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卷】六鏡杜曦_【122】元旦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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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卷】六鏡杜曦_【122】元旦團聚
“最近這麼聽話？聽說你一直都在家裡待著？”歐爍看著坐在沙發上逗狗的女孩兒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違和感。她不像是會這麼老實的人啊。
她打發了梭哈自己去玩兒，拍了拍手道：“對啊，年底了，來陪陪外公。”細想想覺得似乎有哪兒不太對：“你怎麼有閒功夫過來？”
“許你放假不許我放假啊？”他悠哉的回答得來廖泉泉一個白眼，繼而道：“我也放假啊。我真放假。”
“你失寵了？”廖泉泉歪頭想了想，卻只得出這一個結論。不過好像她這麼猜測也並沒有什麼不對。依照歐爍的身份，這個時辰他竟然會出現在家裡也真的是……太奇怪了。
“泉泉。”伴隨著書房門把手被擰開的聲音，廖泉泉聽到老爺子在叫她。
歐爍恭敬叫了聲：“爺爺好。”
她也沒再搭理歐爍，站起身來道：“怎麼啦姥爺？”
此時家裡再無旁人，拄著柺杖的老人徑自走到沙發前坐下，嘆了口氣道：“這要過元旦了，讓你爸媽也一起過來過個元旦吧。”
歐爍噤聲，默默轉悠去廚房找東西吃。廖泉泉卻是面不改色：“我媽肯定是要回來的，只是我爸……姥爺，就不用了吧？”
老子子的柺杖往地上杵了杵：“當然用。也讓他好好看看，歐家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廖泉泉卻只笑笑沒再多說什麼。歐家是什麼樣子，廖蒼心裡當然清楚，只不過他落不得什麼好兒，所以寧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而已。老爺子估計是真有些糊塗了，才會覺得自己的女婿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老丈人的底細。
“小爍過年的時候要去加班，咱們家啊，既然選了這條路，就得把年提前過了。”老爺子嘆了口氣，口中也是很多無奈。他這一輩子都在為一個地方效忠，他的子孫也註定了是這樣的結局。
“姥爺，您放心，我們過年的時候也會一定會回來的。”
“小燦？小燦呢？”老爺子叫了半天也沒見到邵燦的影子，忍不住轉過頭去詢問廖泉泉。
邵燦當然不可能在這裡，他要是在這裡，廖泉泉就不會在這裡了。
被用眼神兒提問的女人笑了笑：“姥爺，燦哥去幫我辦點兒事兒，等過節的時候就會回來了。”至於去辦了什麼事兒，她當然不會告訴老爺子。
“一定要讓小燦回來。你們兩個孩子，都有五年沒能好好在家過個節了。”歐陽嘴裡唸唸有詞，明顯是沒有察覺出廖泉泉的臉色有變。
“記得讓你爸過節一起到歐家來。”已經到了中午，老爺子打了個哈欠進屋睡覺去了，歐爍從廚房冒了個頭出來：“老爺子睡覺去了？”
廖泉泉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看向歐爍：“你怎麼最近一看見老爺子就鬼鬼祟祟的？你是幹了什麼對不起人的事兒了？”
手裡拿了塊兒三明治的人把三明治遞給她，大有想問問她要不要來一口的架勢。
廖泉泉擺了擺手，一臉嫌棄地把三明治推了回去：“不吃，你慢慢吃。”她打著赤腳踩在
有地熱的大理石地上，轉了個圈準備帶著梭哈上樓，卻被人制止：“站住。”
“還有事兒？”她覺得奇怪，站在樓梯上回頭看著歐爍。
啃著三明治的人上下打量著她：“你乖乖在家待著，邵燦卻不見了。以前從來都是邵燦給你打掩護容你跟著凌陸焱到處亂逛。可今年邵燦竟然不在，只能說明他現在根本不在國內。”他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他完全可以肯定邵燦現在不在國內，要不然眼前這個傢伙根本不可能這麼乖巧聽話的待在家裡。明明是歐家的掌棋人，這一年下來自己竟鮮少能在家裡看見她。除了例常會議。說到會議……這個傢伙好像這一年間也沒做出過什麼有建設性的提議，難得老爺子竟然也沒生氣就這麼隨她去了。
“燦哥確實不在國內。”她眨了眨眼睛，顯然是覺得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不過他去了哪兒跟你也沒多大的關係。二哥，連姥爺都承認的，他邵燦現在是在跟我做事的，他去了哪裡，我也沒必要跟你多交待。”
“泉泉！”見她要走，歐爍再一次叫住她，“你回國的這一年，家裡家外都沒消停過，我知道，即使是在家裡我們也有上下級關係存在，可是作為兄長，你總得給我們一個關心一下你知道你整天都在做些什麼的權利吧？”
說起來，廖泉泉這個家族掌棋人歐爍還是沒話說的。做事英明果斷，上次技術支援的事情簡直是給他和他父親在小紅樓裡做了一次很完美的助攻。蔣建華的事兒雖說廖泉泉是有公報私仇的成分，可她畢竟也算是為國家追回了以億為計量單位的損失，就算因為歐家的特殊原因不能被點名表揚，不過小紅樓還是會記起歐家的好的，這對他們這些人而言就夠了。
可正因如此，他對於廖泉泉的行事作風才會更關注，生怕她一個不留神做出什麼不靠譜的事情。拖累了歐家事小，把她自己坑進去才是大事兒。畢竟沒代歐家掌棋人都是這個家族的重點保護物件啊。
頭髮披散在肩膀穿著長袖及踝長裙的女子目光一凜，拍了拍梭哈的背示意它先上樓，接著才開口道：“二哥，邵燦去了哪兒，我天天都在忙什麼你最好少管。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好處。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出發點和最後的結果都是好的，都是為你好為歐家好的。這樣就夠了。小紅樓公職人員，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呢，你別天天就琢磨著我在幹嘛呢。”
她神色中的警告之意明顯，看的歐爍心頭一緊。廖泉泉在歐家從來都是聽話懂事的典型人物，他們這些人從來沒看見廖泉泉在老爺子跟前翻臉的。一直以來廖泉泉都是乖巧的，可如今這個表情，他知道自己是觸了這位家主的黴頭了。
廖泉泉的黴頭。
歐爍皺眉想了想，似乎並沒有完全明白廖泉泉到底是為了那句話在生氣。是他無意中觸及了她的隱私嗎？可他根本連問都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啊。這個妹妹看上去單純直爽，其實做事手腕深不見底。這是他早已領教過的。
“所以……你真不打算讓姑父元旦回家來？”他冒死又問
了一句。廖蒼進不進這個家門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廖泉泉如今是個什麼態度。坊間傳言，如今廖蒼在廖氏完全被架空，連在家裡也得看廖泉泉臉色行事。老爺子意圖很明顯了，他是想在元旦這麼個理論上應該闔家團聚的日子讓廖泉泉拿出態度來，至少是為了說明廖蒼和自家女兒的關係還沒有完全鬧僵。畢竟歐家名聲慣來很好，實在不知該如何應付家族成員離婚這種事情。可是現在看來，廖泉泉的態度也是很明確的。她並不打算對外表態歐家和廖蒼的關係，甚至大有把她這個親生父親從歐家除名的意思。做事這麼極端，她竟也不在意外人的眼光。難道這歐家真的是要變天了嗎？這位新任家主難道是想讓歐家全部都變個畫風嗎？
“既然是要元旦團聚，那是該好好準備一下了。回頭我叫上瑞叔一起商量商量這事兒。你們幾位公子這幾天也別為這事兒操心了，元旦那天誰都不能遲到早退哦，舅舅舅媽們我也會請齊全的。”更重要的一點是，元旦前一天晚上的新聞聯播會有小紅樓最高領導人發表的新年祝福發言辭，這個節目是多年來歐家人從來不會缺席的。就算她想把歐家畫風改成什麼樣，這件事兒估計也是改變不了的。
歐爍嘆了口氣，壓抑住心底的恐慌。他總覺得廖泉泉要有什麼大動作了，而且是那種會波及無數的大動作。他清楚依廖泉泉的脾氣能容忍歐家在小紅樓面前俯首稱臣已是不易，而老爺子似乎也想借廖泉泉之手改變這一局面。可是沒來由的，他就是覺得聰明一世的老爺子這次的決定是出了問題的，而廖泉泉……無疑是要給歐家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小爍？你跟你妹妹站在那裡幹嘛呢？”歐家老太太陸桂琴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手直接拽住了自己這二孫子，直接就往廚房裡拐帶：“你來看看，這棗糕應該做成什麼樣兒。真的是老了，感覺這棗糕做出來也不是以前的感覺了。”
“奶奶？”歐爍一臉蒙圈的看著自家老太太。剛才他進廚房的時候沒看見有棗糕啊？老太太什麼時候做的？還是老太太糊塗了？“奶奶啊，您……沒做啊？”
“廢話。”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我要是都做完了還叫你幹嘛？這不需要個打下手的嘛？”
“姥姥？我幫你啊？”站在樓梯臺階上的女子悠哉哉地笑著問道。她料定老太太是不忍心讓她動手幹活的，這歐家的女孩兒，雖說在家族裡不一定要多高的地位，可下廚打下手這樣的事情，只要有哥哥們在，就一定輪不到她們。
果不其然，陸桂琴瞥了她一眼：“就讓你哥來，他這麼大一大男人進廚房來打打下手怎麼了？現在不多練練，以後難道結了婚就要在家裡當甩手大爺嗎？你看看你外公，在外面再怎麼樣，回了家來不照樣該幹啥幹啥。女人啊，就不能慣這群大老爺們兒的臭毛病。”
她這話也不知到底是說給廖泉泉的還是說給歐爍的，反正歐爍聽得是哭笑不得。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招惹自家親奶奶了，怎麼就直接被扣了個“小大爺”的帽子，老太太這心眼兒未免也太偏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