,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孩子來。”
白石道人道:“變性不會,但是會失憶,可能不記得很多事情,需要慢慢恢復,也可能永遠忘記,”
失去記憶有時不一定是壞事。
如果這個小男孩能忘記仇恨,他的人生就不會再痛苦,也許就能永遠活在快樂中。
白石道人將手裡的丹藥遞到我的手中,然後在我的手上用力握了一下,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卻沒有說出口。他只是說了一句話:“照顧好我的孫女。”
我點頭答應。
白石道人在床榻上望了最後一眼自己的孫女,輕聲地說了一句:“我走了。”然後安然地閉上眼,臉上帶著笑容逝去。
他心中已經毫無牽掛。
白雪沒有哭,甚至沒有落一滴眼淚,只是拿出一套早已經準備好的壽衣,從井裡打來一盆乾淨的水用一塊乾淨的白色的毛巾為爺爺擦洗身體,她擦拭的很仔細,動作也很輕柔,似乎擔心會弄疼早已經氣絕的爺爺。
死人當然不會痛,痛的是活人,活著的人心在痛。
楊風拿過壽衣給白石道人換上,又簡單地處理了身上的彈孔,取出裡面的彈頭,讓屍體看起來不太恐怖,讓親人看著不至於太傷心。
白石道人王炎三隻有白雪一個親人。
白雪看不出傷心,只是緊緊咬住嘴脣始終不說一句話,靜靜地看著楊風給爺爺處理傷口,穿上壽衣。
道觀裡的道士早就聽到槍聲,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走過來看個究竟。直到槍聲停止才有一個小道童悄悄從牆角露出半個腦袋看了一眼,然後飛一樣跑去報告住持,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三清觀主持和白石道人王炎三是老相識,對於他的死並沒有意外,似乎知道他今天會死一樣。也難怪,在這個道觀裡他住了這麼久,主持應該對他的事情很熟悉。
交代完後事我們回到了別墅。
白雪也一起回來,她似乎不想看到爺爺燒成灰燼的樣子,沒有送爺爺最後一程。坐進車裡,望著車後漸漸遠去的道觀和道觀中冉冉升起的濃煙,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
走進別墅的大門。
孩子不見了,唐惠歆已經急的在哭泣
,蹲在院子中抹著眼淚。喬老三帶著人也在別墅院中,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刀。他第一個看到我,像飛一樣撲過來,拿刀指著我的鼻子,大聲道:“我還拿你當一條漢子,沒想到竟然幹這麼下作的事情,我大哥的兒子是不是讓你暗害了?”
楊風從車上下來,懷中抱著童允希。
喬老三一見孩子緊閉雙眼不省人事就立刻像發瘋一樣揮刀劈下,劈向楊風的腦袋。這一刀沒有技巧也沒有花招,只有速度和力量,就像那個孩子在我中毒的時候劈我的刀法一樣。
化繁為簡本就是武學精髓。
這一刀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但是在楊風的眼裡速度還是不夠快,力量也不夠大,這一刀劈下來的瞬間他幾乎可以拔出槍來在他的頭上開四個窟窿,然後再把槍放回槍套。
幸好楊風沒有拿出槍,所以喬老三的腦袋還在脖子上。他只是抬起右腳像蜻蜓點水一樣用腳尖在喬老三的手腕上點了一下,喬老三的手立刻就握不住刀柄,手裡的刀脫手飛出遠遠地落在地上。
喬老三的刀落在地上的時候,金絲眼鏡已經帶著人衝過來圍住他們所有人,每個人都拿著刀,只要金絲眼鏡一句話立刻把他們幾個人都砍成肉泥。
金絲眼鏡在等我一句話。
喬老三帶來的人都憤怒地看著我,憤怒中帶著鄙視,覺得我欺騙了他們的感情。他們曾經拿我當朋友,雖然大哥死在我手上,但是他們覺得我還是一個夠義氣值得他們尊敬的人。
可是今天他們發現錯了,原來我一直在欺騙它們。
“收起刀,他們是朋友,這只是一個誤會。”我看著金絲眼鏡淡淡地說,然後走到喬老三面前,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的刀法還要繼續練,下次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喬老三知道自己也是僥倖,如果楊風想要自己的命他早已經躺在地上了。他看著手下的人道:“收起刀,聽聽他說什麼。”
我拿出一個攝像頭,是童允希用來監視我的那個攝像頭,一直在工作。雲房裡發生的一切都已經攝錄在儲存器當中。
我交給喬老三,道:“你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
喬老三是個大老粗,從農村出來就一直拿刀砍人,除了自己的名字就只認識廁所上的男女兩個字,這種高科技的電子產品他一點也不懂。
幸好他身邊有一個人懂。
開啟攝像頭影片,看了沒多久他們的臉色就變了,越往下看臉色就變得越難看,沒有等看到最後就關閉了影片。
他們看不下去了。
喬老三看著楊風懷中抱著的童允希,幾次想開口說話卻又說不出口,這種事沒有人能說出口。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放心,我會救你們大哥的兒子。”
喬老三激動的熱淚盈眶,這個寧折不彎像鐵一樣硬的漢子竟然在我的面前跪下來,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哥,水裡火裡如果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人。”
說完,他轉身帶人離去。
童允希早已經氣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