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版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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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版者(1)
胡北是個書商,專門做盜版書。
這種人侵害國家利益,侵害作者利益,侵害讀者利益,該死。但是,他做盜版書的速度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下第一場雪的日子,出版社的編輯開始市場調查,終於確定了一個選題,報上去,出版社開了三個會,透過。
組稿。
送審。一審二審連三審。(二審是個老頭子,要退休還沒到日子,身體不好,有腦溢血、心臟病、風溼病、肝硬化、胃潰瘍、骨質增生、貧血、疝氣加腳氣,他正在家修養,稿子在他那裡放了兩個半月)……最後,稿子透過,錄入,出片,印刷,書問世……第二年的第一場雪又下來了,飄飄灑灑,不慌不忙,很多孩子在打雪仗。
胡北做盜版書,廢寢忘食,最快一次前後只用了幾天時間。
他有一家印刷廠,什麼手續都沒有,屬於地下印刷廠,藏匿在一幢大樓的地下室。一臺輪轉機,終日“轟隆隆”在歌唱。四個工人,基本都是他的遠房親戚。其中有他的小舅子。平時胡北不在,就是小舅子負責。
胡北個頭不高,有著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好像抹了太多的潤滑油,十分機敏。他的臉色有點蒼白,那也許是他經常奔忙在地下,缺少陽光照射的緣故。
有一天,胡北到火車站發書,累得一身臭汗。回到家,天都黑了。他到衛生間去洗澡,卻發現沒熱水。他走進臥室,看見老婆躺在黑暗中,就說:“你怎麼沒給我燒水?”
老婆猛地翻過身,說:“喲,我給忘了……”
平時,胡北每次發書回來都要洗澡的。他對老婆有些不滿意,“啪”地把門關上,摸黑脫了衣服,躺下來,嘆口氣說:“那我就不洗了。”
老婆沒再說什麼,她似乎睡意正濃。
這個黑夜很寧靜,只有牆上的表走動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平時,胡北倒頭就睡,今天,他迷糊了很久,還是沒睡著……他終於意識到,他失眠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似乎,好像,也許,可能有問題。他努力在想,有什麼問題……想著想著,他的腦袋“嗡”地響了一下:十年了,肥胖的老婆每天夜裡都打呼嚕,那呼嚕聲已經成了他的催眠曲,而今夜她卻無聲無息,極其安靜,像死了一樣。
她怎麼了?
胡北迴想剛才老婆說話,忽然又覺得有點不像老婆的聲音!
難道身邊躺的不是老婆?
產生這種猜疑是需要靈感的。
胡北警覺地開啟燈,朝老婆看去。
老婆一下被燈光刺醒了,她眯著眼對胡北說:“你幹什麼呀?”
胡北不說話,他反覆打量著老婆的臉。
沒錯,那是老婆的臉。小眼睛,厚嘴脣,鼻頭有點圓。額角有一個小小的傷痕,那是從小留的疤。她眼角那細微的魚尾紋都跟過去一模一樣。
“你怎麼不打呼嚕了?”
“我怎麼知道?快睡吧。”
胡北就把燈關掉了。
剛才,房子裡的燈亮著,外面是黑的。現在,房間裡黑了,外面就亮起來。
這時候已經是午夜了吧,午夜的月亮偏西,掛在黯淡的深遠的詭祕的夜空中,好像在定定地觀望著胡北家。
胡北又閉上了眼睛。
是自己的老婆。別人的老婆怎麼會躺在自己的*上來?他放下心來。
可是,他還是睡不著,因為,很快他就聽見了老婆打呼嚕了。
他對老婆的呼嚕聲太熟悉了,就像熟悉自己的指甲形狀。她的鼾聲很輕微,那聲音似乎就是為了讓旁邊的人知道她睡得很香甜。而她現在的鼾聲卻很重,很不舒暢,讓人聽了感覺胸口憋悶。
胡北感到這呼嚕聲不對頭!
為什麼她剛才不打呼嚕,現在卻打起來了?為什麼她的呼嚕聲跟過去一點不一樣?
他的心一點點被掏空。那是恐懼的感覺。
假如,剛才他開啟燈,發覺身邊這個女人不是老婆,那他都不會如此害怕。問題是,剛才他明明看見她就是他的老婆!
時間停止了流淌,黑夜定格了,這世界宕機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地爬起來,繞過老婆的身子,悄悄下了*。
他要到兒子那房間去。
他的腳沒有劃拉著拖鞋,就光著腳朝外走。他家是大理石地面,光著腳走路沒有一點聲息。
他剛剛走到門口,突然老婆說話了:“你幹什麼去?”
他一抖。
他馬上鎮定了一下自己,拿出大男子的聲調,說:“你別管我。我去兒子的房間睡。”
老婆就沒有再說話,但是,胡北感覺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珠子一直在黑暗中盯著他。
他出來後,反身把門關嚴,然後,他快步走進了兒子的房間。
兒子今年12歲。他的身體有點弱,在學校各門課程成績都不錯,就是體育不合格,經常生病。他已經睡熟。
胡北上了兒子的*,輕輕地摸了摸兒子的頭,叫了一聲:“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