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0 一群驚狂的野豬

20 一群驚狂的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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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一群驚狂的野豬

我們跟著馬科倫老爹跑出廚房,沿著麥田中間的路,急急穿過幾百畝綠油油的麥子,匆匆趕到農場西頭。 不用馬科倫老爹指點說明,我們立即看到了前方草灘上一群發狂的野豬。

依照這幾天從尤里和白鴿那兒學到的,我很快瞅清楚了大致情況。 這群野豬足有十七八頭。 其中五六頭體型小了一圈,獠牙較短,是母豬。 六七頭是今天新生的小野豬,它們體長才一尺左右,身上還長著土黃色的條紋,簇擁在母豬身邊,被母豬們齊心協力地保護著。

母豬們的前方,一頭正值盛年的公豬威風凜凜地領著另外四頭公豬,與農場裡放出的八條狗對峙。 它們的眼睛通紅,噴著粗氣,晃著長長的獠牙,蹄子焦躁不安地踢著身下的野草,蠢蠢欲動。

人害怕野生動物,可其實野生動物也害怕人。 何況野豬不比狼與猞猁等,它沒有尖牙利爪,是雜食動物,不依賴吃肉為生,平時性情溫和,沒有什麼攻擊性。 這幾天我們打獵,白鴿也從野豬群身上打過主意。 最典型的做法,就是暗夜女獵手和我在下風口的側路埋伏,然後尤里與大野豬從一個方向驅趕嚇唬它們。 趁它們逃竄的時候,獵人和法師很容易就可以留下一頭跑在了後面的。 只要不是把它們逼到了死角,這麼做並不困難,也沒有什麼危險。

但是無論什麼動物,受驚發狂後。 膽子和破壞力都會變得很驚人。

——譬如眼下這群野豬。

八條狗以一頭黃色的大狗為先,伏低了身子,四爪緊緊扣著地面,隨時準備撲躥上去。 它們地眼睛也發紅了,脖子上的毛豎了起來,喉嚨裡滾動著威脅的低吼。 但這其實已經表明狗群們沒有把握對付野豬們。 要是面對的只是兩頭公豬,它們早就分割包圍。 開始幹活了。

麥田邊有柵欄。 柵欄平時雖然攔得住兔子小鹿野豬之類來偷食嫩麥子,卻恐怕攔不住發狂的公豬。 六七個僱農們拿著乾草叉或者釘耙之類。 聚在柵欄前後,一起戒備著。 其中一個拎著一面小皮鼓。 小皮鼓和廚房裡的掛的三角鈴一類用途。 後者用來宣佈開飯,前者用來通告有需要大家集合地情況發生。

陸續有更多的僱農收到通知趕來,抗著他們地農具作為武器。 不過,沒有人過去動手驅逐野豬。 人的性命畢竟是最珍貴的,不管是馬科倫老爹,還是僱工本身。 都不願意平時種田的人去和眼下這些發狂的野豬搏鬥。 那太危險了。

只是,狗群對局面的控制越來越捉襟見肘。 這樣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三個小傢伙?”

馬科倫農場的人瞧了瞧我們,互相看看,lou出了失望地神色。

“能頂用嗎?”

“不知道……”

其中一個酒紅色頭髮的年輕人特地伸長脖子,仔細瞅了瞅全副武裝的尤里,而後他咳嗽一聲,擼起了自己的袖子。 握拳曲肘,抬高胳膊,向周圍人展示他塊塊分明、青筋虯結的肌肉。

雖然眼下情況緊急,這個動作還是引起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馬科倫老爹沒有笑,不過也沒有心思制止這幫人。 很顯然,他雖然邀請了我們。 但是同時對我們也沒有足夠的信心。 只是,瞧瞧他站在那裡,板著臉皺著眉頭,滿懷憂慮的模樣,難道我們能為此責怪他嗎?

野豬見到我們這邊人越聚越多,更緊張了。 但它們卻怎麼也不肯退回背後地樹林裡去,彷彿那裡有什麼怪獸一般。

“——嗖!”

弓弦餘顫不已的嗡嗡聲裡,一支箭疾射而出,直取領頭的公豬左眼。 箭頭整個沒了進去,深深cha入公豬的腦袋。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公豬搖晃了兩下。 撲倒一邊。 只剩抽搐。

兩條狗立即興奮地撲了上去。

暗夜女獵手不知何時跳上了柵欄,靴尖穩穩地踩在比拳頭略粗的木樁上。 見狀。 她急了:“嘿,別咬皮子!”

田埂上地人群裡響起一聲呼哨,兩條狗悻悻地放棄了那頭豬,又繼續圍向剩餘的野豬群。 野豬群失去了領頭的公豬,一下子有些懵了。 狗群很有經驗,並不急著進攻。 它們抄開一道半弧線,兜在野豬群和農田之間。 其中兩條從公豬們的側方繞向後方,呲牙低吠地嚇唬小野豬,試圖逼豬仔逃竄,趁機分開母豬們,好各個擊破。

僱農們剛才都被白鴿的箭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直到暗夜女獵手喊了這麼一句,他們才重新撿回舌頭。

“哇啊!”

“太神奇了!”

“這一箭的勁兒可真大!”

“這有什麼,才二十米不到。 這兒近,我都能射穿木板。 ”

“你就吹吧。 ”

“誰說我在吹牛?”

“得了,你能射中它的眼睛麼?”

……

……

議論紛紛裡,我仰開身瞧瞧白鴿的颯爽英姿,深覺與有榮焉。 尤里看看我,看看僱農們,微微一笑。 馬科倫老爹重新整好菸斗,狠狠吸了一口,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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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又射出一箭。 這一次取的一頭母野豬。 母野豬轟然倒下,豬仔們本就驚恐不安,當下更是混亂。 雖然其餘的母豬竭力收攏豬仔,還是有兩頭小地慌不擇路,跑離了母豬們身邊。

其中一頭躥進了樹林消失不見,另一頭奔向了我們這邊。

農場地狗不是講究血統的獵犬,不過自小跟著看家護院守田打獵,反應敏捷。 立刻就有一條撲上去叼了一頭回來,一溜煙跑到剛才吹哨指揮狗群地那人面前獻寶。

尤里躍躍欲試:“你不出手嗎?”

我搖搖頭:“用不著。 ”忍不住想起了尤里與我獵到的第一頭野豬。

當時弄得一地血淋淋的,尤里那一盾牌還砸斷了它一側的兩根牙。 結果回到旅館,法雷告訴我們,豬血可以做成美味的糕點,或者血豆腐燉菜。 獠牙雜貨商收購,大的那對只要完整無損,兩個銀幣就到手了。 小的那對便宜點。 不過無論大小,若是隻剩下單根的,能值上一對的四分之一,就不錯了。

寒冰箭開創大,在這方面比不上羽箭。 從此以後,我就很少。 即使出手,用的也是尤里要求的縮小版。

尤里有些遺憾:“我好像也沒什麼能做的。 ”

直到麻煩結束,我一直沒能幫上什麼忙。 不過尤里到底還是找到了做些什麼的機會。 野豬群被狗群和羽箭逼得走投無路,最終不顧一切地衝散開來。 其中一頭彪壯的公豬被白鴿三番五次的點射激怒,衝向了我們這邊。 尤里迎上前去,一盾牌砸了它一個腦門開花。

順便又敲斷了一對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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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科倫農場的人們很熱情地幫我們收拾獵物。 放出熱騰騰的血,大致處理一下野豬,捆好四肢。 我們也很願意以非常平易近人的價格賣給農場大部分野豬。 畢竟天氣挺熱的,獅王之傲又一下子消化不掉一群野豬。

前提是,馬科倫農場不能將它們轉賣給黃金玫瑰。

“啊,好的。 ”馬科倫老爹瞭然,“我也知道,誰不知道呢……沒問題。 ”這位農場主指指他的僱農們,又指指麥田和樹林之間燒過待墾的一片荒地,“瞧,咱們的小夥子們幹活個個好手,可胃口也好得出奇。 這些野豬拿來做臘腸醃肉還有火腿,我們就可以少養些豬啊羊啊,既省飼料又省功夫。 今年我還打算再開上幾畝地呢!”

“那就好。 ”我放下心來。

馬科倫老爹有滋有味地吧嗒兩口菸斗,眯起眼望著那片荒地。

“我擔心……”就在這時,白鴿開口了,“這事沒那麼簡單。 ”

馬科倫老爹醒過神來,把手一揮:“嗯?有什麼問題?儘管說。 ”

白鴿伸手一指麥田西邊茂密的樹林:“野豬不是好欺負的。 它們被什麼嚇成了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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