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2章 “首席教授” (2)

第22章 “首席教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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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首席教授” (2)

我懷著既激動又依戀的心情,跑回家專門取出一本黑皮面的學習練習本,隨後跑到那兒請他題詞留念。抓起筆,想了想,便在練習本的扉頁上寫下了下面的兩行字:

努力學習,學好後再做工作,為人民服務。

一九五○年七月十二日

大概因為我是的衛士,而且又是最信任的衛士,所以我的面子極大,一聽說我要去上學了,幾位中央領導幹部都為我題了詞。

朱總司令的題詞是:

提高文化是學習一切的先決條件。

朱德一九五○年七月十三日

的題詞是:

學好本事,做好工作,不圖虛名,自有你的好處。

七月二十五日

周恩來的題詞最長:

加緊學習,提高文化,不驕不躁,好好地學做一個人民的勤務員。

李銀橋同志

周恩來一九五○八十二

後來,鄧穎超大姐知道後,也給我本本上題道:

學好本領,做好工作。

李銀橋同志

鄧穎超一九五○十十六北京你們一定會非常驚歎吧!是的,當時我也非常激動、興奮,我知道中央領導這麼熱心為我題詞有兩方面原因:一是我與他們相處得好;二是他們作為無產階級的老一輩、人民領袖,出於對我們年輕一代的關懷,希望我們成為一代既有政治覺悟,又有科學文化知識和專業技術的社會主義建設者。

帶著首長們的囑託,我滿心歡喜地去補習學校上學。可是到那裡一看,傻眼了:哪裡是學校啊!一個空蕩蕩的大院,沒有課堂,沒有黑板。學校的學生中有老頭,有年輕人,亂哄哄的。我大失所望,加之跟隨多年了,一離開他便總覺得有什麼不踏實的,心裡成天七上八下,於是,我硬著頭皮堅持了一個星期,便回到了中南海。

一見我,先是一愣,問清情況後,便高興地說道:“回來好啊!回來就繼續工作,你瞧,這一個星期,我也不知像是缺少了什麼似的,現在你回來了,我很高興。”

我說:“主席,我也一樣,人在學校心裡總惦念著您!”

“好啊好啊!”喜形於色,過來拍著我的肩膀,一個勁地說:“我們倆合得來,合得來。”

不久,我便被提拔為副衛士長,正衛士長是警衛處處長汪東興兼的。從那短短的一個星期,我深切地感受到我是多麼離不開呀,而也同樣非常希望我在他的身邊。從那以後到1962年,我再也沒有離開。關於1962年我離開,如果不是有人從中作梗,也許他老人家會讓我伴他度過生命中最艱難的十四年。這是後話。

大概是因為我外出學習沒有學成這件事觸動了,1954年的一天,叫我與葉子龍一起到他辦公室:“有件重要事跟你們說。”

我和葉子龍去後,非常慎重地告訴我們:“最近我要辦一件事,就是給你們警衛戰士和身邊的其他工作人員辦個業餘學校。這個學校的開支從我的工資裡拿出。因為學生都是我身邊的人,都是為我在工作,所以不能再讓國家掏錢了。”

當他把這一重要決定告訴我們後,又習慣地吮吮嘴脣,說:“沒有文化、沒有知識建設不好社會主義。我身邊的同志都是些好同志,但文化程度都太低,不學習不行。教育不普及,文化不提高,國家就永遠也富不起來。”

的這幾句話,深深地印在我的心坎上。他老人家對我們這些普通戰士、年輕一代多麼關心,並且用自己省吃儉用節餘下來的錢為我們辦學校,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學習!

警衛中隊的戰士、我們衛士班的同志,聽到這個訊息後,個個激動萬分。

讓我們從他工資中拿出錢後,請了管理員張國興同志為我們七十多名學生每人買了課本和筆墨、字典、地圖、作業本等學習材料與用具。又以個人名義,請來了王近山、朱進禮、周啟才等五位老師,給我們教授語文、數學、地理、政治、自然等課程。

業餘學校的課堂設在一溜小平房裡。每天除值班人員外,大家都去上課,一般上下午各上一堂課,每堂上兩小時。

十分關心這個業餘學校,有空就來轉轉,特別是對我們幾個衛士的學習情況,他更是關心,經常要檢查我們的作業本。

在衛士中間,封耀松的文化基礎差些,故他的學習情況更受的重視。有一天,封耀松從業餘學校上課回到身邊,便忙把作業本交到手上——小封今天得了一個大大的“5”。

“好麼,有進步!”知道小封開始幾次吃過“0”蛋,現在能得5分了,自然喜形於色。

誰知看著看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說:“你的那個老師也是個馬大哈呀!”

小封緊張地湊過來,踮起腳尖瞅著作業本。那上面是這一天的作業,老師讓默寫白居易的名篇《賣炭翁》。

用手指著其中的一行:“你看看,這句怎麼念?”

“心憂炭賤願天寒。”

“你寫的是‘憂’嗎?哪裡伸出來一隻手?你寫的是‘擾’,擾亂的擾。怪不得炭賤賣不出價錢,原來是你給擾亂了麼。”說得幽默,小封直抓頭皮窘笑,臉早已紅了。

“再念念這句。”

“曉駕炭車輾冰轍。”

“這是‘轍’嗎?到處插手,炭還沒賣就大撤退、逃跑主義,這是撤退的撤。”抓起他的筆,一邊幫小封改正作業,一邊喃喃道:“虛有5分,名不副實。”

於是,小封的作業由5分變成了3分。

“怎麼樣,服不服?”

“服。”

笑了,說:“學習就得認真,我們中國的字不像洋文,一筆一畫都有講究,可不能隨便少了多了。這次錯不能全怪你,老師沒看出來也說明警惕性不高,不過,你自己以後要提高警惕呀!”

小封趕忙點頭,表示一定記住。

業餘學校的同志們稱是“校長”、“第六位老師”,對此當之無愧,因為那五位老師每人只教我們一門功課,可哪門功課都教我們。從查字典、四則運算,到地理、歷史、時事,他老人家都要為我們上課。別的不說,就那個“的、地、得”的用法,不知給大家講過多少遍。

業餘學校從1954年開辦到1957年結束,老師教得認真,大家學得努力,七十多名警衛戰士和身邊的另外一些工作人員,都達到了初中畢業的文化程度,在那時,可算是“知識分子”了。

學習能如此圓滿,很高興。他說:“課堂上的知識是有限的,你們還要學專業知識,學社會知識。一句話,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學習。學習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

我們全體同志都把他的諄諄教誨牢記在心。

1957年10月2日,給祕書林克寫了一封信,信中說:

“……鑽到看書看報看刊物中去,廣收博覽,於你我都有益。”平時,自己就博覽群書,每天除開會、看檔案外,就是看書看報,連吃飯、上廁所的點滴時間也不放過。

現在中南海對外開放的故居——豐澤園的菊香書屋,你們去過了吧?對,進京後,直至**前,一直住在這裡。這也是我跟隨他老人家待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地方。

菊香書屋是一個正四合院,東西南北四面皆有五間房。北房即正房的正中一間,是的小會客室,靠牆擺滿了書架,東面兩間是的臥室,靠北牆和東牆兩面也是一排書架。這兩處放的書,是我最熟悉的,因為這些都是使用率最高,經常翻閱或查詢的書籍,也有些是正在閱讀的書。你們也許不相信,這中間有幾部光在我背上就放過好幾個月呢。那是在轉戰陝北時,中央機關撤出延安時能丟的都丟了,可惟獨捨不得丟他的書。於是,他的書一部分埋了起來,一部分讓一個家在陝北的警衛戰士用馬馱到家裡去儲存,他那幾部常用的《辭海》、《辭源》、《資治通鑑》,便隨身帶著。我當時就承擔了這個背書任務。

北房的西頭兩大間屋、西房的北頭三間屋、南房的西頭兩間屋後來全都成為專門藏書的屋子。古人說“家藏萬卷書”,的藏書何止萬卷!據我估計少說也有六七萬冊。你們現在去參觀看到的僅是一部分,在其他幾個他生前住過和工作過的地方,還有大量的藏書。

剛進北京時,大約只有十來個書櫃。後來,書慢慢積累了起來,並且有了專門的圖書管理員。在豐澤園的書屋,大部分是我和的圖書管理員——曾任中央文獻研究室主任的逄先知及衛士們,還有田家英祕書等同志,經過幾年努力,慢慢建設起來的。

曾開啟書屋的門,對我說:“這裡有不少課堂上學不到的書籍,你們有空可以自由出入翻閱、學習,但必須給放回原位上,如果要拿走就得打個招呼。”我知道,這是的習慣,他不許隨便有人動他的書,可為了我們衛士的學習,他居然作出瞭如此的寬諒。這使得我們衛士有了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和優越的條件。一生愛書,愛讀書,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出版了《選集》一至四卷,使他有了近百萬元人民幣的稿費,但並不把它當做私有財產,除了買書和資助別人外,都交中央辦公廳特別會計室儲存,並且從不隨便作他用。

在的關心和言傳身教的影響下,我們衛士班的同志也養成了自覺的學習習慣和良好風氣。

解放後,身邊的衛士換過幾次。凡每次新來衛士,總是很關心這些雖然參加工作,但年齡還都在“孩子”行列的小衛士們。

有名衛士,平時很喜歡他,這位衛士也鐵了心在身邊做事。可是老人家捨不得耽誤別人,便提出要送這位衛士去上學,偏偏這個衛士借理由不想走,半是愛撫、半是責備地說:“你呀,就是沒志氣。跟我在一起,我當然不反對,可我不能耽誤你呀!總不能讓你一輩子跟著我呀!好吧,我們訂個協議,等你什麼時候想上學了,我一定再送你去。但是,在你不想走之前,你得完成我給你定下的學習計劃。”就這樣,專門為這位衛士定了個學習計劃,並且經常督促檢查其學習情況。後來,這個衛士年齡也大了,要結婚了——除我這個衛士長以外,一般來說,衛士一結婚就要從事其他工作了,這位衛士要離開之前,他老人家說:“幾年前我們有約,現在機會到了,我還得送你上學校學習。”就這樣,在的親自關懷下,這位衛士和他的新婚妻子,兩人一併被送到了人民大學去學習。

“你們哪,都得向張寶金學習!他就是有志氣有出息,在大學裡學習好,很有上進心。”

張寶金曾是的衛士,工作一般,在香山時,因為劈木柴吵醒了,受到了的批評。但這個同志愛學文化,這一點他在我們衛士中很突出,非常喜歡。後來送他上了大學,成績不錯,張寶金在上學期間,逢節放假都回來看望,每次必見,再忙也跟他聊上一會兒。因此,總是在我們衛士面前提起這位好學習、好上進的同志,並一再要求我們向他學習。

“我十幾年在身邊,看到來他身邊工作後來又離開他的衛士和警衛戰士一茬又一茬。從來沒有對這些同志日後的工作安排或者職務問題有過半點照顧,或向有關部門暗示過什麼,倒是一再強調‘你們要夾著尾巴做人’、‘不要一張嘴就是我是什麼什麼人’、‘我是歷來反對在我身邊工作的人做大官’之類的話,但惟獨在學習問題上,他老人家不論對誰都關心備至。後來離開的衛士封耀松、田雲玉、李連成等,都把他們送到大學去讀書了。就連在他家當阿姨,後來成為我愛人的小韓,也是親自過問上了人民大學。這就是對我們年輕一代所用的一片苦心。”衛士長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