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貳:空蕩蕩的公園

貳:空蕩蕩的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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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空蕩蕩的公園

柯南的母親給回家避難的兒子和孫子收拾出一間臥室:一張大*,被褥都是新的。有一個老式的黑色梳妝檯,上面立一面半圓形大鏡子。這個梳妝檯和鏡子都太老了,鏡子上的水銀脫落了一部分,變得斑斑駁駁。鏡子裡面照出臥室的全景來,不過,模模糊糊,一點都不清晰,裡邊的臥室當然和外面的臥室一模一樣。

也許,就因為這面大鏡子不清晰了,父母又買了一面小鏡子,擺在梳妝檯上。這面小鏡子也是半圓形的,看來,這是他父母專門挑的形狀。他們都是細心人。

每天早上洗完臉,柯南都拿起這面小鏡子照一照。小鏡子太新了,照出的人一清二楚。柯南是一個**的人,他總是懷疑自己的鼻子不乾淨。

柯南迴到陶城之後,在短短的幾天內,瘟疫,那巨大的陰影已經覆蓋了這裡。這裡也和西京一樣了:學校停了課,商鋪關了門,工廠停了工。大街上,行人寥寥無幾,他們包裹得嚴嚴實實,都帶上了口罩和手套,只露出雙眼,警惕地觀望著四周。

整個世界變得古怪起來。

柯南帶著兒子幾乎足不出戶,龜縮在家裡,閒極了就照鏡子。一天晚上,他看到電視上播放一條通告:有關部門在16日從西京開往三棵樹的列車上,發現了一個“古怪”的感染者,請所有乘坐這次列車的乘客近日到當地醫院接受檢查。

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坐的正是這次列車!但是,他不敢帶兒子去醫院檢查,偷偷地躲在家裡。隔著窗戶,看全副武裝的防疫員在大門口盤查、登記小區裡的外來人口,看揹著消毒器的防疫人員在小區裡走來走去……柯南膽戰心驚地過了兩天,電視上又播出一條通告:18日從西京開往三棵樹的列車上又發現了一個“古怪”的感染者……瘟疫那巨大的陰影迫上來了,就飄蕩在他左右。

疫情越來越嚴重,電視報告的**人數迅猛增長,疑似病例更是鋪天蓋地。

柯南開始懷疑這次避難的正確性。

儘管西京是頭號疫區,畢竟那是大都市,醫療條件好,一旦發現感染者,防疫系統會馬上運轉起來,救護人員以最快速度趕到現場,及時運送,及時搶救,還有一線生的希望。而陶縣這個偏遠的小城,,只有兩家簡陋的醫院,柯南甚至懷疑他們能不能做好闌尾炎手術。

假如,他或者兒子在這裡真的得了“古怪”病,那就慘了,他們將被強制隔離,寸步難行,插翅難飛。

不過,他們現在回不去西京了。陶城的各個路口都設立了路卡。他只能天天盼望快點兒出現一個路易斯·巴斯德那樣的偉大生物學家,為人類破解這種“古怪”的病源。

這一天,柯夢令實在受不了這種牢獄一般的生活了,哭著鬧著要爸爸帶他出去玩一玩。

柯南擔心他童心發黴,就答應了他。

他家住在陶城的南郊,不遠處有一個桃花公園,平時就沒有多少遊人,現在是非常時期,估計見不到一個人了。

出門前,柯南囑咐兒子:“不要接近陌生人,更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柯夢令頻頻點頭。

果然,桃花公園裡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連大門口的管理室的門都鎖著。

柯夢令在石子甬道上快樂地奔跑,柯南慢悠悠地跟在他後面。

太陽懶洋洋地照著。這時候,他們都摘下了口罩。石子小道的兩旁,生長著很多碩大的美人蕉,鮮紅如血。

兒子越跑越遠。前面是一大片樹,青一色的丁香樹,滿樹的紫色小花開得異常繁麗。樹叢中間,有一小塊兒開闊地,中間有一石桌,石桌周圍有四個石凳,很光滑。柯南走過去,坐下來歇息。

園裡靜極了,蜂蝶的喧鬧聲清晰可聞。

他感覺這景象有些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他閉上眼睛,在記憶中搜尋……忽然想起《聊齋》,這裡多麼像聊齋故事中講的一個情景:一窩狐狸,變成人形,在一個廢棄的花園裡攜妻帶女過起了日子。一到晚上,在花間擺上一壺酒,約上一二個朋友,吟詩飲酒……人跡罕至的地方,多生精怪。

柯南驀地坐起身來,突然感到這裡幽靜得怕人。半天沒有聽到兒子的叫聲了,他喊了幾聲,沒人答應。他慌了,一邊喊,一邊在樹叢裡穿梭尋找,最後,在一簇丁香樹的空隙裡找到了兒子,他正靜靜地蹲在那裡玩土。柯南把他拽起來,說:“趕快走,我們得回家了!”

父子倆出了桃花公園,柯南心情平穩了些。他忽然想到挎包裡揹著照相機,應該在公園大門口留個影,日後帶回西京,也好作為這次“避瘟神”的紀念。

他掏出照相機,讓兒子站定一個位置,調好焦距,用三角架支起來,然後,迅速跑到兒子背後,雙手支在他的肩膀上。

四周沒有一個人,太陽十分明媚。

他咧嘴笑了一下,這時,照相機**了。就在照相機“咔噠”響過的一瞬間,他的腦海裡莫名其妙地閃過了一個不吉利的影像:一個黑白的人,在圍著黑布白花的遺像裡微微地笑著。

他匆匆收好照相機,和柯夢令分別戴上口罩,回家了。

他不知道,他已經把一個人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