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八十四章 凌亂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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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八十四章 凌亂的早晨
雖然閉著眼睛，我還是能感覺到外面的光線，我知道天亮了。眼皮一陣**，全身像是散了架般痠痛不已，翻了個身，我還不想起床。
等等，旁邊怎麼跟擱了個暖爐似的，好暖和啊。我本能地往熱量的來源靠近，小貓似地依偎在哪裡。這種感覺好安逸，不一會兒我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地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臉，那人的指尖包裹著灼熱的溫度，觸感有些粗糙，癢癢的，若有若無，然後是鼻子，然後是嘴脣。接著，帶著薄繭的手指被一種溫熱而柔軟的物體代替，輕輕地碰了碰我的鼻尖，然後粗/暴地覆上了我的嘴脣，滾燙的舌/尖霸道地掃開脣/瓣、撬開貝齒，肆意在我口舌之間掃蕩。
我猛地驚醒，才剛來得及倒抽一口氣就被奪去了呼吸。“趙……你幹……嘛……”
他完全不給我掙扎的機會，似是一頭豹子，發現獵物後耐心地潛伏，然後瞅準時機出擊，一次命中，扼住咽喉——他的力氣好大，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想讓我溺死在這個瘋狂的吻裡。
半晌，他放開了我，輕笑著看我氣喘吁吁。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撈進了他的懷裡，故作慈悲地揉捏著我的肩膀以示安撫。
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
這種觸感太真實，太直接了！缺氧的大腦在接觸空氣後慢慢恢復思考能力，震驚地發現我在**，趙鈺也在，問題是我們都沒有穿衣服！
“發生了什麼事……昨晚……”怎麼回事？昨晚是他和蒙璇的新婚之夜，他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我的**？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同床共枕共度一夜，我沒有無知到會以為他們是蓋棉被純聊天！所以……
零碎的畫面像影片截圖般在我眼前閃過，對方微紅的雙頰、掠奪的眼神，對方眼中迷醉的自己，還有纏綿的吟/哦喘/息，翻滾的紅帳，交/纏的身/軀……記憶越來越清晰，我甚至還記得他進/入的那一刻我無助地攀著他的肩膀哭泣，還記得他一邊軟聲相哄一邊在我臉上落下碎吻時一臉心疼的樣子。
天啦，這個世界上最驚悚的事不是做噩夢醒不來，而是醒來後發現這個噩夢還在繼續。
“趙鈺你混蛋！你，你乘人之危！你，小人！”我轉身手腳並用地又打又踢，然後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這個動作剛好暴露了關鍵部位，忙又扯過被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我猜是自學成才，伸手就來了個鎖喉殺，四兩撥千斤地就制止了我的瘋狂行徑
。
“好好好，我不動手，也不罵人。你，你先讓我穿上衣服好嗎？”遮羞問題不解決，其他小伎倆大詭計都是白搭。這就是我和他的區別，他可以大喇喇地以原始人的形象出現在我面前，我卻不能。
他側頭略微掂量了一番，鬆開了我，接著又說了句讓人抓狂的話：“反正，如果你不乖，再脫下來也挺容易的。”
我在前面翻了個白眼，扯了被單把自己包成了一個粽子，一步一回頭地警惕著，到了屏風前才放下心來。穿完衣服後，我也差不多冷靜下來了，甚至還有心思整理了一下皮散開來的長髮。
他也起了床。我從鏡子裡看到他嘴角含笑地向我走來，一件長衫隨意地披在身上，竟被他穿出了一種日式禁/欲式睡袍的感覺。胸前兩襟開叉到齊腰的位置，露出結實的肌理，被遮掩的部分更是惹人遐想。“你看起來比我預想的要……冷靜得多。”
我放下梳子回頭看著他，冷笑了一聲：“這叫淡定。”
“淡定？”
“我忘了告訴你，在我那個世界，性/觀念已經相當開放了。一個女人一生當中可以有很多個男人，只要她願意。一夜/情的更是司空見慣的現象。”
“一夜/情？”他瞬間領會了其中的主旨，眼神裡的溫度驟降。
“俗稱onenightstand。用古語來說，就是露水/姻緣。”
“說，你有過多少男人？我又是第幾個？”他直接把我拎了起來，嘴脣幾乎貼在我的耳朵上，我能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沒有！”我下意識地解釋，但又為自己急於解釋的態度感到羞惱，惡意地說著近乎殘忍的話，“那個時候我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何楠，哪裡還容得下別的男人？”
片刻之後，嘭地一聲，我的梳妝檯報廢了，梳子、珠子、木屑鋪了一地。他冰冷地笑，將我拎回**，雙手將我摁住。“那又怎樣，你回不去了！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已經氣紅了眼，毫不示弱地回嘴：“這就是你堂堂西朝大將軍對付女人的手段？得不到就毀掉？或者說得不到心就強要了人？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嗎？對不起，我沒有患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永遠都不可能愛上傷害自己的人！不就是跟你睡了/一夜嗎？反正這副身體是穆采薇，她很愛你，我相信她會願意。對於我，昨晚發生的一切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沒有立刻反脣相譏，大幅度起伏的胸膛告訴我他現在到底有多暴怒，他凶狠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把我
撕碎了生吞入腹。
我開始害怕起來，氣憤幾乎讓我忘了他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角色。嘆息了一聲，我決定示弱。“趙鈺，我可以不計較，我們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好嗎？”
他漸漸放鬆了力氣，憂鬱的眼神像某種受傷的小動物。我想，如果他現在喊一聲痛，我說不定會器械投降，答應他的所有要求。
良久，他的手覆上我的臉頰，指腹以輕柔的力度細細摩挲，聲音低沉而黯啞。“我沒有強迫你，我承認我有點乘人之危。可你說過你願意的，昨天晚上，你忘了嗎？你抱著我，依偎在我的懷裡，羞澀地吻我的肩頭，這些都是我逼你的嗎？”
我瞬間漲紅了臉，他說的那些畫面擴大了數倍在我眼前放映，我……我情何以堪！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我……你很帥，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帥，那，那種情況下，女人這種視覺性生物很容易被誘/惑的嘛……”
他怔了怔，須臾，無奈地嘆了口氣。“**？是不是代表你也會有點動心？”
我坐起身來。看了看不遠處的滿地狼藉，突然覺得這一切很可笑。
我和我的丈夫時隔半年才圓/房。
在我醉酒的情況下。
還是在他和其他女人的新婚之夜！
他愛上了我卻娶了別的女人。
我愛上了他卻不敢承認！對於昨晚既成的事實我卻把責任都推卸給他！
在原先的世界，我愛而不得，離而不捨，糾結得像哈姆雷特。如今，我愛上了他，他也愛上了我，我卻不敢邁出這一步。蒙璇也許是一個阻礙，但不是最不可逾越的那一個。
最不可逾越的，是我的心魔。
我是一個懦夫！
因為害怕結果，所以不敢開始！
“小薇。”趙鈺輕輕念著我的名字，將他那張俊臉的蠱惑性發揮到極致，“拋開那些倫理道德，拋開你的顧慮，像昨晚那樣，用你的心來做決定，好不好？如你所見，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君子，我是想過用這樣的方式把你綁在我身邊，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昨晚哪怕你表現出一點點厭惡，我都不會……小薇，告訴我，我感受到的那些，不是虛幻的，是不是？並不是我一廂情願，是不是？我……”
我用了畢生最大的勇氣打斷了他，用一個吻。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我又加深了這個吻。
“嘭……”
一聲鈍響，我們一起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敞開的門口。
“阿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