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特例獨行的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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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特例獨行的寫手
獲得這麼多獎賞,王成風在心裡要感謝的是程寺滔,她想,有時間的話,她就到他家去登門拜訪一下。或許會得到更多的收穫。
這個星期六,在送完兒子上興趣班之後,她真的就繞道去了對面房子,這是一個老樓,樓梯走起來會咯吱咯吱的響,她穿著露趾涼鞋小心翼翼地走上樓梯之後,找到門牌上寫著36號的房門,她注意到那是一扇漆著綠色油漆的房門,她輕輕地敲響了房門,但裡面沒有動靜,她再次敲響,終於聽見裡面有人走動的聲音。
很快,門就給拉開了,她留意到,眼前是個英俊的男人,濃密的眉毛,長長地睫毛覆蓋著眼睛。面板是男人特有的古銅色,他喜歡這樣的男人。在她預料之中,年輕。上身穿得是白色背心,下身是短褲。她這麼想,如果不出錯的話,這大概就是程寺滔了。
男人問,你有什麼事情?
王成風說,你就是程寺滔吧!
男人點了點頭。是,我就是程寺滔。
我是《漂流島》的編輯,因為前段時間你的文章受到好評。所以我們雜誌社派我來拜訪一下你?這段臺詞是王成風臨場編出來的,總編壓根就沒有要他來拜訪,明顯是她自己的意思。
程寺滔把王成風讓進房間,房間裡很凌亂,到處都散落著稿紙,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倒扣著一本村上春樹的小說——《舞!舞!舞!》,王成風也看過,很有個性的小說。是日本的作家。暢銷書作家。
程寺滔從廚房裡沖泡了一杯檸檬汁,遞到王成風跟前,說,吶,房間很雜亂,平日就只有我一個人,也就沒有花費時間去打掃。
是呀!乾淨是打掃給別人看的,一個人在家,沒有必要去打掃。從口音她推斷出他是南方人,說,你是從南方來的吧!
程寺滔點了點頭,是的,從武昌過來。喜歡北方。想過永久的住在北方。但如果等到哪一天真的要回去的話,我想那是因為我孤獨至死。
你是不是這麼一路過來,感到無比孤獨?
是的。在火車上,我整個人都快要死掉了,記得當初和女朋友坐火車到雲南大理去的時候,是那麼的幸福,可是轉眼,幸福就毀滅了。
之後他低下頭,臉部看上去格外的陰鬱。其實這時他是在回想他和葉碚曾經在一起的快樂日子,可是現在一下子就距離那些往事那麼遙遠,他感到有些害怕。甚至有種空間錯位的感知。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不是還存活在世上,他身上所揹負的痛已經到達了一種極致。他本以為離開故地,就能夠把那些事情給忘掉,然而恰恰相反,過去的那些事情到現在卻變得更加的鮮活。他能夠很輕易的就想起那段感情和那些甜美的記憶。
所以他無數次的哭。
男人是可以哭的,他在他的小說裡是這樣寫的。後來據調查,有很多讀者都贊同這種觀點。更有一些年輕的讀者寫,上帝沒有權利剝奪男人哭的自由。怯弱的人是可以哭的,堅強的人同樣也能夠哭。沒有誰可以不容許誰哭。除非他是畜生。
很長時間過去了,程寺滔終於打破了僵局,說,有的時候,我覺得一個人的寂寞就像狗一樣的!
王成風腦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說,這話怎麼說,人的寂寞怎麼會像狗一樣的?
那是因為狗永遠都無法用語言和他的同伴交流。所以它的寂寞是深遠的。有的時候,我看見躺在我家院子裡的狗,我想,它為什麼能夠安靜地躺在那裡,難道他不會感到寂寞嗎?想著想著,他就回憶起了王菲在一首歌裡唱道,傭人偏自擾。我們都是傭人,總用過多的語言來困擾我們自己,總之,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寂寞。我想了很久,可是總覺得文字未必能夠詮釋。
程寺滔,你知道嗎?當我看完你的第一篇文章,我就覺得你理應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從你的文章裡,我明顯看到了一種透徹的痛。而且思維不是你這個年齡所應該有的,但我卻能夠預感出你該是個年輕的人。今天一見,發現所有的所有都和我當初的預測相吻合。
還好,沒有讓你失望。
以後,你可以時常往我們雜誌寫稿,甚至我可以讓編輯幫你開個專欄。現在你在我們北方有巨大的讀者群,你知道嗎?
我只是靠稿費謀生的人,別的我不在意,如果我能夠把自己養活,再可以有節餘的錢寄給姥姥,那我就滿足了。開專欄,對此我還是挺感興趣。不過我想問的是,我準備寫一本長篇小說,就在一個月內,你們雜誌能夠連續登載嗎?
這個沒問題,你能不能把你小說的題材提前透露給我。
我想寫的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一些記憶,原先我以為我到了北方,就可以徹底把南方那邊所發生的一切給淡忘掉,但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錯了。原來我一直都愛著她,一直都離不開他。我想讓她能夠看到我對她的愛。好的話,我準備聯絡出版社,把他出版出來。
這是個好的想法,我能夠幫你,而且你現在有巨大的讀者群。出書應該沒問題。
王成風隨意從窗沿上抓起一張稿紙,說,你現在還在用手寫稿子呀!
是呀。我用手寫慣了。用電腦寫,一點都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