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操古琴素手唱繁華,伏案頭笑顏會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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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操古琴素手唱繁華,伏案頭笑顏會周公
芳兒手摩挲著茶杯,小心地用手絹擦去嘴角的茶水。她不動聲色地看著杯子裡的茶葉,浮沉不穩。
“鰲大人,膽敢向皇上下手嗎?”許久,芳兒終於抬頭看鰲拜。
“回娘娘,臣已經讓人嚴加拷問,不過昨日那些刺客全部畏罪自盡了!”鰲拜拱手道,芳兒一聲冷笑。“自盡了,這可就難辦了。”芳兒冷冷說道,是畏罪自盡還是殺人滅口,不用想都知道!
“臣以為只要皇上留在皇宮就不會有危險,這事不必如此驚慌!”鰲拜說道,什麼留在皇宮?她還指望他出宮的時候,她也賴皮地跟去呢。這鰲拜總是和她作對,拆臺嘛!
“鰲大人大意思是不是事情就這麼算了?”芳兒問道。“鰲大人,皇上心繫百姓疾苦,社稷蒼生。故微服出巡,此乃體諒萬民之舉。”
“娘娘明鑑。”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他居然還這麼鎮定!
“有大人在,能不‘明鑑’嗎?”芳兒放下茶杯,看了一眼他,他凜冽的目光一觸及芳兒,芳兒嚇得把目光轉移了,他怎麼這麼凶啊!
“這事還要不要查,還請大人給本宮一個說法。”只要不看他,芳兒就不會害怕了。
“不能這麼了!刺客都到皇宮裡來了,這皇帝出宮走走,回來就受傷了,這還得了!”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孝莊走了進來,蘇嘛喇姑扶著她坐下,“這事要查個清楚!”
“皇上憂國憂民,已經夠辛苦了。大人可別再弄出什麼岔子。”芳兒冷冷道。
“皇上年紀尚幼,朝廷的事情自然有我們這些臣子分憂。”
“恐怕是江山也要和你們分享吧!”芳兒啪!地拍了桌子站了起來,“年紀尚幼,如今皇上已經親政,世祖皇帝這個年紀也南征北戰了!難道皇上什麼事情都要‘外人’批准才行嗎?”哇,剛才拍
桌子好用力,手痛死了,芳兒瞪了鰲拜一眼,都怪這傢伙!
鰲拜和孝莊同時一驚,芳兒話一出口,鰲拜不禁背後發涼,孝莊看了芳兒一眼,索家的孫女果然不一樣!她的話不多卻都打在要害上面,康熙已經親政,鰲拜卻不肯放權。鰲拜本來就心虛,被芳兒
說出來更加是冷汗直流。
“鰲大人,皇上知道你是忠臣,處處為皇上和大清著想。不過這刺客的事情,皇上讓您去辦,你沒有查出來頭,反而希望皇上不要出宮,好省事,一了百了。鰲大人,你可知道,這也是欺君!”芳
兒繼續說道。
“臣不敢。”鰲拜說道。
“不敢,鰲大人當然不敢。只是以後皇上交代的事情鰲大人可要盡心去辦了,主憂臣辱,主辱……”芳兒走到鰲拜身邊,一字一句道“臣——死!”
鰲拜不禁一震,孝莊對芳兒投去了讚許的目光。這孫媳婦的確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可以比的。
“臣這就去辦。”鰲拜一拱手,孝莊點點頭,鰲拜立刻離開。
鰲拜暗暗吐了口氣,這女人不是池中之物啊。想他鰲拜在大殿上連皇帝都不怕,這個女人卻讓他有了想逃的感覺。不愧是滿洲第一才女赫舍裡·芳兒!巾幗不讓鬚眉!
……
“芳兒,你怎麼看鰲拜?”孝莊問道。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此人才不可多得。”芳兒順口回答,好險啊,看鰲拜那樣子,芳兒還以為他要翻臉呢。這句話是芳兒打算在情況不對的時候討好鰲拜說的。
“難得你有如此眼光,更難得你有如此胸襟。”孝莊讚歎道,“有你這樣的皇后實乃皇室之福,大清之福!”不用這樣誇她吧,芳兒已經開始飄飄然了。看來這老太婆是越來越喜歡她了,看來自己
只要在她面前擺出一副識大體的模樣,就不怕混不下去了。
“芳兒,這些天你在外面受苦了吧!”孝莊說道。
“不苦!”開心著呢,除了洗馬桶的遭遇以外,其他的比在皇宮裡開心多了,看見孝莊奇怪的看著她,她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應該儘可能地表現自己的悲慘才行啊,“不苦,芳兒這些苦不算什麼
。芳兒不在的時候,祖奶奶你一個人既要憂心國事,又要記掛後宮瑣事才是真的辛苦。”自己都這樣說了,你還不感動,她自己都感動了。
“這孩子,看著就讓人心疼,和皇祖母說說,這些天你是怎麼過的。”
芳兒眼珠咕嚕一轉,立刻拿出了周星星同學太師府前哭小強的本事來,各種表演功夫一齊用上。就看見孝莊時而緊張,時而微笑,時而激動,時而又傷懷。看來自己不僅僅能當演員,還可以當編劇
了,到時候回去來個自編自導自演,哈哈哈哈!
孝莊抹著眼淚,自己真是越來越疼這個孫媳婦了。只是她那固執的孫子呢?哎,聽說昨兒個,他還不讓太醫給芳兒瞧病。孝莊心疼地看著芳兒,真是可憐的孩子。昨天養心殿的奴才都給康熙趕走了
,發生了什麼孝莊也不知道,只希望自己那孫子不要欺負芳兒,這讓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親侄女——博爾濟吉特氏。難道皇后的命都是如此的嗎?
……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
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
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
誰來真心尋芳縱。
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
女人如花花似夢
……”
遠遠的歌聲傳來,悽婉哀揚。康熙不禁被歌聲吸引了。他朝聲音的方向走去。只見一女子正在撫琴而歌,絕色的臉上是淡淡的落寞與哀愁。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
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野草已佔滿山坡,
孤芳自賞最心痛。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
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
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
愛過知情重,
醉過知酒濃。
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份不停留,
像春風來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夢
……”
女子已經完全投入到自己自哀,自憐的歌聲當中,竟然沒有發現有人已經注視她很久了。
“好曲,好詞,好嗓!”聽見有人讚歎她吃了一驚,看見是皇上她立刻參拜。
“你叫什麼名字?”自己怎麼沒有發現皇宮裡有這樣的人物呢?
“撒寧兒。”香香回答,“是蘇州選送的秀女。撒寧兒不知皇上在此,驚了聖駕。”
“不礙。朕問你,這歌是你自己寫的?‘花開花謝終是空,緣份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這句子是你寫的。”
香香淺笑搖頭,“不是,只是覺得好聽就拿來唱了。”
“是宮裡流傳的?”宮裡有如此人才,他倒見識見識了。
“是皇后娘娘寫的。”
“她?”康熙一聲驚呼,說是守門的侍衛都比她有可能!“你說是‘皇后’寫的曲子?”是不是真的?她能寫出這麼哀怨的調子?
“你是哪裡送來的秀女?”康熙問。
“我是張煌言的女兒。”
“你說什麼!”
“皇上可記得醉香樓的香香姑娘?”香香問道。
“什麼醉香樓啊?哪個香香?”
“就是皇上一定要娶的那個妓女,她就是撒寧兒。皇上從來沒有到過醉香樓,也不認識香香,甚至不記得香香,卻在當時一定要娶香香,呵。”香香笑了笑,她就這樣進了宮,住進了這高牆中。
“你——”康熙記起來了,當初香香的名氣很旺,自己只是不想娶赫舍裡那婆娘,就說要娶妓女來難為太皇太后,他早不記得了什麼香香了。難道這就是那個被弄進宮來的妓女嗎?那個婆娘怎麼會
認識她呢?她不會去嫖妓了吧!
“皇上記得了。香香以為皇上不會記得任何一個女人呢!”語氣一轉,竟然是責怪了!康熙看著她,她也看著康熙。好厲害的女人,她竟然敢這樣責怪他!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
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野草已佔滿山坡,
孤芳自賞最心痛。
……”
香香不等康熙允許,獨自回到琴邊,彈唱起來。縱然她怎麼樣不願意,註定要在這裡枯萎,她也不願意爭寵,因為不愛。當她聽見這首歌,覺得就是為自己而唱。不錯為自己而唱,也為這宮裡所有
女人唱。得寵也罷,冷落也罷,剎那芳華,彈指紅顏,誰又能留住?
“撒寧兒,朕記住你了。”康熙深思道,“你為什麼告訴我你的身份,你不怕朕……”
“我不怕,如果你殺我,那是恩賜。”她說道。
她為什麼會寫這麼哀怨的曲子?他哪裡知道,整個皇宮的人都認為皇上討厭芳兒,芳兒也懶得解釋,到處擺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博人同情,同時敗壞他的名聲,嘿嘿。芳兒已經打定注意了,以後什
麼事情,就算是她不對,大家也一定會認為是他的錯,這叫‘同情因素’,哈哈。
……
回到坤寧宮,芳兒咕咚咕咚地喝完了桌子上的熱茶,長長地舒了口氣。哇,今天真是驚險啊,自己竟然教訓了鰲拜一頓!自己想起來還後怕呢!芳兒心裡嘀咕道。
“有什麼好怕的呢,自己是皇后呀,應該是鰲拜怕我才對!”
“老虎厲害吧,都被打絕種了,狗熊凶猛吧,都給潑硫酸了!他鰲拜再厲害最後還不是被弄到大牢裡去了,嘿嘿,幹什麼要怕呢……”芳兒正自我安慰著,突然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你怎麼走路不長眼睛啊。”芳兒衝來人罵道。
“是誰邊走路邊自言自語的呀。你神不守色的在幹什麼?”康熙問道。
“誰神不守色了!”芳兒心裡理虧倒也不說什麼了。
“愛過知情重,
醉過知酒濃。
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份不停留,
像春風來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夢……”康熙突然地輕唱起了這幾句歌。
這年頭真是見鬼了,他竟然會唱這首歌,芳兒愣愣地看著他。自己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毛病。不過聽見康熙這樣一個古代的大男人哼唱《女人花》,芳兒背後的毛都立了起來,咿呀,真噁心!芳兒
背過頭,朝身後做了個狂吐的動作!
康熙本來想看看她的反應,卻發現她出現了厭嫌的神色,“你聽過這首歌?”這歌不是她寫的嗎?
“聽過是聽過,不過這個版本還真新鮮!呵呵。”她笑得很勉強,都跑調了!
“聽撒寧兒說是你寫的。”康熙說道,越看越不象她寫的,一點對自己作品的熱愛的感覺都沒有。
“我?嘿嘿,”原來他是聽香香唱的啊,害她奇怪了半天呢,還以為這個男人也是穿越來的。“對,對,是我寫的,胡亂寫的。”她乾笑了兩聲,身在古代就有這樣的好處,什麼好東西都可以說是
自己的,反正沒有人揭穿她。
“胡亂寫就有這樣好的調子?還是什麼高人指點的?”康熙不相信地看著她。“要不,你現在也胡亂來一段?”
“我沒興趣!你怎麼這身打扮?你要出宮?”芳兒突然發現康熙身上的衣服換做了普通的長衫,頓時興致來了。“你要去哪裡啊,帶我去。”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不行,你怎麼可以出宮。”康熙說道。
“帶我去,帶我去,大不了我唱歌給你聽,你要聽什麼?帶我出去嘛——”她竟然會撒嬌,是不是真的悶壞了。
“朕不是出宮玩的,是去索府,那裡沒什麼好玩的。”康熙說道。
“好玩,那裡我最熟了!”哪裡都比留在這裡強啊,這裡才叫沒什麼好玩的。“你去我家幹什麼?”
“不行,你乖乖地留在皇宮,哪裡都不可以去。”康熙去索家一來是關於刺客的事情想和索尼商量,二來是有一些漢人學士不願意入宮,但是卻敬重索尼,他便以索尼老來弟子的身份向他們請教,
這件事情十分隱祕,索尼也沒有讓外人知道,連他的孫女也不知道有位龍公子曾經在他們家和一群書生學習。
他怎麼這樣啊,沒有人情味,她都快悶出病了,早知道當初怎麼也不能回宮。還不如在天地會那些時候來得自由呢。
芳兒挫敗地坐到椅子上,嘆氣起來。她時刻悄悄地用眼角瞟康熙的反應,就不相信你不會心軟!康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芳兒那樣子悽楚無比,梨花帶雨。總算知道這女人討皇祖母歡心的原因了,
她還真能裝啊。
“行了,甭演戲了,換男裝,和朕出宮!”康熙撞了撞她的胳膊,一個人出宮有什麼意思,看不到她,聽那些老頭子講課也無聊啊。
“真的,你早說啊。”芳兒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抹乾淨剛才賣力演出殘留的淚跡。吧唧地往康熙臉上一親,“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混蛋!”然後就是一溜煙地跑到裡屋,換衣服去了,剩下康熙
半天摸著臉回不過神來。……
“羊車望斷又黃昏,
懶卸新妝掩苑門。
風逗樂聲歌燕喜,
不知誰氏已承恩……”
一個女子淡淡吟道,“皇上有多久沒有來這裡了?”
“娘娘,皇上怕是要料理國家大事,忙。”
“哼!忙,怕是被哪個狐猸子迷了吧!”
“娘娘!”宮女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小心隔牆有耳啊!聽說,皇上這些天在皇后娘娘那裡……”
“怕什麼,我進宮的時候赫舍裡還沒進來呢!我問你,昨天讓你打聽的那個唱曲的女人是哪裡的,你打聽得怎麼樣了?”
“回娘娘,好象是叫撒寧兒。聽說是皇后娘娘的表妹。”
“果然是一家子人都會耍手段!”她恨恨地說。指甲掐入手掌裡,許久沒有再說一句話。
索府
房間裡突然安靜起來,可以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正在滔滔不絕地講學的老夫子也停了下來,他小心地走到一張桌子面前,用手拿開豎立著的書本,看見一個耷拉著的小腦袋,正呼呼大睡。竟然會有
人聽他說話聽到睡覺!多少學子都巴不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個年輕人卻可以睡覺!
芳兒陪康熙出來了聽這些人‘之乎者也’,果然是枯燥。不過讓她待皇宮她就更加不願意,所以雖然知道很枯燥,她也寧可到這裡睡覺也不到皇宮睡覺。
芳兒手沒有撐穩,啪嗒,整個人乾脆就攤在了桌子上,竟然沒有醒!看來是誰也不能阻止這個皇后娘娘會周公了。他們這些天都奇怪,勤奮的龍公子怎麼會找這麼個伴讀?啪——,芳兒的帽子也滾
落在地了,是個女人!老頭大吃一驚,低頭打量起芳兒來了。標緻的臉蛋上小鼻子一動一動的,她時不時還用手搓搓鼻子,嘴巴里吐出來的氣,將老頭的鬍子頭髮吹的一飄一飄的。吧唧吧唧,她嘴巴咀
嚼著,不會是夢到了什麼吃的吧,芳兒臉上露出了幸福陶醉的神色,這老頭也瞪大了眼,看得奇了,忍不住湊近來仔細研究,一副書呆子的正經模樣。一邊的康熙早受不了別人這樣盯著他的芳兒看了,
朝曹寅使了使眼色,曹寅悄悄地拉了拉芳兒的衣服。
“呃——”芳兒不耐煩地轉了個頭,繼續睡,老頭也跟著她轉頭,繼續研究起她來。曹寅無奈地看了看康熙,攤了攤手,康熙再也按耐不住,猛地踩了芳兒一腳,芳兒吃痛,猛然醒了,跳了起來,
頭撞在老頭的下巴上,可憐的老頭再也沒有了夫子風度,哇哇地叫痛,芳兒迷糊地地一手揉眼睛,一手摸頭,只覺得頭痛腳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奇怪她沒有叫痛,好象有人替她叫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