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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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花瘦1
第四節 黃花瘦-1
失落之極,子夜向店家要了一罈酒,站到大街上往自己的嘴裡猛灌。酒液太多,灑得滿臉滿身,與眼淚混合在一起,很苦很辣。原來做人,就算是拼命地學規矩,把心交出去,也不一定能換來別人的真意。
她抱著酒罈子又大哭起來。
“小妖精,何必傷心。”出塵不知何時來的,立在屋頂。
她淚流連連望著他,啜泣道:“你沒有感情,當然不懂。”
“我早說過,世間之事皆有定數,不管你怎樣,總會有過去的時候,所以不必自尋煩惱。”
她把酒罈子一扔飛到他面前,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使勁地搖著:“你知不知道我心裡現在有多難過?我沒有自尋煩惱,我也不想要煩惱,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你讓我明日嫁於那個薛公子麼?我不要再等一千年!”
她說著傷心欲絕,淚涕橫流,抓著他的衣袍邊擦邊哭。
“應劫就像是爬山一樣,總會有一個個難攀的坎兒,但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總會到山頂的。”
她仰起頭,淚眼朦朧地搖著頭。沒有過不去的坎,可她現在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她完了,永遠也到不了山頂了。
“白骨娘娘說過,要你放開,只有做到情定、性滅、靈空、心靜,才能真正的放開。你初來人間,對人間的一切充滿著嚮往和好奇,假以時日,便會知道,人間的可悲,人比仙還要寂寞。”
她擦擦眼淚,停止了哭泣,帶著濃濃的鼻音道:“人間有這麼多人,我沒有覺得寂寞。”
“人越多就越覺得寂寞。”
“那你呢?你既然是鬼。一定是做過人了。現在不做人了。你不寂寞了嗎?”
“永珍由心生。我心如明鏡。空空如也。何來地寂寞?”
她不禁歪著頭盯著他地眼睛。許久道:“不對。我剛才看到你地眼睛閃爍了。你說慌。你無親無故比誰都寂寞。”
“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
“不對!若真如明鏡。何須時時勤拂拭?師傅。你自己都矛盾了。”
他忽地皺眉:“小妖精,強辭奪理。”
“我哪有,是你自己說不過我,還是菩薩的弟子呢,師傅……”她忽覺得體內火熱起來,驀地仰頭輕嘯了一聲。
出塵忙攬過了她:“不好,你剛才喝了烈酒!真是個麻煩的小妖精。”
她只覺得體內熱氣騰衝,喉內乾渴熱燥,彷彿下一秒身體就要燃燒。出塵橫抱著她在揚州城上空飛簷走壁,他身體冰涼正是她降溫的好東西,於是緊緊攀上他的脖子,使勁地往他身上蹭。不過他這是要帶她去哪兒,千萬不要去施府啊,她不要嫁給那個薛公子,她要嫁的是慕容晏!
恍惚中覺得出塵帶她到了一個她從未到過的地方,是一個別致清靜的園子,竟還有佛堂和禪房。她嚇得緊緊地往他懷裡縮,她是個妖精,還沒修成正果,以前又犯了許多錯誤,萬一這些佛祖菩薩們看她不順眼把她收了,她就慘了。
剛想到這些耳邊便聽到出塵一本正經的聲音:“小妖精,佛祖面前不可放肆。”
她便把頭更深地埋入他的懷裡,連想想也不行,真是太霸道了。可是她現在真的好難受,剛才是渾身熱如火燒,現在是冷如冰雕,忍不住發顫,抓著他的衣襟喃喃道:“師傅,我現在又好冷啊,怎麼辦……”
出塵伸出兩指在她的額上點住,輕唸了幾聲梵語,朝著她的體內輸了一道靈力。她雙眉緊蹙,身子一軟便癱在他的懷裡。那有點鹹有點甜的味道沁入心脾,安神寧息。她奇怪,他的懷抱竟變得無比暖和,她恨不得全身都縮排去,汲取他的體溫。
他將她抱到了**,蓋好棉被,聲低如斯道:“你是不能喝酒的。別怕,酒勁過去便好了。”
她像一個嬰兒般蜷縮在被褥裡,可全身忽冷忽熱的,從未如此難受過,昏暗中伸出手去抓緊了他的白袍,喃喃道:“我還是很難受。”
恍惚中,身體又被抱住,柔軟溫暖讓她依戀,捨不得放開,於是便這樣沉沉睡去。
似乎是晴朗的天氣,她感覺到了陽光的照耀。睜開眼睛,卻看到正在穿衣服的喜兒。她有些糊塗,晃了晃頭,昨晚的事情又在腦海裡回放,她應該是在出塵的住處啊,不知道何時被送回來的,抬手間竟聞到衣服上滿是他身上那種又鹹又甜的味道。
“別磨蹭了,快起來吧,今天的事情多著呢。”喜兒見她睜著眼睛發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著。
她忽地坐起,不好!今天施夢蘭要出嫁了!可是施夢蘭昨天跟慕容晏在酒樓會面,她仍記得寅時開船。寅時,寅時,此時辰時都快過了!沒有了新娘子,施夫人會逼她嫁人的。
她慌地抓起衣服胡亂地穿著,心裡不禁埋怨出塵,明明知道施夢蘭和施夫人設計要她代替出嫁,竟還把她送回來。真是太無情了,她昨晚都那麼傷心了,他沒感覺到嗎?
喜兒已經穿好衣服去了施夢蘭的房裡了,過不了一會兒府裡面一定會大亂的。她穿好了衣服,卻遲遲不敢出去,站在窗戶邊不時地往外瞧著,不一會兒便看到施夫人帶著幾個丫頭老媽子進了園子。
她頓時慌了,想要躲,左看看右看看,這屋子裡面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情急之下便鑽到帳裡,用被子矇住頭,等一會兒她們進來了她便裝病,打死也不會嫁人的。
一切如她所料,施夢蘭失蹤了!外面很亂,只聽得施夫人吩咐下人在府裡上上下下搜尋,並告戒誰把訊息傳揚出去嚴懲不怠。
過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尋找未果。施夫人終於帶著人往她這裡來了。
她聽得門被推開,喜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子夜,快起來,出事了,夫人有話要問你。”
她只管縮在床裡,不回話,也不出來。
施夫人沉聲道:“喜兒,你讓開,我來。”
然後被子便被猛地扯開了,她垂著頭,一副犯錯的樣子跪在**,看著施夫人。
“子夜,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偷偷摸摸地到哪裡去了?”
“我……我一直在房裡睡覺。”
“胡說!昨晚我明明來過,只見喜兒一個人在房裡。老實講來,不然有你的苦吃!今是我施府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卻不見了,你說小姐是不是你帶出去的?”
她低著頭,心裡反覆思考著,反正施夢蘭狠心在先,再說她現在可能早跟慕容晏私奔走了,她說出來也無妨,便道:“是小姐讓我幫她的,她跟慕容公子私奔了。”
“私奔?”施夫人一驚繼而坐倒在椅子上用手絹掩嘴哭起來。
子夜瞥了她一眼便低下頭,心道,她還真是能裝,明明是她跟施夢蘭早就商量好的,等一下一定就是讓她代小姐出嫁了,她該怎麼脫身呢?
施夫人哭了好一陣,忽地擦乾了眼淚站起,到門外叫了幾個老媽子來,指著子夜吩咐道:“把這個丫頭給我帶到前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