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葵水初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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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葵水初至
男賓們坐的有點遠還隔著好幾扇大屏風,可女眷那邊都吵得要拆屋了,他們又不是聾子,聽著不對趕緊往過來跑,衛央第一個到達現場,首先看到的就是面如金紙氣若游絲的佳期,他嚇得心神俱裂,縱然之前心中對佳期有再多的怨言和不滿,這時也統統拋之腦後,一個閃身就晃到了佳期身邊緊張的問道:“怎麼了這是?哪裡受傷了?”
端端見少官來了立即哭道:“少官快救救少奶奶吧,方才三小姐給少奶奶喝了一杯酒就變成這樣了,四小姐說三小姐在酒裡下了毒,可是三小姐無論如何不肯把解藥給我們。 ”
衛央聽了端端的話更是心痛如絞,他趕緊抓起佳期的手腕就開始給她把脈,可聽了一會兒脈搏,衛央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很是古怪了,心裡不由暗忖道:[佳期的脈象雖然有點弱,可還是很平穩的呀,根本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莫非她又要用這招來讓讓我示弱先服輸麼?(某綿小提醒:上次衛央和佳期也有過一次爭執,後來佳期和小棠被老夫人執行家法打的一身傷,導致衛央帶著佳期離家出走那次,大家還記得不?^_^)]
心下這麼想著,他立即冷哼一聲丟開了佳期的手腕,可是當他忍不住再看看佳期的臉色和極度痛苦的表情,那樣子又不像是裝出來的,心裡矛盾的緊,連帶著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痛苦了起來。
端端和鞦韆不知道衛央和佳期之間兜兜轉轉地那麼多故事,她們倆兒看了衛央的樣子還以為佳期真的身中劇毒即將撒手人寰。 兩人立即悲從中來撲到佳期身上就開始嚎啕痛哭起來。 只是不想她們兩個這麼一壓,居然真的有點點紅黑色的血跡從佳期身下滲出,佳期也捂著肚子竭力蜷緊了身子,哆嗦著毫無血色的嘴脣的細聲喚著兩個丫環:“端端,鞦韆,快送我回去。 ”
兩個丫環見佳期總算恢復了意識,忙應了一聲就一邊一個扶了佳期起來。 但佳期看來痛苦非常,剛站起來腳一軟就差點坐到地上。 衛央條件反射地立即一個箭步走上去想扶她一把,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佳期竟然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一下子推開了他伸過去的手。
“快點回去。 ”佳期雙眼含淚催促著端端和鞦韆,兩個丫環也不敢耽擱,趕緊扶著她一溜煙的就跑了,衛央卻怔怔的看著剛才被佳期推開的手。 心中真是百中滋味齊齊湧了上來。
原來,已經這麼討厭他了嗎?連他的碰觸都忍受不了?他的愛是洪水猛獸麼?怎麼在聽到他地真心告白以後兩人的關係卻降到了冰點?
衛央收回手,悲涼的閉了閉眼,雙手不自覺的捏成拳,然後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前邊鬧成一團的眾人皆被嚇了一跳,齊齊回頭向衛央這邊看來,只見衛央一拳將放滿了水果和點心的紅木大桌給砸成了兩半。 眾人無不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尚在滴血地拳頭一動不敢動。
衛央滿是戾氣的掃視了一遍眾人才用絕對零度的聲音開口:“大年三十,鬧騰個什麼勁兒?誰再鬧就給我滾出衛家去!”
這個家裡第二大的話事人都開口了,誰還敢在老虎面前耍猴戲?勸架的、看熱鬧的全部灰溜溜地散了,肇事人陌花和花楹也在二姨娘和四姨娘的連拖帶拽下快速離開了衛央的視線範圍。
抬起手,tian了一下指關節傷口處滲出的血,衛央竟然感覺不到受傷地方的痛楚。 他只覺得內心像是被什麼野獸撕扯著,那種難過痛苦已經超越了任何肉體上的痛。
“我的愛,就讓你覺得這麼不堪嗎?”衛央呢喃了一聲,再抬眼,臉上已經再無表情,只有冰風暴在他的眼底盤旋。
在回凝思園的路上,佳期幾次痛的站都站不住,主僕三人走走停停,好一會兒才走到了充當前院和內院緩衝分界地那一片花園,這時佳期只覺得腹內像是有無數把小刀子同時在她體內颳著。 那些血肉越積越多。 慢慢地就往下墜去,接著一陣許久未曾體驗過的熱流急速湧出。 帶著佳期可以想象到地血塊和碎肉一道流出體外。
佳期在心裡苦笑,沒想到這麼多年沒有體驗過痛經的滋味,現在一次性爆發居然這麼嚴重,也或者是她的這具身體已經沉睡的太久,按照年齡算來,她現在應該已經快要二十一歲了,二十一歲還沒**,即使在發育沒有現代這麼早的空嵐來說,這也算是極晚的了。 也許正是如此,她的這次初潮才會來的如此迅猛又如此讓人措手不及吧?
雖然肚子疼得就像是沒打麻藥在人工流產(某綿淚:這是某女的親身體會啊,還每月都有一次,每次都痛的死去活來的。 所以姑娘們千萬要愛惜自己,別去墮胎,那可是極傷極痛的),但是佳期的腦海裡還是不自覺的浮現起剛才她推開衛央的手時,衛央那錯愕不敢置信的表情,心裡不由得對他浮上了些許的歉疚。 可是這種事情,這麼尷尬丟臉的,要是衛央送她回去的話肯定又要幫她診斷一番,如果讓衛央知道她這是痛經,那她以後還有沒有臉面見衛央了啊?
心裡想著等她好些了再去跟衛央道歉,佳期咬咬牙扶著端端的手就要往起來站,可還沒等她站穩,腹中又是一陣劇痛,一股接一股的熱流順勢而出,這忽然的大量失血讓佳期一陣頭暈,血也浸透了她穿著的棉褲開始一滴一滴的流到了地上。
因著這幾天都還有雪,所以地上一片的白,從佳期身上滴下來地血映著白雪分外刺目。 端端和鞦韆並沒有想到佳期是“好朋友”來了,只當這會兒佳期是毒性發作了,兩人看到那麼多的血汩汩而下嚇得頓時哭的稀里嘩啦,兩條腿也軟綿如絮根本挪不動道了。
佳期無奈,倚著身旁的一棵大樹閉目靜待那陣暈眩感和嚴重的耳鳴過去,忽然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從樹上傳來:“嘿,這不是少奶奶麼?您怎麼在這兒?”
佳期聞聲仰頭。 沒想到她現在低血壓低血糖,便是站著都會頭暈。 所以她這一仰頭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也往後倒了去。
端端和鞦韆只顧著哭來不及反應,不知為何窩在樹上地無名見狀,趕緊飛身而下一把環住了佳期差點就倒在了地上的身子。 察覺到佳期身上冰涼一片一點熱氣也沒有,無名驚詫地挑了挑眉後知後覺的問道:“你不舒服嗎?”
佳期無力的扶著他的胳膊輕輕點了點頭,端端和鞦韆這才跑上來從無名那兒將佳期扶起來,也因為這樣。 無名順勢就看到了暗色的血正順著佳期的褲管一點一點往下流,他大驚之餘想也沒想的就打橫抱起佳期,幾個縱跳間就不見了他地人影,端端和鞦韆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驚叫一聲提起裙襬追了上去。
無名抱著佳期一路飛奔進了凝思園,只是他沒想到凝思園這麼大,進了園門又往前跑了一段路他就發現自己迷路了。
“哎,少奶奶。 你的屋子在哪兒啊?”無名焦急的上躥下跳到處找佳期的主間,只是這凝思園光是客廂和各種功能性房間就已經有十幾二十間了,這第一次來的人還真是找不太到主間在哪裡。
佳期虛弱的睜開眼看了看,嘆了口氣用盡全身力氣伸出手去指了下左邊的一條小路:“那邊的小路才是去主間地。 ”
說完她的手就頹然的耷拉了下去,無名大駭,嘴裡念著:“你再堅持一下。 很快就到,很快就到。 ”一邊又運起身法往佳期方才所指的小路過去了。
走對了路,又恰好在路上碰到一個小丫環,無名讓她領著自己到佳期的房間就吩咐她去找大夫來,可是這大年三十的,哪裡還有什麼醫館開門?無名無奈,只好讓那小丫環趕緊去燒多些熱水來,還讓她去準備傷藥紗布等物。
!!=_=,敢情無名看到佳期捂著肚子不放就以為佳期是受了外傷!進了佳期地房間,無名順勢就要將她放在**。 但是佳期想到自己現在正是“汛期”。 弄髒了床單褥子啥的,現在大冷天的也不好洗。 所以她趕緊扯了下無名的衣袖有氣無力的說道:“不要把我放**,把我擱在床頭的椅子上吧。 ”
無名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有這種要求,但還是從善如流的將她放在了床頭的玫瑰椅上,可讓佳期沒想到的是,無名放下她以後就伸手要解她身上的衣服,這可讓她嚇到了,也顧不得肚痛到手軟腳軟了,佳期抓緊衣服往旁邊一閃躲過了他地祿山之爪才瞪圓了雙眼問道:“你要做什麼?”
無名一臉“你不識好人心”地表情,繼續不依不饒的轉過來還想幫她寬衣解帶:“你看看你流了多少地血,傷口一定很嚴重吧?唉,今天大年三十,醫館都不開門,我會點醫術,我來幫你瞧瞧吧。 ”
佳期左閃右避還要尷尬非常的解釋:“不、不是啦!我沒有受傷啦!這、這個不是傷!”
無名皺起了眉頭:“少奶奶,人命關天的,你就別忌諱那些個什麼男女大防的屁話了好吧?要是你呆會兒失血過多可怎麼辦?你看看你現在的臉色,都已經九分像鬼了,你趕緊止血是正道。 ”
佳期丟臉的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眼看著無名就抓住她的衣襟了,無奈之下她只好聲如蚊吶的說出了實情:“我,我是**了,不是受傷。 ”
無名聽了此話頓時如遭雷擊,只見他一張俊臉迅速的漲紅,沒一會兒就已經紅燙的像是二度燒傷,他手足無措的“這、那”了半天,終於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轉身以豹的速度逃離了佳期的閨房。
佳期見他終於離開了,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摸了摸同樣滾燙的臉,她頭痛的撫額喃喃道:“哦,這以後讓我怎麼見人啊?”
PS:呃,沒想到寫“那個”都能寫個一章,咳咳,寫這個的原因有兩點啦,一點是告訴大家,咱家佳期總算是長大了,再也不是天山童姥捏;第二點就是想告訴有看我書的男讀者(有嗎?),如果你們的女朋友或者姐妹有生理痛,多多關心她們一下吧,那個真的很辛苦,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