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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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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開2

放不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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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黯然時,正要回房,忽瞥到拱門處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子夜不禁心內一緊,怔怔而立。慕容晏回來了,只是,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人,雖然那身影一閃而過,她卻絕對不會看錯。

“少夫人您怎麼了?我們回房吧。”翠兒在一旁道。

“公子回來了,我要去看看,翠兒你先回吧,不要管我。”

“不行,我得跟著您,老夫人吩咐過的。”

“我讓你回你就回,不要跟著我。”她些許不耐煩了,從未有過的。翠兒見狀,只得獨自離去。

翠兒一走,她的心就緊張起來,心裡面一直跳躍出一個人的名字——花澤少,花澤少,花澤少……

對,正是他,剛才跟著慕容晏回來的正是他。他好了,應該好了,過去幾個月了,早該好了。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他們一定在書房,她左右看看,四下無人,便提起裙裾快步而去。

楊柳風吹拂在臉上,也覺得暖了,看著滿園的春色,她欣喜,如同曾經他帶給她的那種歡樂。

書房近,果然聽到了他的聲音,依然是低沉的,好聽的。她輕步踏上臺階,欲要敲門,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她現在,為人婦了。

如同一記響錘敲擊在耳畔,她怔在門前,怎麼能忘記自己已成了慕容晏的夫人呢?如此闖進去,又有什麼理由?慕容晏說過的,沒有他的吩咐,不要擅闖書房,夫君的話,她一直聽從。

在門外躊躇不已,側耳,聽到他們在講什麼行宮。前幾日聽聞城南的行宮竣工了,應該進入了最後的修飾階段,也應該題對匾額了。只是,慕容晏一直忙著茶莊的事宜,怎麼也介入這件事情了?她失落垂了垂頭,他的事情從來不對她講,有時歸來,她問一句,他便擺手,不讓她多問。

忽聽得有腳步聲近,子夜忙躲在了房後,是夏管家,敲門進了書房,不知對慕容晏說了什麼,慕容晏便隨他而去了。

他們走遠,子夜便從房後走了出來,看著書房的門,花澤少就在裡面,她到底要不要進去?遲疑走至窗前,看著窗前花圃裡的一片杜鵑,風一吹,花枝搖盪,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面而來。她在心裡默默唸著,杜鵑啊杜鵑,我要怎麼做呢?轉身離去,還是推門而入?

心中念著,身後的窗,忽地被推開,她一怔,僵在那裡。她知道,他一定在盯著她的背影,目光灼灼。於是,不敢回頭。

直到,一把被他拉至窗前,抬眼,看到他,依然如故。

兩兩相望,無語黯然,直至她的一聲輕喚:“公子……”

他才回過神來,倏地放開了箍著她雙臂的手,些許的不自然,喊了一聲:“少夫人。”

她笑笑,強顏的笑容一定很難看,低聲問道:“公子可還好?”

他負手而立,看著外面的那一片杜鵑,“好久不見,你呢?”

“我……很好。”

“不,”他走近,伸手隔輕撫她的鬢髮,“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

“公子不必擔心子夜,我真的很好。”她說著,看著她的另一隻手,“春夏之交,為何不帶摺扇?”

“為何要帶?”

“手中搖著扇子,翩翩而至的,才像你。”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帶了。”

“公子,你為何還是放不開?你不快東,我怎能心安?”她雖心疼他,還是斥責道。

他轉過頭看著一室的杜鵑,都是她插的,所有的花瓶裡都是杜鵑,“有些事情,不是想放開就放得開的。”

她搖首。

“你喜歡杜鵑?”

“杜鵑就是我。”

他微怔,偏頭看著她,笑笑,隨手摺了窗前花瓶裡的一株花枝,將杜鵑別在她的髮髻一側,目露讚賞,“你還是美麗如初,髮髻比以前梳得好看多了。”

“閒來無事,便學了這個,我還學會了好多事,還會做些簡單的飯菜了。”

“慕容晏對我講過,你在府裡總是幫著下人忙。有空的時候,自己也多休息一下,你比以前瘦了。”

她摸摸臉,笑道:“我胃口好著呢。”

他看了看她,忽然客氣道:“少夫人,還有什麼事麼?”

她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嘆息,他能如此對她已然不錯,若要回到從前,怕是不可能了。

“聽說行宮竣工了,公子可要題對匾額了,很勞心吧?”

“一切都打算好了。”

“這就好……今日為何跟,相……公,一起歸來?”從未喊過慕容晏相公,這兩個字竟如何難於吐出口。

“哦,在府衙遇到。知府大人讓慕容府打理御用茶葉事項。”

她正要再開口,忽聽得腳步聲近,慌地說了聲:“公子,我走了。”便逃似地離開,竟如做賊一般。躲在房後,心怦怦直跳,看到慕容晏滿面春風而來,大聲對花澤少道:“花兄,午時已到,前廳備了飯,就在府上用飯吧。”

花澤少應聲跟他而去。

子夜從房後出來,發現今日慕容晏心情很好,想必是因為接了行宮的事宜,皇上來了揚州定是要招見一些文人墨客,差事辦得好,興許他的官運就從此亨通。

她握著花澤少折的那株花枝慢慢回房,心想要去梳洗一番,花澤少來是客人,她要行待客之禮。

進了院門,忽地腹內疼痛難忍,歪倒在地上,倚著牆而坐。蛇蠱又發作了,可恨的蛇蠱,發作的時間越來越不定時,她問出塵可有法子,他卻說這是好轉的跡像,由定時變為不定時,最後便會消失。可是,他不知道,她比以前更痛了!

出塵,出塵,出塵……他現在在哪裡?

錐刺般的痛感陣陣傳來,她的額頭沁出了汗珠,捂著腹部,四下看了看,慢慢爬到了花叢之內,強忍著,不出聲。她不能被府裡的人發現,不能被任務人發現,她是妖精。

修行之道,在於忍,孤獨她都忍了,這點皮肉之苦,何嘗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