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2章 香香告警

第72章 香香告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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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香香告警

第七十二章 香香告警

華安安摸著懷裡硬梆梆的銀錠,快樂極了。

費保定把他送出聽雨軒,說:“你回去歇兩天,我再給你找棋局。你現在瘦成這樣,一定吃夠了苦頭。如今知道掙錢的重要了?”

華安安笑著說:“大哥你這麼關照我,我一定請你好好喝一頓。”

費保定淡淡一笑,說:“下棋的事,你照我說的做,就有銀子賺。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辭別費保定,華安安拿出紙條,上面記滿了他要購買的東西。報答馬修義和普泰是他的迫切願望,能夠有能力報答,更讓他滿心歡喜。

他捏著紙條,東打聽西問,跑了半個北京城,才買齊了物品,把兩個布袋子塞得滿滿當當。他現在才體會到,購物其實是一件很愉快、很享受的事情。他算了一下,花了還不到一兩銀子,覺著很不過癮。又來到菜市口,打聽了米麵和菜肉價格,立即找來一輛馬車,把大米、白麵足足買了一百斤。又買了四五十斤蔬菜和五個肘子。

馬車出西直門,看見小販賣雞,他鬧了個笑話。竟然買了兩隻公雞,不是為聽雞叫,而是為了每天都能吃上雞蛋。

車伕忍俊不禁,一路和這個傻相公說著笑話,不知不覺到了五里溝。

普泰正在準備晚飯,見華安安買了一車的物品,驚得忘了出家人的淡泊,大呼小叫著跑出廟門,幫忙搬運東西。

馬修義給華安安和普泰揣了兩個燒餅回來,見到灶房裡這一大堆東西,也驚喜的不得了。兩位老人既高興,又覺著慚愧。他們覺得自己並沒有怎麼幫助華安安,這孩子竟然花費五兩銀子的鉅款給他們買來這麼多好東西,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好像自己一大把年紀,竟然在哄騙小孩手裡的糖似的。

華安安把給他倆買的私人物品交給他們時,兩人都靦腆起來了。

華安安度過了一個非常幸福的夜晚。他感悟到,孤苦無依時,有人伸出援手是幸福;有了能力來報答人家,更是對自我的品行和能力的一種肯定,也是極幸福的。

第二天,他數了一下身上的錢,還有三四百文。即使費保定一時找不來棋局,也夠自己應付一陣子。他現在瞭解了祝子山的情況,知道祝子山確實脫不開身。一旦有機會,他仍然會來找自己。

這次的棋局,讓他開了眼界,也找回了些許自信。費保定雖然悔婚,但他念在舊情上,還來幫助自己,這使自己充滿感激。老費真是個怪人,說他好吧,他翻臉就不認人;說他壞吧,從磁溪縣一路走來,他也沒少幫助自己。

這次接觸,費保定絕口不提香香和婚事,華安安也就裝糊塗。眼看到了二月份,自己最多在這裡能呆半年,還糾纏感情的事情想害誰呢。

半夜裡,華安安越睡越冷,身體蜷縮成一團也哆嗦不止。他只好把棉袍又穿上,重新鑽進被窩,這才止住寒顫。

早晨拉開門,鵝毛大雪漫天飛舞。院裡鋪了厚厚一層雪,白得耀眼,幾乎擁到了臺階上,還在不斷往上堆積。

普泰已經唸完經,袖著雙手在佛堂簷下看雪景。見華安安起床,就招呼他喝杯熱茶。

華安安這次買了足足五斤茶葉,但都是普通花茶。普泰給華安安的茶裡泡了冰糖和一枚幹棗。這樣奢侈的喝茶,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華安安用粗鹽涮了口,洗了一把冷水臉,和普泰一起立在簷下喝熱茶。

“師傅,今天不會有人來了吧。”華安安望著天空中稠密的雪花問道。

普泰說:“往常下大雨時,不會有香客。下雪天反而會有人敲門的。”

說著話,廟門被拍得一陣亂響。華安安放下茶杯,飛快地跑過去開門。費保定牽著一匹馬正在門外。他滿身是雪,連眉毛鬍子也沾滿了雪花。

華安安驚訝地叫了一聲。“大哥,下這麼大雪你怎麼來了?快進來暖和。”

費保定朝雪地啐了一口冰水,說:“我不進去了。我是來告訴你,昨夜在衛侍郎家中喝酒,忽見大雪紛飛。衛侍郎一時起了雅興,要在雪天賞梅弈棋。我連忙就推薦你。已經說定了,明天中午去侍郎家下棋,給十兩賞銀。”

華安安見費保定滿身是雪,凍得說話都不利索,心裡不忍,拉住他進廟裡取暖。費保定掙開他,說:“我今天要去王府應差,沒時間取暖了。你可記住,衛侍郎輕浮風流,下棋只能贏的卻輸不的。所以,明天下棋,你不能贏他。任他下幾局都輸給他,哄他一個開心就行。”

華安安想到有十兩銀子進賬,就痛快答應了。

費保定扳鞍上馬,又告誡一句。“你可千萬不能計較臉面,得不到十兩銀子事小,以後我可沒法幫你了。”說完,一揮馬鞭,衝入大雪中揚長而去。

華安安目送到看不見費保定的影子,心裡說,我和這些業餘愛好者計較什麼?只要有銀子賺,輸他個十盤八盤也行啊。一定是揚州贏了那盤不該贏的棋,大哥一直耿耿於懷,對我特別不放心。

他關上廟門,喜滋滋地跑回來對普泰說:“明天又可以賺十兩銀子了。但是要故意輸棋。”

普泰微微一笑,模稜兩可地說:“萬物自有因果,一切隨緣吧。”

兩人吃了早飯,廟裡冷清,乾脆燒旺了火盆,在佛堂裡下棋。

華安安現在把下棋當成訓練,每一步都要長考,思考透徹才落子。普泰是個慢性子,也不著急,就似睡非睡地慢慢等待著。

“誰敲門?”普泰自言自語。見華安安全身心投入到棋局中,便站起身,自己去開門。

過了一會,普泰走進佛堂,見華安安還在埋頭沉思,就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說:“有人找你,我想應該是香香吧。”

華安安愣了半天才醒過神。他慌忙從蒲團上坐起來,到佛堂外一看,香香披著一領暗紅色的風雪衣,正在廂房簷下等他。

這麼久沒見,華安安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他呆呆走過去,不知如何自處。“香香,你上次來,怎麼不等我一會?你送的衣服,我已經穿上了。”

香香的臉上罩著一層霜,如秋江斂波。她冷冷地說:“穿上就好,你如今瘦了很多。”

華安安想讓香香進佛堂暖和一下,又怕普泰不高興。進廂房,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也怕普泰見怪。一時手腳無措,侷促不安起來。“你從山西回來多久了?”

香香面對著廂房的木門,心中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情緒處在一種極度的糾結錯亂之中。心裡堵得難受,人像雪中的石頭似的凍結住了。

華安安問她:“下這麼大雪,你怎麼來的?”

過了好久,香香的眉眼漸漸鬆緩下來,轉過臉,一雙秀目盯著華安安,眼眶有些泛紅。

“我是騎了隔壁王大爺家驢來的。”

華安安看著她凍得發青的臉,有些心疼。“你怎麼了?來了還不高興。”

香香神情恍惚地搖著頭,背過身子,答非所問地說:“物是人非,我的命好苦。”

華安安心潮起伏,心裡矛盾極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香香暗自擦了淚花,回過身來,盯著華安安的前胸,說:“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

華安安心裡一涼。她果然是許配了別人,她要親口告訴我這件事。

香香說:“我哥是不是來過了?他叫你去和別人下棋,而且還要你故意輸棋。”

華安安不解。“是啊,這怎麼了?”

香香氣憤地說:“你可千萬別去!他是要設局害你。”

華安安大吃一驚。香香的話太荒唐了。費保定不辭勞苦為我介紹棋局,讓我掙錢,怎麼可能害我?天底下也沒有這樣害人的。聞所未聞。

香香見華安安一臉狐疑,就激憤地說:“我那唯一的親人大哥!為了五十兩銀子把我賣到旗人府裡做丫環。他缺那點銀子嗎?他是為了巴結那些皇親國戚,不惜拿妹妹的一生幸福做踏腳石。”

華安安石化了。腦電波呈一字形。

“你做了丫環?”

香香抹著眼淚,哽咽著說:“其實,他只要跟人家說,家妹已經許了人家。人家也不會強逼。可他一聲都不敢吭,一心想討王爺喜歡。你說說,天底下有這樣的親哥哥嗎。”

華安安震驚之下,過了好久才恢復意識。真相大白。原來這就是費保定騙自己說香香去了山西,然後又推後婚期的原因。他幹嘛不直說呢?

雖然和香香不可能真的有姻緣,他仍然感到莫大的羞辱。緊握雙拳,臉色氣得發青。

香香哀嘆一聲。“女人家命苦,我也認命了。可是對不起華哥你呀。我哥已經做下這虧心事,他又要設局害你,實在沒有天良啊。”

華安安的心情沉痛到了極點。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問道:“可是,他為什麼要害我?”

香香擦乾眼淚,說:“我昨天回家給他送鞋,無意中聽到他和賴道人說什麼連環計。我隱約聽到你的名字,聽見他倆說什麼贏了誰、再輸給誰,然後是吃板子、滾蛋什麼的。他倆一見到我,就閉口不語。因此我猜測,我哥是要設局對付你。”

華安安想起來,前兩天還在聽雨軒見過賴道人。這太不可思議了。老費設局害我幹什麼?我在廟裡礙著他什麼事了?

香香說:“賴道人和我哥是莫逆之交,也是我哥把他推薦到王府去的。他倆交情最好,我哥什麼事都不瞞他,一定是賴道人的主意。”她頓了一下,小心地看著華安安的臉色,“我想,他們是想讓我做到福家的偏房,又怕和你的婚約洩露出去,被福家聽到風聲,會耽誤這事。所以,才要設局害你。”

華安安悽苦地一笑,說:“我明白了。大哥做這事,也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

香香望著華安安的眼睛,焦急地說:“可那不是我想要的前途。”

華安安嘆了口氣,看著香香嬌小的身軀在風雪衣中不斷顫抖,心情煩亂極了。她冒著這麼大的風雪,趕來告訴自己這一切,這使他非常感動。他心裡湧起一個念頭,帶著香香遠走高飛!擺脫這一切繁惱,遠離圍繞自己的圈套和陷阱。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香香的小手,雙目凝視著香香的眼睛。香香的眼中閃著異彩,身體在激動中戰慄,似乎期盼著他的表態。

華安安話到嘴邊——很不合適宜,一個村裡老頭在牆外高喊:“和尚,開門。凍死老夫啦。”

兩人一驚,連忙鬆開手,向佛堂張望。

普泰匆匆走出佛堂,目不斜視,穿過院子去開廟門。

這意外的打擾,使華安安清醒過來。跑?能去哪裡?拐帶滿清貴族家裡的丫環,能跑出多遠?即便帶著香香去磁湖基地,她如何能跟著自己返回自己的年代?在高速離心機中,香香瞬間就會灰飛煙滅。如果把她留在那裡,又託付給誰?那樣等於拋棄了她。至少,她在這裡衣食無憂,還有她大哥照顧她。這才是她最現實的生活。

雖說費保定處心積慮設局害自己,說到底,他是為了能讓香香過上好日子。

他眼中的熱情一點點冷卻下來,香香看的清清楚楚。

“大哥不想讓我透出風聲,他說一聲就行了,何必耍這些花招呢?”

香香痴痴地凝視著他。這個曾經編織在自己未來生活中的人,如今無緣了。

普泰領進一個老農夫。這人給廟裡送來一籃子蘿蔔。

香香失望地看著普泰和農夫走進佛堂,說:“他是顧忌祝大爺當了官,不敢撕破臉面。他還想當好人呢。”

華安安安慰她說:“大哥即便對我不好,但他都是為你著想的,你心裡千萬不要恨他。”

香香忍不住又啜泣起來,說:“可那不是我想過的日子。是他害了我的一生,也害了你。我怎能不恨他?”

華安安勸慰了一會,香香說:“我們緣分已盡,你要好生保重。再不要輕易相信我大哥。他讓你下棋,你不要去,免得落入圈套。”說完,她淚眼婆娑地瞅了華安安一眼,轉身離去。

華安安出門解開驢韁繩,把坐鞍上的雪拂去,扶香香坐上去。

兩人來到三岔路口,香香不讓華安安再送。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如此深刻,在這一瞬間,都要把對方的印象牢牢刻在心底深處。

他倆都明白,這是他們今生最後一次相見。

看著香香的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雪霧中,華安安萬分惆悵地回到廟裡。此時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愛上了香香。從杭州一路走來,日久生情,香香已經在他心裡紮下了根。失去她,心裡像被尖刀剜肉似的痛切。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一整天時間,他都守在炕上,聽著窗外無聲的雪,慢慢品嚐內心無邊的酸楚。

普泰做好晚飯,招呼華安安去吃飯。

華安安沒有胃口,但他不能拂了老人的心意,就怏怏不快地來到灶房。

普泰見他愁眉不展,就說:“姻緣隨天定,何必強求呢。”

華安安苦笑了一下,說:“我怎麼會想到,來到這個年代,竟會遇到感情上的糾葛呢。”

普泰對華安安的個人生活並不太瞭解,但他能看出,安安的親事遇到了麻煩。他是出家人,沒法涉及這些俗世生活,只能牛頭不對馬嘴地勸說華安安想開一些。

華安安想通了,這應該是他和香香之間的最好結果。他們之間本來就不應該發生這種聯絡。這一切都由費保定肇始,又有費保定親手結束。

一想到老費,那麼,明天衛侍郎家的棋局還去嗎?香香頂著風雪來向他告警,足見事態很嚴重。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去赴約,會遭遇什麼陷阱呢?不會像揚州那樣,又挨一悶棍吧?華安安有些害怕了。倒臥陌生街道,在風雪天不明不白地消失掉,這不符合任務條令的規定。任務條令要求實驗員千方百計保護好自己,一切都要以完成國家重要實驗任務為重點。

華安安冷笑一聲,費保定,這次要讓你失算了。

比較香香和費保定,他無條件地信任香香。

但是,費保定設局害他,使他斷絕了收入來源。原先的創收計劃都成了泡影。他感到前途渺茫,似乎又回到了在馬家園被拒之門外的那種絕望中。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費保定讓他故意輸棋給衛侍郎。衛侍郎只會洋洋得意,怎麼會害他呢?

天色漸晚,爐灶裡的灰燼漸漸涼了。普泰又添了一把柴禾,把火燎旺。他倆守在鍋臺邊上,等候馬修義回來吃飯。

普泰皺著眉,有些擔心地說:“修義怎麼還不來?別是下雪路滑,跌跤了吧?”

華安安站起身,說:“您彆著急,我去看一看。說不定是家長請他喝酒取暖,所以才耽擱了。”

他從後門跑出來,見天地間一片純白,大雪掩蓋了一切。雪下了一天,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雪積得很厚,一腳下去,半個小腿都沒了。

來到二郎廟,廟門虛掩,裡面靜悄悄的。他想馬修義還在屋裡,就大聲叫著“表舅”。馬修義在隔間裡“唔唔”應了兩聲。

他走進去一看,昏暗的隔間裡,馬修義躺在被窩中,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您病了?”他伸手摸了摸馬修義的腦門。呀,乾熱發燙。“發燒了。”

馬修義苦笑著說:“昨半夜裡下雪,偏生我鬧肚子。起了兩回夜,大概感了風邪,今日就忽冷忽熱的起不得床。”

華安安焦急地問:“您吃藥了嗎?發燒是要找郎中的。”

馬修義搖搖頭,說:“不礙事,捂一身汗就好了。”

華安安知道他心疼錢,捨不得花錢找郎中。就說:“村裡有郎中嗎?我去給您抓藥。”

馬修義拉住他,說:“別跑了,村裡有個野郎中,跟我一樣,也是矇事的。過年他回涿州老家,還沒有回來。你給我煮碗薑湯喝就行。”

華安安連忙跑回廟裡,對普泰說馬錶舅生病了,要喝薑湯發汗。普泰從案板下面找出生薑,說:“我見你屋裡有砂鍋和草藥,不如給修義煎藥喝,那樣才管用。”

華安安說:“那是調理外傷的藥,不知道管不管用?”

普泰說:“死馬當做活馬醫。修義生活清苦,身體又羸弱,只喝薑湯發汗怕不起作用。我看還是煎藥給他喝吧。”

普泰的方法過於蒙古,華安安猶豫不決。普泰說:“像他這樣發燒的,不吃藥如何頂得住?我是見過的,只喝薑湯無濟於事。”

華安安心想,外傷藥治療發燒,牛頭不對馬嘴。但是,中草藥或許會有什麼奇特療效也說不定。於是,他取來砂鍋和幾包草藥,先煮了薑湯給馬修義端過去。普泰就在灶房裡慢慢煎藥。

華安安一晚上跑來跑去,早忘記了心中的傷痛。他不停地試探馬修義的體溫,最後又弄了三個冰毛巾敷在馬修義腦門上。一晚上過去,馬修義高燒不退,反而咳嗽起來。

華安安和普泰商量,無論如何得找個郎中過來。

普泰束手無策,只能在佛前為馬修義唸經祈禱。一聽到要找郎中,他面露難色,說:“二里溝有個郎中世家,是出名的手段高超。只是診費奇高。這大雪天,出一次診,怕得一兩銀子,還不算藥錢。”

錢到用時方恨少。華安安現在才後悔自己花錢大手大腳,身上連一兩銀子也拿不出來。他突然想起,今天還有衛侍郎的棋局。忙碌一晚上,他早把這事忘了。

“有辦法了。”華安安對普泰說,“我今天去衛侍郎家下棋,無論如何,也要弄上幾兩銀子回來給表舅看病。”

普泰轉憂為喜,頓時眉頭舒展,心裡大感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