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1章 情迷亂心魔難抗(上)

第171章 情迷亂心魔難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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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情迷亂心魔難抗(上)

第171章 情迷亂心魔難抗 上

陳國棟就愣在那裡,半天才噢噢噢地應了幾聲,把服務員叫了過來,神情木然地吩咐道:“剛才羅局說的你都聽見了嗎。看來陳國棟也是知道這個“天昏宴”的。服務員也面帶微笑,略略彎腰,確定性地問道:“是不是一切由後廚安排呢?”陳國棟擺了擺手,算是認可了。服務員點頭出去,不一會工夫又回來了,問上什麼酒。陳國棟這次來了個先發制人。服務員剛問完,就把主動權遞給了羅佔奎道:“羅哥拿主意吧。”

剛才原小生的一通話,顯然已經起到了明顯的效果,在座的三個局長神情難免都有些窘迫,羅佔奎更是隻剩下罵人了。

陳國棟的話總算讓羅佔奎找回了一點面子。鑑於上次的教訓,也不跟原小生客氣了,咳嗽了一聲,故作深沉道:“就五糧液吧,太好了也沒意思。”

原小生就心中暗罵,羅佔奎啊,羅佔奎,你這B也算是裝到家了,五糧液都不算好,那給你上什麼呢,威士忌?伏特加?還是給你上一瓶小日本的清酒,你她們孃的才覺得算是好酒了呢。心中暗想,抬頭卻發現陳國棟正眼睛斜視自己,就清了清嗓子道:“羅局啊,我最近可聽說五糧液假的不少啊。前段時間沂川縣發改委主任喝了假酒,連小命都送了。”

羅佔奎就如同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卡在喉嚨裡,半天說不出一隻話來,陳國棟就給羅佔奎解圍道:“原主任,那發改委主任吃飯的地方肯定不怎麼樣,要不然也不至於上假酒。要是像河灣大酒店這樣的地方,肯定不會有假酒。”意思還是上五糧液。服務員一聽原小生說什麼假酒,自然要幫腔了道:“請領導們放心,我們酒店進的酒,全是從正規渠道上的貨,絕不會有假酒。再說了,怎麼也不能給幾位領導上假酒啊。”

原小生就抓了服務員的話柄道:“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們酒店還是有假酒的嗎。”服務員也自知失言,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上,想要解釋兩句,卻害怕越抹越黑黑,只好緘默了,一臉無辜地看著陳國棟。

局面一下子僵持了下來,服務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陳國棟自然也有些為難,一方是羅佔奎,一方是原小生,都是惹不起的主兒。就在羅佔奎的臉上看看,再在原小生的臉上看看。兩個人卻像商量好了一樣,誰也不睜眼看陳國棟一眼。

至此,原小生的目的也就算基本達到了。陳國棟今天請來的這一桌子人,顯然是羅佔奎的主角。陳國棟大概想著用羅佔奎壓一壓原小生,後來不放心,連付久富和黃志強也叫上了。你原小生再牛,四個人對你一個人,也夠你喝一壺了吧。可原小生偏偏不吃這一套,上來就把目標直接對準了羅佔奎,又說了那麼一大堆反腐倡廉的話,讓其他人也拿不準了,自然不會沒事惹原小生這個河灣縣的政治新星。

只要壓住了羅佔奎,哪怕跟羅佔奎打個平手,其他人自然不敢造次了。連羅佔奎都不得不讓三分的人,在河灣縣恐怕還沒有人敢不給面子。

關鍵是惹了原小生倒還不大要緊,可原小生偏偏是王雲平的祕書。祕書是什麼,祕書就是領導的臉,欺負領導的祕書,就是打領導的臉,領導豈會跟你善罷甘休。

亂七八糟地湊在一起,陳國棟心裡就開始打鼓了。他甚至在揣摩著,是不是該調轉一下方向,把原小生當成今天的主角了。可一旦把原小生換成主角,那肯定就把羅佔奎給得罪了。誰都知道羅佔奎跟孫一民的關係,得罪了羅佔奎又等於跟孫一民徹底劃清了界限。對陳國棟一個小小的土地局局長而言,這兩件事情都是非常要命的。

正在左右為難之際,一個企業家估計也是看慣了這種場面,大概也是今天的真正東家,就笑了笑很大方地說道:“陳局,我看不如上兩瓶五糧液,再上兩瓶茅臺,各自按照自己的口味來吧。”陳國棟馬上如釋重負,馬上笑著自嘲道:“你看我這腦子,怎麼就糊塗到這個份上了呢。還是原老闆有見識啊。”

原來說話的男人也姓原。原小生不禁多看了兩眼,那原老闆自然想上趕著巴結,見原小生看自己,臉上就笑出了一朵花兒,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站起來,躬身雙手遞到原小生的手中,道:“鄙人原彩雲,名字有點女人氣,不過就是這個女人氣的名字把財運帶給了我。我還要感謝父母給我取這個名字呢。”

陳國棟就站起來順便將三個企業家介紹了一遍道:“原彩雲是咱們縣財運焦化廠的老總,別看有點土,可算得上是咱們河灣縣數一數二的富豪了,資產應該有數千萬了吧。”原彩雲急忙一臉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道:“陳局過獎了,哪兒有那麼多,徒有虛名而已,全仰仗各位領導栽培。”

真個河灣縣像樣的企業沒有幾個。這個原彩雲的財運焦化廠,原小生也是知道的,不過是個土八路,全是搞的土法煉焦,要是在經濟稍微發達點的地方,早就被取締了。只不過河灣縣本來就是個貧困縣,好不容有這麼一家企業,自然盡心竭力的扶持。

再看原彩雲這個人,個子不高,略有些胖,看上去給人一種矮墩的感覺,一頭短髮,一身深藍色西裝,白襯衫的衣領地豎在脖子上,看上去倒是蠻精神的,就是有點太燒包了,也是相當的活泛,一桌三個企業老闆,就他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而且一句話就能說到點子上,把僵局化解了。原小生就伸手跟他握了握。羅佔奎幾個人顯然跟原彩雲原本就是認識的,只點頭致意了一下。

另外兩個,一個是襪子廠的廠長,叫程德貴,大高個、黑臉膛,說話甕聲甕氣的,一看就是個直腸人,也不大會說話,學著原彩雲的樣子,將名片遞給了原小生,跟原小生握了握手,完了就一句話也沒有說,只知道嘿嘿地笑。一個是村委主任,還是個養殖場的場長,叫田四兒,陳國棟介紹說養了一千多頭肉豬,年出欄生豬四五千頭。還有一個規模不錯的養雞場,養了一萬多隻雞。大概是豬肉吃多了的原因吧,全身看上去都肉乎乎的,跟吹起來的娃娃一樣,儘管陳國棟介紹說已經笨五十的人了,臉上卻連一個褶子都沒有,油光滿面的,倒是沒有給原小生遞名片,站起來直說,黨的富民政策好,照顧咱農民,每年還給發生豬補貼,要不然前兩年生豬價格下滑的時候,就倒閉了,感謝黨,感謝政府。似乎覺得原小生就是政府了。

原小生一聽說田四兒是村委主任,似乎找到了一點親切感,就多說了兩句道:“田村長,你好好幹,黨和國家以後對咱農村、農業和農民的扶持力度,會一天比一天大,你們的日子也會一天比一天好。不過遵紀守法,可是大前提,不能弄出病豬、死豬、問題豬坑害了消費者,也毀了咱自己的名聲啊。”田四兒就是是是對對對地應著,臉上的微笑好像刻上去的一樣,掛在臉上。跟原小生說完了,坐在那裡,半天笑容還沒有消失。

至此,原小生已經徹底變成了今天的主賓,把羅佔奎完全蓋了過去。羅佔奎一直陰沉著臉,不說什麼,心中估計也不知道把陳國棟罵了幾百遍、幾千遍了。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陳國棟也不會例外,只不過在今天的角色轉換搞的有些太快,也太突然了,就在一頓飯還沒有開始,似乎就變成了原小生的人。

不一會,服務員就端上來一個大號的盤子,上面還蓋了一個不鏽鋼的大鍋蓋,還是剛才的服務員,一臉微笑地把盤子放在轉桌的旁邊,動了一下手,就轉到了原小生的面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目光卻從原小生開始,在大家的臉上掃視了一圈,道:“各位領導請慢用。”然後站在一旁,等待大家將鍋蓋掀開了介紹。當然這種吃法,還會有些實在閒的蛋疼的人,來個競猜遊戲,猜中了先吃,猜錯了罰酒。

原小生自然不會附和羅佔奎什麼狗屁“天昏宴”,直接上手就把鍋蓋掀開了,卻發現是一大盤子的白糖,上面放著幾根切的“藕斷絲連”的黃瓜。大家就不由愣在了那裡。原小生就指了指盤子問服務員:“怎麼講呢?”

服務員急忙上前,很禮貌地道:“您好,這盤叫群龍臥血,也是圖個吉利。”原小生就哈哈笑了起來道:“好好好,群龍臥雪好,叫的也很形象。”羅佔奎半天沒有說話,這會卻不同意原小生的說法了,撿起筷子,對那一盤群龍臥雪,點了點道:“我看這個群龍臥雪不怎麼樣。大家想想,龍本來應該飛在天上的,卻臥在了雪裡,能有什麼好呢。”羅佔奎這是擺明了故意找茬。其他人,除了付久富點了點附和了一聲,羅局說的有道理之外,再沒有一個人說什麼了,大家都低著頭,似乎並沒有聽到羅佔奎剛才說什麼一樣。

原小生也不想跟他計較,雖說自己經常幹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但今天對羅佔奎顯然並不能玩的太過了。畢竟這個時候還不是對羅佔奎下手的時候。如果原小生非要再讓羅佔奎難堪,也並非難事,只要對羅佔奎剛才的話附和兩聲,或者反駁了一下,大家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那時候羅佔奎就真下來臺了,弄不好拂袖而去,也未必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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