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死不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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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死不見屍
“我娘發生了什麼事麼？”正當佳期心裡盤算著應當怎麼跟老爺和衛央說大奶奶羽化成仙（？黃泉引路人算鬼吧）的事情，一個清冷熟悉的男子聲音忽然從她身旁的小樹林裡傳到她耳邊，那許久未曾聽到過的聲音雖然冰冷，但還是能感覺到說話人心中些微的激動和壓抑。
佳期沒防備的被嚇了一大跳，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挑了燈盞往小樹林那邊照去，只見一襲白衣的衛央正揹著手站在樹後，臉上的表情清冷的一如今晚並不太明朗的月光。
“你，你怎麼在這兒？”佳期看到衛央就沒來由的心虛，她的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敢對上衛央如黑曜石般的眼。
可衛央打小就與佳期一道長大，連她最微小的表情變化他都瞭若指掌，所以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佳期現在的表情是心裡有鬼呢？
“你在心虛什麼？”衛央從隱身的地方走出來，一步一步正正的往佳期面前走去。 佳期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被衛央無形的氣場壓抑的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別開眼猶如蚊吶般吐出一句：“沒有啊。 ”但下一刻她的下巴就被衛央鉗住被迫轉向他的方向，兩人的眼睛兩兩相對，佳期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腦子裡一片亂哄哄的，之前想好的託詞全部不翼而飛。
衛央的眼像是有魔力，盯著看久一點就覺得連靈魂都要被他吸進去。 佳期慌亂地想要閉眼，但是衛央又先她一步看穿了她的想法，用像是情人般呢喃的聲音警告道：“你敢閉上眼睛試試？”
佳期聞言臉頓時皺的像個包子：“我，我就是想眨個眼來著。 ”說著她努力地眨眼再眨眼，居然還硬是逼出了兩小滴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淚珠來。
衛央像是被佳期逗得要笑了，可是他的脣角才勾上去一咪咪，馬上又恢復了往下撇的弧度。
“來。 看著我地眼睛說說看，今天你到我娘那兒都幹嘛去了？我聽你那兒的兩個丫頭說了。 是寒江把你叫走地，回去以後你就失魂落魄的不吃也不喝，還說想一個人靜一靜，但是丫頭們回去再看你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弄得這麼神祕鬼祟？”衛央這趟出門顯然去學了催眠，那蠱惑人心的聲音和攝魂奪魄的眼睛雙管齊下。 讓人連心底最深處的祕密都願意毫不猶豫的全部告訴他。
“大奶奶她……”佳期幾乎就著了他地道兒，但幸好她的定力也不錯，話到了嘴邊她就清醒了過來，臉上飛快的飄起了紅雲，她立即微微掙扎著想要掩飾過去：“大奶奶她，她挺好的，就是喚我過去問我見著你沒有。 ”
衛央自是不信，冷笑一聲說道：“你還當我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孩子呢？被你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還是你太小看我對你的瞭解。 以為我連你說謊還是說實話都分不出來？佳期，你在說謊，為什麼？”
佳期怎麼擺頭都沒辦法從衛央的鉗制下拖身，無奈她只好用兩手去推衛央的手臂，衛央這才看到她左手手掌上纏著厚厚地一層紗布，底下紗布被鮮血染紅的部分還隱約可見。 他臉上的神情倏然變得冷峻了起來。 他一把攥住佳期的左手腕拉高厲聲問道：“你這是怎麼弄得？”該死，她那兩個婢女怎麼沒提到她受傷的訊息？
衛央現在個子長高了不少，而佳期雖然也長了一點，可遠遠不及衛央的飆高速度，所以衛央現在拉高她地手腕以後幾乎是將她人都提了起來，可憐佳期細瘦的手腕哪裡承受的住這麼大的拉力，這一下真是把她疼的眼泛淚光哀哀叫了：“哎喲哎喲，你這是嚴刑逼供呢？嘶，好痛，我的胳膊要斷了。 你快放下！”
衛央這才發現自己沒輕沒重的下手疼的佳期臉都青了。 他略感尷尬的洩了力氣放下佳期的胳膊，但是微涼地大手依舊緊緊拽著佳期地手腕不放。 為了掩飾他的尷尬，他嘴上還要強硬道：“你要是肯好好說話，也不至於吃這苦頭。 ”
佳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到底是誰不肯好好說話啊？是誰一上來就又是鉗下巴又是拉拉扯扯的？他還真好意思說呢！不過這話她也沒膽兒直接當著衛央的面兒說，她只能一邊腹誹衛央，一邊彎腰將琉璃燈盞放到地上，把手空下來了才揉著之前差點被扯掉的手臂嘶嘶呼痛。
看到佳期熟悉的嗔怒又無奈的表情，衛央心裡微微一動，那種甜mi到發痛的感覺從心底絲絲縷縷的升上來，將他本欲偽裝成冷硬的心一點一點瓦解。
愛情真是可怕的東西，本以為早已結成冰的心，只因著看到所愛之人一個熟悉的小動作就悉數融化了，早先對她的怨、對她的怒、對她的無動於衷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此時、此刻，衛央只想像以前那樣好好的抱著佳期，告訴她這大半年他有多想她。
心動不如行動，衛央的手悄悄下移，直到將佳期纖細的腰肢圈入手臂中，他才不滿的發現佳期居然在他不在的時候長胖了。 可惡的女人，難道在他離開以後她一點都不擔心嗎？難道一點都沒有想起他過嗎？
就在衛央腦內劇場愈演愈烈的時候，佳期思度半天，終於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的好，畢竟大奶奶仙遊一事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而且看衛央等在這裡的樣子，還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所以才這樣百般試探她。 只是大奶奶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到時候衛央別以為她拿大奶奶的安危來開玩笑，兩人之間的誤會和嫌隙再往大了擴散可怎麼辦？
“你（你）……”嘆了口氣，考慮再三的佳期還是抬頭決定告訴衛央這個難以啟齒的祕密，只是沒想到衛央也轉過臉來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誰都沒了再開口的勇氣。
其實衛央想對佳期說和好吧，只是這種認低威的事情他從來沒做過，向來都是爭強好勝的他還沒向誰先服過軟，所以即使要面對的人是佳期，他也覺得很是尷尬彆扭，躊躇了半天終於決定要對佳期說，可佳期也這麼巧的在這個時候開口，頓時將他好不容易聚起的一點想法全數瓦解了。
衛央與佳期尷尬的對視了一會兒，佳期見衛央抿緊了薄脣，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自己先開口了，她咬了咬嘴脣，伸出手抓住衛央的胳膊誠懇的勸道：“衛央，拜託你答應我，等下無論聽到什麼訊息都不要失去控制好嗎？”
衛央聞言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再看看佳期一臉凝重的神情，他突然明白了什麼，瞪大了眼睛看了不遠處的清淨齋一眼，他猛地一把抓住了佳期的肩膀求證道：“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我娘現在不好了吧？”
佳期看他一臉驚恐又拒絕相信的表情，心裡又酸又痛，她吸了吸鼻子，終於把這個噩耗說了說來：“不，大奶奶已經去了……”
“……”衛央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將佳期單薄的肩膀捏的生疼，臉色瞬間灰敗的像是個死人，“佳期……你，就算你是我愛的女人，可是若是拿我孃的性命開玩笑的話，我一樣不會原諒你的。 ”
無意中聽到衛央的又一次告白，佳期的臉紅了紅，但轉念想到現在並不是為這個而偷偷高興的時候，她立即端正了顏色（某綿註解：此顏色的意思為表情和臉色）急道：“我沒有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大奶奶，她真的仙遊了，是我親眼看著她離開的。 ”
佳期這話自是不假，真大奶奶與閻君大人一道離開的時候，可不就是她親眼見證的？還有阿妙的靈體從大奶奶的軀殼裡拖離出來的過程，她不也是親眼目睹的？
衛央聽了佳期的話頓時像被誰打了一悶棍，整個人都蔫了下去，他一言不發的死死盯著佳期，那眼神讓佳期覺得不寒而慄。
“我不信，我要眼見為實。 ”衛央生硬的推開佳期，一個縱身就往清淨齋的方向掠去了。
佳期雖然猜到他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沒想到他會這麼逃避事實，連她說的話都不相信了。 眼見著衛央跑遠，佳期一跺腳叫了一聲：“等等我！”趕緊拿起放在地上的琉璃盞也追了上去。
清淨齋前邊院子裡的花草樹木據說是按照五行八卦來佈陣的，一般沒有來過十好幾次的人一進去就會迷路，而且大奶奶所住的地方也像個迷宮，佳期是以前為了衛央生辰的事情跟著寒江、寄江來過多次才勉強記得一點路，但衛央只來過一次，難保他不會在院子裡就失了方向。
衛央因為心急，所以不經意間就用上了輕功身法，佳期在後邊追的氣喘吁吁也沒及時趕上他，而且清淨齋的大門被寒江閂上了，衛央奔到門前推了兩下沒推動，一個鷂子翻身就越了進去，可憐佳期雖也練過幾天輕身功夫，可遠遠沒到衛央的等級，無奈她只好用力的拍門，希望耳力過人的寒江能聽到或者感應到出來給她開門。
某綿友情提示：此章過後會進入真正虐的章節，也是某綿第一次嘗試虐心的寫法，呃，心智不堅強的童子請慎入，最重要的是，別叫我後媽……=w=，虐身麼，那不是虐，那是鍛鍊身體哈~~咳咳（穿著防彈衣逃跑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