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奪舍傳奇_第三十二章 劫持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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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奪舍傳奇_第三十二章 劫持 上
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握槍的手。
楊風的手,瘦削,修長,有力,而且很穩,沒有人會否認這隻手握槍時有多麼可怕。
現在這雙手正在賭檯上。
一張鋪著綠絨氈毯的賭檯,周圍坐滿人,他們不是在賭,而是在看著楊風賭。
就算已經輸紅了眼的老賭棍也停下手瞪大眼睛看著他,看著這個奇怪的年輕人。
楊風在賭牌九。
一個人連續輸了三十九把牌,每把拿到的都是二板配長三的弊十,據說連抓三十九把弊十比連抓三十九把至尊猴王還要難。
荷官都不好意思看著他繼續輸下去,偷偷地出老千給他換了幾次牌,希望他可以贏一次。可是二板和長三就像是長了眼睛,每一次都出現在他的手中。
象牙牌九,溫潤如玉石。三十二張牙牌,每一副牌都是這兩張出現在他手中,就算是傻子也看出這個年輕人有古怪。
可是,哪有出老千的人讓自己輸錢的。
楊風已經輸掉了一百二十萬,而他進賭場只有短短的半個小時。
高貴豪華的水晶吊燈發出柔和的光。
燈光照在瑪麗女士傲慢的高鼻子上,藍色的眼睛已經一動不動地注視這個年輕人好久,從他走進這個賭場,坐在她身旁時,她的眼睛就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
瑪麗女士有著高貴的歐洲貴族血統,可惜不是全部,她的血液有一半來自亞洲人——她的母親是一個日本妓女,她的爸爸在一次酒後帶回這個女人,然後就生下她,她繼承了父親所有歐洲貴族血統特徵,只有黃面板像媽媽一樣。
她痛恨自己那一半的亞洲血統,痛恨自己的黃面板,痛恨每一個黃面板的亞洲人。
每一個亞洲人在她的眼中就像是豬一樣醜陋和骯髒。
可是坐在她旁邊的這隻黃面板亞洲豬看起來卻一點不醜也不髒,而且還有些可愛。
飄逸的黑色禮服,白色的絲質襯衣,襯衫的第一個鈕釦是解開的,領節歪在一邊,鑽石胸針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一張蒼白的臉,深邃的雙眼,神祕的笑容好像在嘲笑賭場裡每一個人。他扔籌碼的樣子就像乞丐從身上捏出蝨子後丟出去一樣容易。
他的籌碼好像比乞丐身上的蝨子還多。
這個年輕人已經開始抓他的第四十付牌,每個人都伸長脖子等著看他這副牌會開出來什麼。
瑪麗女士也在等著。
弊十。
楊風這一把開出來的又是弊十。
全場譁然。
旁邊有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是賭場特意贈送給楊風的,希望酒精能安慰他低落的情緒。
紅色的酒像血一樣鮮紅。
楊風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地道:“今天真奇怪,怎麼每一副牌都是弊十.”
每一個人都看著荷官,這種情況只有他能解釋。
賭場經理走過來,荷官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然後他就走到楊風身後,道:“先生,您今天手氣不好,要不改日再來玩,樓上給您準備了房間,您是不是上去休息一下?”
楊風笑道:“我還不累,這點錢在我這裡還不算什麼,只是奇怪,我的手氣一向很好,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差?”
經理笑道:“誰都會有失手的時候。相信您下一次一定會有好運。”
楊風又笑了,笑出了聲,道:“可是這一次為什麼這麼倒黴,難道這裡有什麼古怪?”
有古怪的賭場沒有人會再來,每一個賭客都盯著經理,希望能聽到解釋。
經理道:“先生您說笑了,這裡會有什麼古
怪?”
楊風道:“一定是我坐的地方風水不好,壞了手氣。”
賭徒一向迷信風水會帶來好運,風水差是大忌。
經理道:“要不您換一張桌子試試?”
楊風道:“我還是要坐在這張桌子上,不過要換一個位子。”
經理道:“您想換哪個位子?”
楊風指著瑪麗女士,道:“我想坐她的位子。”
經理面露難色。
楊風道:“她的位子一定是這裡風水最好的,我要坐那裡。”
經理道:“這位女士已經坐在這裡,要不您下次來我會給您留下這個位置。”
楊風道:“我想坐這個位置,就一定要坐。只要有錢還有什麼東西是買不來。”
說完,他用手推出桌子上全部籌碼,推到瑪麗女士面前,足足有一百萬。
這些錢不是一個小數目,誰見了都會心動。
楊風推出籌碼的樣子就像一個浪蕩多金的花花公子在勾引女人,這些錢讓瑪麗女士看了心中一陣悸動。
可是她只是動心沒有動手,她要保持貴族的高貴和驕傲,不能為了錢就降低身份。
可是,看著那些錢還是有些心痛。
楊風道:“這些錢不要說買一個位子,就算是買那個位子上的女人,她也會像婊子一樣把衣服脫光爬過來。”
瑪麗女士的臉色變了。
她決定要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年輕人,讓他知道對一個貴族女士無禮會是什麼下場。
瑪麗女士突然站起,伸手去甩楊風一個耳光。她的耳光還沒有甩到,楊風的手刀已經切在她的肘彎。
楊風並沒有用力,可是瑪麗女士卻感覺半邊身體像電擊一樣發麻,想動也不能動,趴到賭檯上。
賭檯上鋪著綠絨氈毯,柔軟厚實,倒在上面並不疼,還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可是,瑪麗女士眼中已經噙著淚。
楊風笑著道:“你這個婊子原來還會打人,如果不是你太老說不定今晚我會對你有興趣,會打人的女人一般都夠火辣,都夠味。”
瑪麗女士已經說不出話,眼中的淚流的更多。
賭場裡雅雀無聲。
幾個保鏢在人群中悄悄地移動,慢慢地靠近楊風,突然從人群中竄出,其中有一個還是北派鷹爪門高手,一雙手不知道捏斷過多少人的關節。
他一出手,經理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看到了這個年輕人倒在地上哀嚎,四肢的關節都捏碎,已經扭曲變形。
可是,笑容很快凍結在臉上。
那個鷹爪門高手的手指剛碰到這個年輕人的胳膊,這個年輕人一瞬間就打斷了他的四肢關節,用的是同樣的手法,打的是同樣的部位。
只是他的速度更快。
幾聲槍響,每一顆子彈都打在幾個保鏢的腳下,只要他們再向前走一步,子彈就會打在他們身上。
楊風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支槍。
黑洞洞的槍口冒著青煙,他輕輕地用嘴吹散,然後看著瑪麗女士。瑪麗女士已經嚇得不敢動,傲慢的眼神變得卑屈,似乎在討好。
瑪麗女士伏在賭檯上,雖然眼角出現了細微的魚尾紋,面板也開始有些鬆弛,但是臀部依然渾圓豐滿,顯露出誘人的曲線。
她就像一隻羔羊任何人都可以隨意侵犯。
楊風拿著槍,槍口點著她的臀尖,從她的臀部慢慢向上滑動,沿著脊柱慢慢移動道後背,然後沿著她光滑的脖子上升到後腦,頂在她後腦上。
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和心愛的女人調情。
他的聲音很溫柔,溫柔的像三月裡的春
風,優雅地道:“美麗的女士,如果我想和你睡覺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意。”
他說話的態度溫文有禮,像一個出身高貴的紳士,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像個流氓。
瑪麗女士的身體在槍口下開始發抖,下身忽然間一陣尿意湧來,她竟然尿溼了褲子。
尿液順著發抖的雙腿流下來,在地毯上流淌。
昂貴的地毯上一片尿漬。
原來上流社會的女人驚恐的樣子比下流社會的女人更可笑。
楊風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道:“你弄髒了我的褲子,要怎麼賠?”
其實他的褲子並沒有髒。
瑪麗女士的身體抖的更厲害,哭著道:“多少錢我都賠。”
楊風道:“你只要去給我洗好晾乾熨平就可以了,不用賠。”
瑪麗女士道:“去哪裡?”
楊風道:“我的家。”
瑪麗女士不敢抗拒,看著周圍的人,向他們求救,可是每一個人都是冷漠地望著他。
誰會在槍口下救一個陌生人。
他們只希望瑪麗女士能快點跟著楊風走。
楊風帶著瑪麗女士離開賭場時,我已經醒來,站在窗前。
我從噩夢中驚醒。
每次都是做同一個夢,夢見女兒在蛇群中掙扎翻滾,身上爬滿毒蛇,每一條毒蛇都豎起尖細的毒牙深深刺入她的身體,貪婪地吮吸血液。
女兒大聲地嘶喊著向我求救,可是當我伸出手去一切就消失了,周圍一片黑暗。
黑暗中傳來驅蛇人恐怖的笑聲。
這兩天已經派出所有的人尋找驅蛇人,可是沒有他的一點訊息。
他就像從這個城市裡蒸發一樣。
城裡找不到,就去城外找,可是,一樣也沒有訊息。
曉月遞給我一杯熱水,沒有說話。她知道什麼話也不可能安慰我現在的心情。
她已經兩天沒有睡,一直在等孩子的訊息。
電話鈴聲響起,曉月拿起電話,話筒裡傳出金絲眼鏡的聲音:“大哥,賭場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楊風劫走了瑪麗女士。”
“瑪麗女士是什麼人?”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歐洲女人,但是她的丈夫是歐洲黑手黨的黨魁,掌握著歐洲大部分的地下武器賣買和色情行業,這次在我們這裡出事,我們要有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楊風為什麼要劫走這個女人?
夜色深沉。
車在路上飛馳,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我的心情更沉重。我們去的是郊外的一處廢棄的倉庫,那裡已經多年不用,早已沒有人。
楊風卻在那裡。
他在劫持那個歐洲女人的時候留下許多的線索,就像一個蹩腳的學生在老師面前作弊,有些甚至非常愚蠢和可笑。
他為什麼這麼做。
車停在倉庫前空地,我走下車,四周漆黑一片,突然我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驅蛇人就在這裡。
荒草悽悽,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
荒草叢中有一條路通向倉庫。
倉庫裡有一盞燈。
驅蛇人坐在燈光下,他的眼睛看起來也像毒蛇。
——眼尾向上翹著,黑色的眼珠幾乎沒有眼白,冰冷,邪惡,無情。
——一身五彩斑斕的衣服緊貼在身體上,就像毒蛇的皮。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毒蛇。
細長的身體似乎可以從任何角度扭曲,手臂上纏著一條像他的衣服顏色一樣五彩斑斕的毒蛇,坐在一個木箱上正冷冷地盯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