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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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一次約會
攝影棚裡開著冷氣，雖然因為場地較大，製冷效果並不好，但相比外面卻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晴暖一口一口嚥著吳楓送過來的綠豆湯，時不時有工作人員路過和她打聲招呼，她也笑著回過去。
吳楓在旁邊看著晴暖，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
晴暖從小就沒怎麼和男生接觸，同一個院子裡一起玩到大的同伴們幾乎都是女孩子。人說女人心，海底針，晴暖卻覺得男生們的心思也難以捉摸。比如，君言；比如，吳楓。
有時候晴暖也會想，那麼多人裡面，吳楓為什麼獨獨就看上了自己，為什麼偏偏就願意為自己那樣放低身段，為什麼？
“俞小姐，準備好了麼？可以過來了。”
晴暖放下手中的綠豆湯，看著對面又是溫柔如水微笑著的吳楓，抿嘴笑笑，由著化妝師補妝。
“晴暖，你拍攝重要也要注意身體哦。我下面還有通告要趕，就先過去了，我們電話聯絡！”吳楓收拾好帶過來的綠豆湯，給晴暖留了一個巨大的笑臉，然後轉身離開，走的時候不放跟旁邊的攝影師打聲招呼，讓多照顧照顧晴暖。
晴暖看著吳楓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口，很久沒有回過神。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攝影師吧晴暖叫過去：“小暖呀，吳楓是個形象很好的歌手，在這個圈子裡也很有影響力，什麼時候你和吳楓一起給我拍一組畫報吧，我那邊正好有一個情侶畫報的缺。”
晴暖有些驚訝，這位攝影師在海內外都很有名氣，在雜誌界更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晴暖這次能夠和他合作已經覺得自己十分幸運是沾了君氏的光，完全沒想到這位名師會主動邀請自己繼續合作下去。
“如果能有這樣的機會那實在是太好了，當然，我要回去問問吳楓的意見，不過我想他應該也不會拒絕的。”晴暖笑著，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了。
回去的車上就給吳楓發了簡訊過去，問問他有什麼意見。
吳楓好像在忙，回過來的簡訊很簡潔：好。
晴暖看著那一個字，笑，他還不知道是什麼攝影師呢，也不怕自己把他賣了？她伸展一下身子，決定把這件事情放一放，靠在車座上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桃子在旁邊看著晴暖連睡夢中都微皺著的眉頭，有些心疼。這幾天的晴暖真是累壞了，白天在片場演戲，傍晚還有君氏的拍攝，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一刻休息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晴暖自從發生了秦香那件事以後就有些拼了命的工作的勢頭，彷彿突然找到了奮鬥目標，和以前的晴暖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桃子把晴暖耳邊垂到前面的一縷頭髮撥到後面，吩咐司機把車內的空調打高一點，然後自己也到旁邊窩起來。
晴暖醒的時候車內正好再放一個綜藝節目的採訪，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仔細聽過去才發現是吳楓的聲音。
“吳楓，我們都知道你在圈內人緣很好，可以說是男版的‘萬人迷’也不為過。”
“過獎了。”
“最近你出了新的專輯，裡面有一首特殊的歌曲是麼？”
“是的。”
“你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首歌嗎？”
“嗯……”很長的一段沉吟之後，他好聽的聲音再次穿出來，“這首歌叫做《有你的清晨》，嗯，是一首很安靜的歌，也可以說是我本人目前心情的寫照吧。”
“是嗎，這樣一首輕緩的抒情歌，我們可以從中感受到纏綿的情意，這麼說，吳楓最近感情有了新進展是麼？可以與我們分享一下嗎？”
吳楓笑：“其實這首歌是我為了一個女孩子寫的，希望她有一天可以聽到。”
主持人長長的“哦”了一聲：“吳楓願意向我們透露一下這位女孩子是誰嗎？”
吳楓有一瞬間的遲疑，然後笑著揚聲道：“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主持人聽他這麼曖昧不明的形容也沒有繼續追問，笑著把節目引向尾聲：“那麼，接下來我們一起來聽吳楓唱這首《有你的清晨》吧，希望每個人都能好好享受歌聲中美好的清晨，享受吳楓美好的嗓音！”
輕緩流淌的鋼琴聲過後，吳楓好聽的聲音從收音機裡蔓延出來，環繞在車內每個人的耳邊。
曾經有人說吳楓的聲音給人寧靜的感覺，只是聽著就可以緩解夏天的燥熱和冬天的嚴寒，用一個很俗氣的比喻來說就是如春風般溫暖，好聽的有些“令人髮指”。
晴暖第一次這麼認真聽一個人唱歌，彷彿整個人都陷進去一般，居然有些無法自拔。
歌聲在耳邊迴盪，與吳楓認識的每一個場景在面前浮現起來，第一次見面時遞給自己的那瓶水，落水昏倒以後那樣悉心的照料，以及，太陽下帶著靦腆向自己表白的大男孩……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晴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乾淨的男生，就像是陽光一般，一點一滴的滲透到自己的生活裡，成了自己的不可或缺。
每天早上到了劇組就有的早餐，雖然不豐盛，卻一定營養搭配均衡；熱了的時候總會有雙手適時地遞過來乾淨的冰毛巾，解暑降溫的柚子茶；就算不在一起拍戲有空也一定會過來探班，在公共場合卻還是低調的，照顧自己的感受……
晴暖在緩緩流淌者的音樂中沉醉著，不知不覺就想到許多他為自己做的事情，有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就填滿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晴暖，你怎麼了？”桃子驚訝道。
晴暖笑，把桃子一把抱住，聲音有些不正常：“桃子，我開心……”
桃子沒有多想，手上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嘴裡叨叨著：“要是有個男明星特地為我作了一首歌，還指明瞭是為我創作的，還唱的那麼動情，我也一定這麼感動。真的！”
晴暖笑：“重點是那男明星還得身高180、體重130，標準身材，長相不俗吧！”
桃子一把推開晴暖，假裝生氣：“晴暖！我還那麼安慰你，你都不領情，還開我玩笑！你有良心嗎！”
司機在前面適時地插了一句：“俞小姐，已經到了。”
晴暖瞪了桃子一眼，下車去了。
桃子見她下車急，連忙把落在車上的手提包給她送過去，有囑咐著：“晚上可不要留宿哦！”
晴暖應了一聲，往外奔去。
“還有！”桃子又喊。
“小心狗仔，我知道啦！”晴暖揮揮手，開心的向著等在門口的那個帥氣身影奔去，心裡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小幸福。
吳楓一把把她攔進自己懷裡，驚喜的看到她眼中那份真心的微笑，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電影院，沒有人注意到晴暖包里正在震動的手機。
*
君氏頂樓，會議室裡一片寂靜，大家看著大老闆的臉色，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好的預感。
君言收起手機坐到主位上：“開始吧。”
君言感覺耳邊各部門的工作彙報風一般從耳邊吹過，卻絲毫沒有掠進他腦袋裡。眼前全是那天在君氏看到的吳楓那樣親熱叫著晴暖的樣子，思維好像停留在那個時刻，就此和自己的生活脫節了。
“老闆？”
君言回神：“我在聽，你繼續。”眼神飛快掠過手邊的報告，分析公司目前的狀況。
“其實，老闆，我個人認為珠寶業的進軍我們既然勢在必得，是在沒有必要請一個二線演員來給我們代言，以現在的代言費，我們完全可以請國際巨星周香雅給我們代言。”一個部門建議。
君言眼神毫不掩飾的嚴厲：“俞晴暖是我親自選的，你們有什麼意見麼？”
會議室裡靜默半晌，居然沒有人敢出聲。
“下一個，王經理，請彙報吧。”助理恰到好處的打破僵局。
君言第一次覺得開會如此費神，回到辦公室仰頭躺在辦公椅上，伸展一下全身筋骨，努力調整心情。卻在開啟電腦的一刻體內的血液全體凝固。
首頁上，巨大的圖片是吳楓好看的笑臉，染了幾絲亮黃色的髮色與晶亮的眼眸交相映襯，身上穿的是很普通的白色襯衣和時下流行的牛仔褲，明明沒有特殊裝扮什麼，整個人卻有種閃閃發光的錯覺，這就是所謂的明星氣質嗎？
君言拿出手機，未接來電一個也沒有，看著手機漸漸出現的屏保有些發呆。
助理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正看著手機發呆。發呆？助理晃著腦袋出去了，暗自懷疑著剛才那個發呆的人影真的是自家老闆，那個人稱“商業奇才”的君言麼？
窗外的星光漸漸亮了起來，電影院裡兩個人漸漸依偎僅靠，看著大螢幕上跳動的人影，低聲討論著什麼。
君氏頂層，有人影立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燈光投在身上印出一片陰影，有些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