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新同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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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新同伴 下
尤里這次沒給自己定時。所以他一口氣睡到肚子咕咕叫,無比自然地餓醒過來,然後催查理下去吃飯。
——吃完飯他還想再歇一小覺呢,畢竟今晚要留神大半個晚上,明天整個兒白天也都有活兒要幹。
他們下樓時,正值傍晚時分。
眼下這季節夏末秋初,太陽下山還挺晚。按常理說,這會兒天應該是藍的,西邊則可能有晚霞。但此刻,瞧外邊的天色,簡直已經昏暗得像是薄暮了。
……
大廳裡客人還是和昨天差不多,買酒澆愁的本地人已經來了,聚在吧檯那邊幾張桌子。從昨晚看來,他們大多倒也喝得不凶,到三五分醉,也就回去了。畢竟夜色鎮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來酗酒厲害的,大多喝出了問題,或者喝得沒了錢了。
凱爾他們四個正和三個暗夜精靈坐在一起商量什麼,尤里揉揉眼睛,“啊哦”了一聲。查理也看到了,不由無奈:“怎麼搭上的?”
凱爾那邊,奧狄斯先看到了兩個年輕人,衝他們一招手,同時支肘輕輕撞了一下身邊的康拉德。康拉德扭頭看到,當即笑了笑,起身走了過來。
尤里剛揀了張桌子,查理跟在後面拉開了椅子還沒坐下,康拉德打著招呼湊到兩個年輕人跟前,也拉了把椅子給自己:
“抱歉,沒和你們商量。凱爾也是沒辦法,他們總比布魯諾好。布魯諾中午來了,說想帶三四個能探路的和我們一起去。只是布魯諾……很可能和西部那個會有關。”
——西部荒野,迪菲亞兄弟會。
查理和尤里交換了一個眼色,一起對康拉德點點頭。對布魯諾的事,他們其實更清楚、更明確一點。威利以前是兄弟會的。布魯諾能指揮得了他。而威利跟著布魯諾來暮色森林時,態度並不情願……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康拉德有點意外,倒也放下心來,左瞧瞧查理,右瞅瞅尤里:“哦,你們……你們明白了?”
查理攤攤手:“我們中午看到了。”尤里給自己倒了杯水:“我記得布魯諾帶的沒一個孬貨,都算得上‘探路’好手。”“探路”好手,這會兒專指盜賊了。
“那就好。”康拉德道,望了眼凱爾那邊,還是對兩個年輕人繼續道,“你們肯定要覺得我嘮叨,可是有些話說透了我才能睡得好。我保證,也就一分鐘——”
兩個年輕人失笑,查理引手示意“請”。
康拉德壓低嗓音,果然語速飛快,虧他這樣還能說得清清楚楚:“布魯諾他們佔著地頭,而且去靜謐花園對付亡靈,只要身手不壞懂規矩,人手多了只有好處沒壞處。這樣子,凱爾本來沒什麼理由拒絕,只好和他們繞圈子,至少不能帶上讓人給畫了像的——知道吧?”這年頭除了貴族、有資產的體面人士,一般人鮮少請人畫像。讓人給畫了像,是指被通緝的意思。
查理連忙表示諒解和同情,康拉德扒拉了下自己的大鬍子,不堪回首地搖搖頭:
“還好這三個也想去。暗夜精靈麼,去森林裡自然不錯了。又蓋來了鎮政廳的議會公章。就是蓋在免費畫像上的那種章,說是讓領地裡的人儘量給點兒方便。布魯諾做事小心,當然不想和他們攪一塊兒……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他語氣無奈,但並不壓抑,倒是有點調侃自嘲。聽起既是解釋,也很像哀怨。因此查理被逗笑了。尤里也是莞爾:“要是我們倆,也會這麼選。”查理接道:“怎麼謝我們?今晚你能睡個好覺了。”
康拉德也笑了:“你不知道,其實我每天都睡得很好。”然後他招招手,朝迎過來的侍者指指旁邊瓦爾、西納那桌中間的大盤子:“給這桌來盤烤肉串。不是說幹烤狼肉、本地特色麼,讓我們的法師先生品鑑品鑑!”兩個年輕人住旅館的食宿花費,還是和幸運紅石分開的。
侍者應了聲,高高興興去傳菜了。
查理有點兒驚悚:“……不、不用這樣吧!”
康拉德對查理的表情和結巴很欣賞,多享用了兩眼,衝他“嘿”然笑了幾聲,回自己那桌去了。
尤里也樂了,還有點不解——查理的反應太大了點。不過他安撫查理:“我會幫你吃的。”
查理無力地扯扯嘴角。幹烤狼肉串無所謂啦,他們彼此的合作是雙贏的,用不著一個藥劑,幸運紅石就值回去了。問題是……
他被旅館大廳裡、再平常不過的晚餐前,冒險者老油條康拉德口吐“品鑑”這麼深奧的書面語一事給雷到了。
而且他敢打賭,尤里根本不覺得這個詞出現在此時此地是多麼不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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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年輕人吃飯時,奧狄斯,還有睡過一覺下樓的瓦爾,陪著三個暗夜精靈到吧檯那邊去了。看他們的情形,好像那三個達納蘇斯來客通用語說得不太好,又想打聽些本地訊息。
留下凱爾、韋恩和康拉德,點了東西,一陣狼吞虎嚥。查理老大遠地看見了,心驚膽戰:“中午那麼多好吃的,他們難道餓著了?不是吧……”
“說不準。就算中午飽了,一下午都沒得歇,也該餓了。”
尤里今晚給自己點了黑麵包和煎餅——煎餅就是發過的面,塗了層黃油,在平底鍋裡攤熟。上面撒一點剁碎的蔬菜、骨頭上剔下來的肉沫子。比肉便宜,比麵包稍貴一點,不過很香。
午餐享用了不少肉,年輕的戰士認為晚餐可以省幾個銅幣。
至於幹烤狼肉串,那是點綴啦。
查理對此很無言。可是,如果他買盤烤肉喂尤里,尤里會不會覺得不痛快?年輕男人的自尊總是很強的,查理不打算嘗試。反正尤里沒餓著,事實上還吃得不錯。
何況節約當然是個好習慣。製作藥劑攢的錢,留著給倆人買船票也挺好。於是他也跟著點了煎餅。一塊就夠了,就著一根肉串,飲料直接是清水,還有甜點,一個小小的葡萄乾布丁。
另外,不得不說法師的身份挺方便,查理又一次順順利利從旅館廚房買到了一大包果乾和堅果。葡萄乾、葵花子,都是今年的;核桃、栗子、松子也一樣新鮮。只是後三者不是來自農場種植,在森林裡出產,夜色鎮的人眼下不太敢去摘,所以比往年貴了不少。
榛子還差些日子才熟。花生倒是有早熟的已經上市,不過查理不太喜歡,只要了一點點。
雖然會比去集市貴一點,可集市上少有熟的賣,有賣的種類也不多。旅館廚房常年準備酒吧要提供的小碟食品,糕點、堅果都有,不但原料過關,而且味道也做得好。不用零散買,省下的時間可以看書琢磨法術,還是挺合算的。
尤里不是頭一次看著查理準備這些了。不過以前他們倆是同伴,問起私人癖好有可能不太合適。但現在不一樣了。
“你喜歡?平時也不見你點啊。”
“還好吧。”查理吃完了煎餅,端過布丁擺在面前,“它們補腦。在外面過夜,乾糧太單調了,所以要加強營養。”
“哦……補腦?我是說,你怎麼知道它們補哪兒?”
“……這是常識!”
“好吧,堅果補腦。”
“其實雞蛋啊魚啊肉啊蔬菜水果啊也補,可帶起來不方便。”
尤里默然了一瞬:“查理,告訴我——有什麼是不補腦的嗎?”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工色素、人造奶油,沒有咖啡伴侶也就是加工過的易於儲存的植物脂肪,即飽和脂肪酸。廚房用糖是蜂mi糖,另外查理在湖畔鎮圖書館的大陸風俗志裡看到過,說是在北部大陸的人類王國,有一種樹長著巴掌形的葉子,秋天金黃一片,春季的樹汁可以熬糖,想來是楓樹糖了。
此外,甘蔗沒聽說過,紅糖黑糖也就都沒有了。甜菜倒是有,可沒聽說有人用它製糖。總之,白砂糖沒影子。
所以查理思考了一小會兒,搖搖頭:“沒有,都補。各有各的營養,關鍵是要均衡。”
尤里tian掉手指上的煎餅沫子:“也就是說什麼都吃、別挑食?”
“是的。”
“哈!這我從小就知道了。”
“……”
……
尤里吃完了煎餅,很愉快地就著黑麵包,把查理的儲備糧挨個兒嚐了一遍。
葡萄乾有好幾種。淡青的又長又甜,紫紅的圓而酸甜。有些風得幹,更硬一點,有些要軟一點。當然,都是皺巴巴的。
核桃也有兩種,大小差了一圈,味道沒差別。不過查理買得多的還是松子,其次葵花子和葡萄乾,再次栗子,最後才是核桃。
這令尤里不解:“核桃多好啊,肉多。”
“味道不夠好。”查理在心裡哀悼小核桃,長江三角洲人人都知道的臨安小核桃,“以前有一種……比它們香多了。”
查理的家鄉十分富饒。
尤里眨巴了下眼,迅速得出結論。隨即他捏了一小撮葡萄乾,裹在一片面包裡:“嗯,我看還是這個最好——沒殼。”然後一下子塞進嘴裡,腮幫子鼓鼓地動了一會兒,低頭噗噗吐出一串籽兒來,在盤子旁邊排成一排。
這明顯是故意在逗人。查理心裡一熱,溫軟甜mi,頓時失笑,布丁勺子磕磕桌沿:“好了……喜歡就當夜宵。”
尤里抬起眉頭,湛藍的眼睛無辜地望向查理,下一瞬倏然彎成了兩枚月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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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結束晚餐上樓時,韋恩和康德拉還在吃,凱爾一氣幹掉剩下的幾口啤酒起身,追上了兩個年輕人。
查理和尤里對視一眼,停下腳步等凱爾:“怎麼了?”
凱爾遞給查理一個羊皮卷兒,大約有三四張紙:“中午教堂門口發的。我多要了份,你們看看。”他示意邊走邊說:“昨天剛來,還不清楚狀況,只聽說鬧鬼鬧鬼……今天問了才知道,近段時間,這兒晚上的確常有幽靈,多是在後半夜。”
幽靈通常不像骷髏和活屍那樣具有殺傷力。即使穿過人體,它也只能引起一陣冰涼感和一些不適。一兩天的修養,甚至一碗熱湯就能挽回損失。不用擔心幽靈因此而變得,強大。事實上,對幽靈而言,這個過程同樣會造成損失。
針對這些幽靈而言,保持鎮定是最重要的。驚嚇和慌亂造成的危害遠遠比幽靈本身大得多,特別是小孩和孕婦。
但總有例外。有些幽靈對人抱有惡意,有些幽靈比較強大。兼具這兩個特點的,就會帶來危險了。
按理說,鎮子上守夜人仔仔細細檢查過,該消滅的都已經消滅了。但鎮子外面是廣袤的森林,森林裡有更多的幽靈……
骷髏活屍會被柵欄擋住,幽靈沒有實體,根本“碰”不到這些。而雖然有些方法可以驅趕幽靈,可那只是適用大多數幽靈,並非全部。更好的辦法也有,然而太昂貴了。要是天天晚上給整個鎮子用,壓根負擔不起。
也就是說,守夜人沒法把鎮子圍得像個鐵桶。白天沒什麼,晚上的時候,沒準會有具有危險性的幽靈從森林裡遊蕩到鎮子上來。這種情況不是猜測,已經發生過幾次。
“厲害點的一般動靜大,接近了鎮子,就會被發覺。能進來的都還好,可也很危險。要是撞上了,別慌,喊人就行。對了……魔法有效嗎?”
“以前沒遇到過,不過有些應該可以。至少能擋一擋。”直白而言,幽靈畢竟依賴能量才能存在,而能量互斥原理對之也成立。一個火球過去,由於構成幽靈身體的能量稀薄,固然傷不到它多少,但至少足以令其覺得不舒服。這和人穿過幽靈時的情況類似,兩者都是一個道理。
——那麼,想想看,如果換成一個高度壓縮、鑽進它身體裡就不動了的火球呢?
凱爾欣然點點頭:“不愧是法師。”又瞧瞧兩個年輕人應得認真,的確放在了心裡,這才吁了口氣、lou出了些疲憊來。
查理了然。主動提起:“今天的份兒呢?”
凱爾正在揉捏鼻樑末端,聞言怔了一怔才想起來,懊惱道:“我差點忘了。”朝樓梯下喊了康拉德,轉回頭好像要跟查理說點什麼,被尤里一把拍在肩上:“我們自己找他吧。明天一早還得出發。”
他剛睡醒,看上去自然精神抖擻。“謝了,攪合了一下午,我也真該去歇了。”凱爾打量了眼尤里,又打量了眼,轉身回房,扔下一句嘀咕,“年輕真好。”
剛好康拉德幾步躥上樓梯來,聞言取笑凱爾:“哈,妒忌了?”
凱爾一吹拳頭,搗了康拉德一下。康拉德躲開一點捱了半記,回過去一巴掌拍在凱爾背上,順便推得他往前衝了兩步,轉而對兩個年輕人道:“東西我馬上去拿,送到你們那兒,也就這會兒。”旅館裡人多眼雜,總得避人耳目。不然埃伯洛克公爵來邀請鍊金師,幸運紅石和兩個年輕人都不樂意。
查理說了聲好,四人道別,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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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查理製作藥劑、看書,晚安吻,睡覺。
這一晚尤里閉目養神、擦劍,晚安吻,值哨。
說是值哨,尤里並沒有立正站崗。他沒拖貼身的雛龍皮胸甲,也沒拖靴子,躺在外側的**,腳擱在床尾鋪著的外套上,繼續閉目養神,和查理分享一條毯子。
要是換作查理,這樣不用一個小時,肯定會睡著。然而,尤里可不會。
從小時候逮野兔捉地鼠開始,尤里就學會了等待。後來失去自由的那幾年,他也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只是等到的和他預備迎接的有點不一樣……
如今有查理在身邊,他發現自己更富有耐性了。
……
夜深了。已經過了十二點。周圍的一切沒入了無邊的寂靜。
尤里蓋的毯子只有一小半。毯子下,他右手放在劍柄上,左臂讓查理當抱枕摟著。
話說查理睡覺必須得摟個軟東西這一點,剛離開北郡時兩人拼床,尤里就發覺了。可他能怎麼樣呢?缺乏安全感就會這樣,說來說去也沒用。後來關係變得更親密,查理這個毛病倒是好了不少。尤里對此既欣慰又得意。不過他還是沒跟查理說。
因為他自己睡覺時也喜歡摟個什麼……比如查理。
眼下,尤里聽著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聽著走廊上和樓板下偶爾的腳步或交談,聽著外面廣場上巡邏而過的守夜人,左手扣著查理右手,左臂肩頭落著查理輕如羽絮的呼吸,一片平和。
他自己呼吸平緩細長,既不深悠也不淺急。整個人寧靜敏銳,但並不緊張。
直到兩聲短促的尖叫劃破了鎮子另一頭的夜空。
尤里輕輕抽出手臂,在查理感到不適前把自己蓋的毯子塞給他。然後他不由微微一笑——查理略動了動,呷呷嘴,沒醒。
尤里走到窗前,就著半開的窗子循聲望去。旅館在鎮子西部。而眼下,小廣場東邊上坡,拐過彎的地方,有動靜。
一扇扇亮起的窗戶,窗戶上慌慌忙忙起身的人影,小孩的哭鬧、呼喝、大聲詢問,開門,抄傢伙。附近幾家的蠟燭火把漸漸聚到一起,一片嘈雜。
離那兒最近的一隊守夜人拎著風燈,已經快要趕到。
然後尤里沒再多看。明天早上肯定能知道確切訊息。而今晚,他要照管的是查理和自己的安全——事實上,即使在視窗張望的短短几秒內,他絕大部分注意力還是留在房間裡。
他慢慢把窗子合上,儘量不弄出響動,然後轉過身,結果發現**的查理正在掙扎著揉眼睛。
“吵醒了?”
“唔……他們怎麼了?”
“還不清楚。可能有幽靈,也可能是別的什麼。睡吧,早上就知道了。”
查理有一會兒沒說話,摟著毯子用力打哈欠,打得眼淚都出來了。然後他抹抹眼角,更清醒了一些,微微打個哆嗦:“你站那兒幹嘛……”
“只是關了個窗。”尤里回到床邊,照舊躺下,劍也依然放回床沿邊、右手下。
查理把臉捱到尤里肩上,呼吸裡重新可以聞到尤里的體溫。他滿意了,放心了:“天快亮了?”
“嗯。快四點了。”
查理沒再說話,合上眼繼續睡。
然而就在他剛剛重新找回了睏意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攪了他。
“查理。”
尤里吐字清晰,不過並不緊張。
查理睜開眼,懵懂抬頭,正好看到尤里的側臉,明朗利落,困惑又欣喜。
“你不是說它去星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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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童鞋就算了,不用特意咋咋,擦汗;有的童鞋,別藏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