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83 限期

83 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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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限期

次日起來,查理精神奕奕。 他原本做好了荒廢一天的準備,結果看書的效率,居然比前兩天還高些。

這提醒了他想起了勞逸結合的道理。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查理略略改變了一天裡的安排——中午回去整理早上的筆記,然後小睡一覺。 這樣傍晚回到租屋,要默記的內容也就少了一半。 寫完,把新的舊的合在一起翻翻,再洗個澡,還有暇從容等待尤里回來。

尤里很容易滿足。 多了點專屬於他的時間,可以盡情騷擾查理,他立即大方地決定,不再妒忌那些書和羊皮紙捲了……

此外,他給查理安排的簡單訓練,則到了熟悉常見裝備的時候。 託尤里在鐵匠鋪打雜的福,一兩把普通的武器,幾隻圓的方的盾牌,還是不用買的——可以借。

於是,那幾天的清晨,查理手裡的東西流水似地換。

因為湖畔西邊的別墅區裡,這幾天不知怎麼地,主人們漸漸都住進去了,兩個年輕人乾脆跑得更遠些,去鎮西小山坡臨湖的坡地上折騰。

武器中,匕首查理平日常會用到,最熟——或者在尤里看來,還算熟。 因此尤里擱了沒管,打算讓查理平時一點點慢慢累積。

他按照從易到難的順序,先教了查理最簡單的棍子,然後錘子,再斧子,最後才是雙面開鋒的劍。 此外,彎刀、錘斧之類形狀特殊、容易出其不意地武器。 也沒有拉下。

至於力量需求更高、更難控制的雙手武器……

尤里出發點很簡單,要求也不高。 自始至終,他只是希望猝不及防、情急之下,查理順手抄起什麼時候,不會敵人沒打著、反而傷到自己……

因此,和單手武器的系統訓練不同,這些雙手的。 他只是讓查理使一使,體驗一下它們結結實實的重量。 瞭解一下它們揮舞起來後的巨大慣性,再也沒有別的了。

以上地武器之外,同時也教了各種型號的盾牌。

主要是小圓盾等等查理能自如使用地輕便盾牌。 如何握持,當明晃晃的利刃迎面而來時,怎麼克服恐懼、揮盾去格擋。

其次是牆盾等重量大的。 但是沒有足夠的力量,勉強舉起一個重盾,反而會陷入被動。 查理顯然不行——至少身體沒有完全發育前不行。 不如放在地上。 抓截木料什麼的支起來,當作掩體。 所以尤里所教的,完全就換了一套。

最後的最後,則是兩者地協調問題。 即如何在一手武器一手盾牌時,不要自己礙著自己。

對最後這一部分課程,查理開始有點不忿。 倒也不是自詡法師身份,看不起“粗魯”的戰鬥——他只是覺得,自己的運動神經還是挺好的。

不過和尤里對練了一通之後。 查理就沒吱聲了。 對著空氣和樹木可以使得像模像樣,並不意味對著人也行。 何況尤里已經手下留情了——他雖然沒說,但是查理瞅瞅他的神情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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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九點多,又有個小孩送信過來,是白鴿的便條,說是“麻煩已經結束”。 最近兩天有空,打算請他們吃飯。

查理已經把自己敲詐白鴿的事丟去腦後了。 不是尤里提醒,他都想不起來。 “她還真記上了!明天、後天有空……你覺得什麼時間好?”

尤里抽過羊皮紙抖一抖,對著上面的古典體咧出一口燦爛地白牙,彷彿那些不是字母而是一塊塊香噴噴的好肉。 “她願意請,沒什麼不好啊。 明天吧,晚餐好了,涼快……”

窗下的樺木小長桌上,一塊湖邊撿來的黑色鵝卵石,壓著一疊做筆記的羊皮紙。

查理抽過最上面的一張。 從桌子底下拉出小圓凳。 坐下來鵝毛筆蘸蘸墨水,正開始寫回條。 聞言挑挑眉。 戲謔地瞅瞅尤里:“涼快,胃口好,可以多吃點?”

尤里被識破,難得地侷促了一下,有點忐忑地偷瞄查理地神色,卻撞進了查理笑意盈盈的目光裡。

查理本是無意,打趣不過一句話,說完笑過,低頭繼續寫。 尤里卻是不安了一下,畢竟他之前幾年遇到的那些人,不是驚恐憎惡,就是怪異憐憫。

如今兩相對比,他只覺一顆心好像冬天擺在火爐邊捂著發酵的麵糰——儘管屋外嚴寒酷冷,但是屋內卻溫暖如春。 麵糰裡小小的空心泡“啵啵啵”地長出來,癢癢的熱乎乎的……

頓時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特地繞到查理面前好讓他瞧,還用力衝查理點點頭。

查理樂了,可又有點哭笑不得,捏捏尤里的臉,推開一點點:“乖,別擋著。 ”

尤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遮住了背後壁爐上的蠟燭光亮,在桌上和查理身上投下一個拉長地黑影,忙作無辜狀。 又轉回查理身旁摟住他。

查理筆下在走,尤里手上不好亂動,但他怎麼會甘心?胸膛直貼上查理肩胛,摩挲摩挲,還故意在他頸後蹭下巴吹熱氣。

體溫和心跳傳過來,查理哪裡捨得再推。 又被撩得心猿意馬,只好草草寫完,撥拉開尤里地手臂從他懷裡一頭鑽出去,抓了一小把銅幣去院子後門口打發了等在那兒的小信使。

回來地時候,他莫名其妙苦惱了一下:“這也就是白鴿……胃口這麼好,要是遇到別人請客,你可怎麼辦呢?都不好吃飽。 ”

“嘁!”尤里一撇頭,“瞎擔心!別人我才不要去呢!”

查理恍然一笑,笑到一半。 想起初識時尤里撕咬生魚的狼狽模樣,心頭一縮笑容一凝,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尤里見狀當然不樂意。 湊過去壁虎似地往查理身上一貼,沒幾下就得償所願,把人撲到了**,滾作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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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尤里大清早就與琳達打了個招呼,又特地跑去鐵匠鋪跟弗納他們說了聲。 查理也做了安排。 他下午四點出頭就提早回來。 整理完筆記,毫無牽掛地和尤里一同赴約。

晚霞沒入西山時。 他們一前一後,推開了旅館大廳地搖門。 吧檯側對面的牆邊,半米高的低臺上,白鴿已經在了。 她眼尖,揚起手臂示意。

赫林迪斯坐在一邊,正手忙腳亂討好格朗姆,抽空衝他們點頭打招呼。 卻差點被大野豬逮住機會拱下椅子。

兩個年輕人對視莞爾,朝那邊過去。

這會兒,旅館裡的住客大多回來了,單單來喝酒和用餐的同樣正值高峰,偌大的大廳裡連張空桌都難找。 也就白鴿那邊低臺上,因為屬於中高檔消費的專用區,還有兩張桌子。

尤里還好,查理一邊留心別讓興沖沖地客人們給撞上。 一邊左右看看,有點不太適應大廳裡的熱鬧氛圍。

兩人花了好幾分鐘才抵達白鴿那一桌。 暗夜女獵手脣角一翹:“今天可要多謝你了,尤里,我早就想上來坐坐了。 ”又問查理:“怎麼了?”

尤里微微臊了一下,反擊道:“事實上,有格朗姆在。 你完全不必等到今天地。 ”

大野豬聽到它的名字,扭頭衝尤里哼哼兩聲,繼續與赫林迪斯作對。

“好熱鬧啊。 ”查理拉開椅子坐下,回頭掃視大廳。 冒險者、忙了一天的小店主和各種匠使、本地的中間人,還有販賣訊息為生的幾個盜賊。 在燈燭昏暗的對面牆角,他甚至看到了喝得半薰的黑衣獨眼龍威利。 作為一個老練地盜賊,這種情況太稀罕了。

低臺平時招待客人,偶爾會用作比較正式的表演舞臺——至於小型表演,就在壁爐前那一圈,也方便收小費——臺上的桌子不過區區十張。 四張四人的。 六張二人的。 彼此之間離得更遠更寬敞,還鋪著精緻的細亞麻桌布。 牆壁上掛著一行四幅一尺左右大的裝飾畫。 臺沿擺了一溜兒盆花,只留出下上下的通道。 侍者照例端上來清水,水壺和杯子卻不是銅質,而換成了銀地。

與大廳之間,雖然沒有實質的遮擋,但是卻在無形之中顯得不同。

對一般客人而言,這裡不如下面熱鬧,用餐時又拘謹,還有最低消費限制,一點也不招人喜歡。 這樣子,從低臺上看大廳。 就有點居高臨下和旁觀者清的意思。 查理將目光從威利身上移開,看了一會兒,困惑道:“沒見過這兒熱鬧成這樣子。 ”

尤里一口氣喝完了水,把銀盃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專心研究著上面精美的藤蔓花紋,隨口道:“仗打完了,做生意的多了,當然要熱鬧啦。 ”

白鴿微微一笑,手指慢悠悠扣了兩下桌子,譏誚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大撥眼看安全了,巴巴地趕回來的。 ”

查理一怔:“趕‘回’來?”

暗夜女獵手輕蔑道:“要不是哨口上親眼看著有人過大橋,也不會知道,先前好一撥‘體面人’跑去閃金鎮了呢!”

查理不太願意相信,期待道:“情況危險,讓老婆和小孩避一避,也是應該地吧?”

白鴿翻了下白眼:“全家捲了值錢東西,趕著馬車跑路的。 ”又得意道:“反正這回重新招人經營,他們統統沒份!”

尤里若有所思:“鎮子西南角,kao湖邊的那些人家?我們還以為是來渡假的。 ”

查理奇道:“他們就沒鬧?握著地契呢。 ”

“沒錯,的確是渡假。 只不過,不是來此渡假,而是渡假歸來。 ”暗夜女獵手笑得狡黠,衝赫林迪斯揚揚下巴:“你去問他。 ”

赫林迪斯允諾給格朗姆一個雙層的奶油大蛋糕,總算換得暫時安寧。 他求救地看看白鴿。 招手讓侍者過來:“快點東西吧,我要架不住了。 ”

白鴿笑他:“是誰說了下午陪它玩,又賴帳地?”說歸說,還是輕輕扯了扯格朗姆的耳朵。 後者立刻安靜下來,討好地蹭到白鴿腿邊。

赫林迪斯嘀咕:“我怎麼料得到臨時有事……”又趕緊給查理解釋:“不甘心歸不甘心,他們也沒有辦法。 湖畔鎮不是直屬封地,礦洞什麼都不是哪位貴族老爺的私產。 名義上屬於鎮長,其實由鎮政廳控制。 商業協會經營。 要換具體經手的人,找些理由,總是能辦成地——誰沒幾個小辮子呢?就算一個都沒有,眼下人多手雜,他們之前又不在,有些事說不清楚,得避嫌——不肯避也得避!何況別人想做地多了去了。 商業協會里同行裡許多沒汙點的人願意出力頂上來。 這樣子下來,關鍵之處,至少能叫他們讓開。 ”

尤里聽得直嘟囔:“要是我,我也不讓他們繼續幹……”

查理點點頭:“本來吃肉地,出去躲了一趟,回來最多隻能喝點湯了。 ”又道:“他們和‘西邊的貴人’有關地吧,肯定恨死你們了。 ”

“不是我做的。 ”赫林迪斯連忙分辯,一臉誠懇。 “這些屬於本地事務,而作為聯軍,我們信賴湖畔鎮同僚的能力。 ”

“又來了!”白鴿嗔了一下,倒也不是惱,只是取笑。 接著冷笑:“怕他們?!就算暴風城的援軍幡然醒悟、趕緊過來,也得等新籤的合約到期!續給誰。 還得看這邊的意思。 ”

查理不解:“對了,暴風城一直不給援軍,可你們怎麼會……”

“聯軍的事是瓦里安陛下親自敲定地,先前已經在準備了。 只是陛下一失蹤……”赫林迪斯難得地惱火了,俯身按著桌子,壓低聲音咬牙切齒,“軍備也好人員也好,立刻就走不動了!幸虧是‘聯’軍,不是暴風城獨力能決定的,不然只怕現在還在暴風城!”

白鴿攤攤手。 尤里無言。 查理搖搖頭。 岔開話題道:“這事和瑪瑞斯的不太一樣。 軍隊裡嫡系就是嫡系,講究忠誠。 很難改投門戶。 商人和貴族之間,是利益加投機。 有利則合,無利則散。 我敢打賭,掉下去的現在已經失寵了,新上來的,正忙著在暴風城找門路呢。 ”

暗夜女獵手皺眉:“你是說他們早晚會變得和原先的一樣?”

尤里眨巴眨巴眼,問查理:“為什麼要去暴風城找呢?換作我,湖畔鎮給的機會,我就站在湖畔鎮這邊。 ”

“對啊,在湖畔鎮做生意,沒道理死抱那邊。 ”查理暗歎自己沒讀厚黑學,轉而問兩個暗夜精靈,“那麼,像弗納他們這樣立場堅定的呢,有好處麼?肯定要有地吧,也告訴他們該怎麼做事。 ”

赫林迪斯還沒回答,尤里咧開嘴笑了:“多林天天跟我抱怨,說聯軍的訂單沒完沒了,害得他忙得要死,每週打一件,訂單都排到兩年後了。 ”

查理訝然:“一週才一件?我看他天天忙著喝酒。 ”

尤里聳聳肩:“他說打造東西是神聖的事情,要醞釀靈感、要調整狀態到巔峰。 如果反覆從事無聊的工作,將會大大損害他虔誠的心靈,令他的手藝退步……反正後果很嚴重。 ”頓了頓,又道:“我替他算過了,一件就夠他喝一個月。 ”

查理樂了:“所以他才不用急著趕。 ”

赫林迪斯呻吟一聲:“Elune在上,我們給他一個好價錢,是指望他多打幾件呢!”

白鴿擺擺手:“你們給地價錢有拍賣行那麼高?再說了,他出手的東西的確沒話說。 而且你想想,就算是弗納他們,出一把像樣點的長劍,也要四五天呢。 一把月刃可不止複雜三倍!”

“月刃?”查理目前對武器特別熱情。

暗夜女獵手從背側腰帶上摘下一個才兩個巴掌大的古怪圓盾,展示給查理和尤里看:“這是小號的,可以收起來。 ”說著抓住握把穿到小臂上,伸直手臂一用力,只聽“嚓”一聲響,三把寒光森森、弧度凌厲的鋒刃就打了開來。 單個鋒刃的形狀像是月牙攔腰截下了一半,合在一起,加上中間的小圓盾,則顯得優雅輕靈又特別。 與暗夜女獵手臉上的紋青一樣,帶著一種迥然於人類文化地風格和烙印。

查理略有些心理準備,還能面色不動。 尤里被嚇了一大跳,隨即小心翼翼地敲敲刃面,讚歎道:“好東西!怎麼用?”

“就這樣咯。 ”暗夜女獵手抬抬手做了個格擋地姿勢,又橫揮手臂空切了一下,末了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也不太懂。 剛配的,說是防身用。 ”她拍拍椅背上掛地長弓:“我用慣了它,這個還得好好學學。 ”

赫林迪斯聳聳肩:“別問我,這是傳統武器,最難學了,我不行。 反正能當劍能當盾,扔出去還會飛回來。 ”

他說得有趣,四個都笑了。 笑聲未落,旁邊傳來怯怯的問候:“請問,剛才是幾位要點餐嗎?”可憐的侍者是個小姑娘,好像新來的,被暗夜女獵手手上寒光凜冽的武器嚇得臉色發白。

“是的,當然。 ”白鴿連忙收起月刃,只見三把鋒刃又“咔”地一聲收了回去,藏入了小圓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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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豐盛,尤里把最最鮮嫩多汁的小牛裡脊吃了個飽,還從格朗姆那兒分了一塊蛋糕做飯後甜點,心滿意足得不得了。

赫林迪斯吃驚不小,說起來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尤里胃口大開時的食量。 白鴿欣然買單。 她沒有亂花錢的習慣,但同時,暗夜精靈不需要攢錢回老家買房子,何況作戰指揮官的薪水不低。

軍營裡紀律嚴明。 即使高階軍官,因為見朋友而回去太晚,也不好。 所以之後稍坐了一會兒,他們就互相告別了。

兩個年輕人逛了會兒街,順便拐去鎮政廳門口看公告——或者說看熱鬧。 礦洞等產業的經手人名單,每次競標更換後,都會公開貼出來,這次也不例外。

尤里眼力好,在幾張零碎的通告下面找到了舊名單。 按照慣例,重要行業的經手商一年一審,到期的則競標。 算起來,舊名單也就是去年年底的事,至今不過七個月左右。 兩相對比,變動果然極大。 而且許多都不是到期後的自然更換。

“查理,你來看看,這個。 ”

“……唔?”

尤里聽查理應得心不在焉,扭頭去瞧他,發現查理正對著一張嶄新的佈告發呆,題頭一行字醒目又漂亮:“湖畔鎮法師招收的選拔安排。 ”他困惑地瞧瞧查理:“你想試試?”

“你瞧,五天後選拔,下週這會兒就出結果了。 ”看看四下沒人,查理苦笑一聲,“我敢打賭,在此之前,賈斯汀肯定會再找我一次。 這回可不像上次那麼容易對付過去。 ”

尤里撓頭:“那怎麼辦?還能看一週的書?”

“哪裡有參加了選拔再說‘不’的道理,那樣可就真把人得罪光了。 ”查理嘆了口氣,“回去吧,收拾行李。 我也恢復了一大半,去旅館看看,隨便接個順路的任務,明天我們就走吧。 ”

尤里不贊同地搖搖頭,可他同樣想不出別的辦法。 當下兩個年輕人轉回到旅館,去看佈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