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向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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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向23
君心向-23
回了花滿樓,子夜再提不起精神幫著素心照顧酒樓生意,稱不舒服上了樓,緊關房門,鑽進被子裡,翻來覆去。
紋盡了腦汁,也想不出明年孩子生下來之後,慕容家會用什麼法子為這個孩子正名,讓這個孩子有一個孃親。
怪不得出塵會說她笨,她真的是太笨了。
她竟然想著想著睡著了,而且一睡睡到了傍晚。迷迷糊糊下了樓,素心忙招呼她。
“醒了?你說不舒服我就沒叫你吃午飯,現在餓了吧?”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眨巴著眼睛道:“嗯。”
素心掩嘴笑了笑,“去餐室吧,公子也剛回來,正用晚飯呢。這會兒客人多,我就不陪你們了。”
她重重地嗯了一聲,待要走,又返回身,看著素心,不禁道:“素心姐,你對我真好。”
素心不由得笑了,笑得很開心,“快去吃飯吧。”
到了餐室,她先躲在門口往裡看了看。只有花澤少一人坐在桌前,背對著她,細嚼慢嚥,甚是悠閒,看來他今日心情不錯。一想起早上那些工人稱她為花夫人時他那得意的樣子,她不禁朝著他的後背做了個鬼臉。
誰知,他竟驀地回過了頭。
她忙正襟站立,有些尷尬,有些臉紅。心裡嘀咕著,他怎麼發覺她在後面了,她妖精的步子可是輕得很,一般人哪聽得到?
立即上前陪笑道:“公子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今日你去了慕容府上了?回來後就說不舒服一個人在房裡悶到現在,到底怎麼了?”
聽他語氣關切,她心裡暖暖的,坐到一旁,朝他笑笑:“現在好了,公子別擔心了。”
他放下筷子,深深地盯著她,盯得她有些發慌。
“到底怎麼了?”
聽他語氣變得嚴肅,她偷偷瞄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到他碗裡,故意岔開話題道:“公子這些日辛苦,要多吃點兒。”
他一把嵌住了她的手,筷子應聲落地,她的心隨著那筷子也跳動了一下。
“你的心思……如何能瞞得了我?”他緊緊地盯著她,那目光簡直要把她穿透。
她有些慌亂,眼神閃躲著,吱唔道:“就是替慕容老夫人弄了幾盆君子蘭,還是好久前答應的,覺得不能食言,今日看天氣還晴好,就去了……”
“子夜,但願你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現在看著你,我突然覺得……我看不懂你。”
“我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公子有哪裡看不懂?”
“你知道嗎?現在全揚州城十個人有九個人都知道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卻越來越怕。”
“公子怕什麼?”她不禁問。
他眼神變得深邃,似在看她,眼中的倒影卻是模糊的,半晌才道:“我怕……我怕……”
俊眉欲加緊皺,他終沒說出他怕什麼,嘆了口氣,牽強一笑,“快用飯吧,素心說你中午就餓著肚子的,現在餓壞了吧?”
“嗯。”她看著桌上的佳餚不禁咂了咂嘴。
他看著她,忽而親暱一笑,撫了撫她的臉,帶些感嘆道:“我發現,我總是無法生你的氣,你是把我迷住了,怎麼我就迷不倒你呢?”
她嘟嘴,妖羞一笑,那是當然,她是妖精,只有迷人的份兒。
“公子也很有魅力啊,我聽說,揚州三大才子中,就數公子最受女子的青眯了,不知擄獲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呢!”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可偏偏,這一瓢不買我這第一才子的帳,你這小小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她笑笑,又夾起一塊紅燒肉,直接遞到他嘴邊,想要堵上他的嘴,“公子快用飯吧,都涼了。”
他微怔,繼而眉開眼笑,竟張嘴把那一大塊肉吃了下去,嘴巴鼓鼓的,嘴邊也沾了油漬,那樣子甚是好玩,她不禁笑了。
看著他嚼完,臉上的笑意還隱不去。
他不解,“你總是看我做什麼?”
她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指著他的嘴巴道:“公子今日吃飯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才子。”
“嗯?”他抬首看著她,但見她如此高興,也跟著高興起來。
她便拉起自己的袖口,伸手上前,仔細地為她擦去了油漬,左右看了看,滿意道:“現在好了。”
他眼中現出柔情,一時心動,欲要捉她的手,素心匆忙從外面進來了,略怔了一下,轉向子夜道:“慕容府派人來請,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讓子夜馬上到府上一趟。”
花澤少疑惑地轉向子夜:“出了什麼事情?要讓你去?”
子夜心中也犯嘀咕,一時無言以對。
花澤少起身道:“天色已晚,我同你一道去。”
他們一同下了樓,子夜一瞧竟是夏管家,忙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夏管家甚是焦慮道:“薛家叫來了州祠的官員要全府搜查,誓說表小姐壞了女德藏匿在府!”
子夜聽罷心中一驚,怪不得薛子謙白日會說那種話,看來他是真的抓住施府與慕容府的把柄了。她曾聽喜兒說過,州祠是專門管一州之中的德行之事,祠中官員有權力對觸犯德行的男女懲治甚至行刑,上至一州最高的統治者知府,下至平民百姓,一遇到州祠,全都只是男人或者女人,只用德禮衡量。
現在最重要的是,施夢蘭就在慕容府,她親眼看到的,若真搜尋,必死無疑。
花澤少不明其中種種,不解道:“薛家這是什麼理?施小姐明明在山上閉關啊,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夏管家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子夜上前拉拉花澤少的衣襟,覺得現他既然一同去,早晚要知,便附在他耳邊說了實情。他亦一驚,深吸了一口氣,面上現出擔憂,對夏管家道:“讓子夜去有什麼用呢?”
“老爺夫人一口咬定表小姐不在府上,但山門之中有規矩,出家之人閉關期間是不能打擾的,他們對不了質,便要找證人,子夜姑娘先前侍奉過表小姐,只有找她了。”
花澤少嘆息搖了搖頭:“就運算元夜做了證,薛家也未必肯罷休。”
子夜心中著急,忙道:“不管怎樣,我都要去!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