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卷】六鏡杜曦_【176】歐家廖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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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卷】六鏡杜曦_【176】歐家廖氏
明爭暗鬥，說來不過誅心而已。這些伎倆，早在她還是個孩子時就已學會。只是那時候還不惜的用也覺得沒必要而已。正如她所說，歐家與她的關係，就是互惠互利，只是這舒羽不知死活一定要往這上面撞，她便叫她撞的清楚。
“你剛才話裡口口聲聲指責我們歐家和六鏡狼狽為奸？可據我所知，六鏡中人至今也未曾把手腳伸進國境線內。你父親雖說是個文職，但到底是大院裡出來的，想來也該清楚這境內的規矩政策吧？不危害國境安全的事情，小紅樓中的人是不會過多過問的。所以，我們歐家到底是怎麼惹了你你才要在今兒這個日子找我們不痛快？還是說是我兒子惹了你，讓你成心為難他這麼個小孩子不讓他好好過個百日？”一個百日過成這個樣子，她這個當親媽的真的也是醉的不行。不過好在等晚上還有個局，就當是給這臭小子的補償吧。
她指了指不遠處：“現役中校……”再定睛一看，馬上糾正，“不對，已經是上校了。如今一個現役上校坐在我歐家的宴客席上，一個特助是被他老闆親自指派來的。我的外公舅舅表哥，祖孫三代效忠於小紅樓。你竟然站在這裡質疑我歐家的忠誠度？”
“廖泉泉，你別忘了，你姓廖不姓歐，說來你到底不是歐家人，又談何忠誠不忠誠？”瞧著四周聚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舒羽指著她很是惱火。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她明明已經掌握了十足十的證據，廖泉泉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麼完美。光是她那個男朋友，就足以成為她的敗筆了。
一直被廖泉泉攔著的歐煜冷哼了一聲：“舒小姐還不知道吧？我歐家的掌棋人三十年一換，小妹不偏不倚，正巧是這歐家第十人掌棋人，上有九人掌棋人名諱為證，下有小紅樓洛總的親自確認。我們歐家家傳三百年，即使是在這北市也是近百年傳承了，從來能跟上時代的步伐。這都什麼時代了姐姐？21世紀了吧？怎麼還按名姓來確定誰是誰家人呢？你倒是姓舒，也沒見你對你們舒家有什麼貢獻啊。”
方才被憋得久了，歐煜可算是憋出這麼一大串的臺詞來，說的舒羽又是一陣愣怔。可還沒等她從這愣怔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一陣柺杖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緊接著就看見一個老人穿過避開來的人群站在了這場爭吵的中心，跟在他身後的是兩位終年男子，從氣質上就能看出這就是傳說中廖泉泉的那兩位舅舅。
“舒丫頭還不知道吧？泉泉的位置是我欽點的，小紅樓的洛總點頭確認了的。雖然說泉泉姓廖不姓歐，但她是我們歐家教養出來的，我信得過她。之所以一直沒有對外公佈，是因著歐家掌棋人繼承有一年的過渡期，沒想到給舒家丫頭造成這樣的誤會，真是我這個老頭子作孽啊。”他順便很配合的嘆了口氣，還真有種委屈至極的感覺，“至於六鏡嘛……歐家確實是在爭得了同意的情況下跟六鏡有合作。不過這涉及到一些設計保密條例
的事情，就沒必要跟你彙報了吧？”
被點到名字的人微微仰頭，就算是應和了歐陽的話。歐家掌棋人這個身份，可是比六鏡杜曦的身份好拿得出檯面的，歐陽顯然還是需要顧及一下名聲這種東西，不能讓她就那麼把歐家給糟蹋的不成樣子，在小紅樓那邊，名聲還是有必要維護一下的。
此時圍觀人士的議論聲已經從廖家小姐私生活如何如何不堪變成了這位舒家的丫頭怎樣怎樣不懂事。既然目的達成了，歐陽也懶得再去多說什麼了，向後瞧了眼自己那兩個兒子：“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給小丫頭去解決吧。我們年紀大了，真的是見不得那些腥風血雨的打打殺殺。”
廖泉泉笑笑，點點頭恭順地目送歐陽和兩位舅舅離開，轉過頭來吩咐家裡的保姆把歐祁然抱走，等著賓客重新入座，才坐在方才歐陽坐的位置上準備開口說話。
腥風血雨打打殺殺，接下來她就滿足歐陽對她的這點兒期許。
她今兒還特地從外面請了五星級飯店的總廚，一道道菜的菜品絲毫不比當初凌陸焱結婚時婚宴的品質差。見著菜已上桌，一面招待著客人吃好喝好，一面瞧著舒羽：“今兒你這寥寥幾句話打擊的範圍可還真是不小。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麼，不過抱歉，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父親乾的不是小打小鬧的事情，我也不是無理取鬧才要找你父親麻煩。舒羽，今兒是在這歐家的地盤上，若是在廖家沒準我還真能放你一把。可你應該知道，都是成年人了，就該乾點兒成年人該乾的事情，別整天沒事兒閒的就幻想著世界都是圍著你轉的。
你以為你父親會寫幾個破字買個千八百萬就算厲害？今兒在座的，我隨便拎幾個出來都比你父親強。仗著自己那點兒臭墨水破官位就敢做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你們舒家人才是真的瘋了吧？”踩著別人肩膀往上爬的事她見得多了，心情好的時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惜不巧，她今兒心情並不好。
過了今天，歐家掌棋人更迭換作廖泉泉的新聞就會在全國各地傳遍。這樣也好，也讓她這個名頭坐的實在些，讓舒羽知道知道，他們歐家還有她廖泉泉都不是好惹的。
“今天是我兒子的百日宴，看來這裡已經不歡迎你了，你還不走？”她下了逐客令，有保鏢進來一副要把她“請”走的模樣。
舒羽自然是不甘心的，可到底是在歐家的地盤上，沒想到前腳還同她相談甚歡的人現下只是一副冷漠的嘴臉。同歐家交好的人，果然都是虛偽的很。甩臉離開，剛行至大門口，卻又聽見廖泉泉的話：“如果沒有今天這一出，你在北市或許還呆的下去，等你父親幾十年後處於沒準還能集合幾方人脈。可舒羽，你今天鬧了這麼一出，恐怕北市不會再有人願意見到你了吧？聽我句勸，別再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離開北市你興許還有出路。”
她莫名地回過頭去看向廖泉泉。這個女人，真
的已經不是當年她所認識的那隻小白兔了，什麼時候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一隻大灰狼。
對於在座而言，廖泉泉是繼任歐家掌棋人的訊息雖然勁爆，但也是情理之中有徵兆的。更何況還有一部分人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如今既然是當事人自己公開了，當然是要敬酒祝賀的。
不多時，方才有人攪局的混亂已經被人們遺忘到了腦後。這本就是跟他們無關的事情，既然這位廖大小姐能自行解決，他們也願意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什麼事都沒發生。
“能看見你這麼遊刃有餘地處理掉一個隱藏威脅我也就放心了。”等眾人都散了，歐宅重新迴歸了安靜。這個時辰外公和外婆都去午睡了，送客的任務完美交給了邵瑞和邵燦父子。舅舅和哥哥們在喝茶聊天，池墨和徐翳估計是去找自己老媽玩兒去了，她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著一一告辭得賓客，耳邊聽到的是黎婼的聲音。
“你對於我說出來的事情倒是好像一點兒都不意外。”她已經有很久沒見過廖氏的這位首席財務官了，廖氏的事情她一直處在一種旁觀的狀態，也沒什麼心情去多管。今兒黎婼會來，也不是因為她是廖氏的CFO，只是因為她是她廖泉泉在洛杉磯時的同學罷了。
沒什麼好意外的，廖泉泉當年以雷霆之勢接管廖氏，第一時間就把所有廖傑的心腹給清理了出去，然後就讓她回國來了。也就是說，她現在頂的是穆海當年想要掌握卻最終沒能到的位置。她身處廖氏危機四伏，廖泉泉明裡雖沒多管廖氏的事情，但終究還是安排了人在她身邊保她太平。要不然依她的頭腦，再聰明也抵不了那麼多的明槍暗箭。這樣的一個女人，做什麼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的。
黎婼搖了搖頭。“沒什麼好意外的，就算你有一天告訴我，一個堂堂家族企業最終會成為一個正常的現代企業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好意外的。畢竟那些都是你的事情你的選擇，而我要做的不過是以你所託，把公司的賬目一一搞定而已。”
歐家換了掌棋人，而且竟然是個外姓掌棋人。誰又能想到，這還是個跟歐家格格不入的姓氏。也幸虧廖泉泉，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歐家也要大亂了。
這誰不知道歐家中人世代乾淨，就算有一二敗類最終也會被家族內部解決。若不是廖泉泉從小就是被歐家人教育大的，這個掌棋人之位無論如何都輪不上她。可若是讓她再重新改的名字……廖泉泉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最終又覺得沒有必要。有杜曦這麼一個化名也就夠了，再多一個自己真的得分裂出多重人格來了。
“可是……六鏡杜曦跟你……”黎婼有些猶豫，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不該她問出口。
廖泉泉回過頭來看著她，方才宴會間盤起的頭髮此時已盡數散了下來：“黎婼，你認識我的那幾年，是我從最不得意到最得意的幾年，所以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很喜歡被人這麼問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