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1章 再見當湖

第111章 再見當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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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再見當湖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見當湖

黃子仙宣讀了比賽結果,熬了兩天計程車紳們紛紛向華安安道賀。或恭維他棋藝高超,或讚揚他年輕有為。

華安安恭恭敬敬地對全場人作揖,感謝他們兩天來的熱情關注,又感謝曹四爺、黃子仙、周敦敬的大力幫助。最後感謝揚州六鬼手下留情,成全了自己。

揚州六鬼失魂落魄,早已不知去向。

祝子山看他禮貌周全,等他的話告一段落,連忙拉著他和馬修義往花園跑。花園的小路通往瘦西湖。

吳家階眼看華安安過四關斬三將,心裡也不由得佩服他高超的棋藝和驚人的體力。他急忙追出去,想說幾句恭維話。

祝子山見吳老虎追了上來,把華安安往前一推,自己停下來擋住道路。從腰裡拔出麻醉槍,“撲”地射出一槍。

吳家階驚訝了一下,然後晃晃悠悠癱軟在露水未乾的石板路上。

祝子山說:“我看你比水牛還硬朗。”又補了一槍。

三個人倉皇跑到湖岸,祝子山朝湖邊的花陰深處喊了一聲:“十五號。”

頃刻間,樹影亂顫,一條小船無聲地劃了過來。

三個人慌慌張張跳上船,見花園裡再沒有人追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清晨,運河上薄霧茫茫,萬物漸漸甦醒。太陽沒有出來,東方天際已出現一抹紅雲。

快船劈開水面,快速向南飛馳。

“剩下三十二天了.。”祝子山抱著他的百寶箱,有氣無力地說。

馬修義問:“三十二天又怎樣?”

華安安的藥勁還沒過去,依然精力充沛。

“表舅,剩下三十二天,我和祝領隊就要離開這裡,回到我們來的地方。”

“回廣西也要這麼準的日子?”

“表舅,我們那地方比廣西遠得多,只有一次機會,錯過時間就會不去了。”

馬修義遲早是聽不明白的,說:“我原想你和我一起去江西,可我不能礙著你的前途。”

華安安握住他的手,那雙蒼老無力的手已經長出了老人斑。

“表舅,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走到哪裡都不會忘記。但是,船到了鎮江,咱們就得分手,您要好好保重。”

馬修義嘆了一聲,說:“我去送你,我漂泊半生,就遇到你這樣一個敦厚善良又有才華的好後生。你跟著我也沒有享福,卻對我這個老頭子這麼好。”

華安安動情地說:“我做的還遠遠不夠,我欠您的更多。”

兩人一路聊天,馬修義見祝子山睜開眼,就說:“祝大官人,我把帳給您交代清楚。買馬和各種雜項花費了四千三百五十五兩零一百二十四個子。”說著話,他取出一個紙包,交給祝子山,“還剩下……”

祝子山望了一眼華安安,連忙推辭說:“就留給你做辛苦費吧。”

馬修義認真地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得先把帳給你還清。”他硬把紙包塞到祝子山手裡,“您點點,少了差了,我再給您補上。”

祝子山無奈,收下紙包,用讚許的目光望著華安安,說:“馬先生是你用心交出來的。你結交的朋友都是有情有義的人啊。”

下午,快船橫渡長江,進入鎮江水域。

馬修義找了一個水陸碼頭,說自己從這裡下船,再想辦法輾轉回江西老家。

華安安把他送上岸,衝祝子山伸出一根手指。祝子山會意,從懷裡取出一千兩銀票。華安安搖著頭,繼續伸著手指。

祝子山小聲嘀咕:“公款呢。”他從懷裡取出一沓百兩銀鈔,交給華安安。

華安安把一萬兩銀票硬塞給馬修義,說:“我不能親自陪您到江西,這點銀子您收下,下半輩子買房置業,過上幸福生活,我也就安心了。”

馬修義堅決不收,兩個人推來讓去。

祝子山催促他說:“馬先生,您別推了,讓賊人看見可不好。”

馬修義這才把銀票收起來,滿含熱淚,和華安安、祝子山依依惜別。

依照祝子山的意思,想立刻返回中繼基地。他急切地想知道陳寶、鄧堅是否看見了自己的尋人啟事。但華安安不想錯過千載難逢的欣賞當湖十局的機會。

祝子山一聽到圍棋兩字就頭暈,但他拗不過華安安。華安安向他保證,只要能去嘉興當湖看範西屏和施襄夏的對局,他對祝子山言聽計從,一切全聽祝子山指揮。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逃往十字坂。

兩人回到快船上,祝子山問船老大:“老大,沿水路能直達嘉興當湖嗎?”

船老大說:“回爺的話,我們都是混運河飯吃的,去當湖還真不知道怎麼走。”

華安安說:“我記得從杭州去當湖不遠,不如先去杭州,從那裡騎馬過去。”

於是,兩人坐著快船,一路走馬觀花,從蘇州輾轉來到杭州拱宸橋。

船老大把祝子山送上碼頭,祝子山說:“近期我不回揚州了,你和弟兄們歇兩天,然後該拉貨拉貨。以後有事,我再找你。”

他倆來到好人緣,一打聽,小栓子還沒回來,後槽只拴著他騎回來的一匹馬。兩人沒有耽擱,又去騾馬市,為華安安挑選了一匹健馬,配齊了鞍具。

他倆休息一晚,第二天乘馬去當湖。

祝子山說:“剩下28天,咱們得提前十五天往回走,在當湖最多呆上十二三天。”

華安安說:“才十二三天?最多看上三四局,這不夠。”

祝子山打趣說:“你要是惦記你師妹,給我寫個辭職報告,乾脆別回去了。”

華安安白了他一眼,說:“你這領隊當得,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師妹已經和師傅隱居了,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兒。”

秀麗的當湖煙波浩渺,波光粼粼。幾隻畫舫在水面上緩緩遊動,給這沉靜的湖面平添幾分靈氣。沿岸的寺院、民居沉浸在一派古樸祥和的氣氛中。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自然、古樸,充滿詩情畫意。

華安安領著祝子山來到觀瀾湖邸的大門外,把馬系在拴馬樁上,華安安上前拍門,對門丁說:“施定庵的朋友,祝子山、華安安來訪。”

兩人在門外等著,祝子山有點心虛,悄悄說:“不會有人向我挑戰吧?”

華安安說:“誰敢挑戰你,你用麻醉槍讓他睡過去。”

兩人在門外等了很久,一點動靜也沒有,家丁也不見出來回話。

華安安等得煩躁,心想,當湖張家在棋壇有點威望,就從不拿正眼瞧人。我又不要你款待,只是進去看看棋局而已。

又等了一會,還不見家丁出來回話。

華安安有點生氣了,每次來這裡,張家都是傲慢無禮,給人一堵冰牆。他的心慢慢涼下來,對祝子山說:“領隊,我看咱們這趟路白跑了,人家根本不讓進門啊。”

說著話,角門洞開,裡面跑出來四位管家模樣的人。一個年齡老成的抱拳作揖,說:“讓二位久等了。請再稍侯片刻,我家太翁常年臥病,此刻穿衣尚需一點時間。”

另外三位擎著托盤,裡面是熱毛巾,香茶和幾樣精緻點心。

華安安和祝子山相視一笑,用毛巾擦了臉。華安安小聲說:“還是你的派頭大,棋待詔駕到,哪個棋手敢不迎接?”

祝子山挺起胸膛,擺起一副天下宗師的派頭。

又等了片刻,忽然聽見大院裡腳步雜沓,鼓樂喧天,似乎擺出了隆重歡迎的排場。

祝子山點點頭,說:“到底是大戶人家,懂得禮數,用鼓樂班子來歡迎我這個冒牌棋待詔呢。”

朱漆大門隆隆敞開,只見門裡站了七八十個人。與此同時,鼓樂班子在院子裡正式奏響樂曲。

這七八十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幼,各種相貌都有。當中站著一位銀鬚老者,旁邊有人攙扶,手裡拄著龍頭柺杖。在老者兩邊,有範西屏,施襄夏,梁魏今,蔡子坤,處州府相識的錢長澤,和許多華安安不認識的名儒,士紳,官員和棋手。

老者走下臺階,把華安安和祝子山分別望了望。

祝子山快步上前,拱手施禮說:“不才祝子山,何敢勞老莊主親自出門迎接?”

老者卻不理他,指著華安安問:“這位就是少年俊彥華佳華安安?揚州老叟的徒弟?”

華安安連忙施禮,說:“我就是華安安。”

老者甩開攙扶的人,一躬到底,險些摔倒。把華安安嚇了一跳。

“華相公棋藝高超,捨身冒險,敉平揚州六鬼,為棋界剷除一大禍根,老朽不勝感激,迎迓來遲,還望見諒。”

華安安一時愣住了。他以為自己激於義憤,解散揚州六鬼這個殺人組合,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沒想到,訊息這麼快傳到了當湖,甚至驚動了這個病老頭。

張世昌一臉敬佩,說:“華賢弟,家父從不出門迎人。這次聽說賢弟大駕光臨,特意破例,要降階相迎。賢弟為棋界立下如此殊功,令我等佩服得五體投地。”

梁魏今,範西屏,施襄夏等人紛紛迎上來,噓寒問暖,對華安安極盡讚美之詞。大傢伙都湧上來,爭相觀看這個大破揚州六鬼的奇人。熱烈的氣氛,溢美的讚揚,把華安安弄得輕飄飄,如墜雲霧,久久緩不過神來。

祝子山尷尬地立在人群外面,輕聲嘀咕:“我是棋待詔啊,怎麼沒人歡迎我?”

眾人眾星捧月一般把華安安簇擁著進到大院裡。鼓樂班子的樂器吹得更響了。

張世昌一回頭,發現了祝子山,連忙請他一起進來。

眾人把華安安圍在中間,家丁抱來幾甕剛剛啟封的酒,倒出來幾十碗。

老莊主張永年,號月騫老人。顫巍巍捧起一碗酒,敬給華安安,說:“這是我祖上埋藏七十年的女兒紅,華相公請滿飲此杯,聊表老朽的敬意。”

華安安盛情難卻,一仰頭,把酒灌進肚子。

眾人齊聲拍手叫好。

張永年又捧起一碗,說:“請相公再飲一杯,這是老朽敬給你師傅揚州老叟的。你代令尊師喝了吧,多謝他教了一位好徒弟。”

華安安沒法拒絕,只得又喝下去。覺得肚子裡火燒火燎,翻江倒海一般。

張永年又捧起一碗酒,說:“揚州六鬼禍害棋壇近二十年,不知多少棋手遭他毒手,今華相公不貪金財,為棋界除此大害,功不可沒!老朽代表天下棋界請相公滿飲此杯,以表敬謝之忱。”

華安安端起酒碗,掃了一眼旁邊的幾十碗酒,心說,我除了揚州六鬼,您老是想除掉我怎麼著?我肚子還餓著呢,光讓喝。

第三碗下肚,馬上又湧回來,頂到了嗓子眼。他硬忍著,才沒有吐出來。

張永年又捧給華安安一碗酒,同時,家丁們又給在場每位嘉賓敬上一碗酒。

張永年自己端起了酒,對大家說:“揚州六鬼一除,棋界從此安寧,願大家滿飲此杯,快哉快哉!”

華安安喝完酒,覺得天旋地轉,還好,歡迎儀式結束,張永年請華安安和祝子山進中堂喝茶聊天。雙方互相恭維一番,張永年感覺體力不支,就回房休息,吩咐兩個兒子張世仁、張世昌好好款待華相公和祝待詔。

華安安作為貴賓,感覺非常愜意。他悄悄對祝子山說:“來到這裡真是對了。一年了,我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麼熱烈的歡迎。上一次出風頭,是贏了小鑽風,在機場受棋迷的歡迎。”

祝子山嘴裡念著阿彌託佛,說:“多虧是你風頭大,否則我可要受圍攻咯。”

華安安問張氏兄弟:“兄弟由揚州輾轉來到當湖,正是想見識範、施二位高人的當湖十局,不知棋局進行的如何?”

張世仁含笑說:“今日剛巧開始第四局,賢弟既然如此急切,咱們就去觀瀾亭吧。”

華安安感到惋惜,竟然沒有看上前三局,都怪那個吳老虎給害得。

張氏兄弟前面帶路,華安安和祝子山也興致勃勃,一路觀賞著張府的亭臺樓閣。

張世仁說:“前三局,範大二比一領先。棋局之壯美,激烈,詭譎,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堪稱絕世佳局!令人歎為觀止。只可惜賢弟在揚州手屠六鬼,來得晚了。”

張家的觀瀾湖邸瀕湖而建,坐落在丘陵之上,面積廣闊。這裡地勢高低不平,但經過巧妙構思,高處起臺,水邊構塢,遍植奇花異卉,處處與當湖美景相配合,左看是景觀,右看如畫卷,顯得大氣磅礴,但又不失雋永,如同一幅連綿不斷的山水畫軸,各種美景不斷呈現在遊人眼前,令人沉醉其中,樂而忘返。

一架九曲環橋橫斷湖面,把一道湖汊與當湖隔絕開來,收入莊園之內。沿著環橋,是一路荷花,湖汊裡是蘆葦蕩,一群群驚鳥不時從蘆葦蕩中騰起。

一行人站在橋上,眺望煙波浩渺的湖面。初秋風起,湖水騰起細浪,像一道道白色的細紗,不斷掠過。綠色的湖面,光影變幻,看得人如醉如痴。

遠處,報本寺的佛塔孤單聳立於藍天之下,顯得古樸沉寂,世界似乎凝固,回到地老天荒的遠古。遠近,寺院的鐘聲,湖面上沙鷗的鳴叫,又驚破這寂靜,令人神思飄渺,俗人心裡也會泛起詩意。

華安安和祝子山欣賞了半天當湖美景,祝子山有心賦詩一首,又怕自己的打油詩上不了檯面,惹這些古人譏笑。

眾人走過九曲環橋,沿著湖邊石徑走進圈起來的湖汊中。跨過幾座風格各異的小橋,穿出蘆葦蕩,眼前豁然開朗。

原來,湖汊中水面遼闊,比弈樂園的湖面足足大出一圈。湖汊一週圈都是迴廊,廊下坐滿了人。湖中有座涼亭,懸在水面上,透過一架竹橋與迴廊相連。涼亭由大毛竹搭建而成,簡樸古拙。這裡雖然沒有弈樂園的假山、花圃,卻取法自然,湖畔是鬱鬱蔥蔥的菖蒲,湖面滿是白色、粉色的荷花。在迴廊間隙,是青翠的竹海,別是一番清爽、幽靜。

此刻,迴廊裡滿是賓客,或是高聲喧譁,或是扎堆下棋。

張世仁遙指水上的涼亭,說:“觀瀾亭。那就是範、施二人對弈的地方。”

華安安仔細觀瞧,涼亭中只有兩個棋童,卻不見範、施的蹤影。

在涼亭的外面,掛了四張大幅棋盤,面向四周的迴廊。原來,觀棋的賓客足有二百多人,而涼亭只能容納十人左右,大家不可能都擠到棋局跟前。於是,主人在涼亭外面掛起大盤,由棋童現場同步直播。迴廊裡的人們不必擠進涼亭,也能悠閒自在地欣賞棋局。

四個人從竹橋走進涼亭,兩個棋童慌忙停止嬉鬧。

華安安看亭中的棋局,棋盤上已經落下三十幾顆棋子,黑白雙方在右上角完成了一個雙飛燕定式,焦點正轉向左上角,戰火即將點燃,對局者卻都不在現場。

“範大爺和施相公哪裡去了?”張世昌問棋童。

棋童說:“方才聽說來了一位什麼奇人,兩位爺都隨著眾人去莊前迎接。範爺一直沒見回來,施爺方才回來,說喝了一碗酒,有些頭暈,就回房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