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異狀、民情和大局 下
我的放縱青春 老師別亂來 鴆之媚 七戰拾遺 氣指蒼茫 仙痞 有女如荼 1號重案組之掐線 天兵在1917 劍在天涯
27 異狀、民情和大局 下
“好了好了,我們談談正事吧。 ”鮑伯一拍手,笑道,“一大幫人堵在走廊上,像什麼樣子。 去我們那裡?房間就在在走廊頂頭,客廳還不算太擠。 ”
鮑伯的笑容算得上真摯。 作為一個小團隊的頭兒,鮑伯對行走在外難免遇到的小摩擦有足夠的氣量。 另外,在合作物件的實力比預期中的“兩三個人”強了一截的情況下,對方擁有一個年輕的法師,總比擁有一個老練的法師好。
所以,湯尼其實建了一功……他惹事惹出了個好訊息,不是麼?而好訊息,總是值得高興的。
鮑伯的態度博得了尤里和白鴿一定程度上的好感,他們交換了一個眼色,決定聽聽這六人想找他們做什麼。 於是雙方還算融洽地魚貫走入鮑伯他們的套間裡。
至於查理,他只是沉默地跟著尤里。 為了避免又闖出什麼禍,堅決不再發表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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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套間有兩個臥室和一個客廳,傢俱佈置要比一般的單人間更華麗些。 九個人一頭豬呆在裡面談話,雖然有點侷促,但因為房間整潔,又有窗子通風,還不算擁擠得不能忍耐。
查理一進門,看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房間,心裡生出一絲不協調感。 他一時想不清楚,只好一邊暗暗記下,一邊應鮑伯邀請,與尤里白鴿一同落座。
湯尼給歐恩使了個眼色提醒,歐恩朝帶盾的戰士努努嘴:“漢斯。 你去看著點。 ”
漢斯點點頭,拎起單手盾牌,回身走到了虛掩地門外。
白鴿將這一切收在眼裡,靴子一翹,輕輕一踢格朗姆的大屁股。
格朗姆已經趴了下來眯著眼睛開始消食,被這麼一攪,又站了起來。 小眼睛眨巴兩下。 細細的尾巴打了幾個轉,扭著身子踩著花步。 也跟了過去。 半途堪堪擦過湯尼和查理的身側,一屁股坐在門背後,獠牙對著外面的漢斯。
查理給格朗姆讓了讓路,順手在它身上佔了一記便宜,同時避開大野豬掄過來的細尾巴。
湯尼卻沒有這麼輕鬆,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僵硬的笑容——作為一個弓箭手,被一頭白獠牙又長又粗地黑皮大野豬挨近身。那可實在不算什麼美妙的體驗!
鮑伯跟著微微尷尬,搖搖頭苦笑。 他們為了防外面有人經過聽了去,才留個望哨地。 可在對方看來,派一個戰士扼守出入要道,顯然不是什麼善意的表示。
這事不好分辨,也不必分辨——耐心點,事實會替他們解釋一切。
白鴿若無其事、舒舒服服地舒展開修長的腿,靴子踩在格朗姆空出的地毯上:“說說看吧。 你們花這麼大力氣‘留意’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買賣?”
鮑伯臉上的苦笑還沒褪去,一聽白鴿點破大廳裡的事,那苦笑不由滯澀——傳聞暗夜獵手個個箭術精準、感知敏銳,出入密林猶如逛自家花園……眼下看來,這他媽的根本就是真地!
“手頭這樁生意還不錯。 我們也是心急了點。 ”鮑伯到底老練,片刻間就恢復從容,打岔避開白鴿話裡的刺,“來,我來介紹一下。 門口的是漢斯,老實人,不過惹急了我們都怕他。 這是莫爾,拳頭最硬。 湯尼,神箭手,當然。 是‘人類’裡頭的神箭手。 威爾。 別看他像個流氓頭子,事實上。 他的志向是成為一個騎士。 ”
如此一番打趣,加上不著痕跡的恭維,大家都笑了,客廳裡的氣氛頓時緩和。
尤里微微一笑,他已經通報過名兒了。 查理的自我介紹再簡短不過:“查理。 ”白鴿聳聳肩補充:“他是個法師。 白鴿、格朗姆,一個暗夜獵手和她地夥伴。 ”
湯尼盯著白鴿,目光裡有著熱切、羨慕、嫉妒,和一些更復雜的東西:“希望有機會見見您的箭術。 ”
他如此神態說這話,可以理解為崇拜,也可以理解為挑釁。 鮑伯怎麼肯讓剛剛好起來的氛圍又搞砸?連忙開門見山拿出了正事:“早上的聯合懸賞你們也看到了吧?是我們揭的羊皮卷。 ”
白鴿將近傍晚才到,不清楚聯合懸賞地事。 尤里和查理都有些驚訝:“幾位打算幹掉泥爪和猶勒?”
“沒錯。 聯合懸賞的報酬豐厚,而且又可以為湖畔鎮除去禍患,這麼好的買賣,為什麼不做?”鮑伯回答得十分自豪。 並不是每個冒險團隊都有實力和勇氣去完成這樣的委託。
查理提了口氣,剛想張嘴,又咽了下去。 不過他的神色太明顯,至少尤里一看就知道,他其實是不願意接下這樁合作的了。
既然查理不願意,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不過這合作嘛……還是吹了吧。 尤里心裡掛念著雛龍的皮子,對於兩個豺狼人的腦袋,本來就沒有太大興趣。
一旁的白鴿瞧了瞧他們,自從聽到尤里在耳朵邊說的訊息,她整顆心就撲到了那些還在赤脊山各處到處遊蕩、撲扇著翅膀噴著火球地“新皮甲”上了。 只是她在外面歷練闖蕩也有不短地時間了,總算能夠讓自己看起來神色平常。
——話又說回來,有幾個人類能夠讀懂一個暗夜精靈滿是紋刺的臉上那些細微地表情到底表lou了什麼情緒?!
他們之所以答應與鮑伯談談合作的事,很大程度上,只是不想無緣無故得罪人。 當然,如果有比雛龍皮子更好的買賣,他們也是會考慮的。
鮑伯將三個年輕人之間的微妙看在眼裡,目光轉向查理。 一開口就直接試圖改變查理地想法:“您瞧,泥爪手下有一撥兒祕法師。 祕法師身上總有些東西,是法師用得著的。 而且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會把最好的幾樣,留作自己的收藏品……”
查理心裡早已將鮑伯的計劃判了死刑,但他不願將真正的理由說出來,那樣太顯擺了。 這六個人也未必聽得懂。 他瞧了鮑伯他們六人一遍,轉頭跟尤里低聲道:“沒有牧師或騎士。 ”
尤里略一點頭。 對鮑伯解釋:“這裡的十個人,都不具有治療能力。 要進赤脊山山谷,恐怕……”
大地之母啊,他可不是薩滿。 真地不是。 他只是小時候不懂事,偷偷學了幾個奇怪的法術……
“這一點我們已經考慮過了。 ”鮑伯早有準備,同時重新評估了一下查理在對方之中地份量,“我們會向治安官先生請求這方面的支援。 ”
白鴿眨巴了一下銀光深邃的眼睛。 耳尖微微一抖,心裡連連嘀咕:jian詐的人類……陰謀,陰謀!風從窗子裡吹進來,帶來了陰謀的味道;房間的角落裡有小蟲子細瑣細瑣,那是慈愛的Elune借無處不在地自然之口,在提醒她的子民,小心、小心!
尤里摸摸下巴,為什麼他覺得這裡面有點奇怪?查理聳聳肩。 暗罵鮑伯的計劃狡猾至極:
找一夥兒有實力但不如己方的冒險者合作,再找治安官請求一兩個隨軍牧師的幫助。 這樣一來,三方之中,鮑伯他們六人的實力最強,對戰利品的分配也就擁有了最重要的發言權——泥爪和祕法師身上地施法者用品,顯然不是他們真正圖謀的。
可惜了。 查理心下低嘆一聲。 鮑伯會是個稱職的小型團隊的頭腦。 但缺乏大局觀,做不到審時度勢,也就成不了頂尖的冒險者。
想清楚其中貓膩,查理緩緩開口:“既然您打算向瑪瑞斯長官申請援助,為什麼不乾脆多請求幾個衛兵的幫助呢?”
鮑伯笑了:“昨晚地夜襲來得猛烈,衛兵的消耗很大,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想請治安官先生撥出支援,恐怕很困難。 ”
查理也笑了:“的確,湖畔鎮如今面對的壓力不小。 從昨晚的情況來看。 治療人員並不充足。 那麼。 您又如何說服治安官先生派遣牧師?”
鮑伯胸有成足:“這還用問嗎?治安官先生他肯定會願意看到我們自告奮勇。 ”
查理默然。 的確,無論哪個治安官處在瑪瑞斯目前的境況下。 都會盡可能地利用當地的非正規兵力——冒險者,民兵,甚至臨時組織起來的自衛團。
但於此同時,最重要地,是把握大局。 所以,他不認為瑪瑞斯會支援“斬首”泥爪和猶勒地行動。 早上聯合懸賞出現的時候,沒有鎮政廳方面地支援,就已經說明了治安官的立場了。
——赤脊山尚存在大量黑石獸人和豺狼人。 其中黑石獸人的兵力最強。 在不久之前的石堡爭奪戰中,衛兵們正是失利於黑石獸人,敗退撤防至湖畔鎮。
所以,以堪堪能夠維持湖畔鎮安全的兵力去追擊豺狼人,那是不明智的。 沒有實力一口氣剿除豺狼人,即使取得戰果,也只會便宜虎視眈眈的第三方。 在這樣的情況下,專注防守是首要的任務。 畢竟,黑石獸人和豺狼人之間,同樣也不是什麼盟友。
泥爪和猶勒領著一撥兒豺狼人盤踞在湖畔鎮北邊的山谷裡,當然不是什麼美妙的好事……但比起趕走豺狼人之後招來一夥更難對付的黑石獸人,還是要好上許多。
只是這些,不便也不宜向對方解釋。
鮑伯微笑地看著三個年輕人,耐心地等待。
金幣、名聲……沒有年輕人能抵擋這個計劃的報酬所帶來的**。
查理心下斟酌完說辭,瞧了尤里和白鴿一眼,得到他們的點頭授意,於是轉向鮑伯,緩緩開口道:“或許您不知道,我和尤里前些日子剛剛離開北郡,出來闖蕩。 泥爪和猶勒的腦袋並不好取。 在沒有累積起足夠的經驗之前,我們不會考慮這樣的任務。 ”
尤里一聽這個決定,心裡立刻感覺安穩許多。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身邊的查理,於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查理說得非常中肯坦然,以雙方商談合作的氛圍,威爾幾個沒法將對方穩重的選擇嘲笑為膽小。 鮑伯在走廊裡時對尤里超出年齡的老練印象深刻,聽查理這麼說,明顯一怔。 轉念一想,有個暗夜獵手加盟也足夠了,連忙詢問白鴿:“那麼您呢?”
白鴿用力腹誹:狡詐、狡詐!查理這傢伙好狡詐!呃不,好聰明……感謝Elune,他在我們這一邊。 他到底察覺到了什麼?嗯,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同時面上毫無異常,一攤手無所謂道:“哦,我也是‘剛剛’來到暴風王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