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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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訣別
許仙，你還好嗎？這會肯定忘記白素貞了，不過照我說的，你們會結婚會兒孫滿堂的！奚宣想著最後從傘裡出來自願進入他盒子裡的白素貞，就快哭了！
那一切都不是夢！是真的！他真的把白素貞帶回來了，她也一定會活著的！
他半夜爬出醫院去找裴文德了。沒想到裴文德的房子還真亮著燈！
“咚咚！裴醫生！你在嗎！”奚宣充滿了負面情緒，他依然把裴文德跟那個做盡壞事的法海想成一個人，實在不舒服！
門一開，裴文德見是奚宣，詫異卻又在意料之中的眼神盡收眼底。
“素貞呢？”奚宣揪住他。
裴文德勸他放開，“跟我來吧。”裴文德帶他上房頂，夜色涼薄，朦朧星星點點的燈光，這兩個人的心卻都是冷的。
“她回來了，為了阻止她繼續死亡我會讓她停止成人！”裴文德說道。
“就是問你怎麼阻止啊！我又不能像內丹進入她身體改變她的想法！”奚宣吼道。
“你可以阻止，當然可以。”裴文德抿嘴淺笑，“只要你堅持下去，不再找她。只要你們分開來，她想成為人的氣便不會那麼強大。”
奚宣半懂，“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還想跟她在一起，她必死無疑？”
“是。”
“我……就算她還是蛇妖，我也願意！我不介意！”
“但她會，為了成就你的幸福，她一天都不會停止要成為人！所以你不能在她身邊，她現在的狀態已經不能容許你和她在一起了。”裴文德嚴正以告。
奚宣有些嚇慘了，“就真的沒辦法？就真的在一起就死一個？”崩潰沙啞的嗓音吼道。
“不是已經告訴你兩個都不用死的方法了麼？很幸運的方法不是嗎？只要你們倆不再碰面，都可以活下去。”裴文德依然平靜，彷彿達到了他的目的，“你不是愛她麼，希望你能像個男人一樣想清楚！什麼才是真正的為她好。在那之前，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請你冷靜思考未來的她要走什麼樣的路。”
裴文德回望著那道孤獨的背影，就是這樣，你們倆分開吧，我的機會才會來不是嗎！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奚宣一個人站著吹冷風，遠處星星點點也更加模糊了，是淚啊。
“素貞，她說過要和我再見的。要是就見不到我，沒有我在身邊，一定會難過的要死的吧！”奚宣痛苦蹲下來哭，“我不想，我不想跟你分開！”
“那就和我在一起啊。”身後突然傳來白素貞的聲音，奚宣回頭一看，他思念萬般的人就在眼前！她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了！奚宣衝上去恨不能將她揉進骨子裡，“素貞啊，白素貞！”他呼喊著，興奮的哭笑著，“你知不知道我想你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會南宋去找你了！可是醒來你卻不在身邊，我懷疑自己瘋了，因為你不在。”
“宣啊，我好想你。那些都是真的，我親自進入你的收魂盒子，都是真的。”白素貞笑著哭出來，也與她越貼越緊，“不要再離開我，只要有你在身邊，什麼困難我都不怕。”她伏在他的肩頭靜靜說道，“一直看著你，頭也不昏眼也不花，什麼都好。”
“真的嗎，我讓你這樣好。那，素貞啊，你聽話，放棄做那些，好好待在我身邊不就好了嗎？”奚宣試圖說服她不要再做人了
。
“不行，不想放棄。宣啊，我現在體內已經沒有妖魂了，現在的我吸收了內丹的氣，我是全新的白素貞了！”
“這有什麼好的！做人一點也不好！”奚宣見根本說不動她，有些脾氣喊著。
“宣，從很久之前，我就決定了要陪在你身邊，以人的身份啊，陪你生老病死，你能懂我嗎？”白素貞的眼睛裡都是天真的期待，完全沒有死亡的恐懼。
奚宣淺淺皺眉，“我懂，換做是我也會想要陪著你。只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白素貞拉著他的手，親吻他的臉，“兩情相悅，共其柔筋。”
快到凌晨了，奚宣一直也睡不著，慢慢走下樓梯，白素貞睡在他的**，像個小豬一樣幸福著。奚宣拉過她的手，無名指帶著的是他的戒指。好心痛，剛見面，又要分開了嗎？剛盡力救回你，又要永別了嗎……淚奪眼眶，奚宣吻著她的額頭，永別了白素貞，這一次真的再見了，你要好好活，變成人好好的活下去，沒有我也要好好的。
第二天天一亮，奚宣就開車載白素貞出去。車上白素貞寫的那種遭連翹嫌棄的標籤又被貼上去了，她開心的笑出來了。
“宣啊，我們去哪？你要帶我出去旅行嗎！又沒有提前說一聲，我可以做好吃的帶去哎！”白素貞嘀嘀咕咕了許多。
奚宣抿嘴忍住苦，好想念這樣嘰嘰咕咕的白素貞啊！可是他不能留在她身邊！
“不是。”奚宣冷靜說，“我是要把你送去裴醫生那裡。”
“裴文德？為什麼？”
“我們停止吧，我沒辦法承受來來去去些奇怪的地方，也受不了你將來會成人還是變形，我太怕了！你懂不懂男人最害怕這些危險沒有安全感的女人！還有，我要進大學，課也很重要的，不能浪費時間……我不想在那樣了，我厭倦了。”奚宣裝出受不了了的樣子，說得很認真。
白素貞的臉色都嚇白了，“宣啊！我不會再莫名其妙死去了，也不會再讓你會南宋了，我知道這些很離譜，可我發誓，真的不會了！”
“不，這就要送你去裴醫生那裡，我真的太累的。”奚宣握緊了方向盤，深怕自己忍受不住白素貞委屈的樣子。
“對不起。我現在不要你給我操心了，我一切都可以自己來，拜託你了，不要送我走。”白素貞凝淚懇求道。
奚宣突然把車停在路邊，狠心把白素貞拉下車，“就在我從南宋回來後，所有人都懷疑我是神經病之後……我快瘋了，我想前段時間從你出現就應該都是夢，是我自己的狀態太奇怪了！因為你，我經歷了太多普通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經歷到的東西，太詭異了。”
“宣啊……”白素貞有些害怕他的樣子。
“你就不能給我保證不會再成人了！我嫌煩，我不想再說這些，我心裡特別難過不安，我想發火你知道嗎！我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你走吧！以前我不是也讓你走過麼，你就照著那樣，安安靜靜的離開我吧！我不會挽留，請你也別回頭！”
“宣啊”白素貞懇求道，“你別這樣”她都哭了。
奚宣依然凶著，“去裴醫生那裡吧，用你的新身份好好活著，我就安安心心繼續我的學業了！懇請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讓我不安！”奚宣說著頭也不回的衝上車，留下白素貞一個人望著他
，孤獨而極冷。
“奚宣……不要走。”白素貞小聲唸叨著那個無情的背影，她還是沒法相信，他發了誓等她回來會好好愛護她的，他說會跟她有一堆孩子，會一直一輩子在一起的……不，他一定是身體和精神都遭遇了太多變得太累了，白素貞失魂落魄的走著，但眼睛還望著前方，“我會繼續追你，你不要在趕我走。”
奚宣加快了車速，完全看不到那抹白影子，心裡痛苦的撕扯著，她敲打著方向盤，幾乎快要崩潰了！他說會好好在一起的，就這樣把她丟在馬路上，像個沒人要的孩子！他怎麼狠得下心！她會不會過馬路不小心撞到，會不會不在自己身邊就要瘋了……
“啊！”奚宣瞪著，打著，喊叫著！他快被自己逼瘋了！還不如讓他死在河裡，死在南宋！為什麼要回來面對這樣的生離！太變態了！
“喂！”白素貞在大學裡走著，不小心就被連翹看見了，還特地上來逮住她，老樣子的凶惡，“白素貞！我聽說你的狐媚勁兒，都快要了奚宣半的命了，那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的存在嚴重威脅人類的性命！”
“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在他身邊嗎？”白素貞冷靜以對，連翹的種種刁難都體會一把了，現如今好好說道理就成。
“如你所看見的我挽回宣的不擇手段，我只是後悔，我沒能再用力一點！如果當初我應了他的追求，我們好好的一對，哪裡會有你的存在。”連翹厲言。
白素貞實在沒多想講下去，“你真的覺得我在他身邊是害他？”
“你覺得呢？當初你有內丹能保他性命，所以我就權當你是醫生，忽略你的感情。可是你呢，卻是因為你的需要，因為你要成人這樣靠近他，傷害他！你可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狐狸精！”
夜裡，奚宣喝的酩酊大醉，倒在了家門口。白素貞也正巧晃回來看見了他的難過樣。
“我瘋了啊！我是真的瘋了！”奚宣大喝著，手裡還砸過一個瓶子。
“宣啊。”白素貞摸著他的臉，避讓掉了玻璃渣，“我……我真的讓你這樣傷心難過嗎？”
白素貞說著就要往他懷裡靠。
奚宣突然醒來推開她，她手往後一撐正扎進玻璃渣子裡，“嘶！”
奚宣正緊張的伸手，可還是避開了，“你走！”
“不，我要在你身邊。”
奚宣鼓氣，“好，你不走我走！”他跌跌撞撞毫不在意她的傷口，站起來就走。
血一滴滴砸在她心裡，她顧不上了，狠狠閉起一滴淚，站起來抱著他的背，“我跟你一起走，不要留我一個人。宣啊，你要是不滿意我的來歷，你可以打我罵我，你可以衝我發任何火，我知道你心裡全是委屈，沒關係，我能受著。”
“不要，我受不了了！”奚宣嚴肅說著回頭，“就算你再怎麼變，我心裡你的本質還是個蛇，是個怪物，我跳不過那個梗！你白蛇的原型最近總跳出來成了我的噩夢！”
白素貞愣住了，再也回答不了任何話了，他……他害怕自己了……他跑的那樣快，一點都沒有回頭的意思，他恐懼自己了。
“師傅！開車！”奚宣奔上出租。車子賓士，路過西湖，連綿大雨傾盆而下，奚宣知道，那是她在哭，哭得傷心極了！可是，他必須離開！不要心疼心軟！他可以好好活著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