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再次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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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再次心痛
墨夜點了點下巴，示意那名宮女起來。
“好，沒事了。今日孤找你一事不可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太后問起，你也不得漏一名風，可懂？”
宮女點了點頭，誠惶誠恐的看著墨夜，墨夜朝著外面甩了甩手，那宮女忙不跌的小跑了出去，似是她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她一般。
“太醫院？花姑姑去太醫院幹什麼？”墨夜疑惑不已，心裡有種莫名的煩燥。都這麼久了，不僅沒有查探出那丫頭的下落來，怎的還冒出這麼多千頭萬緒的雜事出來。
在御膳房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墨夜只好又去了太醫院。
“微臣見過君上。”太醫院裡的太醫看到墨夜突然到來，都顯得有些詫異。墨夜四處看了看，“把你們太醫院裡的用藥記錄拿給孤瞧瞧。”
一名掌管記錄的太醫將記錄薄拿給了墨夜，墨夜一頁頁的翻閱著，卻在一頁寫著寥寥數字的頁面停留了下來。
再次上面的記錄，卻是寫的花姑姑的名字。
“這本記錄薄是什麼時候的？”墨夜問。
那名太醫忙走上前來，“回君上，是這一個月以來的藥材開銷記錄。”
“那你來看看這個。”墨夜說著將記錄薄往前推了推，太醫拿在手裡一看，嘴裡哦了一聲，“這不是半個月前花姑姑來領的藥材麼，這個...”
太醫不明墨夜的意思，不知該如何回答。墨夜冷著臉問太醫，“那藏紅花以及麝香的藥性是做什麼用的你可清楚？”
太后忙不跌的點了點頭，“微臣清楚，藏紅花以及麝香都含有能使人滑胎的藥性。麝香是外用藥物，而藏紅花的藥性就猛烈一些，參雜在飯菜裡或是湯藥裡不小心喝了就能使人肚子裡的胎兒死掉。”
聽聞太醫的講解，墨夜倏的從坐椅上站起，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剛說什麼？”
墨夜暴怒的吼聲讓太醫誤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嚇得忙跪到了地上，“君上息怒。”
“起來。”墨夜低吼。
太醫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站起來，拿著記錄薄的手都顫抖了起來。抬眼，便看到墨夜一張臉冷到了極點，渾身都圍饒著一股子陰暗的氣息。
“你說藏紅花是墮胎的？”墨夜問。
太醫點了點頭，“是的，君上。”
“那你看看，那天是不是花姑姑來過太醫院，領走了這兩濟藥材。”
太醫將記錄薄拿到手中仔細看了看，最後確定道，“如君上所言，花姑姑確實在半個月前來過太醫院領走了這兩味藥材。只是...”
“只是什麼？”墨夜不悅。
“只是如今花姑姑已經死了，只怕是死無對證了。”太醫不安的回道。
墨夜靜默在原地，也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盯著太醫手中的那本冊子。
許久之後，太醫背脊流了一身的冷汗，墨夜才回過神，悶不吭聲的離開了太醫院。
墨夜剛離開，太醫院裡也是炸開了鍋。
“君上怎麼突然來太醫院了？”
“不知道啊。”
“這花姑姑領的藥材這是要給哪位娘娘墮胎啊？”
“不清楚。”
“聽說鳳棲宮的那個沒有名份的娘娘曾服侍過君上，那藥材是不是拿去給她喝的？”
“有可能。”
“可那沒名份的娘娘不是已經失蹤了麼？而且花姑姑也已經死了，君上突然問起這個，是為哪般啊？”
“不知道。”
太醫院裡的太醫圍成了一團在細聲叨叨著，只是出了太醫院卻沒有走遠的墨夜折回身時便聽到了太醫們的嘀咕聲。
“你們在討論什麼？”墨夜的聲音冷到了極致，猶如初夏裡突然下起了暴雪，冷得人直髮抖。太醫們斷然沒有料到墨夜會突然返回，每個人都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
“君上恕罪。”
墨夜站在門框處，也不進來，只是冷著眼看著一排跪在地上的太醫們。“你們剛剛是說花姑拿著墮胎藥是給羽妃娘娘喝的？”
太醫們一愣，每個人心中都自問道：“羽妃是誰？”可瞬間又反應過來，那沒名份且已經失蹤的娘娘不就是叫羽含煙麼，羽妃就是說的羽含煙了，
“說話。”墨夜一聲暴吼，之前那名掌管記事薄的太醫爬上前一步，顫著聲音道，“回君上，據微臣們猜測，花姑姑拿的墮胎藥，十有**是拿給羽妃娘娘喝的。”
墨夜雙脣緊抿，陰寒的雙眸如站在山尖上對著寒月孤嚎的狼王，陰森且冷冽，可卻又顯得很孤獨落寞。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有太醫嚇得快要尿褲子憋不住時，抬頭間卻沒有看到墨夜的身影。“君上走了？”
聽到同伴這麼說，其他的太醫紛紛抬頭，在看到門框處空空如也時，每個人都長長的輸了一口氣。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這次沒有一個人敢發牢騷，都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低著頭默默的做著事，誰也沒有過問什麼也沒有再議論些什麼，仿若剛剛墨夜並沒有來過太醫院一般。
這邊墨夜從太醫院出來，雖然依舊是那般筆挺的錦袍，可此時的墨夜卻顯得疲憊不堪，甚至讓人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悲哀在籠罩著他。那一頭嬌異的紫發隨著風輕輕晃盪著，墨夜原本直挺的脊背也微微向下彎了幾分，整個人一片頹廢。
依舊是那張俊逸得如嫡仙一般的面孔，可卻像是瞬間蒼老了一般，臉上沒有一絲神韻。自出了太醫院，墨夜整個人的魂魄都好像被抽離了身體一樣，變得死氣沉沉。
“母后，為什麼你要騙我？是因為知道大婚當夜我去了她那裡，所以你才命花姑姑熬了墮胎藥去給她喝麼？難道你想要親手殺死你的親孫子麼？那是孤的骨血，你怎麼狠得下心來下手？”
墨夜喃喃自語，像是在和空氣說話一般。面對迎面走來的宮女和太監，墨夜也是權當沒看見，更別說一路的行禮和扣拜了。
回到乾清宮時，已是接近晚膳的時間了。子未去御膳房端來了一桌子墨夜最喜歡的飯菜，坐在餐桌前，墨夜看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卻覺得嘴裡一片苦澀，沒有一點食慾。
“把飯菜都端下去罷，孤沒有胃口。”從餐桌前離身，墨夜聲音乏力的說著，子未一愣，尖著嗓子一臉的擔憂，“君上還是吃點吧，奴才特意讓御膳房做的全是君上平日裡最喜歡吃的菜餚了。”
“孤讓你把這些東西都撤走，你聽不懂嗎？”墨夜沉著臉低吼著，子未嚇得連連點頭，“君上息怒，奴才這就將飯菜撤走。”
墨夜回到自己的寢殿，看著一室的大紅色，心裡一陣煩燥。
“來人啦。”
從寢宮外走進來乾清宮的宮女，“君上有何吩咐？”
“將這些東西全給孤撤走，整個皇宮孤不想再看到任何一點大紅的東西。”
“是，君上。”幾名宮女忙手忙腳的開始準備收拾。大紅的床幔還是自己大婚當日佈置的，床榻的左側供桌上擺著兩隻紅色的喜燭，上面漆著金黃的游龍飛鳳。
所有的所有，都是大婚當日留下的。
只是自己離宮一次，回來便是這樣的模樣了。東西依舊，可心境卻全然的改變了。
“你在哪裡？”墨夜抬頭看向寢宮的穹頂，喃喃自語。
“如果你還活著，給我一點感應可好？”
倏的，墨夜的心又扯痛了，疼得他眉頭緊擰。記得在昭夏時，表弟赫連清逸的愛妃做手術時他也曾這般的錐心痛過。
昭夏？
墨夜突然恍然明瞭。
那日，昂念說的是表弟的皇妃肚子裡的孩子死掉了，所以做了手術將她肚子裡的死嬰拿出來。也就是在那日，當他看到昂念懷裡抱著的那一團染有鮮血的白色紗布時，不僅心撕裂般的疼痛，連看著白紗布的眼睛都痛得難以覆加。
而如今，這般熟悉的疼痛感又傾襲而來。
“是她，表弟抱回寢宮的皇妃是她。”墨夜驚恐的睜大了雙眸，為自己這可怕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更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感到絕望。
如果那日表弟抱回的女子真的是她的話，那她在天罱是沒有喝到花姑姑送給她的墮胎藥的。花姑姑是死在送她喝藥的途中，或是在她離開天罱之前。
而表弟將她接回昭夏便讓太醫給她做墮胎手術，是因為之前太醫曾去替她診過脈，知道她有身孕後，表弟便下令讓太醫殺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這也天好說明，那天為何一群的太醫在表弟的寢宮外候了那麼久卻沒有離去，最後又被表弟召進了寢宮內。待得那群太醫再次出來時，他便親眼看到了那一堆染血的紗布。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那就是事實？
皇妃？昭夏的皇妃是誰？
墨夜努力回想著，卻駭然記起了一件事。他記得表弟登基時曾說過，他這一生只有一位皇妃，其它的都是嬪妃。而表弟的那一位唯一的皇妃，不就是被自己救回天罱的羽含煙麼？
墨夜的雙眼一點點的變得殷紅，如一隻嗜血的惡魔，襯著他那一頭妖異的紫發，顯得格外的詭異。
“丫頭，你等我，我現在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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