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軍難擋中流擊水情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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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軍難擋中流擊水情 (5)
到漢口,情緒就更加不可遏制。為了防止“阻力”,他沒有馬上提出要游泳,而是讓省委書記王任重安排開幾個會和參觀工廠等活動。看他又是開會,又是參觀的,連我都以為並不真想遊了!誰知這都是他整個“預謀”中的一個前奏!
這一天,在省委領導的陪同下,到了漢口棉紡廠。該廠離長江邊不遠,參觀後就提出到長江邊去,一到那兒,就對我說了:“銀橋,我們總算到長江了,準備一下,遊!”
儘管在廣州時就早有意思,可我還是不相信這會是真的,於是,仍吃驚地反問:“主席,您真的要遊長江啊?”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他覺得我的口氣有點不投機。
這麼大的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我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隨同而來的羅瑞卿、汪東興、王任重等領導那裡,及時作了彙報。
“這怎麼行!長江是中國第一大天險,水情極為複雜。別看江比海小,可江比海險百倍呀!不行不行,要是主席出了什麼意外,我們無法向黨中央和全國人民交代,決不能讓他去!”幾位領導的意見完全一致。
“主席,我已經把您的指示給幾位領導彙報了,可他們堅決不同意您去遊長江。”
“為什麼?”
我便把羅瑞卿、汪東興、王任重的話說了一遍。
“噢,好,看來阻力還不小呀!”笑呵呵地說道,似乎覺得他們的話不值得大驚小怪。“長江是世界四大江河之一,又是中國的第一大河流,不遊它,我對不起中華民族喲!”
瞧他說的。我太瞭解的脾氣了:他認準了的事是很難有人拉得住、說得服的。我急得直抓頭皮。正巧,的“大警衛員”羅瑞卿來了。
“主席,我是不同意您遊的!我是您的大警衛員,我要對黨和人民負起責任。您去遊長江我負不起這個責任喲!”羅瑞卿說。
“你可以不負這個責任麼!”回敬道。
羅瑞卿沒有退縮:“那也不行,這是黨和人民交給我這個大警衛員的任務。”
的臉倏然變得難看了:“什麼‘大警衛員’,你去‘警’國民黨好了,不要來‘禁’我遊長江!”
羅瑞卿一怔,他跟隨幾十年,還沒有聽過一回這樣跟他說話。事關大局,羅瑞卿也絲毫不讓步:“主席,這不是您個人的事情,遊長江這麼大的事要組織研究,組織上是不會同意的。”
“什麼什麼?”煩躁地將手在胸前一劃,大聲說:“你們無非就是怕我死在你那個地方麼!你怎麼知道我會淹死?”
羅瑞卿嚇了一跳,連連擺頭:“主席,我不是那個意思。保護您的安全是黨和人民交給我的神聖使命,不允許我有半點差錯。所以,我是不同意您冒這個風險,哪怕是一點風險也不許有。”
冷笑道:“哪裡一點風險沒有?坐在家裡,房子還有可能塌麼!”
一個行伍出身的公安部長,嘴巴子哪裡鬥得過一個偉大的思想家、理論家。羅瑞卿見發火了,便退出的屋,臨到門口時,他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要我不惜一切代價擋住,否則拿我是問。這時,我這個衛士長是要聽羅瑞卿的話而不是的話。在某種場合,沒有羅瑞卿的同意,我們衛士就得用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城堡將緊緊保護住,因為的決心和個人意志常常比鋼鐵還要堅強。
羅瑞卿前腳走,汪東興、王任重等後腳就到。
“你們,你,都是些屁話!蠢!”發怒了,他不容別人隨意改變他的主張。一旦問題發生對立狀態,從不認輸,一直到贏了才罷休。今天就是這樣。他發怒時,就是這樣罵人的。
以羅瑞卿為首的“不讓”統一戰線始終不讓步,包括我們這些衛士在內。
看看羅瑞卿這個“大警衛員”,又瞅我們這些小警衛員,知道自己失去了支援。於是,他重重地盯了我們一陣子,便想出了一個高明的策略。
“既然你們都說長江不能遊,那好,韓隊長,你給我去實地考察一下,看看長江到底能不能遊!”
老韓是中央警衛團的一中隊隊長,也是的警衛中隊長。他當然也是遊長江的“反對派”。在沿江考察中,他詢問了一些人,這些人都說不能遊,因為長江的漩渦太多太多。老韓自然很高興聽到這些話,於是回來把這些群眾說的話講了一遍。
聽了臉馬上沉了下來,眉頭一緊,問:“你下水了沒有?”
韓隊長可沒想到這一招,怔怔地半天說不出話:“我,我沒下水。”
“沒下水你怎麼知道不能遊?你到底幹什麼去了?”怒氣衝衝,彷彿他遊長江的所有“阻力”都來自這韓隊長的不可信情報。老韓憋紅了臉想解釋,猛地一揮手,大聲喝道:“你不要說了,下去,你去吧!離我遠遠的!”
“去,叫孫勇來!”對一名衛士說。
孫勇是我的助手,前衛士長,主要負責外圍警衛。他身材魁梧,游泳遊得好。聲嚴色厲地對他說:“你給我再跑一趟,看看長江到底能不能遊,越快越好!”
“是。”孫勇二話沒說。自然,他不再像老韓那樣聽別人怎麼說了,一到江邊他就下了水。
“報告主席,我看沒問題,完全可以遊!”
高興了,說:“這就對了麼,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親口嘗一嘗。”頃刻,又把聲音提高了一倍,他是故意說給那些“反對派”聽的:“誰說長江不能遊?孫勇不是遊了嗎?”
孫勇這一遊,遊長江便成了一半事實,誰也無法阻攔了。這可忙壞了湖北省委的王任重他們了,又是找護泳的,又是查探水情的,折騰可不輕。
雖然感到自己總算贏得了遊長江的“戰略勝利”,但心頭對那麼多人反對他還耿耿於懷,在遊長江之前,他對我說:“這個老韓哪,不講真話。他沒有下水體驗就說不能遊。”
排除了“阻力”的,興致勃勃,躍躍欲試。那天,遊之前是先登上了省委備好的一艘客輪,下水地點選在準備建武漢長江大橋的橋墩處。
我陪在客輪的一間小屋裡換游泳褲。換好後,我自己也脫下了原來身上穿的衣褲。這個時候,我發覺在上下打量著我,眼睛落在我的腹部便停止了。我有些緊張地自己瞧了起來。
只聽一本正經地說:“銀橋啊,你已經比較偉大了,發展下去就比我偉大了。”
我聽後嚇了一跳,心想:我哪敢與主席比偉大呀!決不敢,而且發誓連想都沒想過。
看我緊張的樣,笑著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肚皮:“你這裡偉大呀,快可以跟我媲美了!”
我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並一個立正,趕忙收腹,可還是不理想,因為我的背也有點駝了,還真有點朝身材方向發展哩!
又拍拍我的肩膀:“你得直起腰來,背不要駝著。看你,快隨我了……”
我羞澀地摸摸後腦勺,說:“歲數不知不覺就大了,可我是一輩子也作不出主席那麼大的貢獻呀!”
“才到而立之年就這麼洩氣?我老了,你還是大有前途的!”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走,我們到長江裡比試比試!”
我們來到江上,看到湍急的長江,確實心有膽怯之感,併為捏著一把汗。王任重同志在輪船上指指正在打橋墩的地方,對我們說,因為水流過急,大橋中間的第三個孔橋墩好幾次被急流沖垮。聽了這話,我們更為擔心。然而,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以其偉大的膽略與驚人的魄力,從容地從客輪上順著軟梯開始了他六十二歲時的一次偉大征服。為了防止意外,一中隊的警衛人員先已下水在等候之中。好水性的孫勇在前面領著,我在後面緊跟著。
長江的水果然不同於北戴河的海水,也不同於湘江的湍流。我們一下到水中,就彷彿一片輕飄飄的竹葉,呼的一下被急流衝出十幾米,也毫不例外。轉眼間,我們已漂出了幾百米之遠,後邊的護遊隊伍沒能趕上,急得羅瑞卿、王任重直跺腳。我側頭看了看岸頭,那更是了不得,成千上萬的群眾,喧聲之大,幾里外都能聽得到。那巨大的人流,隨著的遊蹤,也在躁動、奔跑。我見不少年輕人一邊嘴裡喊著什麼,一邊沿著江岸,平行著與我們向前奔跑著,好像要抓住那一瀉幾百米的長江水,或者是一旦看到出現險情,便會用血肉築成攔江大壩來保護自己的領袖。
我們水中的人被岸上的群眾壯觀的場面所激動,岸上的群眾又為水中的的偉大膽略所激動。於是,大江的岸上岸下,構成了一幅令人永生難忘的動人場面。
“走開!走!讓他們都走開!”大概也受了這種場面的感染,越遊越興奮,見附近有保護他的小木船在向他靠近,便大聲下令道:“不許那些船靠近我們!”似乎那樣就大煞風景。
我見小木船無可奈何地離我們遠去,船頭上還有一個搖搖晃晃的女同志。是的,我看清楚了,是攝影的侯波女士。算她勇敢和立了一功,暢遊長江的那張在水中的照片就是她在這隻小木船上照的。
在長江的游泳並不像我們開始想象的那樣令人擔憂。只見他如同平日散步一樣輕鬆自如,並不時地和我們說說笑笑。我們衛士和警衛人員也從他的談笑中獲得了巨大精神力量。大約游出裡,忽然對我說他要抽菸。你們也許不相信,但就是這樣做的。遊長江,對許多人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而對一般的游泳健將來說,誰也不敢粗心大意。不同,越是在大問題面前,越是在難以想象的困境和驚心動魄的場合下,他越是鎮靜自若,表現出超常的驚人毅力和智謀。我趕忙招呼跟隨我們的一隻專供休息用的小船,取來菸捲,燃著後,遞給。
的游泳水平極高,就在這洶湧的長江裡,依然可以平展展地躺在江面上。我們看著他吸菸,看著那江水翻滾之中一閃一閃的煙火星兒,心裡充滿了敬意。這一次遊長江前後也就是兩個小時,我們順流而下,大概遊了十六里多。游完長江的,情緒高漲,興奮不已。
上岸後,我們回到了東湖賓館,似乎感覺今天的美中有一點不足,便對我說了一句:“老韓是個好人,工作忠心耿耿、兢兢業業,就這件事辦得不對。”停了一會兒他又說:“他跟羅部長站一邊,立場是好的,但說假話我不喜歡。你們以後都要說實話。”
的這句話給我印象很深。他一貫要求身邊的工作人員說老實話,辦老實事,做老實人。
這天,的精力似乎特別旺盛,游完長江不僅沒休息,在一樓會議室召集了王任重、柯慶施、曾希聖等部分省委書記開完會後,又飛到北京接見外賓。臨要接見外賓前,一邊讓我幫他整理衣冠,一邊還手舞足蹈地說:“羅部長不叫我去遊,我偏去,還不是去了嗎?長江不也是中國的江麼。我們一遊就是十六里!銀橋,記住,明年這個時間我還要去,把羅部長也拉下水。”說完,他興奮地開懷大笑起來。直到他出現在外賓面前時,才恢復了領袖的那種特有的莊嚴神態。
“一生愛游泳,祖國的長江、珠江、邕江、湘江、錢塘江、富春江、青島、北戴河等大江、大海中,他都遊過泳。他愛水的情趣,伴隨了他一生。五六十年代,每到一地,只要有條件的,他總要提出到江河中去過過癮。我給你們舉個例子。1959年6月下旬,回到了自己闊別了三十二年的故鄉韶山。率我們一行是6月25日傍晚到的。非常激動,雖然表面上沒有流露過多,但我們都看得出。一到韶山,他就到了自己家的‘上屋場’,細細看了一遍離別幾十年的故居。這天夜裡,一夜沒閤眼,寫出了著名的《到韶山》詩篇,第二天一早,他拜謁了父母的墳地,並參觀學校,與農民座談,聽說家鄉建了個水庫,他便要去。一到那兒,就說要遊一陣子泳。水庫水深且涼,但穿上游泳褲後‘撲通’一下就跳到了水中,他非常高興地對我說:在家鄉的水中游泳,就好比在床頭睡了一覺。確實,他這次的游泳過程中,大多數時間裡是採用仰泳,他老人家穩穩當當的真像躺在床鋪上一樣。
“晚年,他出去的機會不多了,而在游泳池那個地方一住十幾年,也足以證明儘管他後來年歲大了,可愛好游泳的習慣始終沒有改。據張玉鳳等人介紹,就是在八十高齡時還堅持下水游泳。這就是我們的領袖。水,使他興奮,使他運動,使他得到最好的休息;同時,水又給予他歡樂與精力,以及偉大胸懷和巨人的魄力!”李銀橋這位隨遊遍祖國大江大河的衛士長,不無深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