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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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 常(5)
一張桌子,堆滿了吃的,全是熟食,還有一箱子啤酒。
大家一邊喝酒一邊講黃段子。男人講,女人也講。而且,女人的黃段子比男人的黃段子更露骨。
只有雋小不講,她也不迴避,只是跟著一起聽,一起笑。這是女孩子在黃段子現場最可愛的表現。
張來也不講,他得跟雋小的純潔保持一致。
黃段子有限,講沒了,大家就開始東一句西一句胡扯,終於說到了手機。
大家把手機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琳琅滿目,熠熠生輝。
“我這個手機剛剛推出來的時候,我就買了,誰知道緊接著它就降價了。”張三說。
“我的手機也一樣,當時花的錢現在能買兩個。”陶炎說。
“我的手機降價幅度是最小的……”雷鳴說。
張來把他撿的手機拿了出來。
比起來,它顯得又老又舊又土又笨。他把它舉給大家,說:“你們看,我這種手機會降價嗎?”
張三接過去看了看,誇張地叫了起來。張三是個女的。
雋小也接過去看了看,她認真地說:“我認為,只有你這個不會降價,還會升值。”
“為什麼?”
“它是古董啊。”
大家一邊笑一邊紛紛附和:“這個會升值,這個會升值。”
雷鳴說:“而且,一機多用——這麼重的傢伙,完全可以當武器。晚上拿出去,心裡踏實。”雷鳴是個男的。
陶炎不信任地問:“還能用嗎?”陶炎也是個男的。
張來把那手機拿回來,揣進了口袋:“誰說不能用!”
接著,大家就把話題轉移開了,說起了一些走紅的明星。
天很晚的時候,大家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張來更是意猶未盡,因為他捨不得雋小。這就是愛吧?
……他把大家送下了樓。
這些傢伙吃了喝了,現在把嘴巴一抹,根本不再理張來了,紛紛騎上腳踏車,說說笑笑地走遠,好像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張來無趣地回了房子。
房子裡似乎還存留著雋小的芬芳。
也是我走道搖動,玉佩兒響,咿呀兒呀,驚動張先生,懶讀文章,咿呀兒呀……
張來收拾著殘席。
外面的風更大了,吹得窗子“呼嗒呼嗒”響。
他剛剛把碗筷拿進廚房,門突然響了。他走到門口,從貓眼看出去,是雋小。
他的心興奮地跳起來——難道有什麼奇蹟?
他開啟門,輕輕地說:“雋小,你怎麼回來了?”
一切好事都是有徵兆的,不會在你的意外發生。雋小並沒有走進房間的意思,她站在黑糊糊的門外,低聲說:“張來,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進來說吧。”
“不了。我只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張來發現她的表情有點異常。
“一定的。我從來沒騙過你。”
她猶豫了一下,說:“你的手機是從哪裡來的?”
她的好奇引起了張來的好奇:“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不想告訴我?”
她這句話明顯是不想告訴張來。
“我撿的。”
“真的嗎?”
“真的。”
“……噢,沒什麼,我走了。”
“哎!”張來叫住她,猶豫了一下,問,“你知不知道4343221是哪裡的電話?”
雋小想了想說:“不知道。”
然後,她轉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張來的舞臺搭檔——雋小,消失在黑糊糊的樓道里。樓道的窗子破了,沒有人修理,風颳進來,“嗚嗚”地響。
張來站在門口,半天都在回味她的神態。
6你走錯路了
這一天,天黑之後,評劇團的團長烏堂和雋小一起走出了辦公樓。
兩個人雖然走在一起,可並不是親密無間,中間保持著男上司和女下屬那麼遠的距離。兩個人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著話。
烏堂:“最近,張來怎麼一直沒來上班?”
雋小:“聽說,他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是聽趙大爺說的。”
烏堂:“什麼事?”
雋小:“有一天夜裡,他夢遊了,一個人走到南甸子,突然醒過來,而且……撞了鬼。”
烏堂:“亂彈琴!”
出了劇院的大門,兩個人都停下了。
烏堂的家在東面,東面是正街,一片燈火輝煌。雋小租的房子在西面,西面是背街,黑咕隆咚一片。
今天,烏堂的老婆回孃家了。
“我送你回去吧?”烏堂小聲說。
雋小推了他一把,羞赧地低下頭去。烏堂左右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人,他就輕輕挽起雋小的胳膊,朝西走了,一步步走向那片深淵一般的黑暗中。
走出一段路,他漸漸摟緊了雋小。
馬路兩旁的柳樹黑森森的,一隻鳥叫了起來,那聲音長一聲短一聲,古怪而單調:“嘎——嘎——嘎——”
“過幾天,我在劇團騰出一間房子,給你做宿舍,省得來回跑了。”
“那敢情好。”雋小說。
停了停,她有些膽怯地說:“這是什麼鳥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