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卷】六鏡杜曦_【218】暗流洶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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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卷】六鏡杜曦_【218】暗流洶湧（2）
歐家基因良好的地步是外人不能想象的。無論是北市的歐家還是蓉城歐家的遠親，一個個相貌優越到連歐槿邪都覺得吃驚。
何靜跟廖泉泉的表姐妹關係要追溯到歐陽和何靜的外婆，可就是這樣的遠親關係，也沒有掩蓋何靜身上作為歐家人的氣質。
只是這些話，歐槿邪也就在心裡悄悄想想，畢竟即使是那樣好看的美女也不是他的菜，而且從輩分上講還是他的妻姐。這樣的關係，顯然是不容他在如今這個場合多說什麼的。
中型住宅中的氣氛有些尷尬，廖泉泉坐在主位上，身邊分別坐著大舅歐珽和歐槿邪。而她的二姨一家坐在她的對面，居中正是何靜。
手指在黑色的資料夾上敲了敲，她終於開口：“我們是在這兒談，還是換個地方？”
眼前女子笑容嘲諷：“如今你上位了所以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是麼？”
明明是被嘲諷了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廖泉泉抬頭掃了眼歐珽，將那本檔案攤在何靜面前：“要麼老老實實得待著要麼給我徹底滾出國境線，你自己選擇。”
她從來沒在長輩和歐槿邪面前這般聲色嚴厲過，在場的人都是一個愣怔。原來廖泉泉，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何靜也是一愣。她所認識的廖泉泉，從來乖的像個小綿羊一樣，不要說對待長輩，就算是對待哥哥姐姐也不會是這個模樣。而如今……呵，果然是有個身份可以傍身了啊，連對待姐姐都可以這麼不尊敬。“還真是長大了啊，以為有個歐家做靠山的身份在，你就什麼都敢說了？廖泉泉，你以為你是說，這在座的隨便一個都要比你多吃至少十年的鹽，你不要以為你被你外公扶上位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這裡對別人頤指氣使了。”
廖泉泉不怒反笑：“看來，你是打算在這裡說事情了？也好，省的你父母以後再問我，你這個女兒到底是怎麼得罪了北市的主家，竟然要淪落到被驅逐出境的下場。”
她把手上的檔案攤開來，從朋友圈截圖到微信聊天記錄的往來，所有記錄詳細清楚一條不落。
“誰允許你用這樣的語氣跟我媽說話的？”她並沒有就其他問題追問，而是指著圖片上的一條開了口，“是覺得我媽年紀大了所以連思想上都不配跟你這個作為小輩的交流了？你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可是長了開了眼界是吧？外國的環境都教會你目無尊長了？”
不用說別的，單這一條就足以把何靜扔出歐家。
這個事實廖泉泉心裡清楚，何靜的父母心裡更清楚。眼前的一對老人不禁一慌，看向女兒的眼神也沒了方才還有的些許淡定。在歐家，目無尊長的罪過從來比別的所有事情加在一起都嚴重。而似乎在廖泉泉嘴裡，這還只不過是剛開始的第一條而已。
“在你開口說那些話之前，先想想
清楚你是哪國人你家是哪兒的。不要以為外國的公司給你付了高薪你就變了國籍變了人種了。”高薪並不代表就有更好的社會福利更好的生活待遇，除非她有本事像自己一樣把六鏡發展到這樣的位置。廖泉泉不明白何靜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事情她都清楚都明白，不把別人看在眼裡甚至是覺得別人都低自己一等。這樣的人，歐家是容不下的。
這是一場歐家家族內部的調解戰役，歐槿邪並沒有什麼可以開口說話的餘地，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作為一個旁觀者，他明顯感受到廖泉泉少有的氣憤，似乎是對於有人背叛了歐家的氣憤。可是在她的定義裡，到什麼地步算得上背叛呢？他不知道。
一室的沉靜並沒有保持多久，廖泉泉眨了眨眼睛：“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最討厭有人在地方偏把他國當自家，你不過在國外待了幾年就成了這個樣子？何靜，我在洛杉磯待了五年，可從來沒把那兒當自己家。你哪裡來的自信，覺得離了國門你就能活？”
雖然她價值觀並沒有那麼高尚，也從不覺得有什麼人就應該必須一輩子忠誠於一個什麼東西。可是至少，她還沒改國籍呢不是麼？
沉默許久的何靜開了口：“廖泉泉……你以為你在洛杉磯待了幾年，就理解外面的全部了嗎？你以為你多讀了幾本書在國外多待了幾年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話如果不開口倒是還好，可她的開口讓在場的歐珽和歐槿邪都愣住。說廖泉泉不瞭解外面是什麼樣子？這個女人是被廖泉泉幾句話逼瘋了吧？竟然什麼話都敢說？除了廖泉泉，家裡還有誰比她更瞭解外面是什麼模樣呢？不過說起來……或許除了北市的歐家，還有誰知道廖泉泉在洛杉磯待得那幾年的真實身份？
她站起身來，將檔案留在了桌上點了點：“給你兩條路，要麼老老實實回去當你的空姐，管好你的嘴巴做好你的事。要不然，滾出歐家。”
只要滾出歐家，整個國境線內的任何一家航空公司都不會再容她，因為無論是哪家都沒有膽量為了一個空姐去得罪一個家族，一個在國境線內赫然屹立了百年的家族，如今眼見著還有繼續往上升的架勢，誰願意去得罪？
歐珽還在屋裡勸慰兩個被她嚇壞的老人，她站在樓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不自覺地想從兜裡摸根菸。可惜這只是她的習慣，衣服兜裡並沒有再摸出什麼東西。這才想起來，好像從懷孕開始，她就再沒有往自己兜裡揣過煙。
“原來你在外面的時候都這麼凶啊……”跟著下樓來的歐槿邪走上前來笑道。
她回過身去，看著逆光而站的他，好像是個從天而降的天使。對她而言，他確實是她的天使，或者說，是她並不溫暖的人生中難得能有的溫暖和關懷。
還沒等她把話說
出口，歐槿邪接著道：“剛才看見何靜，你知不知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什麼事情？”
唔？難道不是在考慮像自己這麼凶的惡婆娘他以後要儘快遠離？
男人臉上笑意明顯，絲毫沒有被方才廖泉泉在屋子裡的架勢打破一天的好心情：“我突然想到，以後生女兒這件事情我們隨緣吧，突然不忍心讓你再受一次生子之苦了。”剛才突然有那麼一刻，覺得她就應該是像現在這個樣子活力四射，想罵人罵人想教訓人教訓人，而不是為了孩子的事情過分操心。說來，他跟別的男人可能還是不一樣的吧？甚至還帶著那麼點兒受虐的心理和期待，總是希望廖泉泉能活得不被瑣事困擾，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們把兒子生早了，本來家裡有個廖晌就很麻煩了，如今兒子年紀又那麼小，豈不是要綁架廖泉泉的時間？
他沒有為方才她做的事情說的話做出任何評價，滿腦子似乎都停留在對於生兒子生早了的懊惱中。這讓廖泉泉覺得意外卻又安心。至少她能知道，他並沒有對她所做的事情有過多的不滿和阻止。
看著她一臉的崇拜和溫暖，男人不免有些臭屁：“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相當溫柔體貼還明事理？所以我跟你講哦，以後對我好一點，在外面的時候聽話一點。我知道你是歐家掌棋人啦，也知道你好厲害的，在洛杉磯的時候搞出來的名頭比我老爹還大。可是，你是我女朋友誒，所以有的時候還是留一些時間給我好不好？”
這種撒嬌提要求的話聽得廖泉泉格外受用，方才面對何靜時的一張冷臉也緩和了許多：“就跟陪著你進劇組是吧？恩，我答應你，等我處理完這些破事兒就跟你去劇組，到時候你不用帶助理了，帶我一個就夠了。”
“拿你當助理？我是等著被家裡罵死呢？”揉了揉她的腦袋，歐槿邪覺得哭笑不得。連那幾位大舅哥都不敢隨便使喚她，他把她帶出去當助理使喚？他的岳母肯定第一個手刃了他。接著就是以凌陸焱為代表的大舅哥團體，這簡直就是一波很可怕的力量啊，光是戰鬥力就相當爆棚了。
廖泉泉的思維完全被他轉移開了，正沉浸在過段時間可以進劇組體驗生活的美好幻境中：“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帶歐祁然了，那個小傢伙現在就算暫時離開我一段時間也是沒問題的，就別帶他出門到處擾民了。”其實，她是根本不希望孩子這麼早曝光在閃光燈下，在歐家有人看管著怎麼說還是比較安全的，比在劇組那種人員混雜的地方要強得多。
“好。”他依言都答應她，聽著她繼續碎碎念著接下來的計劃，想了想，忍不住提醒她：“你姐姐這裡，你打算怎麼處理？”想來應該也不只是一個何靜吧？一上來就碰上這麼一個大骨頭要啃，他怎麼覺得接下來他們會在這裡花上很多時間呢？本來還想著可以早些回去看看兒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