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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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早起,才梳洗畢,就聽見院子裡寧袖和人說話的聲音,忽大忽小地,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我便隨口就問了句:“誰呀?”
“小姐,是福晉屋裡的藤蘿來了。”寧袖一面笑著回話,一面挽著藤蘿的胳膊進了來。
這藤蘿這兩年來因為被分配照顧小覺而和我熟悉的多了,漸漸地來我院兒也勤了起來,常開玩笑說要回了福晉來我屋子伺候我呢。記得原先兒還怕我怕的什麼似的。
“小姐,不知怎麼地,福晉急著叫您,也不知是什麼事兒。”藤蘿一見我就迎了上來。
“叫我?該不會是又進宮吧?”我笑道,一面隨著藤蘿走過丁香花蔭出了院兒,心裡也沒怎麼在意。
進了福晉的院子就見門上的丫頭給我使眼色,臉色著急得很,示意我快進屋子。我心裡便咯噔一聲,看來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怎麼還不來?娟子呢?快去催!”剛邁進門檻,就聽見福晉在裡面厲聲道。
娟子慌里慌張地跑出來,險些與我裝個滿懷,一見我便小聲道:“小姐,您快過去吧,福晉氣急啦!越發拿我們奴才出氣了。”
一面轉身高聲道:“回福晉的話,夕蕊小姐來了。”
我見這光景,心裡越是沒底兒,這是怎麼了,我沒覺得我最近做什麼大事啊……
心裡忐忑地進了內閣,只見丫鬟們都垂頭屏息立在兩側,福晉面色鐵青地坐在上座,小覺卻站在她面前。
“夕蕊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我心裡突突地走過去請安。一瞥過去,卻看見小覺給我吐舌頭,一臉闖了禍的表情,讓我頓時更是沒底兒,可也只得硬著頭皮請安。
“吉祥倒是好了,只是不知道這孫兒從哪裡學來些不成體統的話兒來氣我!”福晉冷冰冰地說。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便低頭站著,屏息聽福晉說著。
“小覺,你把方才唸的再念一遍!”福晉瞪了小覺一眼,厲聲道。
小覺唬得一哆嗦,看了我一眼,才畏畏縮縮地說道:“唧唧復唧唧,木蘭鬥蛐蛐,不聞蛐蛐叫,只見木蘭跳……”眾丫鬟都是想笑不敢笑,越發地低了頭兒。
這一聽,我才明白,我說福晉怎麼生氣呢,原來是我教給小覺的打油詩讓她給聽見了……
“跟誰學的!”福晉依然厲聲說,更是瞪著小覺。
小覺只是給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嘟嘟囔囔並不說話,只是拿眼瞥我。我見也瞞不過,便站出來應道:“回福晉的話,是夕蕊教的。”
“哼!”福晉冷哼一聲道:“也是個大家子裡養的,竟不知把哪裡的歪門邪道帶了來,到底是個沒爹媽的,把小孩子也給帶壞了!”
我一聽見,心裡噌得火就上來了。你說我什麼都行,就不許你說我父母的事。
“那算什麼,這些個歪門邪道我還多著呢!”福晉院子裡和我要好的丫鬟都給我使眼色讓我跪下求求,我只做看不見,冷笑道。
“好個不服管的!”福晉也是怒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起了來。
“祖母息怒!饒了小夕姐姐!”小覺似乎也覺得事態嚴重了,立時跪了下去,哭了起來。
登時滿屋子的丫鬟都跪了下來,替我求情,我也是覺得自己鬧得過了,更何況這麼多人都替我求情,我再不領情也過不去。
“福晉大人大量,饒了夕蕊這不知好歹的吧。”我也忙跪了下來。
“好!好!滿屋子的人都給你騙了過去,嗯?你倒是夠能耐的啊!”福晉仍是氣得直髮抖,嘴裡兀自說著,看來這看不慣一個人,什麼事兒都能拿來說。
我垂著頭跪著,不知如何化解。一屋子的人也都屏息斂容地跪著,小覺更是沒見過這架勢,早已哭在他奶孃懷裡了,憋著不敢出聲兒,眼睛紅紅的。福晉扶著桌几,也是不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心裡
怎麼想的,登時屋子裡掉一根針都聽得清。
“額娘仔細別氣壞了身子!”夾著聲音,喜塔臘氏進了屋子,一面給我使個眼色要我退開。
“韻兒,你來得正好兒,這屋子裡這些個丫頭們年齡大了,眼裡頭越發沒了主子。倒成了我是個惡人,趕明兒都去配了人,省得見得我心煩!”福晉見了喜塔臘氏便氣急道。這話一說,我便心知喜
塔臘氏這一說,倒是給了福晉一個臺階下來,看來,福晉還是不肯為難我。
“額娘哪裡知道,這屋裡的丫頭們哪個不念著您的好兒,都是捨不得走,要不也不會熬得這麼大年齡了。她們如今雖是替夕妹妹求情,卻實是怕氣壞了您的身子。”喜塔臘氏笑答,一面替福晉理了
理暖炕上的軟紗靠枕,扶了福晉往暖炕上坐著去。
“額娘素來最是吃齋唸佛的,哪裡來的惡人之說,額娘可真會說笑!”見福晉臉上怒容稍去,喜塔臘氏坐在福晉下首笑道,一面給我使顏色讓我趕緊溜出去。
我心裡暗暗感激喜塔臘氏,悄悄兒地退了出來,一面感慨怎麼同樣是這個年齡段兒,人家怎麼就比我強這麼多啊……
大概是讓喜塔臘氏安撫好了,福晉也沒再找我麻煩,只是福晉屋裡的丫鬟偷偷兒地告訴我說把小覺給二福晉送了去。我也知道,福晉是說什麼都不會小覺再跟我玩兒了,猛然記起廊上還吊著小覺的
蛐蛐兒,走近了去,發了半晌的呆,說道:“你的哥哥走啦!”
“這不還有個哥哥呢嗎?”十四阿哥從身後接了話,笑著走到我對面,一面鬥蛐蛐兒,一面笑道:“我的小夕沒讓餓著吧,我看怎麼瘦了?”
“什麼時候成你的啦,明明是小覺的小夕!再說你看它胖得都跳不動了,哪兒來的瘦了?”我白了他一眼道。
“你這是叫誰呢?你還是蛐蛐兒?”十四笑嘻嘻地打趣我。
“沒勁兒,一點都不好笑。”我懶洋洋地回了屋子,小覺也走了,今後我在這府裡和誰玩啊。
“你是怎麼了,跟攤爛泥似的?”十四也跟進了屋子,笑問道。
“你這是什麼比喻?人家女孩子都比作花兒啊玉兒啊的,到我怎麼就成爛泥了!唉,小覺都走了,我又該無聊了。”我一面喊冤,一面懶懶地趴在了桌上。
“要不說你不一樣呢!”十四阿哥仍然笑嘻嘻地說,走近了我的桌子,手撐著桌子笑道:“我要和八哥十哥他們去趟山東,本是來跟小覺說一聲兒的,今兒個才知道竟給送走了。”
“那我還是和大家一樣好了……”我懶懶地答。
十四阿哥見我無精打采的,總是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說了會子宮裡的趣事兒便徑自走了,他聰明得很,自是不會做自討沒趣的事兒。
我獨自又看了會子書,只覺得無聊的要發黴了,可時說什麼我也不敢出去閒溜達,若沒碰見福晉還好,若要是遇見了,就叫做自找苦吃了。
突然院子裡聽見喜塔臘氏的丫頭小茴來請我,說是四福晉找我過去說會兒話,我也正是鬱悶好久未見喜塔臘氏了,可巧兒她來了,我卻又闖禍了。她既然能來找我,說明這事兒必然是已經辦妥了。
想著一下子興頭上來,便收拾了去了。
一進屋子,就看見喜塔臘氏笑著迎了出來,她穿著墨青色的綢裙,繫著雲絹腰帶,頭上綰著鬆鬆的髻兒,斜斜地插著一直碧玉釵子,整個人兒已是長得開了,越發有魅力了。
“小夕,你可算是來了。”她微笑著說:“這麼久,我還擔心你是不是困在福晉那裡了。”
“四嫂,今兒個可多虧了你,否則現在就得您來找我了。”我笑著和她走進內閣裡,坐在竹涼蓆上。
“哦?這又是為何?”喜塔臘氏笑問。
“我被打得動彈不得,難道您不來給我上藥?”我眨了眨眼睛,笑著說。
“你個丫頭,可別再好了傷疤忘了痛。我前兒還說這一段兒你沒弄什麼事兒讓福晉生氣,也就怪了,誰料到,果真的,今兒可不就有事了。”喜塔臘氏擰了擰我的臉,笑道。
“唔,合著四嫂您一直盼著我惹事兒呢啊?”我作大悟狀點著頭兒正色說。
“唉,罷了。我這好心不得好報,以後可別來找我了。”喜塔臘氏跟我處得久了,也是愛開起玩笑了,也是乜斜著我,一臉嘆惋。
“好嫂子,別逗我了。說真的,前不久我聽福晉說你有身孕了?”我笑著挽住她的胳膊,問起我一直上心的事兒。喜塔臘氏身子有先天的弱,所以結婚這麼久,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導致四哥那麼疼
她的,都納了兩個側福晉,幾個妾了。
如今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卻又聽說她生孩子有風險,但是她怎麼都不肯放棄孩子。以至於我一直想勸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是,如今好容易求來一個。”喜塔臘氏一聽,臉上頓時湧上溫存,淺笑著說。
“四嫂,此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我見了她這番光景,心裡更是不是滋味,我們倆雖投緣,但畢竟我們時隔三百年,就光這代溝都隔了多少了。我不知我這思想她能不能接受,說起來更是猶豫
。
“那便別說了罷。”喜塔臘氏這樣聰穎的女子,早已是知道了我要說的內容,面色淡淡地止住我的話。
“四嫂……”我剛出聲兒,便見喜塔臘氏一把握住我的手,笑道:“妹妹,你不知道,我今生遇到你四哥是何其幸運,他雖沒說,但是他疼我憐我,我如何能不知道呢?如今,他既便要了千千萬萬
的侍妾,眾人皆說他了無情意,可是隻有我心裡是明白的,他心裡頭只有我一個。妹妹,一個屋簷下,可以有許多女人,可是在心裡,卻只能有一個。你是個好姑娘,將來定會有這麼個人把你放在心上
,你便可明白我這番心事了。現如今,我好容易能為他生孩子,為此我甘願陪上我的命……”
喜塔臘氏說著,淚已是流了下來,我卻聽的汗顏,我總說這古代男子娶得三妻四妾,都是薄情寡意的人,誰料卻還有這樣的真情。
喜塔臘氏一向給我以有主見的女強人的印象,我見她這樣淚雨纏綿,她心中定是不願人看見,便尋思著先走了,待她心情好了,再來說話兒。便拿絹子替她擦了擦眼淚,笑道:“四嫂……算了,我
也沒得說了,你要憐惜自己的身體,若為了這事兒累得身體了,恐怕四哥也不會高興。”
喜塔臘氏還欲說話,皺眉一思慮,還是沒說,便是丫鬟送了我出來。
回了院子裡,腦子裡滿是喜塔臘氏的話,不知為何,卻那樣觸動我,蹙眉想了許久直到寧袖來伺候歇息才睡了。
小覺雖走了,但喜塔臘氏來府裡短住的一段時間,我*日日過去閒敘,兩個人自從那日裡說的那番話,似乎是更加親近了,喜塔臘氏更是時不時地跟我講起她和四哥的事,我聽了,心中竟是十分羨慕
。一段日子倒也過得快樂平淡。殊不知,前腳剛把喜塔臘氏送走,後腳就迎上來了個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