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追尋屬於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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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追尋屬於我的自由
寫到後來,他沒有結尾,就停筆了。因為他一下子覺得心酸,連提筆的力氣也沒有了,也不敢再去回憶以前的事情。他害怕那些往事會像潮水一樣,向他衝撞而來,把他這個軟弱的堤壩徹底的衝跨掉。
但現在他覺得以前的那些日子離自己是那麼的遙遠,他伸出手在半空中亂抓,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抓住的只有一手的難過。他無數次的攤開手心,難過就會順著手腕上的血管流淌到心臟裡去。
天在慢慢的發亮,這個時候,程寺滔不由的有些睏意,在他正要打盹的空擋,一個穿著傘狀蓬蓬上衣,肉色絲襪的女子迎面走來,腳上是一雙露趾涼鞋,淺眼看過去,以為是雞頭,走近了,還想裝淑女,但在閃念之間,程寺滔始終錯認為她是雞頭。他想,哇,北京的女的還真開放,但思前想後,他決定就這樣等待發問,誰知她的第一句話是,先生,住旅館嗎?
他一下子楞住了,這麼漂亮的女孩竟然出來拉客?當然,程寺滔把他想歪了,程寺滔問,多少錢一晚上?
女子用手比劃著,一百二!
程寺滔聽到這樣的數目,一下子驚呆了,他想,這樣廉價的數目,難道她的自身價值就這麼低賤?況且再想他也不可能去接受一個陌生的女子,所以他馬上搖手,身體搖擺的幅度異常的劇烈,說,哦,不!我在這裡等人!
女子轉身離開,程寺滔也鬆了口氣,提起行李包,看了看掛在牆面上的電子鐘,已經是清晨六點了。此刻他不知道自己的去處,因為北京沒有親人,所以東南西北在他看來,都是一個樣的,陌生。陌生的人群,陌生的氣息,陌生的感覺。他不知道他的愛情究竟隱藏在哪個角落,更或者說,今天到這裡就是一個錯誤,或許哪裡都沒有愛情。
愛情就在自己的心中。只要你認真去愛,只要你大膽去愛。但是回想起來,程寺滔並沒有覺得自己在感情的領域有所欠缺,也並沒有覺得在感情的領域有所膽怯。他覺得自己具備以上的兩個條件呀,但他沒有料想到的是,愛情是一個人的事情。當然,他始終覺得自己不是愛情專家,所以更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沒有資格去談論愛情的。
現在他只想儘快找到落腳的地方,他有想過到北三環上去租住房子,但聽說那裡的房價太貴了,所以他攔了輛計程車直奔四環五環,最後在五環的一塊舊居民區租住了一間灰暗的地下室,以前他就有想過在地下室裡撰寫文章的場景,或許會像王小波,在陰雨的天氣,待在地下室裡寫大量大量的書稿,然後等到陽光晴好的天氣,就浮出地面在街道上疾走。只是他害怕自己會在這樣偌大的城市裡迷失自我,憑藉他微薄的稿費,支付房租都困難重重。很可能這就是北京這個大城市對外來者的抗拒。但他說什麼都要支撐下去。
租賃下房子的頭一天晚上,他沒有睡著,雖然身體的任何部位都感到疲累,但他始終沒有睡意。他覺得房間裡異常的空蕩,除了換洗的衣物,就是一些稿子和成垛的書本。每次旅行他都會帶上很多的書本,他害怕在旅行的路上感到孤獨,每次孤獨,他就會把自己置身到書本里,但是這次失去了小戀人之後,說什麼他也無法投入進去,所以書本在臺燈下久久的保持紋絲不動。
他遲遲沒有去翻看它們,一連好幾天,他都在地下室裡睡覺,睡得昏天黑地。在照鏡子的時候,會發現自己一臉的萎靡不振,頭髮凌亂得像剛剛收割的稻草;在夢裡,他曾無數次的夢見她,但他不住的告訴自己,這段感情已經結束了。不要再停留在以前的記憶裡,要趕快從裡面出來。
但很多的事情是不能遵照自己意願的,就像現在的他,越是想忘記一個人,其實到最後記得的就越深刻。
時間打了個瞌睡,一個月就晃了過去。在這短短的一個月當中,他寂寥而無助,最後他終於意識到,這個偌大而蒼茫的北方城市是不屬於自己的。這裡是不會有屬於他的愛情的。所以,當房東找到他的時候,他要求退房,房東把剩餘的房租如實地退還給了他。在前晚買了8月10日去哈爾濱的火車票。但沒有座位。他想,十幾個鐘頭,自己要那麼站著,想調換成臥鋪,但他又不想浪費絲毫的路費,所以只有將就著買了下來。
他一個人努力地拖動著龐大的行李包,其實裡面有很多東西都用不上,他想丟掉,但又捨不得,畢竟是自己花費金錢買回來的,他不想就那麼輕易的讓它們遠離自己。就像小戀人的離開,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撒手,或者更確切的說,應該是絕對不會放棄。
他本以為離開會讓自己忘掉她,但他不知道她的形象一直植根在自己的身體裡,會日漸變得清晰而深刻的。離開,不斷的遷徙,像鳥、大雁一樣,這是此刻他的想法,他想如果自己長了一對翅膀,就一直飛下去,但沒有,所以他只有在路面上費力的步行。但他堅信自己要做路面上的鳥,一直遷徙。
王家衛導演的《阿飛正傳》裡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世上有一種沒有腳的鳥,它不停的飛呀飛,等它停留下來的瞬間,那就是它死的時候。而程斯滔,他覺得自己就是那種鳥,沒有腳,要不停的飛,像梁朝偉一樣,一生都在追求自由,不願意被固定的職業給“監禁”。
自由撰稿人,這是一份多麼完美的職業。
他迷戀它,只因著可以得到絕對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