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三角路口紅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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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三角路口紅土山
雖然深夜才休息,次日早晨還是按時上路了。 比起為了補充睡眠在旅館房間裡耽擱到大天亮而言,中午最熱的時候在路邊的樹下好好打幾個盹,無疑更好更合適。 因為後者不會讓計劃好的行程變得更長。
而在炎熱天氣的逼迫下,在白鴿的熱切提議下,我們決定去樹上午睡。 半空的風要比地面上的大,這在夏天可是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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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上方的樹冠深處傳來一聲驚歎,充盈著滿足和感動。
“你瞧見了什麼?”我仰頭問了聲白鴿,而後繼續努力往上爬。
在北郡小木屋後頭的林子裡,有許多小孩合抱粗的樹。 它們都不難爬。 可眼下這三四人合抱粗的大樹麼……要知道森林裡的樹木為了爭取陽光,枝幹總是筆直向上,直到高高的半空中,才撐開傘冠,而下方的主幹,大多不會有分杈……
白鴿沒有答話,不過隱約可以聽到低聲的呢喃從濃密的樹冠裡飄下來,用的達納蘇斯語。 看來我們的暗夜精靈同伴已經深深地投入到某種富有種族特色的祈禱裡去了。
“好漂亮的山。 ”尤里率先攀上一根指向東邊的大樹杈,騎在上面手搭涼棚眺望遠方,“快看啊,它們是紅色的。 ”
我沒好氣地應了一聲,更鬱悶了。 但是再鬱悶,也只有竭力按捺。 眼下可是在高高的半空中。 雖然我和尤里身上都有繩子綁著。 繩子地另一頭被白鴿牢牢栓在她腳邊合抱粗的樹枝上……
——我還不想玩高空彈跳。
至於格朗姆,它的蹄子決定了它爬不了樹。 白鴿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安撫下它。 眼下,大野豬在樹下悶悶地提早睡午覺了。
正努力調整心態,頭頂上忽然傳來尤里的聲音:“左邊。 ”
我一時沒明白,抬頭問:“什麼?”
尤里趴在他騎著的那根分枝上,低頭伸手指指,道:“你的左邊。 那裡有幾個落腳處。 容易上來。 ”說完這短短几句話,他忽然身子一滑斜了斜。 頓時渾身僵硬,茫然無措地眨巴眨巴眼,臉色飛快地蒼白起來:“哦……該死!我要掉下去了……”
誰叫你朝下看了?!可惜這會兒我被他嚇得魂飛魄散,實在沒有心思取笑他:“閉上眼!抱緊樹枝!”
尤里立即照辦。 他緊緊地閉上眼,“忽”地一下,手腳紋絲不動地箍牢了水桶粗地樹枝。 瞧他那樣子,鼻子和眉毛都給都皺到了一起。 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八爪魚。
怎麼忘了還有這玩意……
瞥瞥他腰上系地繩子上,我一拍額頭,放下心來,按照尤里剛才指點的,一點一點繼續朝上方爬去,很快沿著尤里剛才經過的地方,到了他騎著的那根樹枝上。
尤里好不容易緩過來,立即“嗖溜嗖溜”地倒退。 如果說幾乎橫向懸空的樹枝讓人沒什麼安全感。 它們在主幹分叉出去的地方無疑會好很多。
我忙給他騰出地方:“好一點了嗎?”
尤里可憐巴巴地點點頭:“真不能往下看,我到現在還頭暈。 ”
我抬頭朝白鴿所在的地方望去,卻被樹葉間漏下來地陽光耀花了眼。
“……記得嗎?”
“記得什麼?”
“剛遇到白鴿那會兒。 她跳到了格朗姆的背上。 ”
兩個笨拙的爬樹者面面相覷,無言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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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尤里和我至少從暗夜女獵手那兒學會了如何用繩子固定自己,在大樹上休息睡覺。 相信在以後的日子裡。 我們很有可能會用得到這些技巧。
讚美白鴿,她挑的大樹處在壯年期,本身的免疫力正值巔峰。 加上這種樹的嫩葉上和漿液裡有一種微微刺激的清香氣味,這兩點決定了它身上沒什麼討厭地蟲子。 所以,這一天的午睡可謂甜美。
“的確很漂亮啊……”一天裡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我揉揉眼睛,扶著樹幹在分枝上站起來,小心騰出一手,撥開眼前妨礙視線的小樹枝,越過前方几朵稍低的樹冠。 竭力眺望東邊三角路口一帶。
那一帶是從赤脊山通往艾爾文森林和暮色森林地咽喉。 庇佑了艾爾文森林的陡峭山脈在那裡拐出一條分支。 從北朝南漸漸走低,在三角路口出現了一段相對低矮的丘陵。 而後又爬升了一小段,接著便匯入了暮色森林東邊那段渺無人煙的山脈。
這兩條山脈對於目前的人類而言,都屬於禁區。
因為這些地理特性,三角路口一帶一向屬於兵家必爭之地。 控制了它,就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赤脊山、暮色森林和艾爾文森林。
但是這些嚴酷的重要性並不妨礙它的美麗。 赤脊山屬於紅土地,不像艾爾文森林一般利於植物的生長。 分割赤脊山和艾爾文森林的山脈似乎由於某種地質運動而形成,不僅陡峭,而且幾乎可以說是光禿禿。 幸而這些岩石十分堅固,風化緩慢,不至於一下雨就形成泥石流什麼的。
無可否認地是,在晴朗地日子裡,那山脈瞧上去漂亮極了。 壯闊,巍峨,不可撼動。 借用閃金鎮鎮政廳裝飾畫上的經典評語,“仿若一條酣眠地遠古紅龍……”
“是啊。 ”尤里贊同著,緊緊腰上的繩子,爬下樹去,“走吧,我們快點兒,今天晚上就能到路口了。 ”
樹冠頂那兒傳來暗夜女獵手的哈欠聲,聽起來她似乎正在伸懶腰:“你們先下……哈——欠!我好解繩子。 ”
我應了一聲,最後看了一眼那邊石紅的山,也跟著爬下樹去。 望山跑死馬,今天要趕的路還不少呢。
就在尤里鬆手跳落地面不久,我小心翼翼地攀落到五六米左右高的地方時,樹林深處傳來一陣細碎的沙沙聲。 似乎是風吹過長草的輕響,似乎又不是。
“你聽到了嗎?”
“嗯……那是什麼?”
不待我和尤里得出結論,暗夜女獵手已經以媲美猿猴的速度,嗖嗖地躥下樹來。 她將繩子扔給尤里收拾,摘下背上的長弓,拿靴尖輕輕一踢格朗姆的屁股,快活地小聲道:“今晚有好吃的了!”
又朝我們比個手勢:我打頭。
大野豬恨恨地在樹幹上蹭了蹭被踢的部位,在賭氣和好吃的之間掙扎了一會兒,轉轉巴掌似的耳朵,到底還是跟上了白鴿。
尤里拎起擱在地上的盾牌,抽出隨身的劍,也彎腰摸過去。 我跟在最後面,隱約只見白鴿的箭頭所指的方向上,樹和樹的後面,有一片陽光充裕的空地,空地中間,橫著一根半腐朽的中空樹幹,樹幹上方和四周滿滿地盤踞著菌類和喜好腐殖土的植物。
那是到了年頭自然死亡的大樹在森林裡留下的財富。 它將為很多小動物,乃至熊,提供棲息的居所。 而且,從它的軀幹上,將醞釀出無數的菌類,各種草,各種灌木,以及各種大樹的幼苗。 這些幼苗彼此競爭,最終會有那麼一棵,成長為足以取代它的參天大樹,填補它所留下的空隙。
尤里招招手示意我到他身後去,這令我想起眼下不是在家裡看《Discovery》的時候。 林間的風停了,沙沙聲卻繼續著。 好像有什麼從裡面慢慢地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