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1 偉大的天才精英 二

31 偉大的天才精英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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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偉大的天才精英 二

因為與白鴿的匯合,尤里追蹤覓跡的工作減輕了一半的負擔。 暗夜女獵手一向把森林當作自家後花園,而尤里相比之下更青睞視野開闊的地方。 所以他們兩個有不少經驗可以互相交流。

查理在一邊從頭旁聽到尾,自覺受益不淺。 可惜一旦讓他帶路,總是令尤里和白鴿樂得不行。 查理雖然不是摳門的小氣鬼,但被他們倆——特別是尤里——笑多了,還是不由垂頭喪氣。

“有那麼好笑嗎?”

“噢,不是的。 ”尤里連忙否認,臉上的笑容卻一點兒沒有收斂,“只是瞧著很有趣。 ”

這話聽起來前後矛盾,令同犯白鴿都掛上了一幅無話可說的無奈樣。

查理繃著臉,拿眼角瞥了一下尤里,不吭聲了。

“真地不是在取笑。 記得小崽子嗎?”尤里也發現了自己話裡的問題,連忙用力搭住查理的肩膀,不讓他轉身走開,一臉認真,努力地解釋,“看著你學這些,就像看著它開始學走路一樣。 ”

小狼崽剛被尤里藏回來時,只會爬。 後來剛剛開始會走路,它的野性子就變本加厲了。 整天在院子裡亂鑽亂跑,沒一刻消停。 一開始跑得不穩,老摔跤。 偏偏越是摔,就折騰得越起勁。 結果沒幾天,就能到處亂躥了。

那段日子裡,查理總喜歡瞧小狼崽的熱鬧。 所以他聽尤里這麼一說,明白過來對方地想法。 不由好受許多。

——瞧著一歲出頭的小孩子蹣跚學步的大人們,哪個不是笑眯眯的。 可難道,他們在取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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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的山腳下有豺狼人的營地。 雖然那些豺狼人不如赤脊山谷的強壯有組織,但也不好惹。 所以,當日晚上,四個同伴在距離止水湖邊六七十米地地方紮營。

為了預防魚人偷襲,他們挑了個亂石灘——魚人腳上的蹼令它們能夠在水裡和光滑地泥沙地上來去飛快。 但是遇到硌人的石頭和扎人的野草,就完蛋了。

白鴿的歸來加快了搜尋獵物的速度。 可惜尋覓獵物只是必要技巧。 決定收穫的是幸運女神的心情——他們這一天里弄到地黑龍雛龍反而只有一隻,比昨天更少。

尤里和白鴿都有大把的好耐性,對此並不著急。

暗夜女獵手與格朗姆打了一頭小公鹿,還順便帶回來許多野果,做晚餐的添菜。 尤里在營地上風口幾百米開外挖了一個坑,在那兒處理好雛龍皮子,並把廢棄的部分埋了進去。 以免血腥味招來野獸。

查理呢?

他撿夠了柴升起篝火,抱著膝蓋撥弄著地上的泥土,橫七道豎八道,出了神。

那天下午,查理和尤里在圖書館翻看了一些書,之後一直沒有時間靜下來細細思考。 如今仔細想來,查理髮現自己的情況實在令人無措。

先說能“看”到水元素的事。

雖然與自己能“看到”並不完全一樣,他在一些傳記和介紹法師的常識書中。 還是找到了相關地介紹。 好幾位著名的傑出法師,都不約而同地提到,除了施法的時候明顯感受到所凝聚的元素外,他們在平時也可以感覺到某一種元素的存在。 對此,有一位沒有留下姓名的女性侏儒法師給出了一個經典、精確、廣為引用地比喻:

——彷彿無風的黑夜裡聞到花香。

無風、黑夜,也就是說這些法師。 能夠感受到“花”的存在,但卻看不到、分辨不出這香噴噴的“花”在哪裡。

同時,說自己有這種體驗的法師,最不濟的,也已經邁入了高階法師的門檻。 以高階法師的魔力容量與恢復速度,如果讓他們儘可能多地施放查理的寒冰箭,幾乎可以永不休止。

加上幾乎,是因為有些高階法師致力於水系或者奧系,對水系的法術只有理論和效果上地瞭解,動手施放起來笨拙得很。 另外。 他們終究需要吃喝拉撒。

這一點。 查理可辦不到。

然而,矛盾地是。 正是辦不到這一點的查理,能夠清晰地“看到”他們僅僅能隱約感受到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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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還有使用法術時的“凝聚——發射”問題。

系統的學習和訓練,都是為了讓法師們能夠發掘天賦、運用力量。 但是,不管怎麼學習如何訓練,有些方面,依舊受到天然的限制。 比如要讓平常喝的水變飛行速度迅速、穿透力卓越的寒冰“箭”,就需要將它們凝聚到法師身邊、讓它們緊密地壓縮到一起、最後把它們當作一枚箭一樣,朝目標放出去。

正是因為這三個步驟的存在,即使最熟練的法師,施放一個殺傷力最小的初級寒冰箭,也做不到瞬間完成。 有記錄的最短施法時間,為一點二秒。 如果想要提升寒冰箭的殺傷力,或者換上一個中階法師,則需要更多準備時間。

所以,冰霜新星作為一個瞬間施放的保命技能,可以凍結法師身周的敵人,所需要的魔力也不多,卻幾乎沒有殺傷力,也不能作用在更遠的地方。 其原因,就是因為倉促間直接凝聚成冰的水元素,沒有時間受到壓縮,也來不及控制著移動,從而選擇爆發的地點。

更高階一些的法術中,同樣是瞬發的冰錐術,也與冰霜新星同樣,只能作用在施法者的身邊。 它雖然能夠造成不小的傷害,卻並非像寒冰箭那樣,是由於水元素受到了足夠的壓縮。 而形成了穿透力卓越地堅硬冰凌;它之所以有殺傷力,是因為在冰錐範圍內,猛烈的風夾雜著細小的普通冰凌,對目標造成了大面積的刮傷。

事實上,嚴格來說,這個法術屬於冰系和風系的複合法術。 其原理一直屬於法師們致力的研究性課題——誰讓人類和侏儒的法術都不是自創呢?現存地法術繼承自上古精靈的遺產。 許多法術,保留了運用技巧地簡單記載。 卻丟失了成套成套的原理體系。

作為印證,火系法術火焰衝擊也是同樣——這個法術中。 法師丟出去的,是一團小小的、不穩定的火元素。 它遠遠沒有火球術的高溫。 它的殺傷力,來自爆炸。

可是,對查理來說,冰霜新星完全可以施放在一定距離外。 在馬科倫農場時,他曾經不假思索之下,給衝到狗頭人堆裡地尤里來了一個。 那會兒。 尤里在他前方几十碼呢。

如今,為了避免讓人發現自己的與眾不同,查理已經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施放那樣的冰霜新星了。 但是,為什麼自己會是例外呢?

或許,正是因為能夠“看到”遠處的水元素,所以他可以直接就近調動它們,從而可以省略把水元素凝聚到身邊、再施放出去的過程?

那麼。 問題又回到原點了。 為什麼高階法師都無法清晰“看”到的元素,他一個菜鳥,可以看到?

難道說,這就是天賦的表現?

卻又說不通。 歷史上那幾個罕見的大法師地傳記裡,從沒有提及他們早在邁入高階法師的門檻前,就能有類似體驗的。 另外。 如果假設成立,大家早就用這一點作為標準,來選擇最具天賦的法師學徒了。

又或者,他眼下具有的實力其實比那些高階法師更厲害,所以也就“看得”更清楚?

推論到這裡,顯然已經與事實相悖。 查理忍不住對自己搖頭,續而失笑。

他還沒笑完,一致噴香噴香的烤鹿前腿突然出現在他鼻子底下。

“發呆發完了?”尤里戲謔道,一邊左右揮動著那支烤前腿,**查理。 “那。 你地晚餐。 我們都已經吃完了。 ”

查理接過烤肉,道了一聲謝正要咬。卻發現尤里另一手掐著七寸、捏著一條半米左右長的花斑蛇——活的。 頓時不由驚叫起來:“你拿著這個幹什麼?快、快,快離我遠點!”

白鴿“嘿”然一聲,往嘴裡丟一個漿果,翻翻白眼。 尤里無奈地解釋:“我剛剛捉到它。 ”他朝查理左手邊的一叢開著小藍花的圓葉草比劃了一下:“在這裡。 ”

“啊?!”查理抓著那支烤肉,就像抓著一根棍子似地對著尤里手中的蛇,聞言慢了一拍,這才明白尤里的意思,連忙道:“謝、謝謝。 ”

“不用謝。 ”尤里搖搖頭,擰斷蛇脖子扔去一邊,在查理身邊坐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終究是忍不住,問查理:“你不知道它爬過來了嗎?”

查理剛剛嚐了一口鹿肉。 烤的非常好,就是沒準……缺了點香料。 聞言理所當然道:“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了。 ”

“你瞧瞧。 ”白鴿隔著篝火,輕飄飄扔給尤里三個字,繼續忙著吃漿果。

尤里無言,揉揉太陽穴,起身收拾了自己的宿營毯,扔到查理的毯子旁邊,宣佈:“今晚我睡這裡。 ”

查理一聽就懵了,他可不想對著尤里臉紅時被白鴿看到。 瞧瞧尤里一臉沒得商量,只好轉頭問白鴿:“他怎麼了?為什麼要和我擠?”

“我們也在外頭住了好幾晚上了。 ”白鴿無視查理,朝尤里心有餘悸地感嘆,“幸虧他運氣不錯……”

尤里深有同感地嘆口氣,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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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外lou營還要先練就一身睡夢裡能聽到蛇蟲接近地本事,這一點,查理可不知道。 他知道地是,一下子學不會的事情,那就不要急——反正有尤里在。

所以查理美美地吃完烤鹿腿,繼續思索自己地異樣。

為什麼那些高階法師,反而看不到呢?水元素也好,火元素也好,土元素也好,風元素也好,都是無處不在的啊。 只是有些地方濃厚一些,有些地方稀薄一些。 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

——等等,顯而易見?

腦海中亮光一閃之間,查理覺得似乎抓住了什麼。 他想了想,試探著問自己的同伴:“你們說,這個世界是什麼東西構成的?”

尤里擦著他的劍:“讚美大地之母。 ”白鴿一個漿果扔到格朗姆大張的嘴裡,一個扔到自己口中:“Elune在上。 ”

一個問題,兩個答案。 這令查理無語,也令白鴿和尤里同時一愣,不約而同看向對方。

他們倆沉默著直直對視了一會兒,尤里先聳了聳肩,誠懇道:“我想我尊重Elune,因為那是你的信仰。 ”

白鴿也跟著攤了攤手,認真道:“願大地之母永遠保佑你,雖然這只是一個異教徒的心願。 ”

查理急了:“你們不覺得,元素是無處不在的嗎?”他隨手摘了片草葉子,揉了揉,捏出淡綠色的汁液來:“瞧,這裡面有水!”

尤里和暗夜女獵手同時扭轉頭來看向查理。 片刻後他們又扭過頭去,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接著,尤里伸手摸了摸查理的額頭:“葉子裡面有汁每個人都知道。 不過,小法師查理先生,我們覺得……”暗夜女獵手非常配合地拾起查理放在一邊的羊皮袋子,一臉笑容古古怪怪,殷勤地遞到了查理面前:“如果你想喝水,最好還是選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