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卻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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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卻休5
恨卻休 5
睜開眼睛,直視著她的,竟沒有一絲波瀾。
“別再裝了,你早就對我動了心,那天在山頂之上,你也動了情。
你早就喜歡我,對不對?”
他含著一絲平靜的笑意閉上了眼睛,“我說過我已六根清淨,何來凡人的感情?”
“你說謊……”她說著攀上了他的脖子,將脣靠在他的臉前,吐吞著氣息,“你喜歡我,你愛我。你的預言對了,人間就是寂寞。我嫁了人,得到了婚姻,也得到了寂寞。現在我成了魔,頭髮都白了,卻連一次真正的女人都沒做過。惟一跟你的那次,你竟然不記得了。你記得嗎?”
他眉頭微擰,她地伸出手,及時拂住了他的胸口,怒道:“你又想金蟬脫殼!又想逃避,這一次我要聽你的真心話!師傅,連真心都不敢交付於我麼?我成了魔了,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你。”
她說著眼淚滑落,用力在他上施法,不管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她都要將那些片斷灌輸入他的腦海裡。
他的臉地紅了,沁出了汗珠,甚至連額頭上都暴出了青筋,扭過頭去,側對著她。燭光搖曳中,她好似醉了,看著他輪廓優美的勁項,撫著他俊逸的臉龐,清晰地捕捉到他喉結的抖動。她知道那些畫面都回到了他的腦海中,於是一手摸住了他的喉結,輕輕撫摸著。
“師傅,你知道了吧……我痛了……但也快樂
他的呼吸變得凌亂,睜了眼睛,轉頭怔怔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睛越發迷惘。
她捧起他地臉了。“你對我有感情不對?但不敢面對……師傅。你為何不對自己坦白一點認了……”
出塵忽地睜大地雙眼看著她。是驚惶脯激動地起伏著。一把將她推開:“我不知道你要我承認什麼。”
她沒防備一下子倒在榻上。心口處一陣疼痛。不禁蹙緊了眉頭。
“小妖精。你傷勢還未痊癒。”他忙俯首檢視她地臉色龐近在她眼前。
“不然我怎會被清風那老道擋了去路。”她低聲說著。似是自言自語。
“今日你不該那麼衝動。修行之道在於忍。別人毀你謗你罵你。你只有忍。”
“不!”她心中忽地湧出一陣激動,伸手將他按在胸前“我知道我已經成魔了!他們毀我謗我都沒有關係,但我忍受不了他們毀謗你!你德高望重,你保佑著他們,你是高僧,是佛祖神仙,沒有人可以不尊重你!”
他微微一笑,“我不過一介凡僧沒有那麼多力量,所能保佑的……不過你而已。”
她一怔禁笑了,“師傅承認了?你喜歡我?”
笑著笑著,眼前忽然暗了下去,搖曳的燭光被擋住,而脣上多了一種溫度。
是那種冰涼的柔軟,熨貼了那麼一刻,還未抓住,就消失了。
不,不能。她驚慌著,用盡力氣,信手往前一拽,借力起身,又剛好撞上了他的脣。彷彿鳥兒覓食那般,她張開嘴使勁吸吮、輕咬,在一陣淡淡的清香之中,終於得到了迴應。
她臉上掛著笑,欣喜又得意,完完全全閉上眼睛,盡情貪圖眼下的歡愉,用力喘著氣,用力抓著他,生怕一鬆手什麼都沒了,生怕這又是一場夢。
他們一面吻著一面緩緩倒下,不知從哪兒來的一陣風吹熄了燭火,屋裡的一切都黯淡下去。她突然害怕,在黑暗之中她看不到他。素手一揮,奇異的光芒在頭頂繽紛閃耀,就像他們曾一起看過的煙花,身下冷的床板變成柔軟絲滑的錦被,呈現出聖潔的月白色。
就算這是一場夢,也要做得輝煌,也要做成永恆。
她撫摸著他的臉,喃喃道:“師傅,你看,我們是在仙境。”
他吻著她的臉頰突然停了下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是真的,你我是真的。”
“小妖精,你做夢了。”他說著就要起身,她卻一把拉住了他,揮手布了一道結界,他哪兒也去不了。
“也許我以後都要靠做夢來回憶。師傅,給我一次真實的。”
“夠了!”他別過頭去,將她推開。
心中些許委屈,她毫不客氣地挑眉嬌笑道:“是你先吻的我,是你先動的情,你惹下的火,就要把它熄滅!”
她感覺到體內湧出一股力量,一種不可思議的慾念在膨脹。猛地一個騰身朝他撲過去,將他壓到了身下,他動彈不得。她伏在他身上笑得極盡嫵媚,脣慢慢覆上他的,小心地輕柔地吻著,直至將他的防堤突破,她學著雲熠的那種霸道,在他的脣舌間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熱情。他早已動了情,根本招架不住,沒一會兒便反咬住了她的脣舌,雙臂猛地抱緊了她,手掌在她後背狠狠地抓了一把。
她繼續撩拔,將吻移至他的頸項,喉結,然後輕咬住他的耳垂。
他嚥了咽口水,雙目緊閉,手漸漸下移,在她腰間用力按著,似乎要將她整個揉進他的體內一樣,身下的昂陽抵著她的小腹,滾燙而堅硬。
她終於贏了,於是半撕半扯地褪掉了他的白袍,他胸前的肌理一覽無遺。
出塵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認真問:“你真的能把這當成一場夢麼?”
她突然害怕了,點頭又忙搖頭。
“子夜,這就是夢。”說罷,他翻身而上,埋首在她的胸前喃喃道,“多少年了……子夜,我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夢,害怕看到你,甚至害怕念及你的名字,每個夜裡,我只有靠誦經才能平靜……可是,我害怕的
是發生了……”
“你喜歡我,對嗎……”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用吻封住了她的未完的話語。他沒愛過,只是順應本能,瘋狂地揉捏她的身體。兩人的氣息廝混在一起不出彼此。她喜歡這樣,沒有彼此只覺得整個人虛無的厲害,極度渴望被他佔有,與他纏綿到一起。外衫褪去,單薄的內衫裹著玲瓏的身體極盡妖嬈。秋天的夜晚亦有寒意,最後的衣服褪去後的身體不由得蜷縮一下,但立刻就被他摟在了懷裡。以前也有抱過,只是穿著衣物與**相觸是多麼地不同,她感受著他的溫暖、他肌膚的光滑與結實,覺得就算天地都不覆存在了,只要有這樣一個懷抱她也能快樂。
於是緊緊貼著他著他,吻著他。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腿上撫著,想要往上探,又遲疑著。
“師傅,要了我吧。”她喃喃念著出雙臂將他的頭按了下去。
只一瞬間,呼嘯風聲便在窗外肆虐而來,猛烈地撞擊著禪房的窗戶只聽得外面樹木攔腰而斷的噼啪聲,風捲起瓦片的呼啦聲!
他們都怔住了出塵坐起一將她拉到身邊,抓起外衫披到了她的身上。禪房震動起來臺都落到了地上,他下床,開啟窗戶一看,原來寂靜的夜空已被一層厚厚的烏雲遮蔽,外面黑得看不到五指,狂風大作,地動山搖。
她下了走至他身邊,一把關了窗子,將那些風起雲湧都關阻隔在外。
出塵皺著眉頭,“子夜,我們鬥不過天。”
“我早就知道鬥不過。”她有些激動,“就天雷劈我,閃電擊我好了!我不怕!我的夢還沒做完,你欠我的!”
說著一把將他拉至床便吻了起來。
出塵用力推開她,斥道:“別任性了!你,我們以後再不見面。”
“不!就是死,我也要把這個夢做!”她堅毅地看著出塵,伸手摟住他的腰背,任外面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她的吻都沒有退縮一分,極盡溫柔,付盡愛意。
“子夜,不要任性了。”出塵避開她的吻道,“這是寺院,佛祖離地三尺,菩薩就在身邊。”
“你怕了?”她眉頭一皺,將他剛穿好的衣服扯了下去,在他耳垂處吻著,他的臉立刻紅了,連著脖子也紅了,不覺抱緊了她。
剎那間,轟雷從烏雲深處倏地移至耳邊,幾乎震得耳朵聾掉,一道閃電劈過,猙獰地在房內閃過一道疤,並且在烏黑的天空中不斷變換著位置,由遠及近,彷彿下一秒就會將他們劈死!直至擊中了寺裡一棵參天大樹,外面燃起熊熊火光。
禪房外響起一個蒼老和虛弱的聲音,喚著:“出塵,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是方丈大師。
又一道閃電擊過!子夜的眉頭不禁蹙起雙眉,頭好像突然變重,太陽穴散發出針扎一樣的疼痛,身體不禁顫抖一下,抱緊了出塵,痛苦呻吟起來。出塵迅速揮手,四周閃起金光,將她的臉捧起,眉間擰著沉痛:“你怎樣?”
她狠狠地抓著他的後背,指甲幾乎要陷下他的肉裡,生生嚥下痛意,但方丈蒼老的聲音讓她的心難安,遲道:“不做了……我會害了你,你只說愛不愛我,我馬上就走。”
他的眼睛眯起,帶著前所未有的絕決,認真道:“當然要做,不然這輩子我再也沒有機會!”
外面,方丈還在不斷地念著:“出塵,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並且響起陣陣梵語聲,寺裡的僧人都被方丈帶到了禪房外誦經。
你只有誦經才能
她怔了半晌,笑了,捧著他的臉大聲道:“你承認了!你喜歡我!出塵喜歡我!你說每個夜裡,你只有靠誦經才能平靜……所以你夜夜想的都是我!你喜歡我!出塵喜歡上子夜了!”
話音未落,出塵便伸手抱緊了她,用下巴蹭著她的臉頰,他下巴上生出點點鬍渣,扎得她癢癢的,很舒服,她渴望,渴望將自己好好地交給他,不要像在山上那般,而是真正的。
“子夜,記住,心無旁,心心相印……”
她“嗯”了一聲,嘴脣便被他堵上了,他吻得不再霸道不再肆虐,而是緩緩廝磨,極盡溫柔,她甘之如飴地承受著,也回吻他。慢慢的,外面那風雨雷電、方丈的勸誡、僧人的梵語都不覆存在了,整個世界就只有她跟出塵。
全身癱軟,天地都無法成為依託,她只有緊緊地抓住他,彷彿一鬆手,就要萬劫不復。
“子夜……”帶著一聲長長的輕吟,他緩然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如第一次一樣也疼痛了,但只是微微脹痛。隨著那奇異的節奏,一切都美妙起來,她閉上眼睛,口中已溢位令人不堪的驚吟。
外面風雨雷電大作,梵音佛語渺渺,他們的這一片天地卻如獨守在一個空間中,與外界隔絕。他們盡情釋放。肌膚冰冷,體內火熱,他們在夢一般的繽紛閃耀中相互愛撫,相互親吻,交織纏綿……直到從他喉管深處發出低低的嘶吼,她十指**,雙手緊緊地在他的背上,喊了一聲:“出塵!”
忽一道閃電落下,“噼啪!”擊中了窗櫺,整扇窗戶都碎裂了,窗紙燃燒起來,她清楚地看到,寺院裡坐了一地的僧人,普智方丈和法治都手持佛禮站在前面。
出塵撩起衣服將她裹起,些許疲憊地氣息在她耳邊吞吐著:“快走!再也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